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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34 字 3個月前

的死訊去打擾他簡直再好不過。

他不再理會殿外的嘈雜,神識微掃,猛然間怔住。

剛才這麼多人和事紛紛擾擾,再加上元必簡的死,季有雲竟然到這時候才發覺寰華殿中缺了點什麼,那道令他一直惦記的上古靈泉赫然消失不見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季有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神識所感。

他快步搶到了丹房門口,兩個符圖宗弟子死在外邊,這沒什麼,早在他的預計之中,季有雲疾掐法訣,隻消片刻,一道青光自泉眼內飛出,落到他的手掌中,漸漸幻化成形。

這是一座玲瓏寶塔,青氣繚繞,自外邊看一共是十三層,可在那看不到的寶塔內部,道路卻曲曲折折,岔路橫生,新路在不停生成,舊的道路漸漸消失,循環往複,若有元嬰迷失在其中,永遠也找不到出口。

這是他的法寶“捉嬰塔”。

先前季有雲正是感覺到“捉嬰塔”被觸發,意識到有元嬰進入其中,才立刻動身趕來丹崖宗,可此時“捉嬰塔”運轉依舊,裡麵卻沒有元嬰的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季有雲一時麵色陰沉,呆立在了乾涸的泉眼旁。

少頃,他慢慢地環顧四周,丹房裡異常乾燥,這樣的環境並不適合施展“求根溯源”,看來收取了靈泉的人很是仔細小心,連這點會留下破綻的地方都考慮到了。

“捉嬰塔”還在運轉,而裡麵的元嬰卻消失不見,這隻有一個可能,有人及時發現了“捉嬰塔”的秘密,為了不將線索留給自己,他將那元嬰留在外邊的身體毀掉了。

這到是一個少見的狠角色!雖然還不知道對手是誰,但隻衝這狠辣果決的手段,便是季有雲也不由生出一絲佩服來。

明知道發現線索的可能性不大,季有雲還是站在丹房中間閉上了眼睛,全力放開神識,在赤輪峰進行了一番仔細搜索。

果不其然,這整座山上丹崖宗的修士們也好,符圖宗那幾人也罷,諸人的洞府,林間石後,他逐一搜罷,並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季有雲沒有氣餒,他睜開眼睛,將目光落到了“捉嬰塔”上。

他抬手將“捉嬰塔”祭出,“嗡”,那塔飛至半空,原地疾速旋轉。

季有雲接連幾道法訣打在塔上,塔上的禁製被打開,一隻“流水知音”應聲自其中飛了出來,季有雲伸手接住,凝神細看。

這是成對的聯絡法器,這隻被下到地底的元嬰帶入塔中,那另一隻自然便留在了地麵上,應該便是那人認出了“捉嬰塔”,及時毀掉了同伴的身體,收走了上古靈泉。

季有雲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他將“流水知音”死死握住,向內輸入了真元。

但緊接著,季有雲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他感覺到了一股法力的波動,就在附近,在這寰華殿中。

他快步出了丹房,彎腰在馬語堂的屍體旁撿起了一個小小的手鐲,另一半“流水知音”找到了,竟然就被人丟在了丹房門口。

季有雲很有一種想將這法器捏碎的衝動。

被丟棄的“流水知音”上自然不會有任何線索,不過“捉嬰塔”裡的這一隻,季有雲攤開手掌,他的掌心是濕的,這不是汗,而是“流水知音”上帶的水漬。

季有雲湊近了看,這不是上古靈泉的水,他想不通這被帶入“捉嬰塔”的法器上為什麼沾到了水,不過,這到正好方便了自己。

季有雲一道法訣打在掌心,閉目良久,方才漠然道:“閆長青麼?我到是小瞧了晚潮峰。”

既然知道了進入“捉嬰塔”的人是閆長青,那麼上古靈泉的下落他自然要到晚潮峰上去找,晚潮峰孫幼公一脈剩下的修士已經不多,元嬰更是隻有霍傳星一個,有《大難經》在,順藤摸瓜,他就不信找不到上古靈泉的下落。

季有雲突然想起剛才離遠看了一眼,跟在穆逢山身邊的那人好像便是霍傳星。

他當即收起“捉嬰塔”,轉身往殿外而去。

此時殿門口人影晃動,又有兩人進了寰華後殿,卻是梅杞和石清響。

石清響同季有雲走了個迎麵,陰沉著聲音問道:“季前輩,您在這裡做了什麼?”

☆、第二百六十五章 審問

石清響的這個態度,叫季有雲詫異了一下。

緊跟著梅杞的話更加直白:“我師父頃刻即到,前輩有什麼話,還是和他老人家當麵講清楚吧。”

季有雲臉色一沉:“你們兩個小子胡亂猜疑什麼,我進來之前,靈泉已經失蹤。還不趕緊去尋找,順便好好查查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殺害了元長老,都矗在這裡做什麼?”

梅杞聞言悄悄望了石清響一眼。

石清響麵無表情站在那裡,擋著季有雲的去路動也未動。

依石清響的身體狀態,季有雲一個指頭就能將他點倒,可此時季有雲沒能收取上古靈泉反惹了一身騷,不得不顧忌戴明池的想法。

他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我適才在此施法,找到了些許線索,盜取了靈泉的人和晚潮峰修士有莫大關係,你們兩個若是不放心,可以跟著我一起去向霍傳星盤問。”

石清響這才點了點頭:“既是這樣,那前輩不如稍等片刻,等我師父來了,再一同盤問霍傳星不遲。”

季有雲被戴明池這兩個弟子整得既厭煩又憋悶,怒道:“有何疑問叫你師父來同我說!再糾纏下去靈泉被人煉化,我與你師父二十年的安排豈不成空?”

說罷他不再理會石清響和梅杞,袍袖一揮,一股真元噴湧而出,將擋著去路的兩人橫掃出去。

季有雲這還是顧忌石清響那好似見風便倒的身體,對他稍稍手下留情,掃向梅杞的全未留手,儼然動了真火。

梅杞這個元嬰初期雖表麵上同季有雲修為隻差了兩階,但季有雲修的是《大難經》,真實實力不弱於任何一個元嬰圓滿,梅杞哪裡是他的對手。當即被全麵壓製,往旁踉蹌幾步,“撲通”撞在牆上。震得牆壁都顫了顫。

一旁的石清響受季有雲這一推,直接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梅杞聞著這刺鼻的血腥氣。再看師弟麵無人色,晃了晃一聲不吭徑自仆倒,不由大駭,上前將石清響護住,厲聲喝道:“季先生,你莫不是要殺人滅口?”

梅杞是真有這等擔心,如此質問季有雲到是其次。他真正的目的是趕緊將殿外的人都喊進來,以打消季有雲這狠毒的念頭,故而這一嗓子喊得實在是驚天動地,響徹雲霄。

季有雲幾乎要氣樂了。沉聲道:“他病情發作了,還不快扶了出去,找英麒給他治治。”

梅杞手忙腳亂將石清響抱起來,調頭往寰華殿外衝去,不過幾步。前麵被人擋住了去路,梅杞抬頭一望,登時仿佛有了主心骨,叫道:“師父,您老人家可是來了。”

戴明池臉黑如墨出現在了寰華殿門口。身上的氣息有些淩亂,但同之前相比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很顯然,他此次閉關衝擊化神中期以失敗而告終。

他瞥了一眼梅杞,目光落到季有雲身上,道:“怎麼回事?靈泉呢?”

季有雲苦笑:“我來晚一步,靈泉已被人提早收走了。”∫思∫兔∫在∫線∫閱∫讀∫

“元必簡呢?何人殺了他?”戴明池口氣森然,很難說他這是在懷疑季有雲,還是因為季有雲素來無所不知故而才有此一問。

任誰都感覺到戴明池身上的暴戾之氣已達到了暴發的邊緣,似是下一刻狂風驟雨便要降臨在這寰華殿。

“盜取靈泉的人同丹崖宗水修有所勾結,殺害元長老的必然也是他們一夥。具體是誰,待我盤問過晚潮峰的霍傳星自然便清楚了。”

季有雲深知此時的戴明池心情極度惡劣,自己犯不著招惹他,是以趕緊將矛頭指向丹崖宗,給戴明池找了個撒氣的地方。

戴明池“哼”了一聲,這才向梅杞道:“你師弟這是怎麼了?”

梅杞欲言又止,師父正在氣頭上,他雖然很是懷疑眼前這一切都是季有雲從中搗鬼,但畢竟事關重大,沒有憑據不敢胡言亂語。

最終梅杞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等過後無人時再去向師父好好告季有雲一狀,道:“石師弟病情突然加重,剛才吐了一大口血就摔倒了。”

石清響的頭輕輕活動了一下,向戴明池努力轉過臉來,虛弱地叫道:“師父!”

戴明池未應,揮了下手示意梅杞帶石清響出去。

石清響開口道:“我和師兄適才趕來寰華殿,正看到季前輩施法,自泉眼裡攝走了什麼東西。”

戴明池皺眉,問道:“什麼東西?”

梅杞連忙補充道:“回師父,是個寶塔模樣的法寶,我%e4%ba%b2眼見著季先生收起來了。”其實梅杞並沒有見到“捉嬰塔”自泉眼裡飛出來的一幕,不過既然石清響如此說,他隻道是自己看漏了,並未多想。

戴明池二話不說望向季有雲:“有雲,是件什麼法寶,可肯給我瞧瞧麼?”

季有雲沉默了片刻,展顏一笑,大大方方道:“這有什麼不肯,不過是個‘捉嬰塔’罷了。當年我以《大難經》算過,感覺宗主派人如此看著靈泉還是不大保險,擔心有失,才把‘捉嬰塔’丟在了泉眼裡。方才正是感覺有元嬰撞進‘捉嬰塔’,才匆匆趕來,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他將“捉嬰塔”祭到空中,給戴明池過目,又道:“關在這塔裡的元嬰已死,靈泉被盜,不過我已查明進塔的元嬰乃是丹崖宗的閆長青,故而才說要趕緊去找了霍傳星來詳細查問。”

季有雲自忖雖然自己背著戴明池布置了“捉嬰塔”,但現在他也未能占到便宜,戴明池頂多心裡不舒服,並不會同他翻臉。

如他所料,戴明池雖然臉色難看了些,卻沒有發作,而是淡淡地道:“既然這樣,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元長老的死因。”轉向梅杞,吩咐他道:“去把你師弟交給英麒醫治,叫穆逢山立刻帶著霍傳星到元長老的洞府見我。”

梅杞慌忙領命,出去傳話。

這一會兒的工夫,元必簡殞落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丹崖宗,這與之前齊天寶的死不同,他就是死在了赤輪峰,且不知誰人下的毒手。

穆逢山正自惴惴不安,聽到梅杞傳話,恰好霍傳星便在身邊,連忙招呼了霍傳星同行。

霍傳星神色微變,向穆逢山傳音道:“宗主,我聽說他們要強加我和閆師弟勾結魔修的罪名,您可一定要為我們作主啊。”

他這一上午沒少向穆逢山服軟示好,穆逢山剛剛盼到宗門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