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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42 字 3個月前

的聖魂“嗖”地一聲便鑽回了“天魔聖手”,這下連藍絳河自己都大為意外,他停了停,一時忍不住縱聲大笑,一邊笑一邊道:“你太弱了,行了,好好休息,等到了‘天魔祭’上自己爭點氣。”

巫誠亦鬆了口氣,滿臉喜色彎下腰去恭聲道:“恭喜師父順利收服了聖魂。”

藍絳河收了笑,很快恢複至一臉淡漠:“都說聖魂隻能以上古魔文溝通,看起來也不儘然,不嚇唬嚇唬它,它還和為師鬨彆扭。好了,你去準備‘天魔祭’吧,這次如果你師叔識相,我要趁機打開天魔殿,看看老家夥在裡麵留了什麼。哼,他最好識相!”

“天魔祭”怎麼來的說法不一,是天魔宗自建宗之日便傳下來的重要儀式,天魔宗的修士不過尋常年節,“天魔祭”對他們而言是十分重要的節日,包括了向天魔獻祭等等,曆任宗主都需精心準備,不敢有絲毫輕慢。

如今曆名不在,全係藍絳河一手作主。

按照規距,進行“天魔祭”的地點就定在景洪天原來所住的天魔島,這十年天魔宗沒怎麼進新人,大家對於天魔島周圍的環境都熟悉得很,一切參照上一次,巫誠帶著幾名心腹布置了幾天,回報藍絳河準備好了,轉眼就到了“天魔祭”當天。

白天這附近海域還沒有什麼動靜,等天一黑,所有天魔宗的門人都離開了所在島嶼,向著天魔島聚集而來。

月亮在海麵上升起來,乃是一輪滿月。

海上沒有霧,天空也萬裡無雲,原本這樣的月圓之夜是最容易挑動魔蟲魔物的,可因為今晚“天魔祭”的關係,那些大小島嶼和水下都乾乾淨淨,露出了本來麵目。

就連月魔殿都沒有例外,那些藤蔓和魔蟲全都不知藏到了哪裡。

月魔殿裡藍絳河自入定中醒來,放出神識。

因為功法和收服了魔魂的關係,這樣的夜晚他神識能延伸出去很遠,輕易覆蓋並超出了天魔宗所在的大片海域。

一切正常,厲名還沒有回來。

藍絳河睜開眼睛,目光一片冰寒,時間不早,他該出發前往天魔島了。

藍絳河站起身,為示隆重,換上了天魔宗長老所穿的黑色長袍,他太矮了,這件袍子幾乎蓋到腳背。先這樣吧,等過了今晚,他就可以換身衣裳穿了。

還有老家夥特意留下來陪葬的無數奇珍異寶、功法,甚至晉階化神中期的訣竅。

他收拾妥當,施了個法術,皺著眉又將自己由頭至腳打量了一遍,確定無誤,出了月魔殿。今晚厲名一定會回來,他雖有三條聖魂在手,也必須全力以赴,成敗在此一舉,留下化神分身以備萬一什麼的想都不用想。

由月魔殿到天魔島的這點距離,對化神而言抬腳即到,藍絳河在無魔島上站定,抬頭往島上望去。

皎潔的月光下,天魔殿尤其顯得神秘而威嚴,殿頂正中央的位置立著一具神像,神像五官模糊,身軀看上去頂天立地,兩翼翅膀完全打開,就像從仙界直接降落而至,這具神像,正是他們信奉的大天魔。

厲名未至,今晚的“天魔祭”將首次由他一人主持。

藍絳河回頭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此時圍繞著天魔島,海麵上已由近而遠一排排站滿了宗門弟子,隻有元嬰修為才可上島,而能自由走動的,也隻有他這麼一個長老。

藍絳河陰著臉,沉聲道:“今天是宗門的大日子,我等眾人的力量皆來自於大天魔的恩賜,按照門規,凡‘天魔祭’無故缺席者,不管是何等輩分職業,均立刻廢除修為,逐出天魔宗。尚閩,你師父呢,為什麼這等時候人還未到?”

藍絳河質問的人便在島上,此時距他不遠,是個元嬰圓滿。

在場的厲名座下弟子的就數他排序靠前,故而藍絳河先點了此人興師問罪。

四下裡鴉雀無聲,隻聞水聲嘩嘩。

尚閩感覺到對方的殺意,不敢輕動,老實答道:“回師伯,師尊走前並沒有交待他要去往何處,隻說今日必歸,這會兒距離‘天魔祭’開始還有一小會兒,說不定他老人家尚能按時趕來。”

藍絳河沒有說話,殺氣凝固,許多人的目光忍不住悄悄望向那大天魔神像投在地上的影子。

月亮在慢慢升高,影子自然隨之而動,如此過了一刻鐘,天魔島上落針可聞,許多元嬰都覺頭上漸冒出汗來,那神像的影子突然微乎其微地晃動了一下。

藍絳河霍然抬頭,正要說話,一股極強的氣息由遠方疾速靠近過來,虛空晃動,一個白胡子老頭兒邁步走出,腳呈八字牢牢站定,正是厲名。

兩人對持,藍絳河不由微微眯了下眼睛,若對方早來一時半刻,他定要借機發作,痛斥他一番,最好能擾亂他的心神將其惹怒,若再晚一瞬,他就可以直接拿門規說事了,誰知他趕得這麼巧。

這當口,他不能說彆的耽誤了正事,隻得沉聲道:“時間到了,開始吧。”

☆、第三百九十五章 想回不易

第三百九十五章

藍絳河宣布“天魔祭”開始,圍攏在天魔島周圍的數千魔修一齊撮%e5%94%87而嘯,這鬼叫聲十分突然,到將藏身於他們中間的紅箋和石清響嚇了一大跳。

“他還在嗎?”紅箋不放心。

怕引得兩位化神警覺,她和石清響神識不敢上島,好在今晚月光明亮,“陰陽蠱花鏡”停的位置正對著藍絳河和厲名,對他二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

石清響道:“他一直在的,藍絳河來了他就來了,他在藍絳河身上。”

這與之前紅箋的猜測正相符合,石清響的魂魄就寄身於“天魔聖手”之中。

紅箋顯得有些心神不寧,能否接回那魂魄今晚正是關鍵,魂魄和身體之間的感應是相互的,他應該也已經感覺到自己就在附近,不知會不會主動聯係?

天魔宗的人一喊起來就沒完,海水漸生波瀾,紅箋道:“起風了!”

藍絳河掃了厲名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陰沉著臉,傳音四下:“開始獻祭吧,島上的元嬰先來。”

隨著他話一出口,天魔島上所有元嬰就連厲名的弟子們在內紛紛開始行動。

他們在施展一個小法術,停了一會兒,周圍海水裡悉悉索索爬滿了魔蟲魔物,大小粗細不一,卻在法力的驅使下規規矩矩排起長隊,依次上島。很快天魔殿前眾多的魔物擠在一起,密密麻麻,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厲名默不作聲走到藍絳河身旁,與他並肩而立。

圓月明亮得有些詭異,風從天魔神像背後刮過來,眾目睽睽之下神像緩慢地扇動了一下雙翅,便有許多黑霧自那附近湧出來,很快擴散到整個天魔島,籠罩住了那些魔蟲魔物。▂思▂兔▂在▂線▂閱▂讀▂

石清響感覺得到被他收服的那條魔魂在蠢蠢欲動。島上那些被獻祭的食物對它有著莫大的吸引,若非受到法則約束,它早不顧一切地飛了出去。

藍絳河神情冷峻,沒有同身旁的厲名多做交流。刺破手指逼出血來,幾筆便將魔文寫就,兩條魔魂立時自法器中飛出來,撲向那些祭品。唯獨剛收服的那條魔魂或許因為實力不濟,縮頭縮腦的,慢了半拍才自“天魔聖手”裡爬出來,綴在後麵衝進了黑霧。

與此同時,厲名也在做著同樣的事,他將自己的兩條魔魂放了出來。

月圓之夜,魔魂的實力是最強的。而受“天魔祭”上那股神秘力量影響,今晚它們又格外得凶殘。待等將所有祭品一掃而空,幾條魔魂的實力都會暴增一大截,故而厲名一見藍絳河果然放出三條魔魂來,就知道不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他的兩條魔魂經過深淵一行堪堪壓得住對方,要動手就是現在!

海麵上的眾多金丹、築基修士齊齊施法召喚,島上魔物越擠越多,黑霧、那些巨蟒一樣的魔物已經阻隔了紅箋的視線,但不知怎的,她卻提前有了一絲預感:石清響的魂魄危險!

果然,厲名的首個目標就是那條看上去最弱的魔魂。不見他怎麼施法,“天魔聖翼”、“天魔聖脛”裡飛出來的魔魂突然改變了方向,呈犄角之勢直接撲了上去。

藍絳河冷笑一聲,笑聲直刺島上許多人的識海:“好大的膽子!”

他雖然沒有想到厲名出去一趟,手中的兩條魔魂突然實力大增,卻早料到對方一見以二敵三。必定要搶先動手,三條魔魂看著是各自奔祭品去的,另兩條早接到命令要打一場惡戰。

隻是瞬間,四條魔魂兩兩糾纏到一起,最叫藍絳河意外的還是那“天魔聖手”裡的魔魂。它很弱,但卻對危險有著超強的感應,幾乎是那兩條魔魂改變方向的瞬間,它已經無聲化成一篷煙霧,將自己藏到了那堆祭品當中。

藍絳河的魔魂落在了下風,但他並不如何擔心,這隻是暫時的,“天魔祭”已經開始,除非魔魂全都死了,否則不可能中途結束,而他的魔魂雖然被壓製,顯然還能糾纏很久,尤其那條寄居“天魔聖首”的魔魂極為聰明,一直跟著他,與他心念相通,絕不是厲名手裡兩條剛剛變強的蠻魂可比。

魔魂互鬥,藍絳河和厲名也未閒著,兩位化神一出手便看出來不愧二人是師兄弟,彼此知根知底,一時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倒是兩人的%e4%ba%b2信弟子因為離得太近,不等參與進去,便有不少跟著倒了黴。

眾修士都在向後退,試圖拉開與兩位長老的距離,隻有紅箋催動著“陰陽蠱花鏡”悄悄往前湊。

對她而言,事情發生的有些太快太突然。若是道修宗門裡出現這種事,必定要各有一番說辭,先占到道義再動手,不管有沒有人信,好歹扯塊遮羞布,不像天魔宗,要翻臉就二話不說直接拚命。

她可是見識到魔修們的行事了。

石清響的那縷魂魄呢?他是否準備好如何應對了?

這等場合也隻能渾水摸魚,人的魂魄是不可能像魔魂一樣吞噬吸收這些祭品的。

果然島上堆積的祭品遲遲不見減少,藍絳河開始有些沉不住氣,“天魔聖臂”裡的魔魂當先撐不住了。

這條魔魂是他自死了的離寒手裡搶過來的,當年受過重傷本來就實力稍弱,又不怎麼機靈,被厲名的兩條魔魂咬住,直接撕裂成幾段,頭尾被對方直接吞下,剩下中間一截不敢再戰,徑直衝到祭品堆裡。

不過厲名這邊也沒占到太大的便宜,“天魔聖首”如長鯨吸水,瞬間就將靠近幾條魔魂的祭品席卷一空,它身體疾速鼓脹,猛然糾纏住厲名的“天魔聖翼”,將它後半截身子咬掉,隻剩下猶在吞食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