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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46 字 3個月前

杞笑道:“走吧,咱們去看看。”

三個人自元必簡的洞府內經通道直接進入寰華後殿。

整個寰華後殿冷冷清清,梁柱高拱,壁呈暗金,長長的幕帷拖在地上,光照不到殿內,幽暗中透著一股陳舊的氣味。

梅杞“嘖嘖”兩聲,道:“怪不得穆逢山識趣,這地方,不住也罷。”

石清響放開了神識,化作千絲萬縷看不到的觸角,往四周擴散開來。

這個位置往左側幾步遠便是一間丹房,從外邊看丹房很大,門口一左一右擺了兩個蒲團,元必簡的弟子馬語堂、寧醉正老老實實打坐入定。

不用問,這丹房肯定便是淩虛子的住處,護宗大陣的陣眼縱然不在丹房之內,裡麵也有極為重要的線索,否則符圖宗不可能如此興師動眾。

雖然石清響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出於謹慎,他還是將整個後殿仔仔細細探察了一番。

這間丹房在後殿位置居中,兩旁偏殿不知先前放置著什麼,東西已經全部搬走,避塵法陣早便已經停止運轉,殿內空蕩蕩的到處落滿了灰塵。

這些地方就石清響所見並沒有發現哪裡有異,可牆上浮雕掉落,幾處避塵法陣的陣眼都有挖掘的痕跡,明顯有人曾在這裡掘地三尺過。

看來符圖宗的人也是經過一番尋找,最後確定了上古靈泉的位置。

三人的到來驚動了馬語堂和寧醉,兩人連忙起身,過來相互見禮。

梅杞同他二人交情都不錯,笑道:“原來你們哥倆自來了丹崖宗就在這裡耗著,可夠無趣的,這什麼時候是個頭?”

馬語堂年紀雖然比梅杞大,卻仍是金丹圓滿,平時多得梅杞關照,聞言歎道:“那有什麼辦法?眼下這是大事,有辦法收服上古靈泉的人一天不出現,我們就得一直在這守著。”

寧醉亦道:“我和師兄現在就隻盼著宗主能順利晉階,到時候他老人家來把這寶貝收走,就算免了我們的苦差。”

寧醉的修為更弱,隻有金丹後期,他們兄弟被師父元必簡派來這寰華後殿,一了解到其中內情便暗自叫苦,枯燥無聊還是小事,最怕有那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人真的來打靈泉主意。

旦有人來必是元嬰,憑他二人哪還有活命的可能?

石清響聽著他三人對話,心中暗忖:“元必簡派這兩人在此,起不了阻礙的作用,大約他們師徒之間有什麼傳遞消息的秘法或法器,一旦這邊有異,元必簡立刻便會察覺。這到是個麻煩。”

自從進了寰華殿看到遍地狼藉,紅箋就變得不大出聲,此時道:“看看淩宗主的丹房,有沒有辦法不驚動他們兩個偷偷進去?”

這到也是個辦法,隻是石清響卻不抱什麼希望,回她道:“我覺著可能性不大,即便有,也應該是陷阱。”

果然石清響神識往內一探便遇到了阻礙,而梅杞顯然也在做著同樣的事,他道:“咦?這屋子有古怪啊。”

他靠近了丹房大敞著的房門向內一望,卻見高處懸著一張符,恍然道:“原來是封禁符。”

馬語堂拉了拉他袖子,示意他從門口退開,悄聲道:“師父說符上附著宗主一縷神識,平時不怕有人搗亂,宗主一旦發覺會立刻趕來,隻這些天他老人家閉關,咱們才要特彆小心。梅師弟你也退後些,儘量不要驚動他老人家。”

梅杞嚇了一跳,連忙恭恭敬敬退開幾步。

不過方才這一會,他已經看清了丹房裡的情況,屋子裡能挪動的東西已經全部挪走,地麵泥土翻挖的痕跡更重,可在屋子正中,赫然有一個泉眼。

離遠看這個泉眼隻有杯口大小,並沒有向外冒水,可你說它乾枯吧,它卻正向外汩汩冒著白色的寒氣。

梅杞手指那方向,壓低聲音道:“那便是上古靈泉?”

馬語堂苦笑:“我聽師父說,早先宗主曾順著泉眼向下找,找不到十丈,泉眼就不見了,但很快它又會在彆的位置再次出現。據季先生說那是因為咱們沒找到訣竅,這靈泉先前是淩虛子控製的,所以它會冒出冰寒之氣幫他修煉‘積素經’,如今淩虛子雖然死了,卻沒有人更改那個命令,它就一直這麼冒著。”

齊秀寧開口道:“沒有試過一直向下挖嗎?挖開赤輪峰,叫它無處遁形。”

馬語堂早聽說這個魔域回來的齊師妹行事狠辣,今天還是第一次接觸,他搖了搖頭,回答道:“季先生說了,靈泉依土而生億萬年,有它自己的意識,硬來的話就算咱們把丹崖五峰全部挖倒,也找不到它。”

☆、第二百五十七章 來把大的

有個問題,紅箋從一開始便想問,隻是她看石清響全部心神都用來觀察寰華殿,一直未敢打擾。

這會兒見他跟著梅杞沾光,連丹房裡冒著寒氣的泉眼都看清楚了,忍不住開口:“問你個事,呃,你那會兒,我們丹崖宗的護宗大陣一直沒能打開麼,怎麼我見你對寰華殿裡的情形一點兒也不清楚?”

若非萬不得已,紅箋儘量不去問他經曆過的那些事情。

“三兩句話說不清楚,等出去了我再慢慢給你講。”石清響在心中如是回答。

這會兒梅杞又問了個紅箋關心的問題:“法陣呢?怎麼沒看見丹崖宗的護宗大陣?”

馬語堂道:“這就不清楚了,咱們一來就這麼個樣子。”

紅箋不知道他這“咱們”,指的是他與寧醉二人,還是連戴明池、齊天寶等人都包括在內。

石清響開口:“既是要靠上古靈泉才能開啟,我猜它不是個咱們尋常所見的法陣,山川脈絡、流水甚至陽光和風都可能是它的陣盤與陣旗。”

寧醉吃驚:“這麼玄乎?”

石清響笑了笑,他雖然笑,卻沒有人敢往他臉上看。

梅杞“嘖嘖”兩聲,道:“那這還毀不掉了。”

諸人又聊了一陣,齊秀寧提議道:“梅師兄,咱們走吧,也好叫石師兄早早回去休息。”

梅杞“啊”了一聲,連忙道:“石師弟,你沒事吧?光顧著說話,都把你身體不適的事給忘了。”

石清響搖了搖頭:“沒事,我也早想過來看看馬、寧兩位師兄。”

話雖這樣說,眾人卻都看出他精神遠不如剛一見麵的時候,梅杞不敢再耽誤,趕緊帶著兩人同馬語堂和寧醉告辭,原路返回。

出了元必簡的洞府,三人一路下山。梅杞道:“師弟你快回去歇著吧,我和師妹去穆逢山那裡看看。”

齊秀寧亦道:“師兄好好休息,我們回來再去看你。”

石清響應了,傳聲將竇東陽喊來,吩咐他陪著梅杞和齊秀寧去香積峰,石清響則自己返回洞府。

紅箋想起此前元必簡同梅杞等人的對話,不由有些擔憂:“他們不會是想要對我師父師伯不利吧?”

石清響未答,過了一會兒,在心中道:“等等看,穆逢山那裡有什麼最新情況。他們回來會說給我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會兒他倒出空來。還記著剛才紅箋那問題。直到他進了洞府。坐到自己的座椅上,將身體後仰至幾乎躺倒,在黑暗中閉上眼睛,方才道:“當日我回來得太晚了。等我再有機會進到寰華殿,殿中情形與今天看到的相比完全是兩副模樣。”

“怎麼?”

“那時候丹崖宗的上古靈泉比現在強大得多,已經有了化形的能力,不再需要借助於修士的力量便可隨意操縱護宗大陣,我們大家很難琢磨它的喜好。傳宗玉簡上的溝通之法形同虛設,不管是戴明池還是季有雲,都不敢輕易打它主意。它成了一個獨特的存在。”

紅箋吃驚非小,先前在宗門秘境裡上古靈泉曾通過幻境向她表達了對於化形的向往,也不過往後三十餘年。上古靈泉怎麼突然能夠化形了呢?

她此時正向“同心蝶”施展著《大難經》,心緒這一劇烈波動,石清響馬上有所覺察,他道:“躚雲宗的木係靈種被蒲平平自秘境裡帶回去,交給了戴明池。後來便是你今日所見的這位梅杞,不知由何處知道木係靈種對上古靈泉有著莫大吸引,他帶著木係靈種來到赤輪峰,妄圖引得上古靈泉現身,結果弄巧成拙,不但自己身死,木係靈種也被上古靈泉得到。”

紅箋遲疑了一下,問道:“那時候,丹崖宗怎麼樣?”

“上古靈泉對丹崖宗的修士們還算關照,天下再亂,丹崖宗的人隻要不出丹崖五峰,便可保住性命。”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操縱著改變這結果?

這一次由於他的乾涉,木係靈種被自己得到,此時已經同自己的水靈根融為了一體,可紅箋想起當日木係靈種聽說上古靈泉在打它主意時,那慌裡慌張呼天搶地的模樣,又覺著這話很難問出口。

石清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它始終不是人,隨著它越來越強大,它要去找尋木係靈種那樣的存在繼續晉階,在我們找到蜃景神殿之前,它已經決定要打開天幕,使兩片大陸之間變得暢通無阻。”

紅箋明白了,正因為上古靈泉不是人,不存在人的感情,所以天幕打開之後會死多少人根本不在它的考慮範圍之內。

想到這裡,她心中有些發寒,向石清響道:“你做的對!”

躺在黑暗中的石清響動了一動,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他在心中道:“我知道你會這樣想。”

是吧,他本就應該很了解自己……紅箋晃了一下神,不再繼續想下去。

“你歇一歇吧,折騰這一番是不是很累?”

“不,不累,你接著說,我聽著呢。”

石清響不願意就此停下聯絡,就這麼躺著,閉上眼睛,感受著來自心底的波動,他有一種置身明媚春日清風海上的錯覺。

紅箋笑了一聲,再說話卻透著幾分慎重:“那好,我說了。寰華殿裡的情況你看到了,傳宗玉簡裡所說的陣眼,我覺著應該就是那泉眼,除了這個,我沒發現還有什麼彆的可能。且不說師父的元嬰進入泉眼之後是否會有危險,要進入那間丹房已是困難重重。兩個金丹,元必簡,還有那張符,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確實不好辦,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因為戴明池在閉關,無法當即趕來,最麻煩的那張封禁符反到不用牽扯咱們太多精力,隻要將它打爛就可以了。”石清響分析道。

“肯定會驚動戴明池吧,若是能影響到他的心境,叫他晉階失敗那就再好不過。”

石清響笑了笑,他沉%e5%90%9f良久,心中電閃而過的都是如何破解其它幾道難關:“馬、寧二人,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