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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臣 灰穀 4236 字 6個月前

親帶著人去查抄男狐狸精,一哭二鬨三上吊,攻悍然出手懲戒受親娘這樣的橋段吧……這文的主角畢竟不是盛媽媽,所以不會很仔細地去描寫她的想法,留白比較多。

第55章 鮮湯

廚房煮好的牛肉湯終於端上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濃香的牛肉湯燉得軟爛鮮醇,中間的牛棒骨都取了出來提前敲開了,露出滾燙鮮美的骨髓,撒上了椒鹽韭菜花醬配著吃。

另外有著炙烤蝦,烤小羊排,脆芽菜、薺菜春卷、鬆花餅、芋頭糕幾樣配著湯喝。

許蓴一邊喝著湯,一邊偷偷看著謝翊。

清風徐徐,望江閣上明月照得樓堂澄清一片,牆上的燈籠和屋裡的燈架都點了起來,十分明亮。

許蓴沉湎一場,如今腰和腿都酸痛難忍,唇舌廝磨和火熱掌心烙印的感覺仿佛還鮮明留在身上,太過放縱給他帶來的是太過強烈的感受,那香,到底是什麼香?

沉香煮水他喝過,以前盛外公清晨起來喝一杯養生,他好奇喝過,也看過外公親手製作,上好沉香放入陶爐點燃焙香,壺口覆爐,不令煙氣旁出,香氣燒儘,滾水注入壺內,便是養生沉香水,香氣清甜雅致。

但剛才那香丸甜蜜又口齒噙香,芳香直衝天靈蓋,消魂之極,如今他雖然喝著牛肉湯,卻仍然感覺到自己身上從內往外都在散發著那股香味。

什麼帳中香,聽起來就十分不正經的樣子,還說是宮廷秘製。

始作俑者端坐著拿著勺子慢慢喝著湯,他的姿態高貴得仿佛他親自喝湯都是一種降尊紓貴。

許蓴一會兒看他一會兒喝幾口湯。

圓溜溜的眼睛實在太醒目了,謝翊終於將湯勺放下,問道:“想什麼呢?”他將桌上瑪瑙碟裡頭的鮮桃拿了下來,拿起一側的銀刀切開來。

許蓴道:“那是什麼香?能給我方子配了去賣嗎?”

謝翊笑了聲:“有方子,但那方子是古方,好些香料市麵上已找不到材料了,隻有配好的香丸,用一顆少一顆,你喜歡,都給了你去。”

許蓴道:“試試吧,其實小夏調香也不錯,他嗅覺味覺靈敏,東西給他嘗一嘗試一試,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再請周大夫幫忙辨認,還有秋湖幫忙,未必我就配不出來,到時候配出來了,我給九哥分紅!你六我四,這四裡頭兩股是給小夏小秋的。”

謝翊笑了道:“嗯,你幾個小廝都極能乾,你外祖父是很疼你了。”

許蓴笑嘻嘻,謝翊道:“說起來我看你平日雖然貪玩胡鬨些,卻也有些底線,並無什麼欺男霸女,強搶勒索之事,又有春溪他們幾個能乾的規勸著你,想來不會做什麼惡事,況且你還這般年少,如何年紀輕輕便傳出那麼不好的名聲?”

許蓴茫然:“啊?可能是被我爹連累了吧。”

謝翊道:“你爹也並無非法之事,他也不當差,領著個爵位罷了,便是貪花好色些,也都實實在在納妾了,這京裡這許多高門也都如此,如何就你爹名聲如此壞?”

許蓴道:“我也不知道……從我懂事起,家裡就沒怎麼舉辦過宴會,都是普通家宴,請些親戚在家擺擺戲罷了,沒什麼正經權貴和我們家來往。但我爹確實經常傳戲班子,召歌女到府和清客們助興的,加上他有錢吧。”

“我聽說他和一個江南來的書生競買個歌姬,砸了三萬錢,結果那歌姬當場退還了錢,寧可和人書生走,也不跟他。這事兒鬨得沸沸揚揚,傳為笑談,太祖母當時很生氣,還罰了他跪祠堂了好久。我當時大一些了,還記得他當時還委屈呢,和我娘說明明對方老鴇子和她當時都說好了,同意和他走,隻是要抬抬身價,方便今後做生意,讓他喊高價,誰想到最後成那樣。罵了好久的無情無義,就是個冤大頭。”

謝翊道:“嗯……讀書人是很喜歡這種故事。狐女慕窮書生才華,千金大小姐與書生夜奔,風塵女不貪金巨眼識英雄,因此你爹這砸錢也比不過書生才華的故事,就很容易被津津樂道,四處傳揚,然後成了如今這般壞名聲。”

許蓴麵上微微紅了:“九哥,我知錯了。”卻是知道九哥還是在教訓他。

謝翊卻將桃子切成小片,喂到了許蓴嘴邊:“你還沒發現這與前些日子李梅崖斥你奢侈,異曲同工嗎?來去不過都是這些手段罷了。更何況,你爹是真的荒唐好色,你也是真的揮金如土。”

許蓴吃了桃子,抬眼茫然:“九哥的意思是?”

謝翊看著他微微一笑:“九哥教過你,以後再遇到這等想要踩你成就他名聲的,直接攻擊他短處。”

許蓴道:“我也不去那等風月場所了。他們算計不到我。”

謝翊道:“你祖母如此溺愛你,想來你那弟弟也不怎麼成器了?”

許蓴道:“嗯,就許菰天賦好一些吧,我們不是讀書的料。”

謝翊道:“我聽說你外祖母給你賞了通房丫頭。”

許蓴一口桃子幾乎沒來得及咽下去,瞪著眼睛便和謝翊辨白:“我隻留著讓她們辦些差使罷了!並沒有收用。”

謝翊笑了:“那你兩個兄弟也都有嗎?”

許蓴搖頭:“不曾的,葦哥兒還小,許菰的話,祖母說沒個讓嫡母用自己嫁妝給庶子安排通房的道理,也讓他好生讀書,等他做了官再談親事。如今有伯母替他打算,想起來確實沒有通房妾室,應當極好議親了,祖母應該早就打算好過繼又中舉後替他議一門貴親了。”

謝翊道:“你也十八了,你祖母就沒替你操心一下議親?”

許蓴道:“長幼有序麼,等大哥哥議完再說了。大哥哥如今強拗著要外放,祖母和伯母也犯愁,外放的話,高門的就未必肯議親了,舍不得自家女兒來吃苦,人家也不愁嫁的,門第太低的,她們又嫌幫不上大哥哥。”

“至於我,我祖母說心內已有幾門閨秀人選了,隻還小,看不出人品心性,再多看幾年。如今我這般,不議親才好呢。”

謝翊微笑:“如今你入了太學,想必來提親的高門閨秀必不少的,你打算怎麼搪塞你祖母和你爹娘呢。”

許蓴道:“到時候再說吧,等知道議親對象,我私下上門去解釋,好人家的女兒,哪會上趕著來受我這委屈呢,也比來日做怨偶的強。九哥放心,總不負你便是了。”許蓴心想著,九哥這拐彎抹角地套我話,其實就是想聽我這一句許諾罷了,還是那想要什麼絕不明說的性子,什麼都愛放心裡。

謝翊料不到忽然又聽到這麼一句剖白,倒有些感動,拍了拍他手:“知道了。”謝翊摸了摸許蓴的頭,心道:暗賺遠嫁婦嫁妝,又溺愛捧殺稚子,可真令人齒冷。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九哥:得細細問清楚那老太太怎麼算計我家幼鱗的;

幼鱗:九哥就是想知道我想不想娶親,有沒有通房,哎,九哥就是愛吃醋。

第56章 報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二日兩人又去山裡打獵,謝翊看跟著許蓴的春溪隻是負弓按劍騎馬隨行,但若有獵物走脫,他便抬箭補射之,百發百中,心下明白,這春溪臂力驚人,武藝也必是經過名家教訓的。

這般身手的忠仆留在許蓴身邊自然是貼身護衛,再加上昨日問話秋湖,世子身邊衣食都管得極嚴謹,進出有數,外邊的東西一律不讓世子用。而盛夫人態度更明顯,不僅私縱世子在外置辦房產,私下安排家人護衛在竹枝坊保護。又同時替兒子瞞著家裡長輩,這明顯是覺得府裡也未必安全,因此縱容兒子外宿。

如此看來,盛家雖遠在閩州,對這個世子外孫仍然十分著緊,防著他人暗算,對許家也未必是全然放心。

難怪許家太夫人這許多年,也不過是隻給他們二房父子名聲上做些手段,不堪一擊。自己誤打誤撞給盛夫人頒的誥命、以及瓊林宴上給靖國公夫妻嘉勉瞬間便扭轉了局麵。誰還會提那貪花好色的名聲?要知道這京城高門權貴,哪家不是妻妾滿門,靖國公既無劣跡,風流名聲無礙。

但這般說來,太夫人毒殺許菰生母,就完全說不通了,要殺早就殺了,如何留到今天?如今許菰羽翼已硬,無法掌控,殺了反而讓許菰銜恨,嫁禍更是不堪一擊,太過拙劣。

能夠耐心用二十年時間來布局爵位的人,豈會如此迫不及待?

若要給長房謀爵位……謝翊看著許蓴騎著馬奔向射中的野雞歡呼著。

一開始就將庶子認到二房,打的主意定然是二房若無子,庶長子便可承爵,但盛夫人出身大家族,自然保住了孩子,不僅生下嫡子,二房的庶子庶女還不少,盛夫人功不可沒。許安林風流又如同種馬一般,四處播種,從二房承爵此路不通,但許菰讀書十分優秀,因此又開始打過繼回長房做嗣子的主意。

若他是太夫人,許菰考上進士,過繼給長房,利用長房白氏的仕宦資源,謀一個六部差使或翰林院,都極輕鬆。再給許菰討一門貴親,有嫡母和妻家幫扶,如此才能確保爵位回到長房。

然而,許菰堅持外放,帶生母離開,就讓這一關鍵被乾擾了。不留京,不奉養嫡母,結不了貴親,如何能謀到爵位?更何況二房如今被自己誤打誤撞幫扶了起來,靖國公當了皇差,夫人有了誥命,許蓴入了太學。

所以,許菰生母應當也要勸許菰留在京城。但顯然許菰已有了自己的想法,不願意。

太夫人若想要許菰留下,應當是勸說許菰生母以死相勸,才能逼著許菰留京,這應該才是最穩妥的打算才是。

許菰生母卻喝下了毒藥,手裡拿著被栽贓的世子帕子。

許菰如果看到是許蓴害死生母,便大怒回到靖國公府質問,之後在靖國公府太夫人的勸說下,忍了下來,許蓴百口莫辯,長房二房必然決裂,許菰之後隻能依仗長房,並且因為生母已逝,會留京為官,然後全力報複二房。這是另外一個思路,雖然依然顯得拙劣,且對許菰的性格,顯然把握不準。但,這是長房得利。

因此這一樁案,恐怕是太夫人先起意,長房中間插手,許菰偏又沒有按著他們的路走,報了官,才變成了如今這場麵。

謝翊想到此處,心下有了些想法,轉身找了五福過來交代了幾句,五福便轉身出去了。

謝翊這才去和許蓴射山雞和野兔,幾人滿載而歸,出來正好遇到附近鄉鎮的集日,便好好逛了一回。

許蓴買了鮮筍、醃肉、筍乾、蘑菇乾、木耳乾等好些山貨,回了彆業,非要親自下廚,春溪隻能命人好生生了火來,由著他自己折騰。

還真折騰了一碗雞湯麵來,用的他自己親手打的雞,然後把筍乾切絲煮了雞湯,看著也還似模似樣。

謝翊倒是都吃完了,隻有許蓴一邊吃一邊十分不滿意:“油還是多了些,又說筍乾吸油,山雞怎還這麼肥,早知道做烤雞了。沒燉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