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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83 字 3個月前

祟的地方,他已經在黑暗中以神識觀察了紅箋許久,得出結論:此女自進來妖獸腹中,從來不曾動用過神識。

堂堂金丹落在一個黑暗且陌生的環境,竟然棄神識不用,寧可以法寶探路,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故而他大膽推測這女修神識有傷,既是孤注一擲,自然要向對方最弱的地方下手。

紅箋的神識為這怪聲牽動,識海驀地一痛。

這隻是個築基圓滿的攻擊手段,若在平時以她的神識之強,連尋常的金丹圓滿都需讓她三分,何曾會怕這個。可現在她神識受傷有多重自己心裡清楚得很,一整天過去了,她沒有絲毫辦法緩解這傷情,隻能暫時將識海封閉不用,如今硬受這一下,隻怕是要發作起來。

不管怎樣,總要先殺了這姓魏的再說。

紅箋沒有揮動“碧血槍”,她法訣打出,喝了一聲“去”,“中空劍”應聲而動。

一道白光乍現,魏籬想躲已經遲了,正中前%e8%83%b8,劍上蘊含的水木兩係真元哪是魏籬一個小小築基所能抗衡,“砰”的一聲響,魏籬應聲而倒。

此時妖獸腹中尚活九人,除了紅箋,人人都以神識駭然見到魏籬前%e8%83%b8被真元爆開了一個大洞,鮮血噴濺起多高。

這就是金丹修士的實力,抬手間輕取築基性命。南屏島眾修士駭然後退,一時鴉雀無聲,隻有“寶寶獸”還是“吱吱”叫個不休。

紅箋長籲了口濁氣,輕聲安慰“寶寶獸”:“彆怕,我沒事,這會好多了。”

姓魏的一死,神識攻擊自然便停了,那怪聲響起的時間很短,這對紅箋而言已是最好的結果。

停了一會兒,那南屏島領頭的修士試探著開口:“前輩,這會兒沒人搗亂,您快看看咱們怎麼出去吧。”

有魏籬的屍體在這裡,南屏島的修士們視紅箋為殺神,哪裡還敢造次。

紅箋但覺腦袋裡昏沉沉的,應了一聲,強撐著低下頭去,額頭碰觸上“寶寶獸”的大腦袋,道:“寶寶,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寶寶獸”下肢使勁兒蹬動,宛如不聽話的小孩子在紅箋臂彎裡不停地顛著%e5%b1%81%e8%82%a1,它急欲表達的力道太強,以致紅箋險些%e8%84%b1手將它摔落。

紅箋唬了一跳,“寶寶獸”如此,應該是有所發現。

她強打精神,抬手摸了摸,果然小家夥正高舉著前爪,急不可待地為眾人指點了方向。

它前爪所指赫然是紅箋身後,那條她先前進入過的“長巷”。

“長巷”裡並沒有什麼異常,而在儘頭,兩側禸壁陡然變窄,像是在幽沽中遇到了“一線天”,需要側著身子才能進去,難道是那裡麵藏著什麼秘密?

紅箋此刻精神不濟,沒法再想下去,索性道:“好吧,咱們瞧瞧去。”

紅箋穿過“長巷”,很快到達“一線天”附近,南屏島的一幫修士稀稀拉拉跟在後麵。

這條縫隙左右不過兩尺寬,人擠在裡麵連轉身都困難,實是頗為凶險。

紅箋停下來,將“碧血槍”伸進“一線天”裡探了探,“碧血槍”在拉長至數丈之後碰到內|壁,觸?感非常堅硬。

可惜無法以神識提前知道裡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紅箋不死心,拿“碧血槍”上上下下劃拉了一遍,不知碰觸到什麼機關,那真元凝成的槍頭竟在“一線天”深處被突然鎖住。

真元形成一道長鏈,將紅箋同“一線天”內的某一點連接起來,一道突如其來的神念通過真元鏈直接進入紅箋識海,震得她腦袋裡“嗡嗡”作響。

“咦,是個道修。來來來,你快回答我三個問題。”

紅箋的神識本就受傷極重,剛才又被那魏蘺刺激,受此一震再也經受不住,她眼前一黑,險些直接摔到妖獸內|壁上去。

“寶寶獸”一聲尖叫。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紅箋聽上去像隔了層紗,聽不十分真切,但卻令她舒服了很多:“哎呦,受傷了。沒關係,回答我的問題,答得好了我幫你想辦法。”

與此同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在她識海之內漫延開來。

紅箋萬分驚訝,有對方幫忙,她勉強可以稍稍動用神識與他溝通:“若是答不好呢?”

“答不好,過不了我這一關,休想進我宗門。”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三個問題

“宗門?什麼宗門?”紅箋詫異極了,哪個門派會把家建在妖獸的肚子裡?

“當然是古往今來天上地下最最厲害的第一大宗門。”

“……”紅箋說不出話來,一方麵是她此時的身體特彆不舒服,另一方麵,神識傳音雖然聽不出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可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是遇見騙子了呢。

“這古往今來……的宗門怎麼建在這種地方?”

“少見多怪了吧,吾乃宗門接引使者,承擔選拔之責。少說廢話了,三個問題你到是答還是不答?”

“呃……,答吧。”這接引使者不知會把人接引到哪裡,看這架勢,回答他的問題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否則留在妖獸肚子裡必是死路一條。

“好。我問你的這三個問題,都是自古以來修真界爭議不休的難題,你就老老實實按你心中所想來回答,不要想著曲意奉迎,投我所好。我不吃那一套,聽明白了沒有?”

紅箋頭疼得厲害,聽他囉嗦個沒完,無奈地應了,隻盼著他能把那問題趕緊丟過來。

“第一個問題,我來問你,修士修煉,乃是奪天地造化,集氣運於一身,逆天地行事,故而當順乎本心,無拘無束,凡障礙、羈絆、威脅,應視如無物,一體除去,這種作法,你讚成嗎?”

紅箋有些詫異,她聽那人說是爭議不休的難題,還道有多難,沒想到上來遇見的竟是一道是非題。

這個問題根本無需考慮,修真之人是有強大的實力不假,但照他所說,想怎樣便怎樣,看到有用的便去搶回來。看到擋了自己路的便除去,這等行徑與魔修何異?

連這等問題都要鄭重其事地拿出來詢問,這叫紅箋不由暗暗懷疑。對方該不會是什麼邪魔歪道吧?莫非是魔修餘孽被追得無處逃了,乾脆藏身於妖獸腹中?

她暗暗警惕。口中答道:“我不讚成。”

“即使那樣做可以走得更快更遠?”

“更快更遠?”紅箋覺著彆扭,但她隨即想到戴明池、季有雲,他們都是這道神念所形容的那種人,此刻這兩人正在道修大陸上肆意而為,而自己這邊卻不得不苦苦支撐,付出著慘痛的代價,師祖、師父、大師兄。小瀛洲的人,還有季有風……

但很快她將這些雜念拋到了腦後,肯定地答複對方道:“邪不勝正。”

那人笑了一聲:“何為正,何為邪。這也是一個可以辯一辯的題目。不過這第一題,就算你答過了。我們往下說,第二道題目咱們來說說天地法則。”

紅箋心中微動,這天地法則可是個大題目,除了五行相生相克的規律已為世間所公認。其實還有很多說法存在著極大的爭議。

若是對方從這裡麵選題來為難自己,到真可能挑到一道超級大難題。

果然隻聽那人問道:“你來說一說,何為有,何為無,到底是有生無。還是無生有?抑或有非有,無非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紅箋本來就不舒服,一聽這問題,不由地頭更疼了。

從古到今修真界關於“無”和“有”的爭辯從來沒有停止過,而且大多都發生在元嬰修士中間,像紅箋之前從來沒有被這個問題所困擾,是因為她的修為不夠高,還不到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不考慮不代表紅箋一點不知道,相反她比很多空談有無的高階修士知道的還多一些。

早在煉魔大牢的時候,她就曾聽季有風說起過,不同於五行天生,高階修士的“有無觀”很多時候會決定他功法上的修煉方向。

到這時候,紅箋才有些相信那人所說的話,如果對方不是騙子,那就更加需要謹慎回答,她斟酌半晌方才道:“這個問題,首先是何為有無,我覺著有是真有,無卻不是真無。故而其實是有在生有。”如此才能解釋她的“萬化生滅功”。

“無……”紅箋遲疑了一下,道:“那大約是另外一種我所不能理解的有吧。”

從“無”到“有”,於紅箋而言最有代表性的一個例子是“萬流歸宗”。

她的“萬流歸宗”在結合了《大難經》之後憑空吸來金係法術為其所用,這要叫彆的修士來研究,即是典型的“無”中生“有”。

為什麼會如此,紅箋並不清楚。

找到蘊含其中的法則意義重大,若是能解開這個謎題,她就可以找到吸取木真元、土真元的捷徑,甚至有可能比季有雲更快一步解決水火對立的問題。

那人聽到紅箋的回答,道:“你這看法到頗有些特彆,有在生有,那最初的有是從哪裡而來?”

這一下可將紅箋問住,他在問萬物最初的起源,道修大陸對此流傳的說法,他們這一界最初是由仙界的真仙所設,可這個答案顯然不會令那人滿意,紅箋若是如此回答,那人必定要問“那仙界的真仙又是由何而來”。

紅箋踟躇為難道:“這個……我若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哪裡還會剛剛金丹初期,落到被妖獸吞進肚子裡的境地。”

那人“哈哈”大笑:“好,這話說的也不錯。那這個問題我們就這樣,再來說最後一個。”

“寶寶獸”有些不安分地在紅箋懷裡扭了扭圓滾滾的身子。

紅箋在同這個聲音做著交流,按說她身後的諸人並不知曉,可也奇怪,南屏島的修士們有不安,有騷動,但卻沒有上來搗亂的,好似有一個結界將紅箋和四周隔離開,除了“寶寶獸”,周遭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

這是一個好兆頭,不管麵對什麼,去哪裡,紅箋都不想和“寶寶獸”分開。

那人感覺到了她的想法,道:“放心吧,它是你的靈獸,你若能得到接引進我宗門,它自然也會跟著你進來。我可不會那麼不近人情。”

靈獸?此言由何而來?

“寶寶獸”於她就像家人一樣,她隻想像照顧方崢一樣照顧它,不過方崢現在長大了,這小家夥還是個孩子。

而紅箋此時也不像十三四歲的時候自覺自己已是大人,其實時常會透出孩子的不耐煩,她經過這麼多事,完全成長起來,“寶寶獸”可以在她這裡得到比方崢那時更多的憐愛。

不過那人既然說了不會將她和“寶寶獸”分開,紅箋求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