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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60 字 3個月前

不知由何處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影子,這人影麵目模糊,看不出年紀,由衣著打扮依稀能分辨出是個男子,他正以一個十分隨意的姿勢坐了下來。

這是……講經的大能?

莫不是這方世界真有如此神奇,大能人已殞落,魂魄卻能回來傳道?

紅箋再次四顧,確定在坐的隻有自己,此時那簾幕後麵已經傳來了人聲。

這聲音通過靈氣波動直達識海,紅箋凝神細聽。

這位大能生活的時代距今不知多遠,用詞很是晦澀難懂,所說的話十句中到有九句令紅箋不明所以,剩那一句似懂非懂,也不知自己理解的是否正確。

她聽了一陣。依稀知道這是位強魂有成的強者,正在給門人弟子們傳授強魂進入第五個境界之後如何應對各種困境,以尋求新的突破。

雖然大半聽不懂,但無疑大能講的這些十分重要,這等奇遇也不是輕易便能遇上的,紅箋不敢錯失機會,強行硬記,在心裡能留下一句算一句,說不定等日後修為高了會有所感悟。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簾幕後收聲。幻影漸漸散去。

紅箋這才回過神來。低頭道:“咦。寶寶,你今天怎的這樣乖?”適才若是“寶寶獸”像往常一樣搗亂,她恐怕沒辦法聽得如此專注。

“寶寶獸”咧開了嘴,表情看上去極為歡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大大的腦袋“砰”地向紅箋撞過來,紅箋措不及防,“哎呀”一聲捂住了額頭,跟著被“寶寶獸”糊了一臉口水。

紅箋“哈哈”而笑,站起身準備換個地方瞧瞧。

時間寶貴,說是有三個強魂的修士要來同自己一較輸贏,怎的這麼久了還不現身?

便在此時,講經台上的簾幕無風而動。紅箋停下,卻見一個淡淡的虛影憑空出現在了台子上。

這個影子同方才那個差不多,亦是個男人,身型瘦小,勉強能看出來頭上光溜溜的。不知真人是禿子還是和尚。

這是要換人接著講第二場?

紅箋有些踟躇,自己將有限的時間浪費在雲裡霧裡聽講是否合適?

這麼大的個內門,自己恐怕沒有機會全都探看個遍,聽那隻水係神獸的意思,強魂修士實力強橫是肯定的,若是有人來戰,自己必須全力以赴,這樣才有可能獲準離開,早日回歸道修大陸。

還未等她拿定主意,台上的人影兒已經坐下開講。

紅箋隻聽了兩句,便重新坐下來,這次講經的大能道理闡述得很是淺顯生動,她毫不費力便聽懂了,更難得的是這位大能講的是強體。

強體到底應該遵循哪些法則,有哪些禁忌,怎樣練才能事半功倍,這些本該清清楚楚的交待卻因為宗門已然覆滅,紅箋之前隻能自己摸索,前麵七年她咬著牙一股氣堅持下來,後麵怎麼走,她此時坐聽前輩論道,真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大能講強體五境之上還有“隨心”境。

強體五境紅箋知道,分彆是“不疲”、“不衰”、“不破”、“不腐”、“不屈”,她現在達到第二境“不衰”,算是打好了根基,往後每前進一境都會獲得極大的好處。

像紅箋這樣的水修,一旦進入“不破”境,便得到與同階土靈根修士相仿甚至更強悍的防禦。彆的不說,當年紅箋在寰華殿上清理門戶,若那景勵不巧是個強體“不破”境的修士,死的必定是紅箋無疑。

等到“不腐”,毒瘴不能侵入體內,“不屈”那就更厲害了,肉身宛然堅固的堡壘護衛著脆弱的神魂,什麼法陣符籙都對之無可奈何。

至於“隨心”境,大能講了一個故事,他說他的師父道樸禪師曾為摯友的獨孫築造靈根,禪師本是木靈根的大能,依功法可以造一條火靈根出來,但是對方言道什麼靈根皆可,唯獨不要火靈根,這並沒有難住禪師,他以無上法力最終為那孩童造了一條水靈根出來。這還不算最了不起的,最了不起之處在於做了這麼一件大事,禪師的身體毫無損傷。

這便是“隨心”境。

紅箋聽到此處但覺渾身激靈一下,心頭“砰砰”亂跳。

她瞪大了眼睛,試圖透過那講經台四下的簾幕看清楚台上之人,這人所說的那道樸禪師用的是“萬化生滅功”吧?

傷己利人,遵循五行相生的法則為人築造靈根,這些由講經的大能提及,透著一股輕描淡寫,他著重講的是那位具有無上法力的道樸禪師如何打破了五行相生的法則,並最終做到了“無生有”。

是不是因為他們對“萬化生滅功”已經司空見慣?

爹娘的“萬化生滅功”是從哪裡來的?他們這麼多年到底去了哪裡?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得到可能同爹娘有關係的線索。紅箋的心情激蕩不已,以至那大能接下來又講了什麼都沒往腦袋裡進。

“寶寶獸”抬起烏溜溜的眼睛擔心地看了看她,過了片刻,見紅箋沒有反應,將身子貼過去,緊緊靠在了她懷裡。

時間到了,台上收聲,那影子消失不見。

紅箋回過神來。

她沒有多停留,起身出了“講經閣”。她要抓緊時間搞清楚這個宗門的秘密。

接下來的三天,紅箋將林間建築幾乎轉遍,這些閣樓亭台有的還能尋覓到宗門全盛時修士修煉遺留下來的一鱗半爪,有的已是滿目蕭條,不知當年做什麼用途。

收獲不少,但紅箋也發現此地所有的記載無不與強魂強體相關,除了“講經閣”裡聽來的那個故事,竟沒有任何地方提到“萬化生滅功”。

這叫紅箋不由地想起石龜當日所說的那番話,整個宗門的傳承被一分為八,這個小世界隻是其中的一份,那麼說很有可能“萬化生滅功”的傳承落在了彆處。

雖然有了這個想法,紅箋仍是要將小世界之內所有角落全都找遍才能死心。

這三天,也沒有所謂的強魂修士來找她。

紅箋並不知道這是因為她剛剛晉階金丹中期,對方收到命令,要讓出幾天,等她境界穩定,眼見強魂那邊吆喝響亮,卻雷聲大雨點小,不免詫異。

這一日紅箋出了叢林,來到山腳下一處宅院外。

宅院正門掛著匾額,但匾額上的字不知被哪一係的法術所侵襲,已然模糊不清。

看痕跡受到破壞的時間應該不長,紅箋比劃了一下,猜測是近幾年打上去的。

因為隨時可能遭到偷襲,不論何時何地,她的神識始終籠罩著周圍,紅箋在宅院內外探查了一番,未發現有異,飛身落於院內。

對手們一直不肯露麵,紅箋不敢叫“寶寶獸”離開自己,加上她也發現自從進來這方天地,“寶寶獸”變得異常黏人,乾脆走到哪裡都抱著它。

這會兒紅箋便和小家夥說話:“寶寶,這裡不像住人的地方,屋子裡擺放的都是什麼?咱們進去瞧瞧,從哪間開始瞧好呢?”

“吱吱!”“寶寶獸”舉起了爪子。

“這間?好,就是它吧。”紅箋推開了黑漆大門,走進屋去。

屋裡立著一排排高大的黑色架子,架子上鑲嵌著白色的玉簡。整間屋子足有十餘張玉簡,黑與白,靜立無聲,由中透出一股肅穆來。

紅箋走過去,伸手一摸,手指沒有觸到玉簡,徑直由其中穿過。

這幾天的經曆已經叫紅箋對之習以為常,她以神識去接觸那張玉簡,玉簡中的內容直接浮現在她識海。

“石駝丹”!這個強體的丹方果然被她找到了。

紅箋不由有些激動,這屋裡如此多的玉簡,若都是丹方的話,何愁醫不好石清響。

這欣喜的念頭不過一轉,紅箋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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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霍地轉身,卻見屋門口多了一個年長的修士,一襲黑袍,目如鷹隼,正冷冷盯著自己。

☆、第二百七十七章 強魂三子

雖然紅箋已經做好了強魂弟子修為要高過自己的準備,可也沒想到對方竟有一位元嬰修士。

元嬰初期,強魂雖不知道第幾境,但肯定很強。

比較起來紅箋真是毫無勝算。

怎麼辦?要不乾脆就此認個輸,恭送這瘟神離開此境,反正除了他,還有兩個對手,隨便勝一場,也就返回道修大陸了。

若是在七年之前,紅箋說不定就這樣做了,但是經過七年的強體,她身上多了一股血性。

便是會一會這元嬰修士又如何?

故而她發現了敵人,做的第一件事是輕輕拍了拍“寶寶獸”的%e5%b1%81%e8%82%a1,將它放到一旁,空出雙手,凝神戒備,準備全力一搏。

那名元嬰修士看她竟是要迎戰,嘴角露出一絲嘲意,目光自一旁的“寶寶獸”身上掃過,麵露不屑:“女人……”

大約是因瞧不起女修,他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放開了神識,一股沛然威壓自體內湧出來,登時便將紅箋籠罩在內。

這七年紅箋乾坤袋裡的幾件衣裳早已儘數損壞,她此時身上穿的是在外門結界裡強體的成果,一件由麻線織成的長袍。這件衣裳除了蔽體沒有任何作用,此時被對方神識威壓所迫,灰溜溜的長袍下擺登時簌簌而動,往後方飄了起來。

紅箋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壓力同時來自於身體和神魂兩方麵,這是等階的壓製,神魂被直接迫回體內,無形的重壓像一座看不到的山壓在紅箋身上,令她連活動一下手指都異常艱難。

但同時紅箋又於艱難中體會到了一絲明顯的不同。

若在七年前,有這麼一個神識強大的元嬰高手要對自己不利,不要說勉力相抗。自己能不能站住了都是問題,此時雖然處於絕對下風,實力相差不知多遠。卻竟沒有就此崩潰。

真元還能運行,隻是像困在地下找不到出口的岩漿。紅箋的手指挽著千鈞之力,忽然掙%e8%84%b1了束縛,“中空劍”猛地出現,自上往下疾刺那人頭頂。

那元嬰修士不由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他不躲不閃,一團青色真元出現在頭頂,“中空劍”就像斬入了一團泥沼。勉強跋涉寸許,停滯不前。

紅箋連連催動,“中空劍”竟陷在了那真元中,不但無法傷敵。連收都收不回來。

那修士一甩袍袖,狂風驟起,風中一道氣浪卷向了紅箋,這不是法術,隻是單純的木係真元。

“寶寶獸”“吱吱”驚叫。紅箋正調動了全部精力控製“中空劍”,免得這件得力的法寶被對方收走,氣浪卷至,無暇再施展防禦法寶,隻得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