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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77 字 3個月前

便如此,他肥碩的身軀依舊沒有站穩,搖晃了兩下被人扶住,臉色一陣發青。

無形中一股巨大的威能向著紅箋兜頭壓下,紅箋運起真元抵抗,可她那小小築基的修為在化神眼前無異於螳臂當車,就像有一座大山壓住了脊背,紅箋意識到戴明池意欲逼迫自己向他屈膝,此時她已經說不出話來,唯有緊緊咬住牙關,她聽到自己的脊骨在“哢哢”作響,努力忽視身體的疼痛,心神一陣恍惚:“要結束了嗎?”

眾人隻見紅箋的背越來越彎,她的臉色也漸由紅轉白,突然她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臉向下仆倒在地。隻有身體的微微抽搐表明人還未死,但無疑頗為痛苦,這是惹怒了戴明池,來自化神的懲戒,叫殿前眾人一時噤聲。

戴明池自紅箋身上挪走了目光,這膽大妄為的小姑娘說的不錯,他自是想要得到丹崖宗的傳宗玉簡,對那道傳說中能提升他修為的靈泉更是勢在必得,若不為此,哪能容這個方紅箋如此當麵放肆,還留著她的一條小命?

“正因為這女修攀咬的是我符圖宗,本宗主才不能聽之任之。”戴明池揮了下手,示意南宮久上前將人帶走,“金大長老活著的時候,本宗主與他惺惺相惜,幾番共商大事,他為魔修所害,我不能眼看著他的宗門亂成這樣,齊長老!”

“宗主!”齊天寶上前聽令。

“你代我留在丹崖宗,協助穆峰主,早日掃清魔修餘孽。”絕對的武力之下,戴明池才不管穆逢山等人會有什麼想法。若不是找尋“蜃景神殿”這件大事還沒有理出頭續,他作為道修大宗的宗主需得顧忌天下人之口,便將丹崖宗這些礙眼的修士全部鏟除也無不可,景勵已死,他必須另派個可靠的人留下來監視眾人,繼續尋找靈泉。

紅箋的身前,霍傳星和閆長青等人攔住了南宮久,霍傳星道:“要帶走她,除非踩著我們幾個的屍體過去。”

戴明池要將齊天寶留在丹崖宗,晚潮峰眾人明知不妥卻無力反對,但明顯知道許多內情的紅箋卻不能任由對方帶走。

孫幼公死了,南宮久未將這幾個失去庇護的喪家之犬看在眼裡,他知道隻要師父出手,這些人不肯也得肯,故而連猶豫都不曾,強硬地施了個法術,想將擋路的霍傳星等人推開。

“砰!”閆長青等人身前一堵石牆虛空浮現,一閃而沒,卻是樂遊再次施法護住了孫幼公的幾個金丹弟子。

南宮久知道師父忍這死胖子已經很久了,沉不住氣大聲喝道:“樂宗主,你是定要摻合進來了?”

樂遊已經看到平時與自己交好的三清門門主費願舉棋不定,而老好人殷泉正在向自己打眼色,他“哈哈”冷笑幾聲,若有所指地道:“我怕我今天獨善其身,袖手旁觀,明日丹崖宗的遭遇就會降臨到我的小瀛洲,到時依舊有這麼多看熱鬨的,無人敢吭一聲。”

大殿前因樂遊這話驀地一靜。

穆逢山、英麒等人趁機將紅箋護在了當中。

兩名木靈根修士將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紅箋扶坐起來,英麒向她嘴裡塞了顆丹藥,穆逢山見紅箋朦朧欲醒,彎了腰喚道:“方紅箋,紅箋,醒來說話,我和英峰主還有話要問你。”

紅箋強撐著將眼睜開,給她幽黑的眼睛一望,穆逢山竟覺心中莫名有些發虛,頓了頓才道:“我且問你,你還要%e8%84%b1離丹崖宗嗎?”

這是大事。紅箋的眼睛裡頓時閃現璀璨的光亮,她緩慢卻清晰地回答:“不,我是晚潮峰的人。是師祖的徒孫。”

與南宮久相抗的霍傳星幾人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回頭望去。

尤其閆長青,他方才一股怒火燒起來隻想著在眾人麵前擊斃這徒弟,此時明白了紅箋的用意,偏偏自己也配合的不錯,可他心裡卻十分不得勁兒,再聽著紅箋張口師祖的徒孫,閉口為大師兄報仇,提都沒提自己這做師父的,更是覺著不舒服。

穆逢山聽到紅箋如此說卻仿佛鬆了口氣,眼中露出希冀之色:“那你是真的知道傳宗玉簡的下落?”隻要她說“是”,除非撕破了臉戴明池出手,符圖宗的人再蠻橫不講理,他也不會叫人將紅箋自他眼前帶走。

紅箋臉頰還帶著濺上的血,更襯得她膚色的蒼白,額上是適才滲出的冷汗,她漫不在乎地笑了:“我知道啊,但是抱歉了,穆峰主,傳宗玉簡隻能交給水修,師祖受宗主臨終所托已經選好了傳人,總有一日,他會回來,為我們大家報仇。”

“你!”穆逢山不禁氣結,這番話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穆逢山不知道彆人是什麼想法,他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真想一把捏死方紅箋。

這邊陷入僵持,一旁站了半天的鞏大先生向著戴明池點了點頭,同身邊的兩位老者低聲商量了幾句,上前勸開了南宮久和樂遊。

他板著臉道:“大家無需為此爭吵,這個女修與魔修殺人之事牽扯頗深,來此之前也曾當著我們三人的麵講敘過事發經過,與方才所言大相徑庭。既然不方便將她交給符圖宗,那麼就由我三人帶回去慢慢查問清楚吧。”

ps:

第二卷開始了。  心漁收到了很多粉紅,謝謝大家。  另外也要感謝副版主傾陳同學,她昨晚和起點大神戰鬥到很晚,辛苦了。

☆、第八十七章 “殺威棒”

若說這世上還有什麼對紅箋而言是她寧可死也不願去嘗試的事,在師祖、大師兄還活著的時候,去蹲煉魔大獄無疑要算一件,那是修士的夢魘,等同於鬼怪對於夜啼的小兒,但現在不知為何,她竟覺著有些無所謂。

無所謂還麵對得失生死,心願已了,渾身輕鬆,紅箋甚至覺著自己這會兒仿佛可以超%e8%84%b1肉身的束縛,神魂飄在上空,審視自己和周圍的人們。

她還不知道神秘的煉魔大牢建在什麼地方,既然無法逃避,那就去見識一下開開眼吧。

鞏大先生和另兩位老者將紅箋自赤輪峰帶下來,沒有多拖延,放出飛行法寶載了她一路往北,大約是見紅箋沒有多做無用的掙紮,就連明顯不懷好意的鞏大先生也沒放手段整治她。

那法寶飛得不快,三個老頭兒大約是常乾這種事情,就那麼各自沉默著,一整天相互間連十句話也說不上,紅箋都替他們覺著無聊。

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三個老家夥應該不是一路的。

天黑時還沒有飛到地方,鞏大先生和另兩個同伴簡單商量了幾句,將法寶降落,下方是一望無際的深山老林,地麵覆蓋著厚厚的積雪,不知道多久沒有人由此經過。

鞏大先生施術打出道法訣,法寶四周慢慢升起牆壁,將內外隔絕,這竟是一間小的囚室。

鞏大先生向那個矮老者道:“邵兄,玉塵叟的住處離此不遠,咱們反正是要歇息,你若是去探望朋友,我們就等明天天亮了再起程。”

矮老者點了點頭,臉上難得露出一絲輕鬆笑意:“也好,我也有近百年沒有見到他了。”

他與鞏大先生修為相仿。鞏大先生這足以困住築基期修士的法寶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阻礙,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邁步穿了出去。

矮老者走之後,剩下兩個老頭兒乾坐著入定,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鞏大先生睜開眼睛,目光有如實質落在紅箋身上,登時將本來昏昏欲睡的紅箋驚醒。

“這麼多年老夫到是第一次遇見在押往煉魔大牢的路上竟還睡得著覺的犯人,年輕人啊,果然是無知者無畏。”

這似譏似諷的口氣。//思//兔//在//線//閱//讀//

紅箋抬了抬眼皮。她就知道這姓鞏的將矮老者支走沒安好心。一旁另一個老家夥空長得慈眉善目,看來和這姓鞏的也是狼狽為奸的一路貨色。

鞏大先生看了紅箋這懶洋洋地反應,冷笑一聲。陰測測地道:“那些該死的魔修罪囚老夫每天都在打交道,奸狡毒辣的,善於偽裝的,窮凶極惡的,可像你這樣小小年紀便有這麼深的心機。能製定出如此周詳的計劃當眾刺殺了同門長輩的,老任,你可曾見過?”

姓任的老者皺眉道:“這女修身上有許多古怪,叫她這麼一鬨,接下來必定流言四起,咱們接了手。也不好將她隨意處置了。”

鞏大先生聞言不以為意:“我不信她一個小小築基能挺得過你的噬神針刑,總能治得她服服貼貼,問什麼便招什麼。”

姓任的老者笑笑:“你將邵奇天打發走。原來是懷著這樣的想法。”

紅箋聽他二人交談,似是要施展什麼手段對自己嚴刑逼供,輕蔑地撇了撇嘴,耳聽鞏大先生道:“老邵最是痛恨魔修,我怕他呆在一旁看著。想起他父母%e4%ba%b2人的死,一時控製不住出手殺了她。”

紅箋睜開雙眼。冷冷盯著鞏大先生,那老頭兒與她四目相對,目光中露出了貓戲老鼠的興奮光芒,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語氣輕柔地誘惑紅箋:“還不跪下磕頭求我倆饒命?說不定會給你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紅箋默默在心裡將這死老頭兒淩遲了一遍又一遍,嘴角含著嘲意:“立什麼功?丹崖宗的宗門玉簡不在我這裡,到叫你失望了。”

鞏大先生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同姓任的老者道:“不管她冤不冤枉,就這桀驁不馴的模樣,進大牢之前不給她點兒教訓也不會懾服。”

姓任的老者笑道:“殺威棒?”

說話間他手上突然打出了一道法訣,紅箋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覺腦間銳痛,似有幾隻火蟻生生鑽進她的識海,猶自不停地在撕咬踐踏。

紅箋悶哼了一聲,臉色急劇由白轉紅,她翻倒在地,身體越抖越厲害,出了一身的冷汗,幾乎無法控製自己。

最先受傷的是神識,紅箋的神識遠超築基初期其他修士,故而還小小地堅持了一下,腦海間猛地想起來“他生符”下痛苦掙紮的大師兄,此時她同樣也在遭受著折磨,趴在那裡疾喘了幾口氣,暗忖:“到是便宜了景勵那狗賊,叫他死得太痛快了!”

神識潰敗之後便是神魂,姓任的老者這門法術名叫“噬神針”,乃是特意修煉了折磨煉魔大牢裡的囚犯的,陰損狠辣無比。

紅箋隻覺識海已經麻木,身體越來越無力,神智也開始模糊不清,她不願呻[yín]出聲叫兩個老不死開心,緊緊咬住了下%e5%94%87,瞪大雙眼。

每當眼前出現幻覺,紅箋便用力咬下去,疼痛令她瞬間清醒,血的腥鹹叫她心頭始終盤旋著一個個%e4%ba%b2近的人遇害的畫麵。

隨著那姓任的老者持續不停施法,紅箋漸漸不再掙紮,她趴在那裡身體動也不動,汗津津的劉海下麵失神的雙眼大大睜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