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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115 字 3個月前

聲數十重花瓣完全打開,不但是這一朵,其它七朵跟著迫不及待,競相開放。

一時巨大的靈氣需求在仙曇花樹四周掀起了迷蒙大風,管儀白的須發都隨著風飄了起來。管儀白大叫一聲:“壞了!”

話音未落。陣眼上的高階靈石應聲而碎。陣盤陣旗被高高掀起,木係法陣破了。

管儀白顧不得這一下他的仙園將要遭受多大的損失,跳將起來拿過一個提前準備好的壇子。罩住了那朵盛開的仙曇花,手指木係真元流轉,登時便將底下花%e8%8c%8e剪斷。

他忙著收花,整株仙曇樹在這瞬間所需的大量靈氣卻是從仙園彆處掠奪而來,刹那間周圍不知多少花樹遭了殃。

漣哥兒在空中沒頭沒腦地胡亂飛著,大聲叫道:“哎呀,師父,三葉真蘭死了,三葉真蘭死了!糟了糟了,冰雲剛結的花骨朵也謝了……”

管儀白被它呱噪地心煩意亂。正待嗬斥,平地突然刮起了一陣怪風,幾株寶桑剛被仙曇樹席卷了靈氣,葉子有些發黃變焦,此時在風中沙沙作響,為這陣風平添了些許怪異。

緊接著仙曇樹的葉子也被吹動了起來,管儀白正拿起壇子準備采摘第二朵仙曇花,猛見那就要開至全盛的花朵竟在漸漸收斂,不但這一朵如此,其它六朵皆現敗象。

有什麼東西在與仙曇花爭奪靈氣,隻短短一個交鋒,剛才還有本事衝破法陣席卷了整個仙園的仙曇花便敗下陣來。

管儀白當機立斷,將這朵再也開不到全盛的仙曇花摘下,再看其它幾朵仙曇花白玉般的花瓣已經發黃變黑,采下來也沒有什麼用處,不禁心痛難忍。

到這時候他酒已經徹底醒了,厲聲喝道:“誰在那裡搗鬼?”身形一動,人已經到了一株寶桑背後。

那株寶桑的樹乾足有成人懷抱粗,正是紅箋藏身之處。

仙曇花開,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紅箋既然撞見了自不願錯過。

她本來悄無聲息躲在樹後老老實實瞪眼偷窺,一邊看管儀白忙活一邊嘖嘖稱奇,誰料風雲突變,仙曇花衝破了法陣的束縛開始大肆吸收靈氣,吸到紅箋眼前的這株寶桑之時,她識海中那顆呆呆的木係靈種不知是覺著受到了挑逗還是挑釁,突然動了一動。

這一動不要緊,附近的靈氣打著旋兒掉頭就奔著紅箋而來,仙曇花就像遭遇了一場慘絕人寰的黑吃黑,不但即將到手的靈氣不翼而飛,就連先前積蓄的那些也被瞬間奪了個乾淨。

紅箋反應過來暗叫一聲“可是要了命了”,向樹後一縮掉頭欲溜,身體已被管儀白瞬間以神識鎖定。

這禍闖得實在是毫無心理準備,想跑跑不掉,紅箋欲哭無淚,她也不想啊,關鍵木係靈種乾這種事提前連招呼都不打。

先是躚雲宗秘境,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出,木係靈種吸走了海量的靈氣,紅箋連丁點兒好處都沒撈著,卻要背這麼大的黑鍋,幸好管儀白忙著摘取仙曇花,給紅箋留了個空當叫她手忙腳亂將黑鬥篷抖出來披上。

都這時候了,是欲蓋彌彰也好,掩耳盜鈴也罷,總好過直麵管儀白,這老頭兒當初就說了不再歡迎自己,並且紅箋也真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才好。

她剛打扮好管儀白就到了,老元嬰先前自覺作足了準備,誰料變故接連,花沒保住幾朵,還把仙園禍害得一團糟,他滿腔悲憤,登時便將樹後這人當作了叫他%e9%b8%a1飛蛋打的罪魁禍首,也不管此人是誰,上來便以深厚的法力將對方壓製住,大巴掌抬起來便要往他臉上扇過去。

堂堂元嬰要動手打臉,到不是管儀白氣急之下忘了施法,而是他實在氣得狠了,生怕帶著真元出去一招把這搗亂的小子打死。

哼,還蒙著臉呢,連丹都未結就敢來太歲頭上動土,該不會以為闖了這麼大的禍還能拍拍%e5%b1%81%e8%82%a1溜之大吉,叫我跳著腳找不著人吧?

管儀白越想越生氣,胡子亂顫,嘴%e5%94%87都哆嗦了,暗道:“叫你不敢露臉,爺爺這就結結實實打上幾十個大嘴巴,叫你腫得連爹媽都認不出來,這才算是成全了你個小兔崽子。”

紅箋人既逃不掉,真元被元嬰死死壓製也無法反抗,但要叫她老實站著挨揍那是全無可能,管儀白的手掌到了,她猛一低頭,卻將手裡的蒲平平趁機丟到了管儀白懷裡。

一個死人!%e8%83%b8`前還開了那麼大一個洞!

管儀白是氣糊塗了才未提前發現,此時猛一見著不由怔了一怔,這一愣怔,巴掌自然就停了。

紅箋全麵被壓製,想通過神識傳音自然不成,無奈之下隻得粗啞著嗓子道:“這是符圖宗的金丹蒲平平,他身上還有兩張未用的符籙,送於前輩稍稍彌補一下損失。”

管儀白十分意外,他一直呆在仙園,還沒有接到蒲平平死在秘境裡的消息,但姓蒲的屍體既然在這裡了,自不會有假。

管儀白心中起了波瀾,既進了秘境,又會拿著符籙討好自己的人管儀白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可要真是那個跟著江焰來拿走“中空劍”的女修,做出這種事來,隻會叫他更加生氣。

他起了疑心,神識再細細一掃登時了然,心下帶了火氣,臉上卻並不顯露,冷笑道:“一派胡言,我要符圖宗的符籙做什麼?你不但將我的仙園攪得一團糟,害得仙曇花儘數凋謝,難不成還想著殺了人,嫁禍給我不成?”

紅箋頗為無奈,這老元嬰口是心非她上次便有所領教,眼下技不如人,給他抓住,不說好話是%e8%84%b1不了身了,隻得道:“前輩,蒲平平死在秘境,這消息現在已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前輩隻是湊巧撿到了他的屍體,何來嫁禍一說。晚輩方才不小心闖了大禍,眼下實在是沒什麼可以賠償,還望前輩念在晚輩無心之失,高抬貴手,放晚輩一馬,這天大的人情日後定當償還。”

若在平時,話說到這裡管儀白心裡一軟或許便抬手放人了,可此時他隻要一看到仙園裡遍地狼藉便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道:“放你一馬?作夢!秘境崩潰該不會也是你搞得鬼吧?異寶呢,在不在你這裡?”

他瞪著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紅箋,紅箋心中一虛,好在那木係靈種不知是剛才吃飽喝足懶得動,還是知道形勢比人強,管儀白看了半天未看出異寶的痕跡,“哼”道:“混賬,還擋著臉做什麼,你闖下了大禍,我要將你交給宗主,由他來%e4%ba%b2自處置。”

紅箋被管儀白揪住不放隻覺頭疼,到沒有慌亂,她一本正經道:“前輩真是要如此麼?秘境崩潰,符圖宗的金丹被殺,你可是有難以推卸的責任,叫殷宗主處理,你解釋得清楚嗎?”

管儀白聞言起先還不以為意:“胡說八道!”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怒道:“放%e5%b1%81,我哪知道你這麼能折騰,是看著江焰那小子,才給了你‘中空劍’……”

紅箋氣定神閒點了點頭:“很好,這又扯上了朱長老的弟子。當著符圖宗來人的麵你可千萬彆改口,就這麼說!”

☆、第一百五十九章 告彆躚雲

管儀白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有心一掌拍死這忘恩負義的無賴,可如此一來可就真賠得血本無歸了,他咬了咬牙,勉強咽下一口老血,收回法力,喝道:“這筆賬記在江焰頭上了。記著你說的話,滾吧!”

紅箋如聞大赦,生怕管儀白改變主意,頭也不回地逃離了仙園。

出了仙園也不等於就安全了,躚雲宗正封山徹查,到處都是搜查的隊伍,五六個門人弟子一隊,誰若是單獨行動離遠便會被揪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紅箋不知道此時所有自秘境裡活著出來的散修都被集中到了不遠處的景端殿,她隻覺氣氛有些不對,目之所見與剛才那陣子混亂大不相同,沒走幾步便撞上了一隊躚雲宗弟子,幸好她神識遠較這些人強大,發現得早,及時藏了起來。

待偷聽了這些人相互間的對話,紅箋才意識到事情的發展超出了預料。

所有的人都在尋找一個拿到了異寶的黑衣散修,隻要發現還有自秘境活下來的散修,立刻“請”他去見各位長老。

紅箋有“仙霓霞光”不假,可並不是說有這寶貝她真就變成隱身人可以光天化日行走無礙,一樣會被人瞧見,就算在隱匿氣息方麵,遇上了殷泉、朱顯這些老元嬰,稍稍大意或者運氣不夠好也會被當場識破。

紅箋彆無它法,隻等老老實實藏起來等待天黑。

她想:“真要命,江焰到底有沒有認出我來?他哪怕是心有懷疑,也會勸說盧雁長,叫他不要擔心的吧。”

想也知道,盧雁長遲遲沒有聽到自己的消息會急成什麼樣子。紅箋很焦慮,也怕他關心則亂闖下禍來。

天擦黑的時候她看到小瀛洲的元嬰長老奚旭領著徒弟高鴻禮匆匆經過,兩人應當是去往仙園,因為高鴻禮邊走邊道:“師尊,不是說仙曇花一共結了九個花苞麼。怎麼又說隻開了一朵?”

奚旭歎道:“去看看吧,管儀白既然傳出話來應該不假。此行真是不順利,本來哪怕隻有一朵,畢竟咱們是為宗主來求藥的,與段夫人他們為駐顏丹而來大不相同。躚雲宗也會看在彼此的情份上將這花給咱們帶走。可偏趕上他們的宗門秘境出事,我看殷宗主心情極差,未必好說話。不管怎樣。一會兒師父豁上老臉,好好求求他們吧。”

高鴻禮嘟囔道:“師父費那麼大的力氣,到頭來還不知道仙曇花有沒有用處。若不是符圖宗,他們的秘境也不會崩塌掉,按理說躚雲宗的人正該和咱們同仇敵愾,治好宗主的病對他們也是大有好處,還要咱們開口去求,不知道怎麼想的。”

這師徒兩人過去不久,段夫人帶著段秋容也匆匆忙忙由此路過。紅箋見她們也是奔仙園去的,心中微微一動。

“這是管儀白傳了信,把他們都叫去仙園了嗎?”奚旭、段夫人這些人來躚雲宗是客,不好施法直接趕到仙園,紅箋藏匿在這裡一直沒看到殷泉、朱顯等人,聽奚旭話中之意。他們應該是已經在仙園了。

此時天也黑了,如此好的%e8%84%b1身機會,叫紅箋忍不住自作多情:“哎呀,這不會是管儀白怕我被人捉住,特意為我製造的機會吧?不然他怎麼早不喊人。一直拖到天黑?”

紅箋趁著夜色遮掩,一邊往江焰的住處溜,一邊暗自汗顏:“相比起來,我實在是太對不住老爺子了,顯得狼心狗肺一樣。難怪他氣得都哆嗦了。”

江焰的住處竟然沒有人。江焰不在還不奇怪,盧雁長也不在,應該是聽到了消息,也悄悄出去找她了。

沒辦法,等吧。

足足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先回來的是江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