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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37 字 3個月前

曾經同我打過招呼,當時我考慮他們處境艱難,幫他們向樂宗主寫過一封信。後來謝師弟也來同我說他要帶著弟子去小瀛洲,說實話那時候我是不大高興的,不過,長青,你這情況和他們又不同,不要想得太多,不行就去小瀛洲散散心吧。”

紅箋心中動了動,霍傳星所說的橋卿,紅箋認得,是大師伯井白溪的得意弟子,大名竇橋卿,大師伯出事的時候這位竇師兄已經是金丹中期的修為。而謝師叔謝俠真她更是熟悉,這麼說晚潮峰果然去了小瀛洲好些人啊。

閆長青問道:“謝師弟同你還有聯係?”

紅箋暗中讚了一聲,她從來沒覺著師父閆長青這麼順眼,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若二師伯同師叔他們還時時聯係,她可不敢貿然上門去投奔,非得改換策略不可。

幸好霍傳星道:“自他們走後,再便沒有消息了,小瀛洲形勢緊張,他們去了始終不是樂宗主的嫡係,總要有些忌諱,他們不送信來,我也不好主動聯絡。”

他等著閆長青拿主意,閆長青卻緩緩搖了搖頭:“我哪也不去,師兄不必為我操心了。”

霍傳星見他犟脾氣上來,再勸說隻會起反作用,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

閆長青拒絕去小瀛洲,叫紅箋鬆了口氣。她又想起此行的目的,心念微動,暗忖:“我乾嘛非要在師父這一棵樹上吊死,他洞府裡沒有什麼東西好拿,還有二師伯嘛。現在他人在這裡,正是下手的好時候。”

若是來之前,叫她打二師伯這元嬰的主意,她還真有些不敢,不過既然洞府裡沒人,那還有什麼好怕。紅箋運轉著“仙霓霞光”躡手躡腳退出師祖的洞府,直奔二師伯住處。

丹崖宗這些洞府在主人不在的時候,隻要裡麵沒什麼秘密,很少有人還去設置禁製,實是根本想不到會有誰惦著進去偷東西。

故而紅箋十分順利便溜進了霍傳星的住處,待她轉了一圈,不禁大失所望,二師伯這洞府裡好東西是不少,靈草、靈藥都有,大件的器物也不少,但這些都不合適做為信物啊。二師伯十分謹慎,能代表他身份的東西,顯然他都隨身帶著呢。

紅箋不敢久呆,她現在腦袋裡轉得飛快,一見此計不通,立刻抽身退出,改而直奔大師伯井白溪的故居。

不過到這時候,她已經是在死馬當做活馬醫了,想也知道大師伯被誣與魔修勾結,被抓起來的時候雖然很突然,不可能收拾自己的住處,但當時肯定已被旁人搜過,便剩下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也肯定早被徒弟們收拾起來了。

事實果然同她想的一般無二,井白溪的住處空蕩蕩的,桌椅床榻布滿了灰塵,她隻是進去一站,放開神識掃了掃便知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至於謝師叔那裡就更是連去也不必去了,人家是有計劃的離開,該帶的東西肯定都帶走了。這麼說,轉了一圈,還是要回去打閆長青的主意。

洞府裡沒有什麼可拿的,就隻能看看他身上、乾坤袋裡。閆長青再是心灰意冷,多年積蓄的家底想敗也敗不光,更何況他也沒那心情,想來都隨身帶著呢。

紅箋全不覺著自己在打著大逆不道的主意,她隻想自己怎麼能既順利拿到東西,又不驚動旁人,最好連師父閆長青也不明所以,想追究也無從追起。

師父和二師伯不會在師祖的洞府裡久呆,留給她的時間著實不多,紅箋急著需要她的腦袋趕緊給她想出一個主意來,她一邊趁著夜色遮掩往閆長青的洞府方向疾奔,一邊將手伸進乾坤袋,一樣一樣翻著自己的收藏。

每到有需要的時候,才發覺能派上用場的寶貝真是少啊。紅箋暗暗發誓等離開丹崖宗,一定要想辦法好好充實一下自己的乾坤袋。

妖獸屍體、玉簡、丹藥、幻法蘭……有了,幻法蘭,就是它吧。

紅箋記性很好,方才她在閆長青的洞府裡看到了不少靈酒,當時她還感慨了一下師父也學會借酒澆愁了,現在不禁想:“這不都是給我準備的嗎?”

剛才這幾處洞府,她隻是進去一站便走,花的時間並不長,等她小心再度摸進閆長青的住處,不由鬆了口氣,暗道:“謝天謝地,這真是太順利了。”閆長青還沒有回來。

紅箋拿出那個裝過靈液的空瓶子,悄悄將師父的靈酒倒了一些進去,酒壺給他原樣放好。紅箋縮在角落裡找了個藏身之處,取出幾株幻法蘭,泡到了酒中。

一切準備好,就差師父閆長青了。

這會兒已經到了半夜,紅箋估計著閆長青很快會回來,果然,過不多時,氣流微動,閆長青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惡作劇和心結

閆長青神情鬱鬱,直接進來內室,坐在了床榻上。

他果然沒有發覺自己的屋子裡還藏著一個大活人。

紅箋停了半晌,沒聽到他那裡有動靜傳出來,悄悄探頭,見他後背挺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估計著已經開始了打坐修煉。

這短短時候,紅箋唯恐幻法蘭入酒時間不夠,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一時也不敢輕動。

閆長青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紅箋見他仍未打算收功,暗忖:“師父其實還是很用功的,並沒像我想的那樣時時借酒澆愁,怎的就是修為上一直沒有進境呢?”

時間差不多了,紅箋悄悄自乾坤袋裡摸出了一根“千足膽”的尖刺,“千足膽”是金丹期妖獸,紅箋將“中空劍”煉化為法寶之後拿它試的手,順利將其斬殺。它的尖刺足有一尺多長,刺身硬過神兵利器,黑漆漆泛著幽光,紅箋拿在手中,小心地將刺尖蘸上酒液,縮在一旁等待機會。

打坐修煉的時候真元遍布全身,偷襲很難得手,又過了半個時辰,紅箋聽著師父深深呼吸,他要收功了!

閆長青睜開眼睛,兩手按膝,身體微動想要站起來。

就在這須臾之間,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背後生寒,有人!

這是在內室,太不應該了。

閆長青做夢也沒料到在堆雪崖自己的內室之中竟會有人一直埋伏著,等他反應過來背後有人,紅箋已經距離他很近了,而手中的尖刺更是隻差寸許便觸及他後背。這點兒距離連“八步趕蟬”都用不上,紅箋沒有攻擊閆長青的要害,以尖刺輕輕在他肩頭紮了一記。

閆長青感覺肩上微微一疼,他起先並未在意,一邊運轉真元護體,一邊想要祭出法寶來抵禦一二。

但叫閆長青大吃一驚的是他那充足的真元忽然間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鎖鏈鎖住。竟不能調動分毫,更不用說施展什麼護身法術。

他暗叫“不好”,向前疾縱,想要拉開距離回頭去看。

有上回對付景勵的經驗,紅箋知道幻法蘭真正起作用的時間非常短暫,她不敢叫閆長青再有彆的反應,一掌擊下。正中他的後腦。

這一下力量拿捏得很好,閆長青脖子扭到中途。直接便被這一掌打得昏了過去,連哼也未哼一聲,向前摔倒。

紅箋伸手扶住了他。

人雖然是暫時製住了,但閆長青好歹是金丹後期,放任不管立時便會轉醒,紅箋調動真元將他壓製住,扶著閆長青慢慢躺倒在床榻上,暗忖:“你還是睡一會兒,等我走了再醒過來吧。”

由這麼近居高臨下看自己的師父,這還是頭一回。紅箋心中感慨。伸手過去將他的乾坤袋拿到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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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掐法訣打開了閆長青的乾坤袋,神識深入進去,不由暗自“嘖”了一聲,師父多年的家底看來都在這裡了。

好東西挺多,看得有些花眼。不少東西以紅箋對閆長青的熟悉,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她到沒有動念想要據為己有,隻想著趕緊找一件名氣大些的寶貝。

很快紅箋便鎖定了目標,她沒有猶豫,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件法器。

這是一杆“碧血槍”,躺在手心裡看上去精致小巧,一旦施法放出去卻有極強的威勢。天下間槍形的法器不少,一般而言都是其它四係的修士在用,水修因為水真元攻擊力稍弱,選擇這類法器的並不常見,紅箋對它印象極深,因為這槍是閆長青為了徒弟丁春雪精心準備的。

丁春雪築基之後選擇了修煉輔助類功法,與人爭鬥時不免大大吃虧,閆長青搜集材料煉了這杆槍,是希望他在法寶上能稍稍彌補這一缺憾。槍乃百兵器之王,使出來堂堂正正,丁春雪根基紮實,在閆長青想來這麼一件法寶他足以駕禦。

這件事當時晚潮峰很多人都聽說過,至少謝俠真謝師叔肯定有所耳聞。

可惜直到丁春雪被殺的時候,這件寶貝還沒有最終成形,丁春雪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將它祭煉成自己的法寶。

紅箋將“碧血槍”收了起來,她這邊還有多出來的幾隻“錮魂章”,乾脆將那些妖獸屍體連同一時用不上的材料靈草一股腦給閆長青塞到他的乾坤袋裡。

忙完了這些,她低頭看向師父閆長青。閆長青臉色泛青,模樣看上去頗為憔悴,連眉毛都白了,雖然昏睡過去臉上還帶著幾分猙獰怒意。

紅箋撇了撇嘴,低聲道:“你這老頭兒,怎麼做人師父的,這般偏心眼兒,對我一點兒都不好。”

閆長青閉著眼睛沒有反應,紅箋惡作劇心起,伸手拿出為扮“蕭蕭”隨身攜帶的眉筆來,先將師父兩條長長的白眉毛塗黑,又在他鼻子下麵畫了兩道彎彎上翹的胡須。

大功告成,紅箋收起眉筆,再看閆長青,這會兒他的臉色可是顯得和藹多了,隻是一張長臉上多了四條突兀的黑杠杠,看上去頗為滑稽。

紅箋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又看了片刻,突然俯下`身去張開雙臂抱了抱閆長青,雖然明知他聽不到,仍輕聲耳語道:“師父,我去了,若是有緣咱們再聚。”

她不再遲疑,轉身迅速離開洞府,等到了洞府外邊,才放鬆了對閆長青的壓製。

估計著等閆長青醒來,弄明白出了何事,紅箋早跑得連影子也不見了。

此時天際微白,東方朝陽還未升起,山風猶帶著很重的涼意,紅箋麵帶笑意步履輕快,好似一直埋在心底的一個結突然打開,自裡而外一身輕鬆。前路艱難又如何,敵人勢大又如何,萬事無需杞人憂天,且行一步看一步,就連方崢的事,也等到了小瀛洲再說。

她心情好得不得了,至於師父閆長青,這會兒那得是快氣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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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瀛洲是個海島,位於丹崖宗的東北方向,二者相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