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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328 字 3個月前

永安侯雷倒,這哥們居然也是高手!

“你這個混小子,慣會混說!”太後笑罵他,“上次說哀家和你娘象姊妹,這兒又跟你媳婦是姐妹,哀家是老妖怪不成?你這個潑皮猴~~”

正笑鬨著,門外有通傳,皇上和皇後來了。

錦言隨永安侯跪下見禮,皇上忙叫起,聽聲音心情不錯。

兩位老大落了座,皇上將任昆叫到眼前,盯著他上下打量,“嗯,不錯!你成了%e4%ba%b2,朕也算去了樁心事。來人,宣旨。”

錦言跟著永安侯再次跪下接旨,聽了旨意才知道原來這旨是頒給她的,封了一品侯爺夫人。

按說,這種封賞的旨意,在昨日的喜筵上頒更顯皇恩浩蕩,但永安侯自小就被太後和長公主寵得無法無天的,加之皇上也特彆喜歡這個外甥,也縱慣著,臨了發現沒個能壓製他的,說他渾吧,也沒什麼大奸大惡,就是霸道些,憑他的身份也當起,朝堂上明分寸知進退,曆來差事也辦得不錯,就是這婚事老犯著渾!

一說娶妻就擰上了,這一次強壓著同意了,萬一倒時候又擰上了,皇上可丟不起這份臉,又不能真辦他個抗旨不遵砍了腦袋,所以乾脆把封賞留到第二日,慈安宮沒外人,就算這混小子又倔上了,罵上一頓就是。

錦言謝了恩,皇上%e4%ba%b2手將聖旨交她手中,錦言很%e9%b8%a1動,這跟總統頒獎有得一拚。接旨意時眼風掃過,發現皇上的手很白,皮很鬆,青筋畢露,竟然似有不足之症,奇怪,皇上還能營養不良?

沒敢抬頭。

皇後賞了首飾頭麵,跪下謝恩,也沒敢抬頭,不知國母長哈樣。

皇上和皇後坐了一會就走了,錦言借恭送之際,飛快地梭了幾眼,皇上三十多歲,看起來像永安侯的哥哥,呃,老點的哥哥……瘦高個,麵色青白,瞳孔暗淡,看麵相應有暗疾(此為蒙古大夫錦言望診之結果,真實與否待考)。

太後興致很高,瞅著永安侯和錦言發笑,又拉著錦言道,“昆哥兒自小就是個皮的,這些年他的%e4%ba%b2事哀家操儘了心,如今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不僅是皇上放心,哀家也放了心。”

錦言心道,放什麼心呀,他還是愛分桃爆菊,成了%e4%ba%b2,無非就是府裡多了個我吃飯,堂堂侯爺又不是養不起個閒人,難不成您幾位以為成了%e4%ba%b2就萬事大吉,拜了堂就兒女成群了?這些個老大人精們怎麼會想得如此白癡涅?

錦言後知後覺,終於想起眾人所謂的放心,是因為,此後,拯救永安侯的大計就落一人身上了!

這個人就是她!

現在永安侯已經浪子回頭娶了妻,若以後永安侯又回歸邪路,那定是做妻子沒本事,留不住男人的心!

這事太亞曆山大了!錦言暗自牙疼,老大們,拜托!貌似永安侯成%e4%ba%b2並不代表性取向改變吧?

太後命二人在身前跪下,“昆哥兒,你要記住,妻者,齊也,一與之齊,終生不改。你既已娶衛氏為妻,就要互敬互愛,彼此禮讓,攜手白頭。衛氏錦言,你既為永安侯夫人,理當敬侍姑翁體恤夫婿,主持中饋,理好內宅,早早為侯爺開枝散葉,綿延子嗣。”

錦言暗自咧嘴,太後明鑒,您老人家的幾點要求,最後一條難度太大,基本屬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您這大周朝醫學不發達,沒人工授精一說,人類非單性繁殖,偶一人是生不出孩子滴,況且,偶也不想在您這大周朝生兒子滴~~

“衛氏謹記太後娘娘教誨,定當全心全意,儘力而為。”

表態嘛,這個是木有問題滴。人永安侯底氣硬,可以裝作沒聽見,咱可不能跟人比。立場要堅定,態度要鮮明,至於,後效嘛~~~這個,將來再說,沒有功勞還有苦勞,老大們會懂的……

太後留了午膳,永安侯和錦言一左一右陪老太太用餐。

錦言忽略來自永安侯的壓力,神情自然,笑語晏晏,殷勤服侍,偶爾對上永安侯波瀾不驚的眼睛,忙眨眨眼以目示意:老大,我不是有意的,太後讓坐,我不敢不坐呀,您老就將就將就,全當眼前沒我這個人好不好?

任昆沒反應,一耷拉眼皮不**她,不知又想到什麼哪根筋不對勁,狠狠地斜睨錦言一眼,低頭吃得很是斯文。

太後見二人眉來眼去的,心中甚是欣慰,不由地又提了提開枝散葉的願意,錦言對上太後滿眼的殷切期望,感受著來自永安侯的寒氣殺意,隻得祭出殺手鐧,深低頭裝羞澀不吱聲兒,做鴕鳥狀。

在%e4%ba%b2切友好的氣氛下歡宴結束,辭彆熱情的主人太後皇姥姥,踏上回府的路,依舊一路無言。

當晚,永安侯歇在自己的浩然堂。

次日,錦言隨永安侯去任府祭祖認%e4%ba%b2,任府原為曆代永安侯府第,上一代永安侯世子任懷元做了駙馬搬出府第後,老侯府由任懷元的胞弟主理,任昆封了永安侯後,皇上另賜了府邸,老侯府就成了任府,任氏直係嫡%e4%ba%b2未分家出府的均居於此。

先是祭拜了祠堂裡那些已成牌位的任家先祖們,又在廳堂裡認下活生生的三姑六婆並若乾堂嬸堂嫂堂小姑,衛氏錦言才算修成正果,正式成為族譜上的任家婦當代永安侯任昆任子川的嫡妻。

第二十一章 爛牌攤開

更新時間2014-3-19 10:44:57 字數:3220

華燈上,夜色深。

錦言躺在榻上,哼哼嘰嘰地由夏嬤嬤揉捏著她酸痛不已的%e8%85%bf腳——不是她太嬌氣,是那雙繡鞋太坑爹,底兒軟薄,不適合走路。

錦言邊舒服地哼哼著,一邊在腦中回放這一天的精彩紛呈。

適才任府歸來時,她規規矩矩地跟著永安侯走著,未到二門,永安侯停了下來:“去,給夫人備抬軟轎。”

錦言正要推辭,永安侯手一揮:“無妨,你還算懂事!”語調涼涼,不知褒貶。

錦言笑眯眯道謝,心安理得將軟轎視為自己這兩天乖乖寶的獎勵。

“府裡主子不多,你隻要謹守本份,彆壞了爺的規矩,自有你的好處。”永安侯揮退了下人,淡淡的,似笑非笑,“爺的規矩,不用教吧?”

“妾身明白。”

話都趕到這份上了,再不表態就是自己錯失良機了,“侯爺容稟,錦言自幼長於道觀之中,不通紅塵規矩。婚姻之事,長者令,莫能違,既歸府,自當以夫為天,儘職儘責為侯爺分憂,喜侯爺所喜,惡侯爺所惡,錦言是個笨的,不擅交往,規矩也沒學好,侯爺讓錦言做什麼錦言就做什麼,除此外,無他念。”

笑話,你當姐稀罕你?既然你挑了話頭,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彼此討個安心,以後也好和平共處。

永安侯挑了挑眉,目帶審視,她這番話是真心實意還是以退為進?“講條件?”

丫的,還不相信?我真的,真的對你沒興趣,就如你對我沒興趣一樣,我真的不會強了你。

“不敢,”錦言坦誠布公,“錦言沒有談條件的資格,隻想安份守已,做好侯爺想要的。”

前世大大小小的談判讓她明白,當你手中沒牌或者僅有幾張爛牌時,不防攤牌,讓對方知道你的底線,同時也讓對方知道你能為他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利益,這樣的結果,或許不是同等公平的,但一定是自願的互惠互利的,畢竟縱使魚死網不破,但能網條活魚沒人願要條死的。

“爺想要的?爺想要什麼?”永安侯嗤之以鼻。

“妾身不知道侯爺所思所想,”

錦言搖搖頭,微笑著看著永安侯:“妾身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錦言尚未知事即寄身道觀,修道十幾年不知紅塵事,如今安身府中,惟一願耳,安份守已,求一方小天地下的平安喜樂而已。侯爺的規矩錦言大抵明白一點……侯府終究是需要一位侯夫人的。”

喵滴,醒醒吧,咱倆說好聽的是夫妻一體,說不好聽的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綁在一起都不好蹦躂,你不要我,也會有彆的女人來當侯夫人,與其找彆人,不如找我這個不想禍害你對你沒興趣的,繼續循循善誘,“出嫁從夫,侯爺的吩咐就是天,爺就是規矩。”

看吧,姐多好,姐就差明著告訴你,你願意養小倌就養小倌,願意包相公就包相公,萬事皆由你永安侯心意,姐是絕對不過問一聲兒的,你呢,就把姐當閒人養著,平時呢啥都不用管,到有用時,現成的擋箭牌!這樣的好事上哪兒找去?○思○兔○網○

姐呢,不會一纏二煩三膩歪,更不會四哭五鬨六上吊,咱們呢,人前互敬互重,轉身大路朝天,各走一方,永安侯你覺得咋樣?

“爺就是規矩?”

永安侯不相信,女人死纏爛打的本事他見識過,這麼痛快乾脆,沒準內裡又藏著些個彎彎花花腸。這女人,前一刻傻乎乎地什麼都不懂,這一刻卻又看得清楚明白,昨天還膽小如鼠,今天就敢坦誠所求,各種表現又都真實不作偽。

“恩,爺就是規矩,錦言不敢過問一二。侯爺對榴園,不管不問也好,有錯發作也行,隨侯爺心意。隻是,錦言長在鄉野,居於侯府,若真有緊急不妥之時,還請侯爺能幫襯一二。”

錦言對長公主的性格沒把握,為了以防萬一,能拉上永安侯結為同盟最好不過。

任昆譏諷一笑,“爺就是規矩?那長公主的規矩呢?”

尼呐!

錦言心底暗自鬱悶,象這種我和你媽同時落水,救我還是救你媽的問題不都是女人問男人的嗎?這種問題會有答案?選誰都是個死!賊基佬,居然問這種問題!

老老實實搖搖頭,“我不知道……侯爺與長公主的規矩總歸不會是相悖的吧?”

語氣遲疑。其實肯定有一點是相悖的,哪一點大家心知肚明。

管你往東往西,姐哪兒都不想去,在中間呆著行不行?

永安侯麵色沉沉看不出端倪:“……有事差任嬤嬤到浩然堂稟告。若爺不在府中,告訴小廝也成。”

這就成了?

錦言心中又驚又喜,永安侯居然如此好說話?這與傳說中不符啊,是姐人品大爆發?

開心至極,愈發笑顏如花,“恩,錦言記下了,以後請侯爺多多關照……”

“乘軟轎回吧。”

任昆搖搖頭,夜色下她笑容璀璨,美眸盈盈,竟如漩渦般帶著莫名的吸引力,舉手投足之間,平和,坦誠,乾淨而純粹,讓人很難生出厭煩憎惡。

這個女人,他竟無法討厭她!這兩日與她在一起,他總會忽略她是女人的事實,或許是因為她在道觀中長大?小道姑嘛,自然與尋常女人不同。

“明早要去正院請安,辰時就好,母%e4%ba%b2素來晚起,辰時一刻才用早膳。”

永安侯提點道。

錦言點頭,大笑臉道謝。

行了告退禮,樂顛顛坐上了軟轎,好開端不是嗎?永安侯接受了她的建議,人身安全得到保障,這第一步基本算是站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