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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78 字 3個月前

人失望的是紫慧大師竟似對樂遊的病情束手無策。既沒有給他煉丹,也沒有為他施法,紫慧在小瀛洲呆了兩天,而後被奚旭悄悄送走,這件事雷聲大,雨點小,樂遊的身體毫無起色,隻是叫大家白跟著激動了那麼一場。

這事真的就這麼結束了?紅箋卻通過蛛絲馬跡覺著裡麵似有隱情,彆的不說,小瀛洲的諸位長老一下子忙了起來。除了萬賢來坐鎮,其他幾個都不在宗門裡。

剛剛發生過大批妖獸來襲的事,這些元嬰不留在家中以防意外,肯定是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個更重要的事,除了醫治樂遊的病,看不出還有彆的來。

好在她還有“新結識”的朋友高鴻禮。

奚旭外出,沒有帶著這小徒弟。高鴻禮見著紅箋很是高興,先主動說了他幫忙打聽“他生符”的事。

據跟著紫慧的兩個年輕人講,當日見到陳家的陳玉章,給人的感覺宛如行屍走肉。兩眼直勾勾的反應遲鈍,吐字不清,說話顛三倒四,對以前發生的事情全無記憶。

紫慧大師給陳玉章檢查後發現早在十幾年前他神識受到重創,幾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連根拔起。紫慧大師在詢問過陳家人之後斷定,陳玉章實質上已經被人以‘他生符’控製了十幾年,隻在最近控製他的人才改變了計劃,放棄了陳玉章這個人。

紫慧斷言陳玉章如此下去很快會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並且沒有幾年好活。

“他生符”有沒有破解之道,除了符圖宗的人沒有旁人知曉。

這陳玉章是南屏島島主司徒文英的大舅子。

一切似乎正如紅箋猜測的那樣,師弟陳載之帶著丹崖宗的傳宗主簡藏匿起來,符圖宗的人找他不到,便向他家裡人下手。於是陳載之的父%e4%ba%b2遭了殃,被人下了“他生符”徹底控製起來。所幸陳載之十幾年來一直未同家人聯係,致使這招棋成了廢子。

看來到最後符圖宗的人終於失去了耐性,等到陳玉章中了“他生符”的傳言天下皆知,便是擺明了車馬:陳載之,你是要丹崖宗的傳承還是要你爹的命?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陳載之現在人在何處?他知道這個情況嗎?他又會如何選擇?紅箋覺著頭疼。

高鴻禮雖然心粗,但紅箋這麼明顯的苦惱掛在臉上,他哪裡會看不見。因為小瀛洲同孫幼公的關係,小瀛洲弟子對方紅箋、陳載之這些名字並不陌生。

不過安慰人的話高鴻禮實在是不怎麼會說,想了半晌才沉聲道:“放心吧,你師兄不會輕易出來投降的。”

“這話怎麼說?”

“我想不管他藏身何處,都不會對家裡的情況一無所知,若要出來早出來了,哪裡還會拖到現在。”

這話很有幾分道理,就像自己努力尋找著弟弟的下落,%e4%ba%b2人之間永遠是牽絆最多,最掛心的。可陳載之若是知道,可以想象他會有多痛苦,多矛盾。

紅箋不忍心再想下去,沉默片刻,她突道:“終有一日,我要鏟除符圖宗!”

高鴻禮大聲讚道:“有誌氣!”停了停,他口氣中突然流露出些許傷感,慨歎道:“要是我哥還活著,肯定與你能說到一起去。”

“你哥?”

“是啊,我哥的資質可比我強多了,可惜死得早,他是被一個姓季的老匹夫和刑無涯聯手害死的。”大約是方才說到陳載之的%e4%ba%b2人,高鴻禮也提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兄長。

紅箋怔了怔,然後她突然想起一個少年來:“你哥是高鴻信?”

高鴻禮大吃了一驚:“你竟知道?”隨即他恨恨地道:“我哥他什麼壞事也沒做過,姓季的老匹夫不過上下嘴皮一碰,刑老狗就害了他的性命。此生此世,隻要有我活著,必報此等血海深仇。”

紅箋先前隻是從二人的名字上麵有所聯想,沒想到還真是三大化神收徒那天死在寰華殿裡的那個小瀛洲少年。

紅箋努力回想當時的情形,又端詳了一眼高鴻禮,當時她太小了,不但年紀小,經的事也少,被季有雲所展露的神奇異術震懾,根本沒有深思。生命有無數的岔途,若高鴻信的一生不是那麼早便被強行終止,他會真的成長為季有雲所說那樣的人嗎?

當時不但是她,隻怕在場許多人都深信不疑。

現在看來,季有雲這等惡賊哪裡會巴巴的替天行道,他如此做,亦或為了立威,亦或真是抹殺了一個天才。可憐那少年不但死得冤枉,死後還要背負惡名聲。

這麼多年過去,做為弟弟的高鴻禮提起來還是意難平。

紅箋道:“姓季的跟符圖宗勾結在一起,再加上刑無涯,你這仇人可夠強大的。可惜紫慧大師沒能治好樂宗主的病,隻憑你我這些人,給你哥報仇的希望真是太渺茫了。”

高鴻禮絲毫未發覺紅箋在套他的話,他皺眉道:“我聽師父說,紫慧大師雖然未能治好宗主,總算給大夥指了條明路,宗主自己也說紫慧大師眼光獨到,一下子就看出來他是怎麼回事,我師父他們已經在想辦法了。”

紅箋覺著高鴻禮話中有話:“怎麼回事?樂宗主這病頗為蹊蹺,他這等元嬰大圓滿,半步化神,難道竟真是中了旁人暗算?”她頓了一頓,壓低聲音:“是不是因為他老人家幫著我師祖說話,所以引的戴明池衝他下了毒手?”

樂遊的病若是人為造成,這是最大的可能。天下修士抱這種想法的,隻怕十個裡要占著五六個。

高鴻禮不疑有它,四下望了望悄聲道:“我和你說,你可不要傳出去啊,到沒有什麼怕人的,隻是萬一各大宗都知道了又不知道會生出什麼麻煩。宗主這不是病,他是中了迷瘴宗的毒瘴。”

紅箋這一下是真地吃驚了:“魔修?”

高鴻禮點了點頭:“我聽師父說,當年丹崖宗有個小姑娘當著各大宗門的人在寰華殿刺殺了一個叫景勵的金丹大圓滿,對了,那姑娘說起來還是你的師姐。”

紅箋點了點頭示意知道,她以眼睛催促高鴻禮趕緊說下去,不知道樂遊中毒怎麼會同自己扯上關係。

“這些你都知道了?她被北獄的人帶走的時候宗主就在寰華殿上,宗主擔心她性命不保,便悄悄追了去,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把她救出來。因為要掩人耳目,宗主是一個人去的。那天晚上本來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北獄的人隻剩下兩個元嬰,又是停在人跡罕至的大雪山裡,誰知宗主還未等出手,便遭到了魔修的襲擊。”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七線冰蟲

紅箋呆住,一股酸澀之氣直衝上來,叫她幾乎當場失態。

原來當初在她遭受噬神針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有一位不過一麵之緣的長輩曾經追至那深山老林,試圖將她救出來。

這等恩情,叫她如何來回報?

“你說清楚,什麼樣的魔修,樂宗主又是怎麼中的毒瘴?”紅箋第一反應便是樂遊中了季有雲的埋伏,那迷瘴宗的所謂魔修是煉魔大牢裡出來的,就像當日水長老和大師伯在去煉魔大牢的中途遇伏被害一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高鴻禮搔了搔腦袋,紅箋叫他說清楚,可宗主遇襲這件事他也隻是聽師父有一嘴沒一嘴地念叨,哪裡能說得十分清楚:“宗主隻說那老魔頭長相極其醜陋,若不是會說人話,宗主幾乎以為那是一個人形妖獸。宗主一時不察,誤入了他的*大陣,那老魔頭修為了得,兩下交手,結果兩敗俱傷,宗主將他重創之後破陣而出,當時感覺不適,也沒辦法再救人,便匆匆返回了宗門。結果還是留下了病根。”

“那樂宗主沒有派人再去抓捕那魔頭?”

“宗主一回來,萬師伯我師父他們便趕了去,等他們到了那裡,*大陣還是被破時的模樣,洞府到是順利找到了,可惜那魔修早已不見了蹤影,洞府裡稍值錢的東西全都帶走,隻丟棄了一堆破爛在那裡。”

“迷瘴宗的毒瘴無法可解麼,紫慧大師又怎麼說?”找不到下毒的人,就隻能指望神醫聖手。高鴻禮先前說紫慧大師給大家指了條明路,想是有了解毒的辦法。

“紫慧大師說宗主中的是一種‘極陰瘴’,迷瘴宗下毒瘴都需要有‘瘴種’,他檢查了宗主的身體,斷定當時那魔修是就地取材,選了一種叫“七線冰蟲”的魔蟲做為‘瘴種’。隻要找到‘七線冰蟲’,他就有辦法治好宗主的病。”

紅箋鬆了口氣:“這麼說奚長老他們都出去找‘七線冰蟲’了。‘七線冰蟲’什麼樣,不一定非得元嬰長老去找。我們也可以幫忙啊。”

她想起了擅長養魔蟲的天魔宗程氏諸老,也許在他們那裡可以找到“七線冰蟲”。

高鴻禮道:“我聽師父說這‘七線冰蟲’可不是那麼好找的,大雪山裡有種魔蟲叫‘冰線蟲’,本就十分稀少,而背上生著七條銀線的‘冰線蟲’才叫‘七線冰蟲’。要找到這樣一種蟲子那就跟大海撈針一樣。”

這麼一說,還真是特彆麻煩啊。紅箋一時也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心不在焉陪著高鴻禮閒聊了一陣。便告辭回了師叔那裡。

迷瘴宗既是魔修的一支,想來天魔宗的人對它不會陌生。現成一個井小芸便在附近,何不找了她問問?

紅箋在小瀛洲作客,本是來去自由,沒有人限製她如何,不過要見井小芸,紅箋還是特彆小心。頗花了一番心思。

畢竟這要是叫人發現她跟魔修還有先前打架的符圖宗修士見麵,那可就渾身是口也解釋不清了。

小瀛洲是個島嶼,四麵環海,盧雁長和井小芸兩個已是儘量離著近了,選的落腳之處仍舊距離小瀛洲足有好幾百裡。

紅箋按照約定找到那海邊的小城,城裡有不少準備出海或是已然出海歸來的修士,她見到盧雁長和井小芸時,他們兩個正忙著做套引誘那些散修飛蛾撲火般地送死。

這兩人手段粗陋得很,不外是由井小芸拿了件稍稍值錢點的東西,選個時機“不小心”露一下白。她身材矮小,所有見到她的散修都將她當做孩童,從而忍不住心生貪念。

對付這種人井小芸一個就夠了,她下手狠辣從不留活口,後來盧雁長怕她留下魔修的痕跡,才把這臟活兒接了過去。

城裡的散修頻頻失蹤,若都是孤身一人還好,其中不少卻是有同伴的。時間一長不免謠言四起風聲鶴唳。井小芸還不滿足,紅箋聽著她埋怨盧雁長:“這什麼破地方,連個金丹都遇不著。快和方紅箋說一聲,咱們換個大點兒的地方呆著。”

盧雁長苦著臉道:“換地方我不反對。你這麼頻繁地搞,簡直要將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