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1 / 1)

丹崖仙途 心漁 4049 字 3個月前

涯若是一到,淩虛子和孫幼公二人怕是難有活命的可能。

丁春雪憂心忡忡:“刑無涯和符圖宗不知因何會突然如此瘋狂,隻希望他們並不能全然一心,若是刑無涯和戴明池各有盤算的話,說不準事情還有轉機。”

紅箋和陳載之默然。這麼無緣無故的殺害修真同道,針對的又是丹崖宗這樣的名門大宗,自魔修被逐修真界還沒出過這樣的事,傳出去必然天下震驚,刑無涯雖是化神,也未必願意一人將惡名全都承擔,符圖宗派出會“心劍”的三人就是為宗主淩虛子準備的。

海上判斷方位十分困難,紅箋白天隨著師祖又是來去匆忙,她將丁春雪帶到了記憶中出事附近,為難地道:“大師兄,差不多就在這周圍百裡。”

丁春雪點了點頭,叫陳載之接手“錦帆飛舟”,他放出飛行法寶極快地在附近海麵上空兜了一圈回轉,不出所料沒有任何收獲。

丁春雪站在飛行法寶上,手勢繁複,不停地向水中打出道道法訣,靈氣帶動海水,一波一波向遠方傳遞,紅箋跟著丁春雪修煉了好幾年,卻從未見他施展過這個法術。

陳載之道:“這是水木兩係共有的‘求根溯源’,會的人不多。隻要海裡有師祖他們施法過的痕跡,大師兄就肯定能找出來。”

紅箋雙眼緊盯著丁春雪,既擔心他沒有發現,又怕他真的發現師祖已經遇難的線索,隻覺得心臟都緊縮成了一團。

陳載之見紅箋沒有搭理自己,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幾年了,陳載之已經習慣紅箋這麼對待自己,他默默閉上了嘴,等著看大師兄有何發現。

半個時辰之後,丁春雪招呼紅箋和陳載之:“過來,這一帶海水中有大量的血氣。”

兩個小的臉色都是一白,這麼久了還聚集著大量血氣未散,是誰的血?師祖還活著麼?

丁春雪飛在前麵帶路,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顯是又有發現。

近了,紅箋的神識亦察覺到波濤間有微弱的光亮在一閃一閃,那是一隻實力相當於築基後期的妖獸“方頭大耳魚”,這隻妖獸好像受了驚一樣在海麵上不停地翻騰,紅箋在它身上莫名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正驚疑間丁春雪已出手將那隻妖獸擒出海麵,“方頭大耳魚”離了水在空中突然一張嘴,自肚子裡吐出一個光球來,那光球迎風長大,竟成人形,漸漸看出五官來,丁春雪駭然叫道:“師祖!”

這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垂垂老矣,似睡似醒,虛弱之極,可不正是三人的師祖孫幼公。

紅箋和陳載之都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奇異的景象,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丁春雪沉聲道:“這是師祖的元嬰,情形不是很好,你倆快些駕舟,咱們先離開這裡!”

師祖堂堂元嬰後期,竟被敵人打得元嬰離體而逃,藏身魚腹等待救援,丁春雪擔心敵人沒有走遠,口裡吩咐兩個小的快逃,兩手不停施法,欲將師祖喚醒。

☆、第七十五章 星火傳承

一炷香之後孫幼公的元嬰清醒過來,認出身旁三人,情緒十分激動,胡子顫顫,張口便道:“宗主遇難了。”

丁春雪三人尋找了大半天本已經做了這等思想準備,可聽師祖%e4%ba%b2口證實,還是一個個臉上頓失血色。一天之內丹崖宗痛失兩大頂尖高手,師祖又變成了這幅模樣,叫這些小輩們頓時慌了手腳。

隻聽孫幼公道:“符圖宗那三人針對宗主設下了符陣,不但釋放了‘心劍’,對積素經也研究得極為透徹,宗主眼看不敵,拖著符圖宗的元嬰大圓滿同歸於儘,師祖的肉身當時也被波及,緊接著刑無涯的元神化身趕到,師祖本來必死無疑,幸好當時血腥氣引來了一群箭牙鯊,師祖就元嬰離體,附到其中一隻箭牙鯊身上,幾易宿主才逃了出來。”

他說了這番話逐漸冷靜下來,看清眼前擺了擺手,阻止丁春雪再耗費真元為他施術救治,道:“春雪,彆白費力氣。你們三個在此,宗門什麼情況了?”

丁春雪沒有按他的吩咐停下施法,由紅箋簡單把她潛回宗門打聽到的情況向孫幼公講了講。

三人此時看習慣了,再看孫幼公的元嬰,與麵對他真人無異。

孫幼公問道:“這是準備飛去哪裡?”

此時雖是陳載之在操縱著錦帆飛舟,飛行路線卻是按照丁春雪的意思,故而丁春雪回答道:“正在繞路悄悄返回宗門。師祖放心,有春雪在,足夠支撐到為您找個合適的肉身,餘下的麻煩再慢慢想辦法解決就是。”

紅箋和陳載之不解,隻道真像大師兄說得那麼輕巧,孫幼公卻知不管奪舍還是再塑肉身都非易事,他皺著眉坐起來。向陳載之吩咐道:“掉頭,先找個偏僻安全的地方。”

師祖發話,陳載之趕緊照辦。

紅箋問道:“師祖,咱們不回宗門了嗎?”直到現在孫幼公也沒有說戴明池%e4%ba%b2至寰華殿,丹崖宗卻群龍無首,包括孫幼公的%e4%ba%b2傳弟子在內上千門人都被蒙蔽,這場宗門大浩劫應該怎麼應對,她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果然聽著孫幼公道:“先不回去,宗主臨去時將傳宗玉簡給了我,師祖逃出來時彆的東西都沒顧上。幸好沒將傳宗玉簡弄丟。符圖宗那兩人沒有拿到玉簡,這會兒戴明池說不定已經得了信,正在四處找我。”他頓了頓又道:“師祖堅持不了太久,幸好你們三個找了來。換做彆人我還不放心,春雪,這傳宗玉簡師祖就交給你了,它承載著無數宗門前輩們的心血。傳承不滅,丹崖宗就還會有重興的一天。”

孫幼公的口氣既蒼涼又無奈,帶著英雄未路的悲愴,丁春雪登時便紅著眼睛跪倒在他身前,紅箋和陳載之也聽出來了,師祖這竟是在交待後事。

此時錦帆飛舟正飛過一片海礁。陳載之忙將它暫停在一塊大些的礁石上,和紅箋一齊跪在了丁春雪的身後。

孫幼公將玉簡從元嬰中分離出來,托在手上。準備交給丁春雪。

他對這個徒孫是十分了解的,對他的中意早便超過了徒弟閆長青,故而雖然心中微有遺憾,那也絕不是針對丁春雪的品行。

孫幼公歎了口氣,繼續叮囑道:“一定要小心。戴明池和刑無涯圖謀的不是我們哪一個人的生死,他們想要的是丹崖宗。那季有雲,便是他們的一顆棋子。他挑動宗門水木兩係的矛盾,詆毀你們大師伯,又借此引開了水長老。我想來想去,春雪,等我死後,戴明池要如何你們就先由著他吧,穆逢山要帶著木靈根門人做什麼你也彆管。一定要避開季有雲的洞察術,好好活下去。”

元嬰是不能離開肉身單獨存活太長時間的,孫幼公說到後來明顯感覺氣力不濟,好在該交待的也說得差不多了,他眼望丁春雪等他取走傳宗玉簡。

丁春雪卻罕見地露出了遲疑之色。

他望著孫幼公殷切的目光,突然有了決斷,頓首道:“師祖,徒孫受資質所限,所修法術無法與人爭鬥,自覺不是擔當此等重任的最佳人選,師弟師妹資質都遠勝於我,來日成就不可限量,師祖不必因為我年紀大而有所顧慮,不管師祖選擇了誰,春雪定當全力輔佐,務必使我丹崖宗傳承不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孫幼公怔住,丁春雪所說的正是他心裡覺著遺憾的地方,丁春雪的修為雖然未到極限,但孫幼公看得很清楚,這個徒孫已經定型,就算再怎麼努力日後也不過與自己相仿,不要說化神,就是元嬰圓滿也不可能達到,當初他就是因為這個,才心甘情願地將宗主之位讓給了師弟淩虛子,沒想到丁春雪也做出了與自己相同的選擇。

他歎了口氣,不再多說,抬起手來輕輕拍了拍丁春雪的肩頭。

紅箋和陳載之同時感受到師祖審視的目光,兩個年輕人知道師祖此時在做一個乾係重大的決定,不由地屏息凝神,心頭都十分沉重。一時錦帆飛舟上氣氛壓抑得叫人喘不過氣來。

孫幼公目光落到紅箋身上,歎道:“小紅箋,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你成功築基了。”

紅箋想到這老人對自己的好,心裡酸澀,低聲道:“是,師祖。”

孫幼公似是看出她就快要哭了,笑了一下,說道:“師祖要是也會使那‘洞察術’就好了,可以看看你的未來是個什麼樣子。可惜,師祖沒有機會看到了。你是個女子,師祖隻得把傳宗玉簡交給你師弟,你不要怪師祖,要和載之好好相處。將來能幫你就多幫幫他。”

紅箋哽咽出聲:“師祖您放心!”

孫幼公笑道:“你們兩個還都是小孩子呢,載之隻有二十五歲,才剛築基不久,師祖怎麼能放心得下?死了也閉不上眼睛啊。師祖知道盈薑上次回來叫你受了不少委屈,不過她有句話師祖到覺著是個好主意,你們兩個年紀相當,都是出類拔萃的天賦,若是覺著合適,日後結成道侶也可以相互扶持,有個照應。”

他越說氣力越弱,勉力將那傳宗玉簡遞向陳載之。

陳載之手足無措,遲疑了一下鄭重接過玉簡,匍匐於地,顫聲道:“師祖,徒孫定當竭儘平生之力,不負宗門所托。”

他抬起頭,看到孫幼公臉上的期盼之色,不及多想,連忙又紅著眼睛補充:“載之會想辦法叫丹崖宗的門人弟子知道戴明池和刑無涯的真麵目,也會照顧好他們,照顧好……師姐。”

“……”紅箋如鯁在喉,師祖雖然平時待她極好,但關鍵時刻無疑更看重身為男子的陳載之。

對此紅箋雖然有些不甘,可這到底是師祖的選擇,她想她會和大師兄一樣,今後一起為陳載之鋪路搭橋,但結成道侶她是堅決不會答應的。可師祖眼看著就要燈儘油枯了,紅箋反對的話無法說出口,聽著陳載之許諾要照顧自己,沉默著沒有作聲。

丁春雪眼看孫幼公元嬰漸漸縮小虛化,不由大急,他的本命法術為人補充真元立竿見影,要延長元嬰離體的時間卻有些力不從心,他不惜餘力的施法,希望還可以出現奇跡。

孫幼公閉目歇了片刻,叮囑三人道:“丹崖宗能保持五峰靈氣濃鬱數千年不減,是因為在主峰赤輪有一道上古靈泉,數萬年下來這靈泉已經成了氣候,咱們的開宗祖師和它約定要彼此守護,因為這個,各大宗門隻有咱們的宗門秘境能直擊修士心魔。而宗門多出水靈根高手,他們木靈根以為是水靈根占據了宗門太多資源的原故,其實並不是這樣。”

這番話太長,他喘熄了一陣,接道:“曆代宗主怕引來強者覬覦,對靈泉的事秘而不宣,傳宗玉簡裡有與那靈泉的溝通之法,等你們哪一個有了元嬰的實力,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