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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64 字 3個月前

以蓮的事情,不過她還記著自己的任務,抬手衝著洞府的方向指了指,狀似詢問。紅箋點了點頭,意為已經代她請了假。童黛大喜,拉著紅箋回香積峰。

路上紅箋又把她刪改過的偶遇衛以蓮的經過給童黛講了一遍,先叫她放下心來。

待回到香積峰,諸人發現紅箋成功結丹自又好一通熱鬨,費承吉極是欣慰。覺著終於對蕭光渡所托的事情有了個交待,這等揚眉吐氣的機會不能錯過,費承吉當下帶著紅箋去向宗主穆逢山報喜。

紅箋再是急著想要離開宗門,也知道這些都是必須要經曆的,好在穆逢山不甚看重女修,對這徒孫又不熟悉,隻是看徒弟費承吉的麵子,才隨口勉勵了幾句,並未打算多留她。

紅箋聽穆逢山和費承吉說到法寶,便趁機問了問。金丹期修士淬煉法寶,隻要不是那法寶來頭太大,妄圖以蛇吞象,法門都大同小異,也頂多是失敗個幾次,對修士而言基本不存在什麼危險。

穆逢山師徒給她講解了一番,紅箋先前也不是一無所知,基本上是一點就通,她已經拿定了主意,煉成法寶對她的實力會有不小提升,而她選定的第一件法寶現成便有,就是“中空劍”,想來也不會耽誤太長時間,她要在去小瀛洲之前把這件事做完。

自穆逢山的洞府回來,費承吉問她結丹之後有什麼打算,紅箋直言道想離開丹崖宗去四處遊曆。

這在她拜費承吉為師之時便說得很清楚,費承吉也未覺有異,隻是問了下蕭光渡的情況。

紅箋知道他這是急著要賣好,乾笑了一聲,道:“哥哥剛傳了信,說宗門有要緊事發生,不一定%e8%84%b1得開身。”

盧雁長最近是因為滅雲宗的事忙得%e8%84%b1不開身嘛。

費承吉不免有些失望,他又忍不住好奇符圖宗到底出了什麼事,結果不用他再想,化神戴明池便%e4%ba%b2至丹崖宗。

戴明池沒有久呆,他匆匆同穆逢山等人見了麵,又單獨召見過米時獻,隨即動身去了無儘海。

他前腳剛走,跟著消息傳開,符圖宗確實出大事了,這大事就出在丹崖宗諸人的眼皮底下:客居赤輪峰的符圖宗大長老齊天寶出海之後下落不明,戴明池確定他門下的這位元嬰後期大能已經殞落了。

這消息太突然了,登時便將丹崖宗眾人震得目瞪口呆。

不提丹崖宗眾人聞說齊天寶的死訊心情各異,單說紅箋。紅箋這裡也不是要走便走的,她突然發現自己其實還有好多事情需要去做。

法寶需得祭煉、“錮魂章”的宗門任務需得做完,要說這些都是舉手之勞的小事,那麼怎麼能不為人注意地混進小瀛洲,則叫紅箋覺著頗為麻煩。

她想方設法打聽了一下小瀛洲如今的情況,發現事情遠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二十年前因為樂遊不畏戴明池當眾仗義執言,一下子將小瀛洲置於了風口浪尖上,樂遊回到宗門之後先行清除了內部反對的聲音,並且著手做了許多準備。

小瀛洲也有護宗法陣,不過它的情況與丹崖宗依仗上古靈泉大不相同,是由宗門中精通法陣的長老布置,一經引爆法陣內的一切便玉石俱焚。這種不憚拖著來犯敵人同歸於儘的態度,使得戴明池就算真想動小瀛洲也需掂量一二。

樂遊手段強硬,將小瀛洲經營得鐵桶一塊,加上他的病時輕時重,叫門人手下風聲鶴唳,對生人警惕得很,紅箋不知方崢準備如何行動,設身處地想一想,不要說盜取仙曇花,連接近奚旭等人都十分困難。

紅箋先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殺夠了“錮魂章”,又去先前那無人小島上將“中空劍”真正祭煉成為自己的法寶,而後返回宗門去了功勳閣。

這天坐鎮功勳閣的依舊是席寧席師兄,他見紅箋果然順利結丹,不免驚訝萬分。

這回紅箋沒有心思逗他,將宗門任務交了,順利換到二十點貢獻,沒有再接彆的任務,客客氣氣同他告了彆。

隻剩一件事,那就是找到進入小瀛洲的契機。

對紅箋而言有些麻煩,但辦法不是沒有,等天黑下來,她便借著夜色遮掩,以“仙霓霞光”為掩護,悄悄登上了晚潮峰。

二十多年沒有回來,物是人非,晚潮峰在紅箋眼中顯得處處熟悉,但又隱隱透著不同。

她還記得那一天,大師兄丁春雪順利結丹,他們同門三人跟著師父閆長青去向師祖孫幼公報喜,就是那一日,師祖發了話,陳載之成了三人的師弟。

而今她也結丹了,師祖、大師兄卻已經湮沒在過去的時光裡,再不複得見,二師兄秦寶閒做了替罪羊,陳載之杳無音訊,師父閆長青心灰意冷,徹底沉寂。

都說道心堅定,修煉之人生命漫長,到最終都會變得性情淡漠,但紅箋卻發覺心境上自己還遠遠做不到無情無緒,晚潮峰上夜風微涼,浪花拍岸若雪,聽上去一片喧囂熱鬨,那一幕幕或喜或悲快樂哀傷的畫麵在她腦海間閃現,令她倍覺悵然。

等到了堆雪崖,一切更加熟悉,自她離去,堆雪崖全無改變,曆曆往事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紅箋深吸了一口氣,最要緊的是當下。

出事之後,丹崖宗的水修損失了不少人才,除了遇害的,像紅箋、陳載之這樣受到牽扯的,更有一些對丹崖宗太過失望,借故離開,一去不返。

而這其中,就有不少因為當日寰華殿上樂遊那句“敞開大門歡迎諸位”的話,去了小瀛洲,尤其是先前晚潮峰上那些紅箋的師叔師伯們。

這些消息丹崖宗修士們私下裡多有流傳,大夥隻是明裡不說,其實像穆逢山、英麒等人也是心知肚明,對此無可奈何。

紅箋打的也正是這方麵的主意,小瀛洲她肯定有熟人,隻是縱使她認識人家,卻不敢叫對方認出她來。以丹崖宗水修的身份去投奔小瀛洲,報說是香積峰費承吉的弟子那就跟開玩笑一樣,隻能說自己是晚潮峰的人。

晚潮峰,紅箋最了解的自然要屬自己的師父閆長青。她今晚悄悄摸上堆雪崖,便是要趁著師父閆長青不注意,到他的洞府中盜取一件廣為人知的東西做為信物。

至於對什麼東西下手,紅箋一時還沒有打算,閆長青的洞府她熟悉得很,且偷偷溜進去,到時看拿哪一件東西趁手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溜門無需撬鎖

閆長青是金丹後期。

紅箋絲毫不擔心會被師父發現。

他洞府裡的那些禁製一看便知二十年未曾改動,紅箋對之爛熟於心,如入無人之境。

聽說那件事過後閆長青幾乎將自己封閉起來,無事很少踏出洞府,紅箋已經做好了悄悄窺見他的準備,但她進去了才發現,洞府裡麵竟然沒有人。

閆長青不在,洞府裡空蕩蕩的,他休息的屋子角落裡隨意扔了幾個空酒壇,桌上有酒壺,床榻上被褥單薄,冷冷清清根本不像住人的地方,更不要說找到一件信物。

紅箋呆立片刻,心中百味雜陳,悄悄又退了出來。

沒有得手,今夜那就是白跑了一趟。可故地重遊,卻叫她生出許多感慨來,既然回來了,總要去看看師祖和大師兄,這麼久了,他們原來的住處也不知有沒有荒廢,或者改做彆的用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紅箋先去了師祖孫幼公的洞府。

她在心裡暗道:“師祖,我回來了,你的大仇還沒有報,不過我明天就要再度離開丹崖宗了,你放心,此次出去我定會找到一個好的辦法,以便來日幫著陳師弟重振丹崖宗,恢複你和淩宗主那時候的榮光。”

孫幼公的洞府自遠處看黑沉沉的,紅箋在距離洞府不過幾丈遠的暗影裡佇立良久,正準備進去瞧瞧,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靈氣波動。

洞府裡竟然有人!

不知道為什麼,紅箋第一個念頭便猜到裡麵的人應該是師父閆長青。

她暗暗歎了口氣,悄無聲息進了洞府,師祖的洞府現在全不設防,比閆長青的住處還容易進入,紅箋現在也是金丹高手,再加上“仙霓霞光”,有心接近無心,這種情況下世上還能發現她行藏的不過寥寥數人。這幾人此時也都不在丹崖。

紅箋怕驚動裡麵的人,不敢先以神識窺察,一直到距離很近了才發覺此時在師祖洞府中的是兩個人:二師伯霍傳星和師父閆長青。

孫幼公這洞府裡麵其實很寬敞,起居的,修煉的。會客的。還有用於煉器煉丹的,他用慣了的物品擺放依舊,隻是先前接受徒弟們拜見問安的那間屋子有了些改動。裡麵擺放了香案供桌,青煙嫋嫋,供桌上燃著長明燈。

一看就是師父和一眾師伯師叔時常來拜祭。

“師弟,你越是如此固執,心境便會一直受到這些事情的影響,進而變成心魔,阻礙你的修煉。這麼多年你始終沒有更進一步,難道還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嗎?”

“那又如何,師父他老人家元嬰後期大能。金大長老更是堂堂化神,還不一樣為人所害,到他們那種程度,仍然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霍傳星如此勸說閆長青顯然不是頭一次,眼見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閆長青心態上仍然沒有什麼起色。他歎了口氣,道:“天道循環,你切勿如此灰心喪氣,咱們今天來祭拜師父,不就是因為齊天寶死了嗎?你那徒弟方紅箋說。師父和宗主是符圖宗的人所害,不管齊天寶怎麼死的,終是斷了那戴明池一條手臂,師父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也可稍稍告慰。”

閆長青聞言冷笑一聲:“大約也隻有咱們晚潮峰的人才會相信那丫頭的話吧。”

紅箋聽著師伯師父提到自己,不由豎起了耳朵,她很想知道他們尤其是師父閆長青究竟會如何看待自己,結果她聽到了,閆長青的口氣中有不滿,有憤恨,但這不滿和憤恨聽上去卻並不像是僅僅針對她,似乎對著所有的人,連他自己也包括在內。

那連番變故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了,若是這種心態,怪不得看不到進階的希望。

霍傳星道:“長青,要不你換個環境吧。我沒有大師兄那麼有擔當決斷,看這樣子,穆逢山也不會長久叫晚潮峰維持現狀,到時候,隻要不是太過份,我準備學師父當年,退讓求全。咱們這一支,有我留下來守著就夠了,你的修為還可以往上再升一升,爭取早日結嬰。”

結嬰對於現在的閆長青看上去有些遙不可及,按說應該是叫他非常向往的,他聽了霍傳星這話卻沒有絲毫動容,隻是漠然問道:“我還能去哪裡?”

霍傳星猶豫了一下,道:“橋卿他們幾個臨去小瀛洲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