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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47 字 3個月前

得,當下也不再細究對方的用詞。

那人接道:“第三個問題,你若跟著我來,是選擇強魂還是強體?”

“強魂?強體?”難道自這裡竟真的可以進入某個神秘的宗門修煉?

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第一大宗門雲雲也許不是開玩笑?

從這妖獸肚子裡真能直達彆的大陸或者秘境?

“我說的還不清楚麼,強魂就是側重於修煉神魂,強體就是修煉好肉身。”那個聲音又解釋了一句,然後停下來等待紅箋的答案。

一直以來,道修們都覺著,修煉的目的便是使神魂一步步擺%e8%84%b1身體的桎梏,到最後不再需要肉身,獨立存活,如此才能%e8%84%b1離生老病死,與天地同壽。

所以若是有一個機會給他們選擇強魂還是強體,絕大多數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強魂。

不過紅箋因為修煉了《大難經》,她的神魂之強遠遠超過同階修士,身體為之承受著巨大的負擔,以前或許這種感覺還不強烈,大師伯井白溪奪舍這件事發生之後,她算是增長了見識,也萌生了很多感觸。

高階的修士大能一邊厭棄肉身感覺受了拖累,一邊卻又不得不依賴它活著,就像化神刑無涯,真身固然最強,可也是他最致命的破綻。

再說紅箋要強魂,有《大難經》還不夠麼,那本來已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功法,有這樣的機會,如果是真的,不如借機看看強體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此,紅箋下了決定,回答道:“我選擇強體。”

“哈哈,強體,聽見沒有,她選擇了強體!太好了,這同她那‘有中生有’也算一致,來,跟我走!”紅箋的這個選擇令對方欣喜異常,傳音猛得大了起來,震得紅箋識海“嗡嗡”作響。

這番話也不知是跟誰說的,隻到了最後的“跟我走”三個字,紅箋突覺腦袋裡像打了個炸雷,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她雖然昏了過去,人卻並沒有倒下,在黑暗中陡然亮起一個光圈,將她和“寶寶獸”環在了其中。像是有一個巨大的發光氣泡將一人一獸裹住,然後在諸人的驚詫的呼喊聲中,那氣泡飛了起來。

“寶寶獸”緊張地叫了兩聲,憑借本能緊緊環住紅箋的脖子,吊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是光影的作用還是由於神秘的法力,氣泡一路變窄變平,有些扭曲地擠進了“一線天”,紅箋和“寶寶獸”就此失去了蹤影。

妖獸腹中“轟”的一聲炸了鍋。

不說南屏島這幫修士忙著在“一線天”裡尋找生路,單說紅箋,她此次昏迷的時間十分短暫,剛剛穿越兩界,身子一落地便清醒過來。

她坐在地上,懷抱“寶寶獸”茫然四顧,處身之地一片荒蕪,哪有什麼大宗門,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 體力活兒

紅箋不清楚自己這是被送到了什麼地方,豔陽當空,顯然這裡與風雨交加的無儘海不在同一處。

遠望荒山野嶺,渺無人煙。

近看黃土龜裂,寸草不生。

紅箋起身環顧四周,忍不住同“寶寶獸”道:“寶寶,我怎麼覺著有些不妙,你知道剛跟咱們說話的是什麼人麼?”

“寶寶獸”縮在紅箋懷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紅箋這才想到“寶寶獸”昨晚陪著自己先是淋雨,後又被卷入妖獸腹中,一直沒能好好休息,不由心疼起來,低下頭去拿臉貼了貼它的大腦袋,柔聲道:“乖,睡吧,我到處轉著看看。”

四周是老大一片荒地,水源在數裡之外,是一口極深的井,井沿上倒著一個木桶,上麵落著厚厚一層灰。

再遠的地方有山有樹,山上沒有路,到處爬滿了荊棘,野草齊腰,那些樹不知長了幾百年,比人的懷抱還粗。

紅箋在山頂降落,往下俯視這一切,暗忖這附近一點兒住人的跡象也沒有,那人將自己扔到這裡有什麼用意?

不要說人,方圓數十裡鳥獸絕跡,這絕不是個正常的世界。

很快紅箋便印證了這一想法。

以山為中心,東西南北不出百裡都是她無法穿越的結界。

封閉的空間,貧瘠的土地,除了自己和“寶寶獸”,紅箋再沒有發現彆的活物。

要說這塊區域有什麼特彆之處,便要數山北的一片石林。

紅箋落在其中,但見各種石雕惟妙惟肖,春耕的農夫,蓋房的工匠,出征的將士,石馬、石牛……若不是這麼多石雕都擠在一副畫麵裡。離遠隻拿眼睛看,這些雕像幾可亂真。

紅箋匆匆轉了一遍,她的目光落到了其中一隻大石龜上。

這隻石龜與彆的雕像不同。彆的石雕上麵都或多或少落著灰塵,隻有它。身上潔淨得有些發亮。石龜趴在那裡紋絲不動,不知為何紅箋竟覺這龜十分倨傲,身上充滿了靈氣。

紅箋強忍不適,動用了神識。

“這麼快就發現了麼,說了強體,誰叫你動神識的?太沒意思了。”一個聲音在她識海中響起,聽口氣正是那所謂的接引使者。

紅箋嚇了一跳。道:“是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招呼也不打便把我丟到這塊地方,意欲何為?”

那石龜“哼”了一聲:“怎的我同你說的話你還不相信?吾乃護宗神獸,看你適才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才施法將你移到了此境。從現在起,你便是我宗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你不是要強體嗎,還不去練?”

紅箋張大了嘴,左右四顧:“這就開始了麼。不知該當如何練起?”至於石龜所說什麼外門弟子,她心裡覺著好生荒唐,暫且丟在一旁不管。

石龜責備她道:“如此之笨,何時能有出息。去,先將這結界之內所有的良田澆透。”

良田?這結界之內何曾有良田?

紅箋突然回過味來。想到自己剛進來此境所呆那片乾裂的土地,一圈飛下來這等土地方圓百裡占了大半,要想將其全都澆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不去做,想來這石龜也不會放自己離開。

紅箋沒有討價還價,點頭應是,石龜又傳音道:“我知道你是水靈根,彆說我沒警告你,不準投機取巧,必須要以木桶裝了此地的井水去澆才作數。”

紅箋咬了咬牙,這大太陽地裡提了水一桶一桶去澆,不知何時才能將這麼大的地方全部澆透。辛苦是肯定的,怪不得叫做強體。自己也到罷了,“寶寶獸”怎麼辦?

她問:“這裡可有吃的?”

她轉了半天,地裡沒見一粒糧食,樹上也沒有一顆果子,這對“寶寶獸”而言可真不是個好地方。

石龜不懷好意笑了一聲:“活乾完了就有,乾不完就餓著。”

看樣子“外門弟子”是極沒地位的一種存在,石龜這護宗神獸也不知真假,雖然把紅箋接過來,卻代答不理的,要想弄清楚這塊結界的秘密,早日回到道修大陸,還得先順著它的意思,滿足它的要求。

紅箋回到水井邊上,“寶寶獸”還呼呼睡著,肚皮朝天一起一伏,偶爾發出鼾聲。

紅箋輕輕把小家夥到放飛行法寶上,去將井邊的木桶拾起來,送到井下裝滿水,施法往上一提,心中便是一聲罵。

這桶竟是漏的,未等提到井口,淅淅瀝瀝已經流走了半桶,這是要將人活活逼死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紅箋將桶重新裝滿了水,這次有所準備,木桶未等出水,她人已經提前站在飛行法寶上,自高處掐法訣。

那木桶化作一道烏光飛出井口,一路飛一路灑,剩下上半桶水澆在了黃土地上,久旱的泥地騰起一股煙霧,堪堪濕了點地皮,太陽一照很快恢複了原狀。

紅箋如此指揮著那木桶飛來飛去,忙忙碌碌足有小半個時辰,然後她停了下來。

看來要達到要求,要麼等太陽落山再試,要麼需要更換木桶,那石龜隻說必須以木桶裝了水澆地,並沒說便是井邊的這個漏桶。

這麼一想,紅箋便有了主意,她飛去山地,以“中空劍”斬倒幾棵大樹,去枝留乾,中間挖空,不大會兒工夫做了十幾個大木桶,以飛行法寶載了回來。

“寶寶獸”朦朧醒來,“吱”的一聲瞪大了眼睛。

它見紅箋在天上東奔西走,滿天飛來飛去都是大木桶,十來個木桶飛上躥下,桶裡的水“嘩嘩”潑在土地上,不少地方已經有了積水,龜裂的縫隙被水填滿,慢慢軟化成爛泥。

小家夥覺著十分有趣,大尾巴一搖便飛撲過去,木桶在天上飛,它在地上追著跑,口裡“吱吱”叫著,玩得不亦樂乎。

紅箋滿頭是汗,不過這般澆地很快便完成了石龜交下來的任務。

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太順利了,不知道石龜那裡會不會通過。

待她回到石龜那裡,同石龜取得聯係,對方並沒有指責她活乾得不好,而是道:“勉強算是乾完了,怎麼樣,要不要領取一點獎勵?”

咦,這還有獎勵?

石龜感受到她的想法,道:“這是自然,你是外門弟子,給宗門乾活是應該的,不過宗門也會看在你辛苦一番的份上給點鼓勵,不然你吃什麼,用什麼,拿什麼晉階?”

紅箋來了點興趣:“那讓我先看看,是什麼東西。”

“你乾的這是農活兒,到管耕種的人那裡看去。”

管耕種的人?紅箋隨即恍然,來到那耕田的石像前,石像身邊的簸箕先前是空的,此時卻多出了兩樣東西,一顆是辟穀丹,服下之後可以在很長時間無需進食,另一樣,則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青皮果子。

這果子是做什麼的?看到這類東西,她便想起“寶寶獸”,但此時“寶寶獸”玩得累了,正無精打采呆在她懷裡,根本不像在瓊壺島受到果子吸引時的模樣。

看來這獎勵十分尋常,辟穀丹抗饑卻不可口,青皮果子看著個頭不小,作用也應該差不多。若隻有自己一個的話,這獎勵十有*就是一顆辟穀丹打發了。

紅箋這麼想著,伸手過去拿起了青皮果子,在她觸及果子的瞬間,一旁的辟穀丹開始變得透明,然後消失不見。

……真是太小氣了,就這獎勵竟然還是二選一呢。

紅箋不由暗暗慶幸方才自己先拿了青皮果子,好不好吃總能充饑,總不能叫“寶寶獸”跟著自己呆在這無趣的鬼地方還要忍饑挨餓。

拿到獎勵,紅箋又自石龜處接到了第二個任務,叫她轉過天來再去把地澆一回,現在則去石林邊上蓋幾間木屋。

蓋房子既是體力活,又是技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