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1 / 1)

丹崖仙途 心漁 4096 字 3個月前

。”

一團烏光貼著地麵向南疾飛,看它忽左忽右,忽而像個皮球一樣高高彈起,忽而“砰”地一聲散開,化成幾團黑煙,隨後席卷了周圍丈許的沙石重新化為一體,隻在這時能勉強分辨出那是個麵容模糊的人影。

這人逃得雖快,無奈追在後麵的道修卻是個高手,以至他十八般武藝儘出,卻始終被對方咬得緊緊的。

“嗤!嗤!”十餘道綠光宛如遊蛇,纏在他周圍丈許,不斷壓縮著這人逃命的空間。

那烏球在地上一滾消失不見,隨即一個披發赤足的大漢站起來,他張口一吹,身前狂風驟起,一道黑色風刃登時將最近的幾條綠蛇斬落,這人回身欲逃,卻有一根足有成人懷抱粗的巨大圓木憑空幻化成形,“砰”地一聲重重撞在他前%e8%83%b8。

這大漢向後直跌了出去,若非他身體之堅韌異於尋常修士,受這一下重擊,隻怕要穿%e8%83%b8而過,被當場釘在地上。

縱是如此,他這一下也摔得極為狼狽,大漢頭也不回,著地身子一團,重新化成烏光,隻是這一次看上去卻比剛才黯淡了不少。

“小舅舅!逃的這人是我四姥爺家的小舅。”井小芸道。

眾人不敢太過靠近,又不像井小芸有小黑這雙眼睛,隻能隱約看個大概。有樹木遮擋,後麵的道修一直未露出真麵目,但這人是個木靈根元嬰無疑。

紅箋道:“你這小舅舅人怎麼樣?若是還不錯咱們就伸手救一救。”

盧雁長插嘴道:“若是不咋地呢?”

紅箋淡淡地道:“若是不咋地,咱們就等著,那人得手的瞬間肯定會放鬆戒備,咱們出手偷襲把握更大。”

盧雁長猶不習慣紅箋這般冷靜地分析利弊,赫連永也多望了紅箋一眼,顯是感覺到了她身上的變化,獨有井小芸%e4%ba%b2眼目睹紅箋當著他外公等人的麵演了一場好戲,對她十分佩服,連忙道:“小舅舅不大管事,一心修煉,對我還不錯。”

此時那團烏光徑自鑽入前麵一大片灌木叢,與其中的一株灌木融為一體,就此失去了蹤影。

井小芸鬆了口氣:“千身萬替,小舅舅逃掉了。”

赫連永與她同為元嬰修為,論見識卻高明得多,他道:“隻怕未必。”

那個一直緊追不放的木靈根道修現出身形,他飄浮在灌木叢上空,居高臨下,以目搜尋了一陣,突然伸手向下方手勢繁複接連打出了幾道法訣。

隨著他一道道法訣打出,以他為中心,幾個淺綠色的光暈像水波一樣向外傳遞,不停擴大,很快就要將整個灌木叢籠罩。

這法術紅箋曾見大師兄丁春雪使過,乃是水木兩係共有的“求根溯源”。

而施法的人她更是化成灰都能認出來,正是看上去慈眉善目,實質一肚子壞水,曾在煉魔大牢叫紅箋隻過無數次虧的老不死任琛。

原想著混水摸魚,誰想運氣不錯,竟會摸著條大的。

紅箋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向井小芸和赫連永道:“還等什麼,這老兒是煉魔大牢的長老,季有雲的%e4%ba%b2信,大家上吧。”

她話音未落,井小芸已經衝了上去。

紅箋又追著提醒道:“小心,他會神識攻擊。”

任琛此時已經找到了那魔修的真身,手裡法訣一變,便欲將他自灌木叢裡強攝出來。

井小芸是元嬰初期,一靠近便被任琛發現,任琛神識突覺有異,轉頭見是個隻到他腰高的小女孩流星一樣疾撲而至,並未如何在意。

此番前來剿滅天魔宗餘孽,這大半天的掃蕩追擊,稀奇古怪的魔修任琛見到不少,唯一不同的是,這小女孩竟是個元嬰。任琛手上未停,運轉真元,嗔目喝道:“著!”

一股無形氣浪卷著萬點寒芒直衝井小芸的神識,誰料井小芸硬受這一下隻是稍有停滯,她大叫了一聲:“欺負我爹我小舅,你個混蛋去死吧!”

叫聲未畢,不見她如何運轉法術,一股濃重的黑氣自她身上噴湧而出,兩股氣浪轟然相遇,一時竟是不相上下。

“好強的神識!”赫連永讚了一聲,人已經向任琛的背後撲去。

赫連永沒提姓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讚的是井小芸,任誰第一次見到井小芸孩童一樣的身軀突然迸發出這麼強悍的能量,都不免給她嚇一大跳。

就連井老頭也不由臉色蒼白,顯是沒料到自己這突然蹦出來的女兒竟是個貨真價實的元嬰高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捉嬰

任琛與井小芸神識膠著在一起,一時未分出勝負,任琛的手卻沒有閒著,他真元凝結成的巨爪放%e8%84%b1了潛藏在灌木叢裡的魔修,轉向井小芸前%e8%83%b8抓去。

那巨爪通體碧綠,爪尖泛著寒光,井小芸見狀不敢大意,連忙調動法寶去擋,那法寶看上去既輕又薄,乃是一麵白色骨盾,盾上不知是以誰的血畫了滿滿一盾奇怪的文字。

這個詭異的骨盾瞧著似乎不堪一擊,但任琛不知怎麼想的,偏偏硬生生將巨爪抬高半尺,避開骨盾,去抓井小芸的臉。

這一下還未等抓到,赫連永的法術已經到了。

紅箋同樣未見過赫連永的身手,她隻是下意識地覺著那樣一個清醒與自傲兼具的人實力定會很強。

赫連永果然沒有叫她失望。

赫連永是金靈根,築基之後修的是“白虹貫日”,金丹期學的卻不是“慧心一劍”,而是不怎麼出名的“怒斬明池”。他是散修,沒有那麼多功法可以選擇,便將這“怒斬明池”練得紮紮實實,一出手帶著金係獨有的毀天滅地的氣勢,直斬任琛後背。

任琛嚇了一跳,他直覺以為來人駕禦了什麼厲害的法寶,腹背受敵之下也將法寶祭了出來。

赫連永的“怒斬明池”斬在了任琛的法寶上,金木相擊,轟然巨響。任琛身體一晃,與井小芸對抗的神識登時有些不支。

赫連永一擊不克,毫不氣餒,收招再放。依舊是一記“怒斬明池”。

此時紅箋、盧雁長都已看出,任琛以一敵二,論神魂不比井小芸強大多少,修為雖高,他的木係真元卻被赫連克製,不過是依仗了法寶在支撐,盧雁長閒不住了。向井老頭叫道:“老頭兒,虧你還結了嬰,原來是個繡花枕頭,看我的吧!”

他跳出去,離遠喝道:“看我的‘慧心一劍’!”喝罷真得比劃了一下。斜刺裡金光乍現,向著任琛斬去。

這一下任琛可受不了了,他硬挨著井小芸的神識衝擊,以法寶再受赫連永一擊,卻將兩手齊拍,那懷抱粗的巨木虛空浮現。迎著金光飛向盧雁長。

紅箋叫道:“小心!”

金光斬中巨木,那根巨木當即被由中剖開一分為二,去勢未竭。依舊向著盧雁長撞去,盧雁長的“慧心一劍”卻在對抗元嬰的強*力中消耗殆儘。

盧雁長見勢不妙,回頭便跑,腳下如穿花蝴蝶。東拐一下西拐一下,那兩塊巨木雖然沒有被他甩%e8%84%b1,也始終差著幾寸沒能刺中他,被他引入灌木叢,掃到了大片的灌木。

“轟!”又是一聲。任琛的法寶未能繼續擋住赫連永,應聲破碎,“怒斬明池”的餘威正劈中他背脊。任琛怪叫了一聲,還未等他有所應對,井小芸骨盾%e8%84%b1手,化作森森骨牢,骨牢上還纏繞著不少魔物觸手,登時便將他抓住。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任琛頓覺大事不妙,他受傷不輕,再不逃走,被魔物抓住可就沒有機會了。

一團光影自任琛頭頂冒出,井小芸手疾眼快,嘴裡喝道:“哪裡逃!”幾道烏光應聲擊中那團光影,那光影發出一聲痛呼,慌慌張張便向樹叢裡遁去。◢思◢兔◢在◢線◢閱◢讀◢

赫連永一招擊碎任琛的肉身,急道:“元嬰跑了,快捉!”

話音未落,卻見灌木叢中突然湧起一大團黑霧,登時便將任琛的元嬰裹住,接下來諸人就見一團黑球在地上滾來滾去,裡麵時不時傳來任琛的痛罵和求饒聲,過了一陣,黑球“砰”地炸開,原地站立了一個披發大漢。

他雖然滾了一身的土,衣著狼狽,臉上卻頗有得色,任琛的元嬰正被他抓在手裡,猶在不停求饒。

井小芸喜道:“小舅舅,快將人給我。”

這魔修打量了一下眾人,很痛快地將任琛交給了井小芸。

井小芸哈哈大笑:“老家夥,我看你還跑。”收起法寶,將任琛死死抓住。

那魔修大約見赫連永、盧雁長都是道修,沒什麼話好說,隻是衝著井小芸道:“敵人厲害,我先去山穀,你也快些。”說罷衝眾人點了點頭,疾飛而去。

幾人捉到了任琛的元嬰,可謂大獲全勝,而元嬰離體又不能久活,紅箋本想趁機會好好報任琛當日向自己施展“噬神針刑”的仇,但見他已經落到井小芸手裡,實在是不能更倒黴了,便索性在旁看著井小芸怎麼炮製他。

井小芸愁道:“這老頭子修為比我高,隻怕搜魂搜不到什麼。”

隻這一句話,任琛便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他開始惡毒地咒罵周圍他見到的幾個人,以求速死。

任琛早不記得赫連永和盧雁長,便是紅箋,因為與坐牢時衣著打扮差得太多,又有“仙霓霞光”在手,他也沒有認出來。

任琛恨極了這幾個幫著魔修抓他的男女,罵得義正詞嚴,又恐嚇諸人道:“你們休要得意,季長老不過是一時抽不開身,他什麼都知道,等一會兒便叫你們知道厲害,全都抓到煉魔大牢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盧雁長“呸”了一聲,猶不解氣,叫井小芸抬起手來,要往任琛元嬰上吐口水。井小芸喜道:“一起一起!”

任琛受製於這麼兩個人掙紮不得,險些背過氣去,嘶聲叫道:“你們快殺了我吧。”

紅箋突道:“任琛,你好好回答我幾個問題,便叫你痛快去死。”

眾人一時皆望向紅箋,井老頭湊了過來,沒人顧得上搭理他。

任琛掙紮著叫道:“還不快說。”

紅箋道:“你跟著季有雲去無儘海深處破開‘天幕’,結果如何?”元嬰築基,她的“大難經”無法跨越這麼大的實力差距。這個問題必須得由任琛%e4%ba%b2口回答。

任琛奇道:“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紅箋冷笑道:“好好回答,不許反問。”

“……自然是成了。季長老算無遺策,怎麼會不成功?你們好大的膽子,和他對著乾,那是自取死路。”任琛到了這般田地,仍舊對季有雲充滿了信心。

怎麼會成了?紅箋心中一沉,問道:“沒出什麼意外?他拿到那半部‘大難經’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