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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118 字 3個月前

底安靜。

方崢大大鬆了口氣。再見高鴻禮臉色就和緩多了。

仇嬌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地嘲意,開口道:“你師父出門,是去尋找‘仙曇花’了麼?”

高鴻禮暗吃了一驚,這妖婦不說話時眉眼的暗影襯著雪白的臉色,完全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叫不了解她底細的人見著,任誰也想不到她竟是那樣一個女人。偶一說話就像是看透了自己的內心,真不愧是隻道行高深的老狐狸精。

高鴻禮苦笑道:“若這世上有另外一朵‘仙曇花’,能叫二位滿意,那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方崢一聽這話趕緊點了點頭,道:“可不是,你們早該這樣了。”仇嬌終於多看了高鴻禮一眼,不鹹不淡地道:“但願吧。”

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麼進展了,高鴻禮發現邊上傻乎乎站著的那年輕人真是礙手礙腳啊,什麼話都要搭茬,什麼事情都越俎代庖,那妖婦到是省事了,隻要冷眼旁觀就好,哪裡會暴露出真實本性來。

他又絞儘腦汁囉嗦了幾句,不得仇嬌理會隻得先告辭出來。

等到了無人處,高鴻禮站住呆呆想了半天,轉頭去水修那邊找“南蕭”這個始作俑者。

這時候,紅箋並不在宗門裡,謝俠真等人都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好在她並沒有在外邊久呆,高鴻禮隻等了半天便將她等了回來。

紅箋風塵仆仆,身上還帶著海上的濕意,聽他說完笑了:“我不過和你開個玩笑,高兄你還真去和師長們說了啊。”

“啊,玩笑……”高鴻禮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他欲哭無淚,心說你當時可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又想到師父已經起程去躚雲宗借“仙曇花”了,和仇嬌假做交易勢在必行,道:“不行,我已經和師父說了,還說是你出的主意。”

他將師伯師父的意思說了一遍,抱怨道:“那小子真是討厭,什麼都跟著參合,明明那妖婦人人得而誅之,我剛在想怎麼開口騙她,那小子就一本正經地插話進來,好像我們都是壞人一樣,叫我心裡不舒服。”

這是在說弟弟方崢,紅箋暗暗犯愁,道:“彆著急,讓個空兒叫我好好想想。”

高鴻禮道:“那你快點兒想。師父過些天就回來了,總不能到那時候再告訴她躚雲宗仙園裡恰好又開了一朵‘仙曇花’吧。”

紅箋笑道:“也行啊,管長老精通法陣,貴宗不是也有位精通法陣的大行家,真要他們兩位一起,未必不能奪天地之造化,叫‘仙曇花’再開放一回。”

高鴻禮道:“我現在同那妖婦話也說不上,到時候隻怕不是那麼好騙。”

紅箋點了點頭:“走吧,咱倆去看看。”

憑心而論她也不願弟弟參合進這件事,方才出去她正是為此去找了盧雁長商量,盧雁長早聽說過“妙爐鼎”這麼個人,對方崢自甘墮落和仇嬌那老妖婆混在一起十分鄙夷,建議她將方崢引到無人處打暈了帶出小瀛洲,交由他和井小芸將人直接送到滅雲宗去。

按盧雁長的說法,隻有叫方崢%e4%ba%b2眼見見那些曾在煉魔大牢裡飽經磨難的修士們,他才能知道姐姐這二十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從而良心發現,再不叫人為他擔心。

紅箋對此頗有些猶豫,現在看來方崢和那女人混在一起不假,自甘墮落卻算不上。

到底是方崢受了蒙蔽還是仇嬌身上另有隱情?

涉及那惡毒肮臟的功法,她向井小芸詢問都覺有些顧忌,不過井小芸到是漫不在乎,知無不言:“陰陽宗那功法我到有所耳聞,就不知道給道修修煉之後變成了什麼樣子,聽說不論男女,被采補之後身上都會留下一輩子也不能消除的印記。這些印記會出現在耳後、肋下、手心、腳心此等身體的隱蔽位置,剛開始是青色,顏色漸漸加深,等到像墨那麼黑的時候,這人也就沒有救了。”

不但是紅箋,就是盧雁長都跟著漲了見識。

紅箋當時便抱著很大的希望問:“那麼得到好處的一方呢?”若是仇嬌身上也會留下作孽的痕跡,那可是鐵證如山,隻要找出來,方崢再是信任她也不會視而不見。

井小芸嘻嘻而笑:“也有,不過那就更隱秘了,就連最%e4%ba%b2密的人也不一定見得到哦。”

這麼一來,此路明顯不通,紅箋隻得另想它法。

這次高鴻禮找來,她當即便想到了井小芸的話,向高鴻禮提出來要見一見那幾個被“妙爐鼎”采補過的老頭子。

這要求好滿足,高鴻禮當即領著她去看,果然紅箋在那幾人掌心都發現了深淺不一的青痕,不仔細看會以為是道長長的胎記,一路經由手腕、胳膊內側蜿蜒向上。看到這個之後,彆的地方也不必再細看,紅箋心事重重和高鴻禮走了出來。

她皺著眉想了想,突道:“咱們再去仇嬌的門口轉轉。”

高鴻禮不知她要做什麼,“噢”地應了一聲,陪著她去往仇嬌的住處。

快到地方,紅箋離遠站住,停了一陣高鴻禮聽到她道:“我想會一會那‘妙爐鼎’。”

高鴻禮有些意外,紅箋卻知道眼下的機會十分難得,奚旭不在家,這兩人又正好交給了高鴻禮,若換一個人絕不會放任她一個外人去和仇嬌接觸。

“你見她乾什麼?”

“當麵看看,才更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怎麼樣更能打動她。”或者還有機會施展《大難經》。

“這樣啊,那我怎麼介紹你?”高鴻禮一聽這話果然十分動心,很是積極的配合。

“不,我想了想,還是等她來主動找我。在那之前,那傻小子就交給我吧。”

高鴻禮聽到這話幾乎要感激涕零,道:“太好了。哎呀,那小子要出來了。”高鴻禮這半天一直在以神識注意著那邊。

紅箋等的就是這一幕,她道:“咱們過去,你就當作沒看見,先彆搭理他。”

ps:

今天稍微有點空閒,所以我把這章寫了兩遍。 ~^o^~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你真像我的姐姐

紅箋和高鴻禮一邊散步,一邊聊著閒話,走著走著紅箋突然蹦出一句:“高兄,我這次出去聽到了一個傳言,不知道真假,不過估計著用不了幾天大夥兒就該聽到風聲了。”

“什麼?”

“我聽人講煉魔大牢前段時間被魔修攻克,裡麵關押的魔修也好,道修也罷,很多犯人都逃了出來。”

“竟有此事?”天魔宗攻陷了煉魔大牢雖然過去很久,但季有雲和符圖宗兩方麵都將消息瞞得死死的,這麼大的事,小瀛洲竟是毫不知情。

高鴻禮滿臉驚訝,忍不住向紅箋望去,一時拿不準這消息是確有其事,還是對方隨口杜撰的。

不等他有旁的反應,一個聲音急切地插了進來:“是真的嗎?煉魔大牢的犯人真的都逃了?”正是方崢,他一出門便趕個正著,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高鴻禮這才回頭,裝作剛看到自後麵匆匆趕上來的方崢。

紅箋客氣地衝著方崢點了點頭:“我也是剛剛聽到傳言,這事未必空%e7%a9%b4來風,我到覺著像我們丹崖宗很可能早早得到了消息,怪不得宗門突然頒布了這麼多抓捕魔修的任務,連發現與魔修相關的人都獎勵頗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方崢臉上的喜色還未等露出來,便消逝得無影無蹤。

紅箋說了這話,覷著那傻小子的臉色,心中傷感,臉上卻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又自言自語道:“或許我應該回到師父身邊去看看……”

方崢登時大急,姐姐若是逃出來,以她對丹崖宗的感情,隻怕一得自由就會去丹崖宗。這南蕭莫不是知道這一點,想回去守株待兔?

那邊高鴻禮也是實在人,詫異地道:“你回去乾嘛。你彆撂下這邊的事啊……”

紅箋趁著方崢不注意,悄悄衝高鴻禮眨了下眼睛,示意他彆管。暗有所指道:“我要回晚潮峰看著,免得師父一時心軟。受人蒙蔽。哎呀,怎的早沒想到,我這就去收拾了東西,跟師叔告彆。”

不等那兩人再說什麼,她拱了拱手,急匆匆掉頭便往回走。

這下可把方崢嚇壞了,上一回這南蕭和高鴻禮當著他的麵談論說姐姐和魔修的人勾結。結果他心有顧忌沒有澄清,這一次要再不說,南蕭趕回去,就有可能因為誤會害了姐姐。那他可是萬死莫贖了。

想到這裡,他背上一時連汗都出來了,追著紅箋而去,叫道:“等等,南姑娘。彆忙走的,我有話和你說。”

高鴻禮就見那叫他心煩不已的大個子一路追著“南蕭”的%e5%b1%81%e8%82%a1漸行漸遠,很快走得連影不都見,其間連頭都沒回一下,不由嘖嘖稱奇:“咦。這是怎麼了,南蕭好像也沒說什麼特彆的啊?煉魔大牢,乾他什麼事?”

他搔了搔腦袋,決定不想這事,機會難得,趕緊去見仇嬌是正經。

再說紅箋那裡佯裝走出去很遠才聽到身後的呼喊,頓住腳,奇怪地問:“你還有事?”

方崢不敢再猶豫,道:“我和你說,你師父先前收的那徒弟,你那位師姐,和魔修毫無關係,她是因為揭穿了戴明池的真麵目才被關到煉魔大牢裡的,你聽到的那些傳言都是假的,都是恨她的人編造出來的謊言。你千萬不要信啊!”

紅箋凝視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自然知道。金化神、淩宗主和孫峰主他們三個當年遇害的時候,我還是丹崖宗的一個練氣學徒啊。”

“哦?小小的練氣學徒又怎麼會知道這些秘辛,你也是道聽途說的吧?”

方崢見她說了這話,不理自己,轉身複要前行,終於忍不住%e8%84%b1口而出:“我%e4%ba%b2眼見到,%e4%ba%b2耳所聞,這總行了吧,我……我是你師姐的%e4%ba%b2弟弟。”說出這句話,方崢突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覺著南蕭聽了這話應該大吃一驚,這叫他莫名有了一絲期待,索性介紹自己道:“我是她弟弟方崢,這回你總該信了吧。”

但對方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知悉了這麼大的一個秘密,南蕭的表現實在是過於平靜,方崢第一個感覺就是她沒有相信,可若說她不信吧,那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又有些怪,說不出是笑還是哭。

一陣詭異的沉寂之後,紅箋當先開口:“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說吧。”

當年的事,方崢隻在最後那天晚上才從紅箋嘴中聽到了真相,他現在就在和對方說著這些,隻是他發現“南蕭”一邊聽著,一邊竟還在心不在焉地不停往前走。

方崢登時便急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