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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74 字 3個月前

“你……你竟知道‘大難經’?你知道‘大難經’就更不應該和季長老為敵。你盼著我們出意外?彆癡心妄想了,事情順利得很,季長老已經拿到了被魔修搶去的半部功法,你們幾個識時務就應該趕緊放了我,否則就算逃到天邊,季長老也能將你們捉出來挫骨揚灰。”

紅箋冷笑:“胡說八道。若是如此他怎麼會算不到今天是你的死期?”

話是如此說,她心中卻不免打鼓。任琛所說是真的嗎?若是真的,預計出了偏差,這天下還有誰能阻止得了季有雲?

井小芸不知道紅箋心中這些計較,她聽紅箋說任琛“胡說八道”,還以為這老兒真得膽敢扯謊,“呸”,一口吐沫就衝著任琛的元嬰吐過去,兩手抓著他使勁搖了搖,手上黑氣凝聚,準備給他點厲害瞧瞧。

任琛漸感力不從心,而這幾個人又沒有放他去奪舍的打算,明知無幸,他哪裡還肯老實任由這長不高的魔修欺辱,當即破口大罵,罵了一陣見井小芸笑嘻嘻不當一回事,氣喘籲籲又道:“大不了老夫陪著你們這些妖孽一起死。彆以為有件魔器依仗,季長老就拿你們這些天魔宗餘孽沒有辦法。他此次已經做足了準備,等著瞧吧,你們那山穀過一會兒便會告破,到時候我看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老鼠還往哪裡鑽!”

季有雲知道“天魔聖身”,不但知道他還找到了辦法化解,這對程氏一族而言真是個足以將他們逼入絕境的壞消息,紅箋看了眼井小芸,心中一沉。

季有雲不但是元嬰,他在“大難經”的造詣上不知將自己落下了多遠,前途如此叵測渺茫,她是否還有機會迎頭趕上?

紅箋這裡沉%e5%90%9f未決,任琛的元嬰卻越來越小,眼看就要消散。

紅箋突然想起一事,急問任琛道:“季有雲與符圖宗聯手,戴明池呢?他怎麼沒有來?”

任琛在井小芸手裡最後掙紮了一下,發出兩聲尖叫,不知在是嘲笑還是咒罵,沒有回答紅箋便已化為了虛無。

井小芸仔細看了看抓著任琛的兩隻手,又拍了拍巴掌,確定老東西真的死了,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抬頭問眾人道:“怎麼辦?我想回去看看。”

井小芸雖說的是自己要去,但看她眼巴巴望著大夥兒,誰都知道她其實想的是叫諸人陪她一起回去。

盧雁長立刻道:“你去吧,你爹膽子不大,叫他跟著我們吧,我會幫你照看好他。”

井小芸還待說話,遠處山穀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靈氣翻湧中有人長聲而笑,笑聲遠遠傳開,周圍百裡皆聞,停了一會兒笑聲止歇,那人朗聲道:“諸位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嗎?立刻投降,交出魔器,我南宮久便給你們講個情,保你們全都不死,如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見龍卸甲

程大長老程士鵬對南宮久的叫囂充耳不聞。

若是再給程士鵬一次機會,當日宗主離魂降臨叫他率族人去攻打煉魔大牢,他非得仔細考慮清楚了不可。

雖說早知道季氏後人厲害,可沒想到這季有雲竟會厲害到如此地步。

程士鵬不知道這些道修是怎麼一路追來了自己的老巢,也沒有工夫後悔,他現在隻想著怎麼能把眼前這一關過去。

“大哥!老在這穀裡躲著,躲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爹,向外衝吧,跟他們狠狠乾一場!”

除了老五莽撞,被對方金靈根道修突如其來的一記“心劍”斬落,老四的兒子程田未能及時返回,井小芸不知所蹤,程氏一族剩下的幾個元嬰都聚在程士鵬身旁,七嘴八%e8%88%8c,議論紛紛。

衝,孤注一擲押上全族老小姓命,把握著實不大,隻對方幾個金靈根元嬰就叫人難以招架,更不用說那季有雲還沒有出手。不衝,“天魔聖身”總有威能耗儘被打破的一刻,再說這是在道修的地界上,魔修一旦露了相不趕緊逃命,留在原處哪裡還有活路。

程士鵬左右為難。

他向四周看看,歎了口氣,艱難地道:“大家做好準備吧,我一會兒發動‘天魔聖身’,請它裡麵的聖魂出來助我等一臂之力,你們看準時機跟在我身後,不要掉隊。”

程士鵬心知肚明,如此一來最終能突圍活下去的隻有他們幾個元嬰,他們一走,家人老小必然全部落入敵人手中。但這也總比堅持到最後全部覆沒強。

他這決定一下,幾個元嬰頂多有麵露不舍的,到是無人反對。

老四程士鸚出主意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家裡這老老小小的也有不少金丹,一會兒叫他們一起衝吧,逃得出去是他們造化,逃不出去早死早托生。”

幾個小的沒有說話。老三程士鷗沉著臉“哼”了一聲,按他的了解,彆看自己這四弟說得好聽,心裡定是打著分散敵人精力,拿家人做擋箭牌的主意。

程士鵬看了兩個弟弟一眼,沉聲道:“就這麼定吧。”

壯士斷腕,危難之時不得不有所舍棄。

命令傳下去,程氏老小很快聚到一起,布置好,隻等程士鵬發動。

此時天將正午。太陽正在山穀上方。程士鵬頂著道修們落雨一般的法術攻擊抬頭看天。

按說這個時辰發動“天魔聖身”威力比之夜晚大為遜色。但對方既掌握著“大難經”,絕不會叫自己舒服了,程士鵬便不再抱有那些幻想,站在穀中仰天而嘯。嘯聲一時蓋過了法術撞擊山體的轟鳴聲和道修們發出的挑釁。

山穀中起了大風,眾目睽睽之下,隻見這老魔修長發亂舞,像極了一隻咆哮的怒獅。風越刮越大,卷起飛沙走石,漸漸的不管是他周圍的魔修還在占據了山頂的道修,都覺著有些瞧不清楚。

“噗!”程士鵬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他的血竟不落地,像活物一般,懸浮空中微微蠕動。

程士鵬手中多了一支筆。筆杆呈黑色,筆尖鮮紅,這是他的法寶“奪天”,以鮮血祭煉而成,輕易不示人。專為驅使“天魔聖身”而製。

程士鵬握著這杆“奪天筆”,沾上鮮血,極快的在空中寫了一串外人看來似字非字,似畫非畫的符號,他寫個不停,一陣狂風卷來,把他先寫就的那些帶走,隨即不知由何處湧來大批魔蟲。

魔蟲越聚越多,很快遮天蔽日,幾乎將這個不大的山穀填滿。

南宮久喝令眾人:“魔修們要拚命了,不要分心,加緊攻擊。”

正在不停攻擊著山穀防禦的是他帶來的三個金靈根元嬰,符圖宗和季有雲合作已久,金靈根修士陸續收服了不少,但真正練到元嬰,又在符籙的輔助下能使出“心劍”來的不過寥寥幾人,這一次對付天魔宗,對季有雲是頭等大事,戴明池來不了,便將這些人交由南宮久一齊帶來。

真正的正主季有雲站在最高處,神色淡漠,隻是偶爾指點諸人幾句,似是並沒有%e4%ba%b2自動手的打算。

南宮久猜不到季有雲的心思,隻覺著他此時身上的氣息十分可怕,甚至要隱隱追上師父戴明池給他的感覺。

他來前戴明池也說過叫他聽從季有雲的吩咐,故而這一戰南宮久早早便將大權交給了季有雲,季有雲說什麼便是什麼。

此時山穀之中大長老程士鵬已經寫完了最後一筆,他大喝了一聲:“起!”

穀中風雲陡變。

狂風中心憑空現出一個黑洞,滿山滿穀的毒蟲直奔那黑洞撲去,像是洞裡有什麼不可抵禦的吸引,頃刻間穀中一清,再也見不到半隻毒蟲,而那黑洞也隨之消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防禦破了!”南宮久突聽身旁道修高呼一聲。

果然幾道金係法術徑直落入穀中,引得“轟隆隆”山石坍塌,還有一個魔修躲閃不及,被當場擊中。

南宮久直覺不對勁兒,還未說話,身後季有雲已道:“不要靠近,他收取了魔器,將它化作天魔戰甲,準備拚死一搏了。”

風沙散儘,眾人再見程士鵬身上果然已經變了模樣。

穀底站著的那人異常高大,全身上下黑霧繚繞,看不清容貌,最明顯的變化是背上多出來一對黑色羽翼,泛著幽暗的光澤。

不待眾人再仔細觀察,那人已將巨大的翅膀打開,身體隨之騰空,喝道:“衝!”在他身後,程氏族人傾巢而出。

南宮久見狀亦下令道:“彆走了魔修餘孽,殺!”

幾道刺眼的光華在瞬間一齊亮起,那是他身畔金靈根道修終於放出去了準備已久的“心劍”,急劇變化的靈氣當即便將幾個修為稍弱的程氏族人掀倒,摔落回穀中,但更可怖的還是被“心劍”直接斬中的人。

一時間除了“天魔聖身”護體的大長老程士鵬,餘人不管是元嬰,還是有什麼厲害的法寶,隻到沾到那光芒,無人可以撐得了一合。頓時天上像下了一場血雨。山穀裡東一塊,西一塊,到處都是破碎的程氏族人屍體,宛然人間地獄。

程士鵬以戰甲羽翼擋住了其中一道金光,他不需往身後去看,便感覺得到%e4%ba%b2人慘狀,尤其一直跟在他身後老四程士鸚的氣息突然消失。

程士鵬不由得惡向膽邊生,伸手向對方衝在最前麵的一個金靈根元嬰抓去。

他手掌伸出,背後兩個羽翼中間突然升起了一團濃重的黑氣,那黑氣迅速沿著他的手臂蔓延過去。凝結成一隻又大又長的手掌。一把便抓住了那元嬰的脖頸。

按說這黑氣並非實體。可看那道修的反應,卻像遇上了極端恐怖的克星,他在那黑氣凝結的大手中奮力掙紮了一下,身體便開始“嗤嗤”冒起青煙。那人也算當機立斷,緊跟著元嬰便要%e8%84%b1體而出,剛冒了個頭,程士鵬背後的黑氣突然幻化成一張大口,猛然一吸,便將那人的元嬰攝入口中。

如此之快便了結了一個,眾魔修精神大振,南宮久勃然變色,喝道:“快撤。退回來,這是魔器中的魔魂!”

程士鵬一馬當先,挾魔魂之威衝在最前,轉眼便到了山頂。

而此時遠處,藏身密林的紅箋等人終於能在法術橫飛的亂局中看清楚交戰的雙方。

眾人突見自穀底殺上來這龐然大物背生長長的羽翼。身上黑氣環繞都嚇了一跳,盧雁長失聲:“這是什麼東西!”

唯一知道點內情的井小芸還未說話,紅箋沉聲道:“快看,季有雲出手了!”

果然程士鵬擋者披靡,加之南宮久喝令符圖宗的元嬰讓開,擋在程士鵬身前的轉眼就隻剩下了南宮久和季有雲。不見季有雲有太多動作,好似隻一揮手,他眼前的空間便扭曲了一下,不知有什麼東西破開虛無,出現在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