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1 / 1)

丹崖仙途 心漁 4123 字 3個月前

歸心,也舍不得失去一大助力,道:“放心,我自會幫你們做證。”

元必簡的洞府遍地血汙,血早就乾透,元必簡%e8%83%b8`前開了個大洞,雙目圓睜,連人帶椅歪倒在那一大片乾涸的黑色血跡上。

“是個高手,既是偷襲,又是在正麵鬥法中三兩下取勝。”季有雲斷言。

戴明池皺眉,季有雲這話任誰都判斷得出,跟沒說一樣,不過,“能殺死元長老的人……”還是這麼輕易便得了手,加之元必簡遇襲連從椅子上站起的工夫都沒有,凶手儼然是個他提前毫無防範的人,會是誰?

“對方幾個人?”

“不好說。一個的可能性大些。”

戴明池聞言瞟了季有雲一眼。

此時穆逢山領著霍傳星進來,二人見到元必簡的死狀都不由微微變色。

戴明池開口道:“穆宗主來得正好,有雲已然查明,元長老的死同貴宗晚潮峰水修有著莫大關係,故而請你帶霍峰主來一問究竟,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穆逢山吃了一驚,他雖有準備,可沒想到要扣在霍傳星頭上的竟是這麼大一頂帽子,當即訥訥地道:“怎麼可能,傳星這一上午都同我在談事情,再說晚潮峰隻有他和閆長青兩個元嬰,閆長青剛剛結嬰,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未必是元長老的對手。”

季有雲道:“穆宗主大約還不知道閆長青已經自食惡果,死於非命了吧。至於霍峰主是否參與,要查問明白也容易得很!”

“閆長青死了?”穆逢山驚呼失聲。

可他再是驚駭也不如霍傳星的反應劇烈,霍傳星臉上頓失血色,張了張嘴,嘶啞著聲音說了一句:“這不可能……”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護宗大陣遲遲未能打開他已意識到不妙,隻是沒想到竟會從季有雲嘴裡聽到師弟的噩耗。

師弟剛剛結嬰,當真遭遇不測了麼?

一時間霍傳星恨不得將眼前這兩個賊人剝皮剔骨,他想就此拚了,可玉碎也是需要勇氣的,他從來就不是個剛烈的人,拚命的念頭隻是一轉便冷靜下來,打探道:“閆師弟怎麼死的,他的屍體現在何處?”

季有雲冷笑道:“他的屍體自然是被同伴毀掉了。霍峰主果真什麼也不知道麼?”他往霍傳星身前走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要證明清白也很簡單,叫季某施以法術,看一下就是。”

霍傳星臉色微變,季有雲的秘術他曾領教過,今日若要留得命在,不管想什麼辦法,絕不能叫他把手放到自己頭頂上來。

便在此時,洞府外邊一個聲音響起:“穆宗主可在?閆長青求見。”

☆、第二百六十六章 季先生,你是在同本宗主開玩笑麼?

“穆宗主可在?閆長青求見。”

隨著這聲音響起,洞府裡驀然一靜。

一時不管修為高下,所有人下意識都是一個舉動:放出神識,搶先看看外邊這自稱閆長青的是不是真人。

停了一停,霍傳星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激動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道:“宗主,閆師弟在喊你。”

“啊?哦!”穆逢山好似突然自夢中驚醒,他詫異地望了一眼季有雲,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叫他進來!”戴明池沉聲道。

是不是他人易容假扮的閆長青,他一眼便認得出來,人是閆長青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自然是季有雲,戴明池臉色陰得幾乎能擰出水來,望向季有雲:“季先生,你是在同本宗主開玩笑麼?”

季有雲狠狠吃了一驚,見到閆長青最意外的就是他了,以致他一時連應付戴明池的詰問都沒能顧上。

法術不會出錯,可閆長青好端端的就站在洞府外邊,季有雲挖空心思想不出究竟,隻想找人問問這閆長青莫不是還有個結了嬰的孿生兄弟?

穆逢山可不是開口召喚,他直接出去把閆長青領了進來,霍傳星也得以滿心激動地跟著走了一遭。

他這些微失態落到諸人眼中到不足以惹人懷疑,實是任誰聽到一個季有雲宣布已死的人活蹦亂跳現身,都會急著去%e4%ba%b2眼確定一下,更何況這還是與他有著莫大關係的同門師弟。

閆長青穿了一件普通的道袍,麵色如常,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靜靜站在洞府門口,氣勢端凝,如一杆筆直的長槍。

穆逢山心中微動,結了嬰之後的閆長青鋒芒不似從前那樣外露,似乎在修為上有了很大感悟,難道說他都到這般年紀了。還有機緣更上一層樓?

那也要先過了眼前季有雲這一關再說。

穆逢山難得露出笑模樣,關心道:“長青來得正好,你沒事吧?”

閆長青一改往日冷淡,微微彎了下腰以示尊重:“多謝宗主關心。”又向霍傳星施禮:“師兄,你果然同宗主在一起。”

霍傳星還未緩過勁兒來,他惦著先前大夥兒商定那行動不知結果如何,卻不敢表露出來,道:“你不是正閉關麼,怎麼突然來了這裡?”

閆長青一哂,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冷笑:“有人不想叫我安安穩穩鞏固境界。甚至不容我活著走出堆雪崖。我僥幸逃了出來。向宗主和師兄求救來了。”

穆逢山知道戴明池在洞府裡麵聽得清清楚楚,苦笑了一下,道:“進去說吧。”帶著師兄弟二人回到了洞府中。

一時不管戴明池還是季有雲,都把眼睛盯在最後進來的閆長青身上。

閆長青進門先注意到元必簡恐怖的死狀。眸光微閃,目露愕然,看得出他對元必簡的死很是驚訝,再跟著見到一旁站著的戴、季二人,腳下滯了滯,臉上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戴明池先道:“你來得正好,之前我們大家正說到你,季先生懷疑我宗元長老的死與你有關,你可有什麼說的?”

這話說得頗重。語氣也不善,聽得穆逢山和霍傳星心裡都沉了沉。

隻有季有雲自這話中聽出了彆的意味,閆長青的出現令戴明池開始懷疑他之前說的每一句話,而到了戴明池這等地位,已經懶得再遮掩自己的真實想法。不見先前還叫一聲“有雲”,自從閆長青活著蹦出來,他那裡再提到自己都是不冷不熱的“季先生”。

這令季有雲微微有些警醒,戴明池忌憚自己麼?顯然並不,他隻是因為蜃景神殿,因為《大難經》有求於自己罷了,眼下靈泉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反目成仇都有可能。

閆長青聽到戴明池問話,臉上閃過一抹怒急的赤色,連手掌都緊攥成拳,沉聲辯解:“閆某不過剛剛結嬰,連境界都未穩,難道便有本事殺死一個元嬰後期?到是我方才在堆雪崖住處遭人暗算,險些將命丟了,這分明是有人針對閆某設下的圈套陷阱。”

季有雲冷笑一聲:“這事真是蹊蹺,你當如此我便找不到真相了麼?”

他轉向戴明池,語氣慎重:“戴宗主,請讓我對他施展《大難經》,到底怎麼回事,呆會兒有雲必能給宗主一個解釋。”

閆長青對季有雲這話反應極為激烈,還未等戴明池表態,他便向後退開兩步,麵現決絕:“你說你的秘術能看到過去未來,誰又能證明不是在胡說八道!看來你自己也不記得了,二十年前淩宗主還活著的時候,你曾拿那秘術看遍了晚潮峰上所有的元嬰金丹,當時你都沒有在閆某這裡看出異常來,如今若非說有所發現豈不可笑?看來季先生已經編好了說詞,但要叫你失望了,閆某今天寧可一死,也絕不會再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你季有雲手上。”-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他不說,戴明池和穆逢山幾乎都忘了當年井白溪那樁公案,可不是,那還是穆逢山聯合了英麒,不停給淩虛子施加壓力,終於逼得孫幼公讓步,由此丹崖宗水修損失了水宗明、井白溪兩大元嬰。

今日穆逢山再想,那明晃晃都是季有雲的算計,一時不由百味雜陳。

不容穆逢山多想,閆長青已轉向他道:“宗主,我聽說前幾日已經有人放言,要針對我和師兄設下毒計,誣陷我二人與魔修勾結,好將我和師兄關到煉魔大牢中控製起來,可有這回事?”

“這個……”這個問題穆逢山不好回答,他沉%e5%90%9f著向戴明池望去。

可他不回答,那就跟直接回答沒有什麼區彆。

霍傳星也不管地上汙穢,“撲通”一聲便向著寰華殿方向跪倒,放聲大哭,邊哭邊道:“曆代祖師啊,你們睜開眼看看吧,丹崖宗的水修成什麼樣子了,統共剩下幾個元嬰,就像那沒人管的瓜,人家想來踩就踩,想來摘就摘……”

一開始他還想著借題發揮演一演戲,待真跪下來,不由想起之前種種,悲從中來,當真是老淚橫流。

霍傳星這一跪,閆長青隻能陪著。

穆逢山臉上火辣辣的,到這時候,他也不說明閆長青適才提到的那餿主意是梅杞出的,向戴明池彎腰行禮道:“戴宗主,請您看在過世的金老化神、淩宗主這些人麵上,為我丹崖宗主持公道,給我們留下一點香火吧。”

——金東樓、淩虛子死得蹊蹺,我已經糊裡糊塗不予計較了,寰華殿也讓給你們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戴明池雖是化神,也不能一點活路不留給彆人。

戴明池如何聽不出穆逢山這言下之意,若不是丹崖宗有一道上古靈泉,當初季有雲說得到它可以直接晉升化神中期,他才不會花這麼多的心思。

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便宜不知被誰得去,叫他怎麼能平息這股心火?

亂成這樣,戴明池也沒忘記他留在丹房內的封禁符是被那方紅箋出手破壞了的,方紅箋可是閆長青的弟子,季有雲他信不過,不過離了季有雲的《大難經》他未必就查不清事情真相。

想到此戴明池擺了下手,將化神的氣息釋放出來,全麵壓製住閆長青。閆長青這元嬰看出是剛結的,境界未穩,感受到強大的威壓,一時臉色蒼白僵在那裡連動也不能動。

戴明池感受著他神魂的波動,緩緩地道:“你那徒弟方紅箋,現在何處?”

閆長青開始兩下還拚了命意欲掙%e8%84%b1,但他哪裡掙得過化神,感覺胳膊擰不過大%e8%85%bf之後隻得無奈地道:“方紅箋?二十年前寰華殿上那孽徒已被我當著你們大家的麵逐出門牆,我怎麼知道她在何處?她當時不是被抓去煉魔大牢了嗎?”

戴明池沒覺察到閆長青身上有什麼異常,隻聽到了“煉魔大牢”四個字。

煉魔大牢,又是季有雲。

說沒有從那方紅箋身上得到和靈泉的溝通之法的是他,說方紅箋趁機逃掉的也是他。

方紅箋當日不過是個小小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