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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70 字 3個月前

莫名的開心也影響了她的情緒,令她很想抱一抱邊上的這個人,像對待“寶寶獸”一樣捋一捋他的頭發。這樣的想法自然是從他這次活過來之後才有的,以前同石清響也很%e4%ba%b2密,他還給她編過辮子,卻不會叫她有這種衝動。

說到“寶寶獸”。小家夥逃命的路上很乖覺,這時候蹲踞在四幅畫正中間搖頭擺尾挨著個看,顯是對它們突然發光感到十分驚奇。

依“陰陽蠱花鏡”的速度,即使有意放慢,十裡百裡水路仍是等閒飛過,紅箋眼看著四幅畫由明轉暗,漸漸異象消失恢複正常,不由微微皺了皺眉,掉頭返回。

如是者三,到最後水裡和地底都找遍了。“陰陽蠱花鏡”隻在異象最明顯那方圓裡許打轉,連石清響都道:“咦,怎麼會進不去?”

紅箋想起石清響以前洞府裡那些複雜深奧之極的法陣,道:“隻怕是有法陣保護,我不懂這些。咱們能不能拿到寶貝就看你的了。”

……石清響深感責任重大,不由得麵色凝重。

此時卻有一股強大而熟悉的威壓鋪天蓋地籠罩下來,紅箋心中一凜,鬥過這半天,不用這氣息再靠近她便認得,季有雲還是找來了!

季有雲越來越近,他已經發現在前麵數百裡之外不停打轉兒的“陰陽蠱花鏡”。

“陰陽蠱花鏡”突然返回。又在此流連不走,季有雲不免疑惑,暗忖:“莫不是那兩個小賊生了內訌?”

這古怪的法寶逃起來行跡詭異難尋,如此到省了他不少麻煩。

季有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單臂揚起,登時海底掀起滔天巨浪。這巨浪挾著季有雲的強*力,帶動了方圓數百裡的水徑直向著“陰陽蠱花鏡”衝去。

綿延不絕的巨浪組成一個亮銀色的巨大包圍圈將“陰陽蠱花鏡”擠在了正中,“陰陽蠱花鏡”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紅箋和石清響所在的空間也在急劇縮小。

頂著周圍萬頃水壓,“陰陽蠱花鏡”已經很難再像先前瞬間消失無蹤。留下,隻有死路一條。

紅箋的心猛地一沉,而在一直努力尋找法陣的石清響眼中,周圍這巨大的變化卻好似突然撥開了他眼前的濃霧,霧下真實的一角由此顯露出來。

他大叫一聲:“衝!”

由他帶動著,“陰陽蠱花鏡”好似硬生生擠進了一條狹小的縫隙,與此同時,四幅畫一齊暴發出刺眼的強光,白光未畢,紅箋和石清響突然失去了對“陰陽蠱花鏡”的控製。

就好似一隻小小的蝴蝶被卷入了強勁的龍卷風,會被帶到哪裡全然身不由己。

“陰陽蠱花鏡”不知鑽進了什麼地方,好一陣翻天覆地的顛簸,他們三個在空間裡滾成一團,直到被顛得七葷八素頭暈目眩,這股“龍卷風”才漸漸停了下來。

外邊黑沉沉的安靜得很,法寶空間內隻有“寶寶獸”在不高興地哼唧,紅箋和石清響爬起來對視了一眼,他們已經徹底甩掉了季有雲,也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法寶。適才石清響控製著“陰陽蠱花鏡”闖進了一個看不見的強*陣,這是什麼地方?和季家又有什麼關係?

紅箋下意識又去看那四幅畫,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四幅畫已經從他們這空間裡消失不見。

……這一連串怪事發生得十分突然,搞得紅箋應接不暇,心裡有些發毛。

“季家的人?”

一個聲音直接在紅箋的識海中響起,嚇了她一跳,外邊有人!與此同時石清響抓著她的手一緊,顯然他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兩人麵麵相覷,目光中都露出了既震驚又困惑的神情。

神識傳音聽不出對方是男是女,有多大年紀。這四個字更是沒什麼情緒起伏,叫人完全聽不出說話的人是喜是怒。

他是以什麼手段將畫自這空間裡拿走的?隻憑四幅畫,他就有了判斷,顯然這人認識季氏先祖,那他得多大年紀?這怎麼可能?

“你們兩個怎麼不回答我?”外邊那人此時又追問了一句。

不管他是不是活了幾千上萬年的老妖怪,在人家的地盤上,裝聾作啞肯定不成。紅箋將心一橫,道:“前輩,我們不是季家的,我二人適才被人一路追殺,逃到此處,無意闖進來打擾到前輩,萬分對不住。”

這是實情,一來不摸對方底細沒必要騙他,再者,紅箋隱隱覺著正因他問那句“季家的人”無情無緒,到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淡。

“追殺?那就是被季家的人追殺咯,無意闖進來也不見得吧,我看你們是特意拿著這些畫,一路找來才是真的。”

“……”紅箋更加確信說話的人是個千萬年道行的老妖怪。

“我們逃到這附近,碰巧發現畫像有異,就在這周圍找找啦,為什麼你說拿著畫就能找來?你知道畫像會發光?你弄出來的?它們為什麼會發光?”石清響一回答完了那人的話便抓緊時間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這時輪到對方說不出話來,停了一停,那人才緩緩道:“我自然知道,因為這些畫,都是我畫的。”

紅箋失聲:“那得有幾千年了!”

“我不記得了,幾千年,修建季氏家廟的時候,那時候我師弟商傾醉還活著。”

商傾醉有師兄?紅箋從未聽人說起過,當初她被關在煉魔大牢裡,和季有風朝夕相對二十年,彼此間全無秘密,紅箋就連季有風他爹當年打罵他們兄弟時的口頭禪都知道,卻從未聽他說起過商傾醉有什麼師兄,顯然這事就連季有風都不知情。

“你畫的畫為什麼會發光?你在畫上做了手腳?”石清響鍥而不舍。

紅箋扶額,這時候該關注的難道不是“幾千年了,連化神第一人商傾醉都死了,為什麼這人可以活下來?”他是師兄,年紀總該比商傾醉大吧。

那人“哼哼”冷笑兩聲,沒有回答。

石清響不以為忤,讚道:“不過你畫得真好,就跟真的一樣。”

紅箋不信那老家夥到現在還沒覺出來石清響“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大約是被他讚了一句,馬%e5%b1%81拍得舒服,那人竟然繼續同石清響聊了下去:“你們做了什麼壞事,竟然被季家的人追殺?偷了他們的家廟?是了,你們偷得好生徹底,連這四幅沒什麼用的畫都不放過。”

石清響哪能受這冤枉:“才沒有。季老賊是天底下最壞的惡人,是我們的大仇人。他那家廟也就這四幅畫還能叫人看上眼。”

外邊的老家夥雖然自稱是商傾醉的師兄,卻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偏袒季家的故人,紅箋心生希望,道:“前輩,季家後人季有雲仗著《大難經》和煉魔大牢,迫害同道,招攬魔修,實為天下共敵。”

《大難經》也到罷了,那煉魔大牢可是商傾醉做主留給季家的,這老家夥肯主持公道更好,若是不願管閒事,好歹趕緊放她和石清響離開這鬼地方。

果然那人對紅箋提到的兩樣東西反應頗為強烈:“《大難經》?煉魔大牢?哼!”

但也隻是這麼一句,那人意味不明地嘟囔完這句話之後,仿佛猜到紅箋所想,淡淡地道:“這地方,可不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我看到這舊物,本來想著你們若是季家的人,便從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既然不是,剛好幾千年了,我也寂寞得很,你倆這便留下來,和我做個伴吧。”

☆、第三百五十五章 後來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陌生人話意不善,紅箋卻在想:“幾千年了,這個自稱商傾醉師兄的人覺著寂寞,難道他陷在這地方,自己也出不去?”

她同石清響道:“咱們出去看看。”

外邊漆黑一片,神識不能及遠,就連“陰陽蠱花鏡”這等會發光的法寶也隻能照亮周圍丈許,丈許之外氣流粘稠,形成厚厚的障礙,而那陌生人應該就藏在那看不見障礙後麵。

二人出了“陰陽蠱花鏡”,紅箋下意識拉著石清響的手,自從石清響丟失了那縷魂魄,她就習慣於這樣。

來時的路已經消失不見,這地方狹小陰森,腳下也是那種粘稠的氣流,接觸了才知道這氣流十分堅硬,絲毫沒有陷下去拔不出腳的感覺。

紅箋調動真元試了試,確定這個古怪的空間便是以她和石清響的五行配合之法也很難硬打開一條路。

那陌生人感覺到紅箋在試探,老神在在地道:“有什麼法術,你可以儘情地試,彆怪我沒提醒你,沒有化神中期的實力,你們是闖不出去的。”

化神中期?紅箋暗自咋%e8%88%8c。

石清響不信邪,低聲同紅箋道:“彆聽他嚇唬,咱們試試再說。”

紅箋二話不說,後退半步,對著前方抬手便是一記“長河落日”,她聽那人說得如此篤定,這一下傾儘全力絲毫沒有留手,退這半步是給石清響留出空當,兩道法術空中相遇,璀璨長河載著“光陰箭”擊中了前方的無形屏障。

紅箋眼看著長河那銀亮色光芒迅速黯淡下來,艱難地又向前行進了兩三丈遠,徹底熄滅不見,這是連元嬰圓滿妖獸都能一擊致命的強大殺招,可在這裡卻如抽刀斷水,粘稠的氣流往中間一湧,它破開的兩三丈缺口便消失無蹤。一切恢複原狀。

那人似是頗為開心,哈哈笑了兩聲,笑罷了道:“不錯,不錯。你們兩個比我估計的還要厲害一些,尤其你這女修年紀輕輕就已結嬰,資質定然不錯,好好練,說不定在壽元耗儘之前真能打破這太虛元氣,返回道修大陸去。”

……紅箋說不出話來。若真是彆無選擇,要像這人說的這樣,將自己未來幾百年的壽元都耗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那真是想想都覺著了無生趣。

更何況石清響沒了元嬰,壽元會比自己短一大截。雖然他倆身上還有不少季有雲煉的續命丹,但這等活法,還有什麼滋味?

她很快冷靜下來,控製住情緒,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我們離開?”那人適才說若是季家的人便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既然他有手段令人“滾”,紅箋也不囉嗦,直接叫他開條件。

那人笑了一聲:“我得好好想想。我在這裡寂寞了幾千年,終於有你們兩個闖進來給我解悶,我從心裡是不想放你們離開的,不如你們自己說,有什麼寶貝能換得我心甘情願幫你們這個忙?”

石清響猶在皺著眉凝神苦思。紅箋已斷然道:“叫前輩失望了,我們年紀輕修為低,機緣少身無長物。”

這個藏在暗處的人雖然有幾千年的道行,但他想要玩弄人心顯是找錯了對象,紅箋一聽這提議就意識到對方不懷好意,她寧可在這裡空耗上幾百年。也不願任他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