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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72 字 3個月前

他猛然見到恢複了那“柴小紅”模樣的紅箋大吃了一驚,指著她道:“你,你……”

紅箋笑眯眯地道:“我回來了啊,我哥呢?”

江焰深吸了口氣,他也不管自己築基圓滿的修為是不是夠用,直接手一揮設上禁製,連聲道:“快說實話,那人是不是你?哎呀,你沒回來嚇死我了,還當你被永遠留在那裡麵了,我們找了你一個下午,他都快急瘋了。到傍晚的時候丹崖宗的人要走,他說不行,不能這麼放費承吉離開,非逼著我想辦法將他送出山去,他說要殺了那姓費的再回來找你。”

這一下可輪到紅箋吃驚了,盧雁長前去追殺費承吉,他和費承吉無冤無仇,一個金丹初期去和金丹圓滿拚命,自然是因為自己臨進秘境時說起費承吉露出的那些許遺憾。

想是盧雁長以為自己真的出了意外,再也回不來了,所以不懼危險要去幫自己達成這個心願。

紅箋眼睛一熱,道:“他走了多久了?”

江焰回答:“快半個時辰了。”他還在瞪著眼睛等著聽紅箋%e4%ba%b2口證實秘境裡麵他%e4%ba%b2眼所見的那一幕。

半個時辰對於修士而言已經能飛出很遠了,紅箋急著去阻止盧雁長,江焰這邊又不得不有所交待,尤其還新添了管儀白那頭的麻煩,更需要和江焰好好解釋清楚,她連忙道:“實在太危險了,我去追他。你有辦法送我離開麼,秘境的事咱們路上慢慢說。”

江焰道:“聽說仙園出了事,管師伯把宗主和我師父他們全都叫了去,你換身衣服,我帶你混出去吧。”

他起身出去,不大會兒工夫返回,不知從哪裡弄了套躚雲宗女弟子的衣服給紅箋,待紅箋穿戴好,又指點著她簡單換了個發型,道:“行了,走吧,路上小心些彆叫人瞧見,看山門的師兄木訥得很,從來不好意思盯著師妹們的臉看。”

兩個人悄悄出來往山門摸去,有江焰指引路上順利得很,紅箋便趁機解答了江焰的疑問,又將仙園裡發生的事說了。

她道:“木係靈種現在雖然在我的識海裡,我卻完全指揮不了它,它要乾什麼我也約束不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殷宗主他們不管找我想做什麼,怕都是要失望了。”

江焰儘管已有心理準備,聽到此處仍是張大了嘴,罵了一句:“奶奶的,這東西可把我們躚雲宗害苦了。”

他沒辦法和紅箋說經此一遭,遠的不說,在他有生之年估計著是彆想看到躚雲宗秘境再次開啟了,隻得自我安慰:“若不是我放了方紅箋進去,這搗亂的靈種必定落到蒲平平手裡,結果更糟,說不定我們這些人此刻都已經死在裡麵了。”

至於仙園那邊兒,雖然紅箋禍闖得比較大,管師伯終是將她放了,想到這裡江焰寬慰紅箋道:“等我找機會去看看師伯。這些事你彆管了,找到人之後也不用回來,快去找你弟弟吧。”

江焰長籲了口氣,因為紅箋他得到了“慧心一劍”的傳承,可也添了不少麻煩,如此他反到覺著坦然。

想起前因後果,他心中一動,不由麵露古怪,說道:“你說石師弟非要叫我帶你進秘境,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難道說他已經提前預計到了如今這種情形?”

這話說出來實是叫人難以置信,故而江焰很快搖了搖頭:“不可能這麼邪門吧。”

紅箋卻因他這番話打定了主意:“我想辦法去一趟丹崖宗,看看能不能見到他,當麵問一問,正好我也要知道方崢的下落。”

江焰先是有些吃驚,接下來又覺著紅箋這打算頗為順理成章。他腳步滯了滯,道:“丹崖宗可有很多人認識你,你怎麼混進去?莫非也像這裡這樣,托朋友幫忙嗎?”

紅箋也覺著這事難辦,沉%e5%90%9f道:“我還沒有想到,但總有辦法。”

江焰點了點頭:“一定要小心。見到石師弟和他說我很掛念他,我這裡很難打聽到他的消息,他的病也不知道什麼情況,若是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一定要送信過來。”

紅箋應道:“好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距離宗門不遠,江焰偵查過沒有什麼異常,道:“走吧。”

兩人隔著丈許遠並肩往外走,看山門的弟子果如江焰所說一看就是老實頭,迎過來掃了紅箋的裝扮一眼,便將注意力落到江焰身上:“江師弟,你這半天一趟一趟的忙什麼呢?”

江焰一臉的輕鬆,口裡胡扯道:“山底下傳信,有幾個散修正在師父的鋪子裡鬨事,師兄弟們這不都忙著嘛,我叫衛師妹陪我去轉轉。”

那位師兄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道:“這些散修實在是太猖獗了,是該好好教訓教訓。”說完這話看也不看紅箋,人直接退回去放行了。

如此順利,紅箋叫大為意外,她感激地望了江焰一眼。

這一次,江焰沒有當即回去,他為紅箋指了先前盧雁長離去的方向,又送出去一段,方才揮手告彆。

看方向,費承吉和張鈺應是準備直接返回丹崖宗,半個時辰夠乾很多事了,盧雁長若是已經追上,可能架早就打完了,紅箋不敢再耽擱,放出飛行法器由後追去。

☆、第一百六十章 金丹不是你想殺,想殺就能殺

盧雁長離開躚雲宗的時間隻比費承吉晚了一盞茶的工夫。

費承吉是回自己的宗門,又沒有什麼急事,離開躚雲宗,好多話也方便說了,他一邊慢悠悠趕路,一邊細細詢問張鈺秘境裡的見聞。

月亮已經升了起來,夜空被如水般的月光照亮,猶如寂寂的畫卷裡留著大片空白,突有法寶飛過是那麼得引人注意。

故而盧雁長雖然隻是乘了個破法器,全力追趕之下不過半個時辰便遠遠望見了那師徒二人。

盧雁長沒有去想費承吉的修為比自己高著好幾階,萬一打不過又會如何,他隻覺心情焦躁得很,急需找個地方宣泄一下,這師徒兩個恰是合適的人選。

不過在打架方麵盧雁長從來不是愣頭青,他想著費承吉好歹是個金丹圓滿,不可小覷,他二人不認識自己,恰可以出奇不意撿個便宜,便收斂了殺氣,由後麵高喊:“前麵的兩位,等一等我。”

隨著他乘坐法器逐漸追近,費承吉已經感應到後麵有一股不弱的氣息。

在各大宗門裡金丹修士還算尋常,可放在整個道修大陸,金丹遠未多到趕著路就能隨隨便便撞上一位的程度。聽到來人召喚,費承吉將飛行法寶停住,回頭再確認了一下,自己確實不認得這人,淡淡地道:“道友喚我何事?”

論修為,他比對方高著好幾階,論出身,他是名門大宗,故而費承吉說話的神態不由自主便帶著一股淡淡地倨傲,說實話若不看著來人是位金丹,他還懶得回應。

誰知來人比他還要傲氣,看人的時候那眼睛快長到頭頂上去了,說出來的話透著居高臨下:“你二人是丹崖宗的?不知是哪位長老門下,姓甚名誰?”

上來便詢問師承。按理說隻有輩高位尊者才會有如此底氣,費承吉打量著盧雁長,一時摸不清對方的來頭,再開口反到客氣了幾分:“我姓費,名承吉。這是小徒。我師尊乃是丹崖宗的宗主穆逢山。不知閣下是哪一位?”

費承吉等著聽對方報出一個聲名顯赫的大靠山來。卻不知盧雁長問這兩句話一是怕找錯了人,再核實一下他倆的名字,二也是想著借機拉近距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眯了下眼睛。故意不回答費承吉,道:“那正好,找得就是你們兩個,兩位這是從躚雲宗回來的?”

說話間他距著對方已經足夠近,“慧心一劍”也準備妥了,眼見對麵費承吉怔了一怔,露出警惕之色,不再遲疑,抬手便是一道雪亮的光芒。

旁邊張鈺張嘴欲呼。驚叫聲還未響起,這道比閃電還快的光芒已經劈中了費承吉的眉心,無聲無息將他的人一分為二。

盧雁長心中一鬆,剛升起“這金丹圓滿也不過如此”的念頭,卻猛然意識到不對,他這招殺手鐧使出去好似劈中了一截枯木。太過順利不說,連丁點兒的鮮血都未噴濺出來,這怎麼可能?

盧雁長寒毛豎起,疾向後退,此時他腳下泥土鬆動。一條青色巨蟒破土而出,尾巴猛然一甩,帶動銳風向著盧雁長%e8%85%bf上抽去,周圍數十根長矛憑空出現,如下了場疾雨,從四麵八方刺向盧雁長,誓要將他紮個對穿。

這時候張鈺那駭然欲絕的驚呼聲到像是在為盧雁長發出來的。

盧雁長一時手忙腳亂,那青色巨蟒其實是木真元幻化出來的藤類功法,能如此靈活有力,就像一頭真的巨蟒在空中搖頭擺尾追著人撕咬,盧雁長還是頭一回見到,更不要說還有那些尖銳的長矛,換一個人隻怕登時便著了道。

好在盧雁長的出身與普通金丹大不相同,作為一個以武入道的高手,他在控製身體閃避上無人能及。

真元流轉,盧雁長不斷變幻著落點,身體左躲右閃,總是能從那些長矛和巨蟒之間的狹小縫隙中一穿而過。

在盧雁長而言這全憑身體的感覺,待眼睛看到再反應肯定已經遲了。

張鈺作為旁觀者漸覺兩眼發花,心驚不已,這人陷在師父的絕技“龍行陣”中,愣是堅持了這麼久。這是什麼功法?

盧雁長正在使的這套身法名叫“逍遙遊”,在習武之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亞於道修們眼中的“積素經”。

經過煉魔大牢一番磨練,盧雁長如今若是重返武林,單以武功而論得個諸如“打遍天下無敵手”“武聖”之類的稱號易如反掌,而他也琢磨得明白了,道修功法依天地法則借助於五行真元,遠比靠內力外功的武學威力巨大,可正因它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威能,於細微之處反到不如武功精妙。

他的一身武學在應對以控製為主的木係功法上尤其管用。所以他雖一時陷在費承吉淩厲的法術之中,看似危險,卻始終毫發無傷。

不提張鈺如何驚訝,盧雁長忙亂之際抽暇總算看明白了剛才那一幕是怎麼回事,被他“慧心一劍”劈中的不是費承吉本人,而是一根黝黑的木頭。那木頭長約七尺,通體呈人形,此時一分為二滾落在地上,費承吉已經不知去向。

盧雁長暗罵了一聲,這姓費的怕死,自己一招劈死的是他的替身傀儡。

現在他藏在哪裡?天黑不便,不過按說費承吉還在不停施法,想找到他應當不難,可盧雁長掐了個“慧心一劍”的法訣神識搜索一圈竟未找到。

盧雁長暗暗焦慮,他終於感受到了修為上差著數階帶來的不便,這姓費的應當有一件便於藏匿的法寶,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