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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兒子兒媳乾了好事了,鴛鴦,給二位老爺看看。”

鴛鴦聽言,把旺兒擬給雲光的信和雲光的回信送到賈政手中,又退回身來。賈政擰眉拿出信來看,看罷又給賈赦看。賈赦看罷,看向賈母道:“老太太,我沒瞧出有怎麼樣啊?”不就是用賈家的地位給那個節度使雲光捎了信麼?這等子小事,那也能叫事兒?

賈母看著他,開口道:“你是沒瞧出什麼,這張家小姐自殺了,守備家的兒子也跟著死了。為了三千兩銀子,堪堪逼死了兩條人命。是我賈家窮困潦倒養不起你們了還是如何,要出去乾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真是家門不幸啊!”

賈赦和賈政這會兒算是聽出來事情的原委了,賈赦腦門一皺,心裡罵道:“怎麼養了這麼個不孝子,有這等子好事也不叫老子知道,自己和媳婦偷摸摸把銀子吞了。等會子下去了,要拎過來好好訓訓!”

賈政眉心也是一皺,隻不過是覺得賈璉這行為太過陰暗猥瑣,若是自己兒子必是要上棍棒的。但賈璉是大房裡的,賈赦又在,他就不好說什麼了。

半晌無人說話,王熙鳳看事情被捅破了,忙磕了頭淚點點慘兮兮道:“老太太明察,這事兒原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二爺並不知情。那封信是我叫旺兒擬的,老太太不信可叫旺兒來對話。”

賈母一聽,眼睛一瞪道:“鳳丫頭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為了不把賈璉拖下水,王熙鳳隻好繼續說:“老太太,這事原是水月庵那老尼托給我的。我想著也就是一封信的事兒,便自己做了主。二爺不知道,我也沒告訴二爺。要打要罰,您隻衝我來就是了,求您放過二爺。”

賈母這會兒氣得身子都顫了起來,怒道:“鳳丫頭,你一個內宅女人膽敢冒名插手官司之事,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賈璉見賈母越發怒起來,王熙鳳此時又極力維護他,心裡又念起往日的舊情來。這事他攬下,罪責小些,落到王熙鳳身上就大了。因而,賈璉又道:“老太太,要是沒我的允許鳳丫頭哪裡敢做這個事?是那老尼托了她,她又問了我。我也是一時見錢開了眼,就做下這糊塗事了。”

賈母粗喘了幾口氣,又道:“我這不是衙門,審不了那謎案,這事兒總歸是你們夫妻二人。為了三千兩逼死兩條人命,傳出去不知叫人怎麼笑話呢。隻這一遭,必是要嚴懲的。老大,這是你的兒子兒媳,你倒是說說看,怎麼罰?”

賈赦嗯嗯啊啊半天沒說出個什麼,隻道:“全憑老太太做主就是了。”

此時一旁的人都不出聲,王夫人和賈政一樣,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不合適的。那邢夫人呢,雖是板著一張臉,卻早在心裡樂開了花。她早看王熙鳳不順眼,明明是她兒媳,卻一點恭敬孝道奉承都不給她。就因在二房裡管著家,哪裡把她這個做婆婆的放在眼裡過,隻對賈母王夫人巴結罷了,對大房更是不管不問。她一直沒機會刁難她,這會子機會倒是來了。

且看邢夫人動了一下`身子,看向賈母道:“老太太,璉兒和鳳丫頭是有錯,那也是不在%e4%ba%b2爹手下無人管教之過。鳳丫頭又不在我邊上,時常不能教她一二,難免做事心氣大忘了根本。就我看著,倒不如叫他們兩個人還到咱們院裡,也有老爺管教著。那鳳丫頭,就由我看著。”

邢夫人說這話有幾個目的:一、不讓賈璉王熙鳳再幫二房當白工;二、不讓王熙鳳再巴結二房絲毫不把大房放眼裡。三、她要過過婆婆癮,虐虐王熙鳳;四、暗示賈璉王熙鳳會做出這種事,完全是二房沒管教好。

雖沒真分家,但賈家可沒人把大房二房還當做一家的。她邢夫人作為大房太太,要維護自己一切地位與權力!

係統君解讀出邢夫人這種心理的時候,表示已無力吐槽,還能再鼠目寸光一點麼?

賈母聽著邢夫人的話,看了她半晌,然後看向賈赦道:“老大,你家媳婦的主意,你覺得如何?”

賈赦也懶得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賈璉和王熙鳳在哪都礙不到他的事,去自己院裡也不是壞事,於是道:“是兒子沒能儘好管教之責,讓璉兒和鳳丫頭在老太太這裡添亂了。為了不惹老太太生氣,可將璉兒放到我院裡,兒子必當全力管教。”

☆、第二十八章 (蟲)

賈母半晌沒說話,然後開口道:“那就各打二十板子,你再帶回去好好管管,我老了,也隻管得了寶玉罷了。”

賈母就這麼幾句話,就把賈璉和王熙鳳打發了。原賈璉是個聽話的,王熙鳳是個能來事嘴巴甜的,留在身邊一百個喜歡。如今到好,壞事一件乾了不夠又乾一件,從內宅延伸到官場了。這樣她如何管的了?眼不見為淨罷了。她當初偏心二房,把賈赦一家弄出去住進旁邊的黑油大門裡去,也就是這個原因。

王熙鳳此時不止是懵了,簡直要醉了,攤上這麼個婆婆,簡直想上去呼她幾個大嘴巴子。再怎麼說,她代表的也是大房利益,難道真的會缺心眼一直幫二房做白工?在賈母身邊一日,就有一日上位的機會。如今到好,什麼都沒了。這要等賈母死,要等到什麼時候?到時候是什麼光景,又有誰知道?

她又一次被這麼華麗麗實妥妥地坑了,還不知道那兩封信到底是被誰弄來的。

賈璉王熙受了板子後就搬進賈赦院裡去了,安頓下來,賈璉心裡憋著氣,也不大願意與王熙鳳講話。沒過一陣子,邢夫人卻來了,拿著些藥膏放到王熙鳳桌子上道:“鳳丫頭,我惦記你的傷,特意拿來給你擦的。”

“謝太太關心。”王熙鳳回了這麼一句,此時此刻此心此情,她半句話都不想跟邢夫人講。偏邢夫人此時渾身的婆婆範傲嬌勁,自去炕上坐下道:“鳳丫頭,我是你婆婆,咱們才是一家人。你幫二房做了那麼多事,得了什麼好沒有?我啊,是看不下去了,幫你呢。我若不跟老太太提,你留在二房裡定是沒臉沒皮的。今後你孝敬我,聽我話,我也不為難你,日子斷是不會難過的。”

王熙鳳生吞了口氣,當然知道邢夫人是來向她示威的,憋屈了這麼多年,總算讓她逮著機會吐氣揚眉了。要是以前,邢夫人哪裡敢跟王熙鳳說這些。王熙鳳隻歎虎落平陽被犬欺,隻道:“謝太太,兒媳記著了。”

邢夫人見王熙鳳這麼乖,也是滿意,更把脖子腰板挺得直直的,說了些話才去。王熙鳳想著要把邢夫人弄成好隊友,不知怎麼難呢。

賈璉和王熙鳳出去後,這事方揭過不提。以後她便是再接手這些事情或者再放印子錢之類,都不會與二房再有任何關係。賈璉能擔她這一次的罪責,也能擔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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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任務完成,獎勵兩分仙力值與一顆催孕丸。

王夫人得了這催孕丸,便在探視元春的時候把藥丸給了她。而這時候元春也告訴王夫人,好事近了。這個好事就是……太子徒演要登基了。

老皇帝是個懂生活懂修身養性的,一早立太子的時候就打算好了,自己要退居太上皇之位,好好享受一下閒人之趣。位高且清閒,這日子是人且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有老皇帝罩著,徒衍登基做新皇,可謂是無壓無力的,朝中也未發生什麼大事。彆人不敢有所作為,徒衍也不敢。即便徒衍想把朝堂上換個血,那也得等老皇帝死了以後。老皇帝一日未死,他做事就得考慮到自己這個%e4%ba%b2爹。因而,徒衍隻能勤勉政務和默默鞏固加強自己的勢力。

徒衍登基到安定下來有了幾日功夫,也未聽得從宮裡傳出什麼與賈元春有關的消息。王夫人是個%e8%83%b8有成竹的,不焦不慌,還是陪著黛玉寫詩念書。若元春得了神器都不能上位,那也真是廢物了。

卻說王夫人雖大多時候是個馬大哈糙性子,但在黛玉的事情上還是有些細心敏[gǎn]的。她也發現了,黛玉這一陣子有點奇怪。莫名地發呆,寫詩時的遣詞造句也有些說不出的微妙。※思※兔※在※線※閱※讀※

這一日王夫人拿著黛玉寫的詩稿,看了半晌,也猜不出黛玉到底是因為芳心動了還是因為彆的什麼,隻道:“玉兒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黛玉愣了一下,片刻意識到王夫人怕是從詩裡看出她的奇怪來了。但女孩子有一些心思,是不願意告訴任何人的,隻願留在自己心底裡鼓芽胞。

想到這裡,黛玉方笑著道:“舅母,我一直在想,我到底能做點什麼。”

“嗯?這話怎麼說?”王夫人看向她。

“舅母教了我許多東西,我也知道咱們這個時代有太多滅人性而不合理之處。想了許久,若我隻是長大了嫁人了生孩子了,一輩子還是在深院中,是不是就辜負了舅母對我的栽培?”黛玉十分認真說道,這些事情,確實是她一直在想的。她腦子裡有無數超越這個時代的想法,有時候想得太多就越發躁動。

王夫人放下詩稿,黛玉若沒這些想法,當真是白費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功夫了。她坐直了身子,眼睛明亮地看向黛玉道:“跟舅母說說,玉兒想做什麼?”

黛玉想了一會,方道:“絳珠子所給仙力,可醫人醫命,可我是個女兒家,不便拋頭露麵做個大夫。即便是可以,這仙魔之法難免有日會被人發現,把我當做了妖怪。況且,醫病醫身,卻是不醫人心的。玉兒想做的事情,跟舅母一樣。”

“跟我一樣?”王夫人被她說糊塗,她哪有做什麼事情,不過就是做做任務得得仙力虐虐人。

黛玉點頭,“嗯,我想跟舅母一樣,讓那些人有不一樣的思想。若不是舅母,我與那些人也是無異的。”

“玉兒要當教書先生?”王夫人貌似有點明白黛玉的想法了。

黛玉搖頭,“教學隻可教數人,遠達不到目的。那兩年內,舅母教我的所有我都沒忘,難道舅母忘了不是?”

王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彆說忘了,那東西她從來就沒擁有過,都是係統君的。她乾笑了笑,隻道:“玉兒彆賣關子了,快跟舅母說說,你要做什麼?”

黛玉看著王夫人,半晌吐出兩個字:“報社。”

王夫人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果然黛玉已經思想全方位超前了,還把一部分先進的東西都內化為自己所有了麼。王夫人還沒說話,黛玉又道:“報社是什麼乃是從舅母那得知的,咱們這也隻有書社罷了,常年印著變數不大的詩集雜書之類。隻一點,那印刷術頗為繁瑣消息亦是傳遞緩慢,報社怕是弄不起來的。”

王夫人總算投入到正經的談話中,也明白了黛玉為什麼說報社弄不起來。原因很簡單,書籍都是死的,印著也方便。但若是報紙一類,是快速消費品,基本就隻有一日一周一月不等的壽命,印刷起來那是要耗費諸多人力財力物力的。即便如今有活字印刷,難度也是不可估量。還有重要一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