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1)

安,邢夫人剛好在賈母屋裡,順道也一起請了安。請安罷,按計劃往王夫人院子裡去,賈珍進院子,玄參守在院門上。

王夫人此時喝罷了黛玉的茶,正與黛玉閒聊,聽得賈珍來了,忙讓黛玉避讓一下出去自己玩。黛玉出了王夫人屋子,倒不想一個人回屋,便想去寶釵那走走。走到院門上,見站著個小廝,也沒去多看,徑直就出去了。走了兩步,她突然又停住了步子,感覺出哪裡不對。

半晌,黛玉搖搖回過身來,看到這小廝臉的時候完全怔住了。玄參嘴角含著淡笑,雖是小廝打扮,卻全然不似下人。他衝黛玉作了個揖,開口道:“林姑娘好。”

聽得聲音,黛玉更是一震,心裡有片大草原,草原上奔騰而過千萬隻大白馬。她又瞧了玄參一眼,然後忙地轉過身去手捂%e8%83%b8口,咬%e5%94%87急急往前走,心裡的想法是:完蛋了,被發現了。

玄參把黛玉的表現都看在眼裡,嘴角笑意越發濃重。至此他完全可以確定了,這林姑娘就是自己泰山所遇的那位姑娘。真的是,眾裡尋他千百度,無心插柳柳成蔭啊。今兒的陽光,可真是明媚啊。

而賈珍跟王夫人請安完就出來了,帶著玄參又回了寧府。路上賈珍就問了,見到了黛玉沒有,是不是那個姑娘。玄參藏了笑,隻臉色沉靜對賈珍道:“在下見過那位林姑娘了,雖也是氣韻不凡,但比起我見過的那位姑娘要稍遜色一些,並不是在下遇到的那位。恕在下無能,不能醫好大奶奶的病。”

賈珍沒讓玄參進寧府門就把他攆走了,破口大罵道:“庸醫!廢物!若不是你沒招牌鋪子,否則我定拆你全家!”

馮紫英聽到這話的時候一扶腦子,此刻隻覺得賈珍是傻逼。這玄參是什麼人,彆人不知道,他馮紫英是最清楚的。今兒若不是看在馮紫英的麵子上,他也不見得會來給秦氏看病。

沒看好秦氏的病,馮紫英隻好也就撤了。在茶樓找到玄參時,他一襲玄色袍衫落座,正在優雅的泡茶。馮紫英走到他麵前,撩開前袍坐下,開口就問:“那林姑娘到底是不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玄參倒了杯茶送到馮紫英麵前,搖頭道:“不是,隻是個平常深閨小姐罷了,與我遇到的不是一人。”

馮紫英把茶端到鼻下輕聞片刻,又道:“那怎麼著?找了一兩年了也沒找著人,還不死心?你到底是為著那姑娘可醫病呢?還是就是為著人家姑娘那人呢?”

玄參端了杯茶到%e5%94%87邊,含下半杯,“你猜。”

猜你大爺……馮紫英仰頭喝下杯裡的茶。

接下來,馮紫英便隻喝茶再沒提這事兒。兩人又說了一陣秦氏的事情,馮紫英八卦地把賈珍那麼緊張激動傷心悲痛的原因都給玄參講了,隻當笑話看。玄參沒有興趣,不過聽著罷了。寧府裡的都是什麼人他能看不出?能去寧府是賣馮紫英麵子,但要出賣黛玉給秦氏看病,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一遭走得著實不虧,不是見到了找了許久的人了麼?不是知道她姓甚名誰,是誰家的姑娘了麼?他要好好謝謝馮紫英,喝茶!

黛玉不知這事兒是怎麼回事,隻是把事情擱在心裡擱了幾日。幾日後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她也就沒再提這事兒。這事兒從頭到尾她都沒跟王夫人說過,王夫人壓根不知道黛玉在泰山見過一個姓玄的大夫,如今又與這大夫有了第二麵的相見。

黛玉長大了,有不能說的小心思和小秘密了。

+++

秦氏的病到底是沒被治好,也就賈敬的壽辰過了沒多少日子,她就撒手歸西了。走的當晚她魂魄離體還去找了王熙鳳,違背警幻的意思給王熙鳳留了不少忠言和預警。看來真個是姐妹情深,可惜王熙鳳壓根就沒記她說的半句話。

王熙鳳隻想著,秦氏死了,她與寧府賈珍尤氏向來都好,若是這場喪事能讓她來辦,那麼她就可以翻身了。所以不論如何,她也要拿到這次的掌事權,乾出一番樣子,讓賈母和王夫人都記起她的好來。

而此時王夫人的身子完全痊愈,聽得秦氏去了,頓時覺得這身子又棒上了好幾倍。那一鞭子沒抽死警幻,把秦可卿抽死,也是值了。隻是接下來寧府賈珍又要作死,不顧彆人眼光和看法大辦秦可卿的喪事,她就管不了了。

有人就是愛作死,難道還不讓他作麼?

至於王熙鳳,任務說:【最後一擊】

任務獎勵:仙力兩分+催孕丸一粒

王熙鳳盤算好了就在私底下找了尤氏,尤氏不願在這事上出麵,與王熙鳳一拍即合。賈珍也知道王熙鳳與秦氏走得最近,這事兒交給她準沒錯。

秦氏死後,家裡賓客便是絡繹不絕。可巧這日非正經日期,%e4%ba%b2友來的少,裡麵不過幾位近%e4%ba%b2堂客,邢夫人、王夫人、李紈、鳳姐並合族中的內眷陪坐。聞人報:“大爺進來了。”

賈珍來倒不為彆的事,就是為了讓王熙鳳料理喪事來的。他拄著拐杖要死不活地進了屋,也不落座,隻說有事。聽他說有事,邢夫人忙問:“什麼事?”

王夫人看見賈珍就無語了,這幅樣子倒是要給誰看哦?死了兒媳婦,自己兒子跟媳婦都跟沒事人似的,偏他做公公卻跟死了娘似的,奇了葩了,也不怕人笑話。

而賈珍見邢夫人問話,便接道:“嬸子自然知道,如今孫子媳婦沒了,侄兒媳婦偏又病倒,我看裡頭著實不成個體統。怎麼屈尊鳳妹妹一個月,在這裡料理料理,我就放心了。”

邢夫人笑道:“原來為這個。你大妹妹現在你二嬸子家,隻和你二嬸子說就是了。”

王夫人可沒說彆的話,也沒說叫李紈上手啥的,當即就應了。賈珍進來就指明要王熙鳳,能不是暗裡說好的?她倒要看看,王熙鳳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王熙鳳見王夫人這麼痛快就答應了,也沒細想什麼,隻當王夫人不想碰手寧府的事情。於是,王熙鳳料理秦氏喪事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她滿打滿算的計劃開了個好頭。

自王熙鳳接手了寧府的掌事權之後,就大刀闊斧政治起寧府的秩序來。原尤氏是個沒什麼用的,寧府一直被賈珍賈蓉折騰得沒個章程製度,不正之風濃重。王熙鳳幾番整治下來,不正之風被她製住不少。對於管家管事,王熙鳳確實是有一套的。

人都見著王熙鳳做事果敢淩厲,這麼大的事也能管得僅僅有條,便沒有不明著暗著讚她的。王夫人啥也不管,樂得看她能耐。王熙鳳看著自己威風,那派頭一下子又上來了。

☆、第二十七章

秦氏的喪事辦得那叫一個鋪張浪費,賈珍巴不得把能要的好都給秦氏要了。幾日下來繁瑣諸事一一過後,最後便送殯至這鐵檻寺來。進了寺中,又做了一番佛事把香壇重新設下,並安靈於內殿偏室之中。

外麵賈珍款待一應%e4%ba%b2友,裡麵的堂客皆是鳳姐張羅接待,先從顯官誥命散起,也到晌午大錯時方散儘了。隻有幾個%e4%ba%b2戚是至近的,等做過三日安靈道場方去。

事情是王熙鳳管的,王夫人和邢夫人一道是要回家去的。賈寶玉與秦鐘早沒了隔閡,心意契合而好了,便不願回家去。王熙鳳留了他,王夫人管也不管,自己先回去了。

晚間王熙鳳帶寶玉秦鐘住到水月庵,秦鐘與那庵裡的小尼姑智能兒有了苟且,王熙鳳膽子肥起來包攬了官司,劇情裡都是有的。秦鐘是作死,王熙鳳照樣是作死。

原王熙鳳若不是那麼貪,若記著自己被王夫人罰過,心中知錯,也必不會乾出這事兒來。可是偏偏管理寧國府這幾日,把她的膽子又喂肥了。當然她膽子肥,最重要的是有個牛逼的娘家——王家。在外麵動點小手腳賺點銀子,也不是什麼大事。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這事兒且是王熙鳳假托賈璉囑咐修書辦的,彆說賈璉不知道這事兒,便是知道,那也是攔不住她的。

秦氏喪事辦妥,王熙鳳回來走路便也是挺直了腰板子,哪裡把李紈這些人放在眼裡,隻去賈母麵前說笑玩鬨。水月庵老尼囑托的事情也是成了,她私下又得了三千兩銀子,沒有不得意的。

卻不知,就她這麼插手了這個官司,便害死了一對苦命鴛鴦。於那三千兩來說,倒是提也不值得提了。

原這事隻有王熙鳳自己知道,心裡踏實得打算要多乾幾票這樣的事情,多得些銀子。人命是什麼?她王熙鳳表示不知道,她隻認識票子。

隻今日剛到自己院子裡,便見得賈璉臉色十分難看地在屋裡喝茶。賈璉見王熙鳳回來,他把茶杯“啪”往桌上一放,上來道:“我隻當你不回來了呢,再不回來,我就去老太太房裡找你了,叫她也聽聽這事兒。”

王熙鳳見賈璉怒氣衝衝的,倒不知是何事,隻笑著道:“我的二爺,你這又是怎麼的了?好端端的回來就衝我吼上了,你倒給我個明白話。”

賈璉也不遮掩,隻道:“你讓旺兒假托我給長安縣節度使雲光寫了一封信,讓他弄權強令原長安守備家退婚,可有這事兒?”

王熙鳳心裡一咯噔,那雲光回信是自己收的,賈璉如何會知道這事的?她看著賈璉,依舊笑著道:“二爺這是從哪聽來的故事?那長安縣之事,我如何知道,又怎麼會假托二爺之口讓那雲光大人弄權?”

“你彆跟我裝小白兔,一問三不知的。”賈璉怒氣又重了些,“那張家小姐死了,守備家公子也跟著去了,為了那三千兩,你竟能罔顧人命?”

王熙鳳見賈璉諸事說得詳細,心裡越發涼起來。照理說這事兒基本不會泄露出去,節度使雲光又沒倒黴,張家要她幫忙的,等於自作孽怪不到彆人。雖說沒了兩條人命,但到底都是自殺。

即便是這樣,王熙鳳也沒有被賈璉唬住,也不笑了,隻語氣冷硬道:“今兒二爺說是我害了兩條人命,倒要拿出證據來!若是二爺拿不出證據來,便是汙蔑我一個婦道人家。這家裡,我還真呆不下去了!”

“這個家,隻怕你想呆,也難呆下去了!”賈璉說罷,深吸了口氣,然後就聽得外麵有小丫鬟來報:“二爺二奶奶,老太太叫你們過去一趟。”

賈璉把深吸的那口氣吐出來,看也不看王熙鳳,隻道:“走吧,看你有幾張嘴,能說得叫老太太把你留下來。”

王熙鳳有些懵,卻也隻得跟著賈璉往賈母房裡去。她剛還在賈母屋裡說笑了一陣子才回來,此時再過去,心情已然與之前大不一樣了。

到了賈母房中,邢夫人王夫人俱是在場。她和賈璉還沒來得及給在場的各位長輩行禮,便聽得賈母一聲厲嗬:“孽障,給我跪下!”賈璉和王熙鳳俱是嚇了一跳,隻得給賈母跪了下來,連話也不敢說。

沒一會,賈赦和賈政也到了,兩人向賈母請了安,賈赦方道:“老太太,找咱們回來不知所為何事?”

賈母歪靠在椅把兒上,開口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