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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26 字 3個月前

帶給季有雲,若是能叫季有雲心神浮動,晉升不了化神中期那就更好了。

雖然季有雲會通過《大難經》看到適才的一幕,可他能看到什麼,看到多少,都受限於龍行君的感觀,龍行君笨成這樣,隻會把他越引越偏。

真是想想都覺著開心。

紅箋這才想起眼前還有個修士洞府,環顧四周,適才一番激戰,這個小島沒有完全沉沒已屬難得,整個島少了十之六七,沙土倒灌,估計著洞府裡麵已經坍塌,兩個傀儡守衛也沒了動靜。

紅箋輕聲一笑,將“碧血槍”重新喚了出來,幾槍將上層的土挑開,掀起一塊大石,露出底下黑洞,神識深入進去。

洞府裡儼然經曆了一場十分嚴重的地動,傀儡守衛卡在石頭縫隙裡,身體變形,腦袋歪到一旁,動也不動,顯然已經毀壞了。

進入洞府的通道變得異常狹窄,不過十幾丈遠就有七八處必須要花力氣清理的,再往裡麵,修士的遺骨和煉器器具七零八落,歪倒一地。

紅箋暗道一聲:“哎呀,不小心驚動了前輩仙身,罪過罪過。”她縱身跳下洞去,“碧血槍”一伸,將幾塊擋路的石頭撥開,抬手一道白練,力道正好,卷走了堵住通道的大量泥土。

不怪她有些著急,洞府深處進水了。

剛才她和龍行君拚得性起,兩下都沒有輕重,洞府裡麵不知哪個地方碎裂,引起海水倒灌,按紅箋的經驗,估計著不需多久這洞府就會隨著小島四分五裂徹底沉沒。

既然都找到這裡了,裡麵的東西自然不能任其被海浪卷走。

紅箋到了地下,三下五除二進到洞府深處。

遇著空著的洞府也就罷了,像這樣主人坐化遺留下屍骨的,後來者不能隻顧著拿好處,從而對屍身不敬。

紅箋既因這不成文的規矩,又覺著是因為自己引來了那妖獸,使得此地主人死後還不得清淨,心中歉疚,恭恭敬敬向死者行了禮,合十道:“前輩,我取了您的東西,按理該將您好生安葬,這洞府馬上就要沉了,請恕晚輩擅自做主,將您的仙骨請走,就在附近找一處風水寶地安置。”

這位前輩選在這裡閉死關,顯是十分滿意附近的環境。

紅箋說完了,上前欲將那原主人倒在地上的一具骨架扶起。

地底伸手不見五指,隻聞潺潺水聲,洞府裡她剛以神識檢查過,此時用過“殺動百相”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退,神識也隻局限於周圍數丈,但要說失去警惕當然不是,異變一起,她立時就有所察覺!

最開始是近處“嘩嘩”的流水聲突然停了,四周靜得有些駭人。

雖然她的手指仍然觸及到那具遺骨,神識籠罩下所有的東西甚至石頭泥土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再往遠處,她的神識竟無法穿透。

紅箋直覺自己所處的環境變了,適才這刹那間,她連同這個洞府離開了無儘海,被人挪移到了彆的地方。

怎麼回事?

紅箋經的事多了,自然處變不驚,她沒有再去動那具遺骨,躬身抬眼凝望著前方,保持這個姿勢,淡淡地道:“何方高人,突然出手將我移來此處,不知有什麼指教?”

四下裡神識的阻礙如潮水般退走。

一個聲音響起來:“你這女人幾次三番打擾我們修行,還跑來大呼小叫,本上仙好奇地很,到想看看,你要怎麼個不客氣。”

“修行?”紅箋微張著嘴,此時她的神識已經不受阻礙,果然她和這個破爛洞府已經換了地方,洞府之外不是無儘海,而是一個黑色的大籠子。

籠子外邊法陣環繞,而她在籠子裡。

看樣子紅箋猜也猜得到,這應該是限製進出用的,這是把她直接挪到牢房裡關起來了?

而籠子外邊再不見有其它建築,地麵被一大堆白色的雲朵覆蓋,紅箋可不會把這裡當做天上,這應該是在某個結界裡。

說話的人自稱上仙,而且聽口氣不止一個,紅箋眨了眨眼,心中突然閃過一念,很快接上去道:“天幕異動,是你們搞得鬼?”

“天幕是什麼東西,那明明是我宗的聚靈壁。”

說話的人不知藏在哪裡,紅箋搞不清楚對方來頭與用意,隻得沉默下來,準備靜觀其變。

“你這異界凡女,盲目自大隻會吹牛,本上仙原本打算給你點兒苦頭吃吃,不過跟了你半天,又看你和那妖獸打架,覺著以你的資質尚可調教,你說要將那遺骨換個地方安置,本上仙便成全你,將你挪來這裡,算是達成你的願望,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麼說我還要多謝前輩了。”

“你現在還沒有資格叫我前輩。”對方說話極不客氣。

紅箋隻得道:“好吧,不知上仙準備如何處置我……這異界凡女?”

“哼,你若知道好歹,此時難道不該拜我為師嗎?”

紅箋心中詫異:“我已經是元嬰圓滿了,這人口氣到是不小,難道此界全是化神?”她忍不住問道:“我想問一下,上仙你的師門叫什麼名字?”

那人得意洋洋回道:“自然是無名天道宗!”

☆、第四百三十六章 招攬和種符

紅箋默然,外表看上去好似沒有多大反應,但那人的話何異於在她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無名天道宗!

紅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世上有人同她一樣,許下道心誓要重塑無名天道宗榮光,而且看樣子宗門發展的還不弱。

說話如此盛氣淩人,要說沒有依仗,怎麼可能?

是真的,還是針對自己設下的陰謀陷阱?順水推舟試試便知道了。

“上仙是無名天道宗的?”

“哼哼,那是自然。彆裝糊塗了,我們在那麼多人裡麵單挑了你,不計前嫌將你接到此界,你難道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這麼說對方看上自己,不是衝著“補天律”便是因為適才她同龍行君交手時顯露的功法。對方是否同自己一樣,也在尋找無名天道宗失落的八部真傳?

紅箋這裡胡亂猜測,外邊卻突然安靜下來,直到不知什麼人壓低了嗓子咳了一聲,跟著有“沙沙”的腳步聲漸漸走近,那人才再次出聲,語氣異常恭敬:“仙主,您來了!”

來人未語先打了個哈欠,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剛好閒著沒事,來看看,和她都說清楚了?”

“正在說。”◇思◇兔◇在◇線◇閱◇讀◇

那仙主的態度十分隨意:“磨磨嘰嘰,行了,站一邊去,我來同她說。”

聽聲音,這什麼仙主的年紀不是很大,紅箋將眼前的屍骸擺正。直起身來,心念電轉:“先前那人將道修大陸叫作異界,自稱上仙。他管來人叫仙主,莫非現在說話的是此處結界的主人,這個無名天道宗的宗主?”

“這女人十分凶悍,仙主,您千萬當心!”那“上仙”話裡頗有勸阻之意。

“行行,當什麼心?她若是夠聰明,一聽就該知道本仙主都是為了她好。”話音剛落。紅箋隻見外邊那黑色大籠子上白光閃過,法陣啟動。方形的籠子打開了門。

內外通了氣,神識再無阻礙,紅箋立時看到一行五人腳踏白色雲朵站在籠子外邊。

那仙主是個相貌普通的男人,站在中間。長發披散,看不出年紀,穿了件長可及地的黑袍子,下擺繡著精致複雜的圖案,臉色異常蒼白,細長的眼睛閃爍著精光。

他眼望紅箋,輕輕做了個手勢,邊上便有一個老者搬過一把巨大的太師椅,規規矩矩擺放在他身後。而後佝僂著身子退回去,那仙主由始至終望都沒望老者一眼,大刀闊馬坐下。

左右兩位美人兒立時依偎過去。一個側著身子靠在扶手上,另一個縮在那人腳邊,都是一副全心全意討好之色。

那人衝著紅箋抬了抬下巴,頗為傲慢地道:“本仙主不同你兜圈子,現在加入宗門,看在你元嬰修為的份上。我許你長老之位。無名天道宗的功法不管你從哪裡偷學的,我們都可以不予追究。”

他這話一出口。左右兩個美人目光便如刀芒一樣向紅箋剜了過來,似乎十分妒忌紅箋得到的待遇,就連邊上恭恭敬敬站著的一個白袍人都道:“仙主真是愛才,太抬舉她了,屬下原想收個徒弟來著。”

那人輕笑了一聲,哪怕是笑,也是從鼻子裡出來的,帶著一股輕蔑的意味。

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紅箋已經將對方五人打量了個遍。

叫她覺著詫異的是,五個人明晃晃都是元嬰修為。鼻孔朝天的什麼仙主和之前要當她師父的白袍人是元嬰圓滿,老者是元嬰後期,兩個女修更弱,隻有元嬰中期,雖然這五人湊在一起實力強過道修大陸所有宗門,可自己都當著他們的麵打跑了一隻化神妖獸,這些人如此作態,到底是哪裡來的信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紅箋謹慎慣了,對這些人她隻覺說不出的彆扭,卻又夾雜著一些不明所以的忌憚,便準備再同這些人周旋一二,探聽一下他們的底細。

“多謝仙主青眼,我有一事不明,昔日無名天道宗為使傳承不滅,將八部真傳分彆放置在八個小世界流傳於世,以待有緣,我能學到,是我的造化和機緣,何來偷學二字?難道各位就不是這樣學到的嗎?”

那仙主瞪圓了眼睛,好似紅箋這話叫他受到了很大的侮辱,邊上那白袍人搶著道:“胡說八道。仙主明明是正統嫡脈,你竟敢汙蔑我們是自那些亂宗賊子手裡學到的功法,真是無知又可惡!”

好半天座上仙主臉色才緩和下來,他點了一下一旁那老者:“你去,和她說清楚,不要將咱們和外邊那些螻蟻混為一談。”

老者恭聲應“是”,轉向紅箋。紅箋見他須發皆白,滿臉都是褶子,心中微動:“元嬰後期老成這樣,這人得快有一千歲了吧。這些人如此古怪,若是再有什麼秘法,說不定活得更久一些。”

老者一掃適才的那副奴才相,直起身子,盯著紅箋,渾濁的眼珠子迸出懾人的光亮。

“小姑娘,當年我無名天道宗門下弟子數萬,大能上千,究竟是何等鼎盛輝煌,以你的見識根本無從想象。天下修士皆以能到無名天道宗的宗門前跪拜為榮,威震異界,第三任宗主柳仙人化神圓滿一舉度過天劫,進入真仙境,飛升之前將宗主之位傳給了史仙主,自那以後一代代傳下來,直到我們仙主,我們仙主名諱上史下夜,乃是第四任宗主的第八十三代嫡孫,我這麼說,你可聽明白了?”

老者講敘完,臉上泛著激動的紅光,那位仙主史夜端坐太師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