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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61 字 3個月前

微眯起眼,露出了陶醉之色。

紅箋有些無語,這什麼正統嫡脈真的如此重要?不過無名天道宗既然一直有宗主,這宗主之位還是父傳子子傳孫的,怎麼又會分崩離析,傳承滿天飛呢?

她等對方幾人稍稍冷靜了一些,方道:“是,我稍稍聽懂了一點兒,咱們這道修大陸原來竟曾有大能飛升仙界,這個到是第一次聽說。”

“那是好幾萬年前的事了。”老者解釋了一句,見史夜沒有出聲製止,便接下去道:“當年柳仙人雖然飛升仙界,卻惦記著宗門裡的眾多弟子,想著為大家謀些便利,叫更多的人能夠成仙。他收服了一條真龍,命它下到此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吐出一座神殿,裡麵有仙界異寶可供大夥挑選。誰知未過多久,仙界異動,柳仙人大約是在那裡出了什麼意外,再也沒有神念傳回來。”

紅箋覺著若這老者說的是真的,那自己這一趟還真是來得值了,能聽到這種隱秘,史夜那叫人生厭的朝天鼻瞧著也順眼了許多。

原來蜃景神殿是這麼來的。

神仙造福於凡人,可誰知仙界也不太平,柳仙人再無消息,隻剩下一座蜃景神殿還偶爾出現在這片大陸,神龍見首不見尾。

“沒有柳仙人的神念,當時大難部的許多門人卻能輕易算出來神殿出現的時間和位置,神殿出現的次數有限,裡麵的寶貝更是不能多拿,哼,大難部那幫叛宗賊子竟然敢向仙主隱瞞這麼重大的消息,第四任史仙主命令殺劫部的人去捉拿一乾賊子,沒想到殺劫部部宗被那些賊子收買,竟敢向史仙主恬不知恥地提出,殺劫部和大難部要自立門戶,從此%e8%84%b1離無名天道宗。”

史夜這會兒已經斜靠在太師椅的扶手上,一手托腮,聽得津津有味。聽到此處,掃了眼紅箋,有些苦惱地道:“殺劫部是叛徒,是亂宗罪人,我聽說你偏偏學了殺動部的功法,這不是叫本宗為難嗎?”

白袍人低聲道:“仙宗,她還學了苦修部呢,強體‘不屈’境,十分難得。”

“我自然知道。”史夜白了他一眼,不高興地道,“還用你說,要不我會給她個長老的位置?”

他抬手將那名靠得太近的女修推開,坐直了身子,將手指慢慢撫了撫另一隻袖口上的褶皺,抬眼望向紅箋:“你這樣的出身,本仙宗原本是看不上的,這些年偶爾能遇上,都怪那許老瘋子搞出來的事,八部的傳承給我散得到處都是。就連她們,長輩跟隨過我爹,”他指點了一下兩個女修和那老者,“也不過繼續給我做個仙仆,我說給你個長老做,你也無需得意,比你強的我這裡大有人在。祛邪符該種得種,唉,自從宗門出了那回事,我史家就再不相信空口許諾的忠心了。”

紅箋聽著這話風不對,什麼祛邪符聽都沒聽過,估計著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史夜看來是靠著它控製門人,那麼很有可能是類似“他生符”一類的符籙。

她還有太多的不解,但再怎樣,也不可能任由這些人給她種符。

史夜饒有興趣望著她,就像盯著什麼叫他垂涎的事物,伸手一抓,便將紅箋身邊的玉簡和煉器器具抓去,擺弄著看了看,輕聲笑道:“這種東西,怎麼能入眼?你是不是找到我無名天道宗的傳承,嘗到甜頭了,整天到處跑著東翻西找,聽本仙宗的話,種符吧,你不會後悔的。”

☆、第四百三十七章 再見“長生碑”

紅箋終於確定對麵這五個人到底什麼地方叫她覺著不對勁了。

元嬰修士已經是這天地間當之無愧的強者,不管本身脾氣溫和還是暴躁,很少有人像這幾個這麼容易為情緒所左右,尤其以坐在中間的仙主史夜最為嚴重。

從另一個方麵想,這個偏頗自大目中無人的家夥,是怎麼練到元嬰圓滿的?

說話間史夜又打了個哈欠,人也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

這是他到來不長時間內打得第二個哈欠,正常而言修士在築基之後即使不睡覺也不會覺著困頓,史夜堂堂元嬰圓滿,這麼哈欠連天的,實是有些令人側目。

那老者躬下`身湊了過去,低聲問道:“仙主,老奴將丹鼎部的部宗喚來可好?”

史夜擺了下手:“那到不必。”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他的情況更加嚴重,以手遮掩著打了下個哈欠,似乎自己也覺著不好看,在乾坤袋裡摸出個精美的玉瓶,自裡麵取出顆丹藥吞服下去。

過了片刻,看樣子是丹藥有了效果,史夜哈欠停了,眼睛也重新有了神采,就到罷了,叫紅箋覺著驚奇的是史夜整個人的氣息有了很大變化,好似一瞬間修為突飛猛進,到達了即將突破的邊緣,而且丹藥沒有煉化完,他的修為還在詭異地提升,眼瞅著要晉階化神了。

紅箋心中一凜,好神奇的丹藥!

那老者剛才提到丹鼎部。自己在楊佛那裡得到的傳承上並沒有類似的記載,顯是數萬年下來,史夜這一支人馬在丹藥上又有了新的研究發現。

這藥效應該是暫時的。不然的話可就太驚世駭俗了,作用看上去與“大造化符”相仿,但威力比那符明顯大得多。紅箋%e4%ba%b2身體驗,“大造化符”勉強能使元嬰中期的修為提升到元嬰後期,想靠它突破化神壁壘絕無可能。

史夜一時好像積蓄了大量精力無處宣泄,麵皮抽搐了幾下,雙目炯炯望向紅箋。問手下人道:“我剛說到哪裡了?”

那老者似是對史夜這副狀態習以為常,連忙回答:“仙主正說種符的事。”

“種符。對了,”史夜單手輕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到忘了,她是強體‘不屈’境嘛。祛邪符不知還能不能有效果?你們估計一下。”

其餘四人一時麵麵相覷,兩個女修不敢多嘴,白袍人想了想道:“仙主,屬下也聽說強體練到後來可令肉身不畏刀槍不怕法陣毒瘴,不過祛邪符等階既高,又是作用於神識,不見得就控製不住她,不如叫了符陣部的人前來一試。”

那老者恭恭敬敬在旁補充:“還有苦修部,他們的命都是仙主的。仙主想要做什麼,隻要他們用心,就必定做的成。”

史夜哈哈大笑:“說得好。苦修部就算了。他們沒有‘不屈’境的高手,來了也說不清楚,去把榮華藏叫來。”

這半天他們幾個你來我往自己人說得起勁兒,紅箋不需應付,隻管豎起耳朵聽他們泄露出來的消息。

對方人不少,史夜自稱是無名天道宗的嫡脈傳人。看起來應該是真的,而且他們還延續了這個古宗門當年分屬各部的傳統。這幾人對她不懷好意,紅箋自然要想辦法擺%e8%84%b1困境,這會兒不了解對方底細,唯一能做的就是擒賊先擒王,趁他們不備,一舉將“仙主”史夜控製起來。

但紅箋卻一直沒有找到出手的機會。

先前史夜有一陣好似困頓不堪,紅箋相信直覺沒有貿然行動,這會兒那人修為還在不停攀升,紅箋心中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

再加上對方說要把符陣部的人叫來,無名天道宗八部,就連自性部她手裡都有了篇不知真偽的功法,隻有這符陣部自始至終毫無線索。

她也好奇,心想既然如此,不如連符陣部的人一起會一會,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

此地符陣部的部宗名叫榮華藏,白袍人奉命,傳他放下手裡的活兒,立刻趕來聽令。→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趁著這工夫,紅箋開口問那老者:“適才你還沒有說完,後來怎樣?”

無名天道宗的往事剛剛說了一半,打住不往後說了,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嗎?

那老者有些詫異,兩個女修又露出先前那種隱約的敵意來,她們都想著這人到現在還這麼有閒心,看樣子是頗有自知之明,連架也不準備打,就打算從此投靠他們。

仙主許她長老之位,無名天道宗裡可沒有虛職,不知要把哪個部交給她,是叫現任苦修部部宗退位讓賢,還是要重建殺劫部?

那老者先去看史夜的神色,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方道:“殺劫、大難兩部想要自立門戶,相當於叛宗,是十惡不赦的大罪,當時的史老仙主自不可能答應,自性、雙修被他們收買,說是要兩不相幫,實則準備坐收漁利。老仙主便帶著餘下四部征伐叛逆,老仙主神功蓋世,無人能敵,很快就將他們殺得七零八落……”

紅箋見他覷著史夜的臉色為史家老祖宗吹噓,如何不知他那話裡全是水份,史家老祖宗所率的剩下四部是苦修、丹鼎、符陣和生滅,較之另一方殺劫和大難,一對一恐怕不是人家的對手,能殺得“七零八落”,還要仰仗人多拿命填,殺到最後,偌大一個宗門也就不剩什麼人了。

果然聽著那老者道:“……收拾了那兩夥叛徒之後,老仙主又帶人掃平了自性和雙修兩部隱患,這才平了這場浩劫。可惜老仙主在最後一場大戰中一時不慎,中了白淺明暗算,留下小仙主年紀尚幼,由那時起,小仙主便帶著我等祖輩,來到這仙界,繼續修煉。”他說得十分動情,說罷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史夜不滿道:“淨說些沒用的。”

老者麵有慚色,躬身道:“仙主教訓的是。老奴隻恨生得晚了,不能追隨老仙主左右,幫他識破奸人,哪怕能幫著他擋那麼一下也是好的。”

史夜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有這個心就好。你修為太低,多你一個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紅箋轉了轉眼珠,繼續追問:“之前我在一處小世界裡遇到一位姓許的老者,他好像是那個時候的宗門前輩,卻將魂魄留在一件法器當中,他是……”

史夜登時便黑了臉,鼻孔衝天哼道:“你見過許老瘋子了?也是,他學的是強魂,算是苦修部的人。他自吹手上有宗門所有的傳承,一心想學白淺明,成立一個煉器部,殺到後來,剩下的人不是數他最厲害了嗎,這個混賬,不將傳承交給我史家,卻要宣揚什麼他的道,唯恐天下不亂!”

這會兒白袍人回來稟報,符陣部榮華藏到了。

紅箋已經感覺到了,籠子外邊由遠而近飛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前麵的身穿白袍,和先前守在籠子外邊的這個衣著打扮一模一樣,紅箋這才意識到,這白袍子大約是部宗才能穿的,先前嚷著要收自己為徒的這個不知是什麼部的部宗,丹鼎?生滅?

想到生滅,紅箋不由心中巨震。

她趁機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先前那白袍人,暗忖:“若是能有機會抓住他,給他用一下《大難經》就好了。”

符陣部部宗榮華藏是個老頭兒,看上去和史夜身邊的老者年紀差不多,都是一副馬上要進棺材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