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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心漁 4044 字 3個月前

齊天寶的,兩人一說他便跟著出了海。適才看到師兄慌裡慌張自一旁飛過,竟然未注意到自己一行,大感奇怪,是以將人叫住一問。

誰料孫幼公一見麵二句不說先示警,淩虛子放開神識亦未察覺孫幼公身後有什麼東西追擊,有些莫名,奇道:“怎麼了?”

孫幼公掂量了一下形勢,隻要刑無涯和戴明池不出現,他和淩虛子二人聯手,足以應付眼前局麵,連忙繼續以法術傳聲,三兩句將師叔已經殞落的噩耗告知了淩虛子。

淩虛子駭然變色,他不是傻子,登時意識到符圖宗的人來接他隻怕是個圈套,若不是師兄正好帶著小徒孫在師叔出事的附近曆練,自己便會自己送羊入虎口了。

這筆賬以後再算,當務之極是趕緊回宗門,將護宗大陣打開,再將刑無涯和符圖宗的陰謀昭告天下。他這麼一想腳下便毫不遲疑,撇了符圖宗三人迎向孫幼公。

一旁的元必簡卻身形一動將他攔下,齊天寶斂了笑容:“看孫峰主這麼狼狽,想是帶了壞消息給淩宗主。本來我們三個不打算動手,既然出了意外,隻得自不量力一下,領教領教淩宗主的積素經。”

撕破臉了。淩虛子雖然直到此刻還不清楚丹崖宗哪裡得罪了那兩個化神,但眼前這三人隻是戴明池的嘍囉,淩虛子並不打算和他們多言,他隻是心中詫異了一下:“隻憑他三人,如何敢放狂言留下我和師兄?”

此時那個臉生的金丹修士上前一步,身上符籙的光芒一閃,登時湧起一股極強的氣勢。元嬰,還是一位元嬰圓滿的大修士,這人除去了偽裝,隻往那裡一站就隱隱有一股鋒芒畢露的銳氣,不聲不響,抬手向淩虛子一掌拍出。

淩虛子亦是元嬰圓滿,修的又是頂級法術,放眼天下除了幾個化神還真未將誰放在眼裡,他施展出積素經,四下空氣驟冷,白霜素練席卷敵人。

孫幼公早知道那元、齊二人一個金靈根一個土靈根,又都是同自己一樣的元嬰後期,料定隻憑他兩個絕不是淩虛子的對手,此時瞧著這藏頭露尾的金靈根元嬰出手,不知為何竟隱隱有些不安,他見紅箋那麼嚴重的傷勢硬撐了下來,此時又受宗主的積素經影響,身上水汽儘數結成了霜,雪白的肌膚上青筋凸現,心中一閃念:“竟有破而後立的築基之勢,怎麼趕在了這個時候……”

齊天寶嘴上說得雖然硬氣,對上大名鼎鼎的積素經亦不敢大意,他拚了命快速施法,一道道土牆在水麵上憑空立起,試圖護住己方三人,元必簡趁機打出一道符籙,與那臉生的修士各出一掌,兩道金係法力落在符籙上,符籙登時金光大作。

孫幼公暗叫“不好”,他此時再也顧不上照應紅箋,抬手將她向著戰團之外遠遠拋去,道:“快逃!”至於紅箋能不能真的逃掉他實是無力再管,回手收起飛行法寶,儘起全身法力向著那符籙打去。

一道刺眼的金光照亮夕陽將落的海麵,像海中又升起了一個太陽。

紅箋身不能動,意識卻很清醒,她騰雲駕霧飛出去之際陡覺背後火辣辣得疼,像是皮肉被烈日炙傷,耳聽遠遠的師祖駭然叫了一聲:“心劍!”緊接著她人便“撲通”一聲掉落到冰冷的海水裡,砸起一大片水花,連頭都沒冒,向著海底沉了下去。

痛感漸漸麻木,海水緩衝了她的下沉之勢,紅箋保持著打坐的姿勢在水中隨著大潮沉沉浮浮。

身體裡不知由何而來的一股強橫能量在經脈中亂躥,衝擊著識海和經絡。水真元被層層擠壓,靈根也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像一棵小樹苗瞬間長成參天大樹,千萬條根係與經絡在快速地融合。

這,就是在築基嗎?與她在夢境中的感覺頗不相同,果然那回是自己心魔造成的想當然麼?

目前這種情形下,她竟然突破壁壘開始築基了,紅箋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她閉住了呼吸隨波逐流,整個築基的過程無暇睜眼它顧,不知過去的時間是短是長,紅箋突覺體內不受控製的那股力量消失無形,明明是在水下閉著眼睛,她卻覺著一下子像開了天眼,周圍百丈內豁然開朗,繼而身輕神爽,她在水下張開雙臂,猛然向下疾揮,身體已如驕龍一般破水而出。

人在半空,紅箋用力甩了甩長發和衣衫上的水,道基築就,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

宗主和師祖正在迎敵,不知勝負如何?師祖將她丟出去戰局之時那聲帶著驚恐的喊聲還猶在耳邊。

☆、第七十四章 可憐生死海上尋

“心劍”!

天下誰不知道它的厲害,那是昔日化神第一人商傾醉修習的功法,幾乎所有的金靈根修士在築基之前都夢想著自己所築道基能夠修煉得了這門絕世神功。

紅箋從未聽人說起符圖宗有元嬰修士學成“心劍”,而由師祖的這聲喊足以斷定他老人家也是大出意料的。

三對二,師祖和宗主淩虛子真的遇上了大麻煩。

紅箋不敢再想下去,她雖僥幸築基,卻自己知道斤兩,師祖危難關頭將自己扔了出來,可不是叫她再回去送死的。

紅箋定了定神,辨認了一下方向,匆匆往丹崖宗返回,來時坐著飛行法寶不覺,此時才覺著路途遙遠,她在海麵上縱躍一陣,待真元不濟便在水裡遊一陣,拚儘了全力往回趕。

宗門還有二師伯,還有諸位峰主,早點送出消息,說不準師祖還有救。

待她終於望到宗門高聳入雲的青山時,天已經黑下來,按說這個時候青雲節聚會應該正是*,可叫紅箋心生驚疑的是遠處海灘上好像狂風過境,竟是一個人影也不見,隻剩下零星的燈籠照著滿地狼藉。

紅箋筋疲力儘上了岸,先回晚潮峰。

堆雪崖上大師兄不在,師父不在,甚至陳載之也不在。

紅箋大急,衝出堆雪崖在晚潮峰上轉了轉,才發現不但是師父師兄,一眾師伯師叔和他們的弟子竟一個也未見,連先前在閉關的也離開了住處,整個晚潮峰空蕩蕩的。

紅箋覺著不妙,最後終於在峰後金波院裡揪出了兩個管灑掃的練氣期門人。

兩人認得紅箋,見她神色有異,好心告訴她道:“咦,小師姑怎麼還在這裡?峰主和各位前輩接了命令。都去了寰華殿,說是出事了。連符圖宗的戴宗主都來了。”

紅箋聽說戴明池竟到了寰華殿不由心中一寒,她滯了滯才問:“你倆可看清楚了,所有人都去了寰華殿那邊?”

他二人還不知事情有多嚴重,其中一個仔細想了想回答道:“通知說是築基往上的必須都去,老峰主沒在,峰主召集了各位前輩一起去的。對了,小師姑,你們堆雪崖的丁師伯正好帶著陳師叔出海去了,當時堆雪崖隻有閆師叔祖跟著過去了。”

紅箋聽說丁春雪和陳載之還在海上登時鬆了口氣。匆匆問兩人:“你們今日聚會怎麼也散得這麼早?”

兩人無精打采回答:“還不是戴宗主來了,宗門就下令叫大夥提前結束。”

幾句話的工夫,紅箋已經打定了主意。她拜托二人道:“我想請兩位幫個忙。”

她沒空兜圈子,伸手在乾坤袋裡摸出幾塊靈石來,塞到二人手中,“我弟弟方崢是木靈根的練氣學徒,請兩位悄悄將他帶到這裡。就說我叫他來的就行,來了後麻煩兩位先將他安置在金波院住上一段時間,等我回來找他。到時必有重謝。”

靈石這東西,紅箋平時不怎麼用得上,但對這兩個已被宗門放棄的打雜弟子卻極為有用。匆忙之間她實在抽不出身%e4%ba%b2自安置方崢,隻能暫做如此安排。

那兩人推辭了幾句。見紅箋甚是堅持,便將靈石收下,拍著%e8%83%b8脯擔保一定把事情給小師姑辦好。↑思↑兔↑網↑

紅箋勉強笑笑。告彆了兩人。

戴明池人在寰華殿,怎麼辦?

當務之急必須立刻找到丁春雪。雖然大師兄隻是金丹初期,但這幾年紅箋跟著他修煉,對這大師兄發自真心的尊敬愛戴,感情要比同師父閆長青深厚得多。

紅箋對丁春雪的修煉方式極為熟悉。她循著丁春雪常走的水路在淺海隻找了小半個時辰,便感覺到了遠處的靈氣波動。

紅箋涉水靠近。待遙遙見到“錦帆飛舟”上兩個熟悉的身影,急急叫了一聲“大師兄”,鼻子一酸,真是有心力交瘁之感。

丁春雪十分吃驚,他方才離遠便察覺有個築基修士從對麵過來,沒想到竟是紅箋。

紅箋身上狼狽不說,體虛神乏,竟是一幅搖搖欲墜的模樣,丁春雪心中猛然一跳,迅速駕舟過來接了紅箋,問道:“師妹怎麼孤身前來,出了什麼事?”

紅箋顧不得理會一旁露出關心之色的陳載之,三言兩語撿著關鍵向丁春雪將連番變故說了,有大師兄在,她就有了主心骨,說完瞪著眼睛等著看丁春雪怎麼做決定。

這簡直是滔天巨變,丁春雪二人不過出來一天的工夫,按紅箋所說,竟是化神金東樓殞落,宗主和師祖二人生死不知,剩下的門人儘數落入戴明池之手。

陳載之頗覺難以置信,道:“師姐,你確定所說都是真的?而不是你築基時的幻象?”

紅箋衝陳載之怒目而視,這個一直叫她耿耿於懷的師弟竟敢在此時出言懷疑,實是叫她更加看不順眼。

但她又不得不承認若是易地而處,跑來報訊的人是陳載之,她也絕不會輕易相信。故而紅箋便將擔心的目光投在丁春雪身上,生怕大師兄也認定她在扯謊。

丁春雪眼望遠處黑沉沉的海麵,遲遲沒有說話,紅箋急道:“大師兄若是不信,咱們便趕緊回宗門去偷偷瞧一下。”

丁春雪有了反應,他扭頭望向紅箋和陳載之,澀聲道:“不必了。咱們先去接應宗主和師祖,你和師祖不在他們的計劃之內,說不定僥天之幸,符圖宗的三個賊人此時還未得逞。”

紅箋聞言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說這話時丁春雪的手在微微發抖,顯然麵對著兩個化神以及這分明蓄謀已久的圈套,丁春雪不過宗門一個結丹不久的尋常弟子,肩負這重擔也是倍感壓力。

雖是如此,他卻毫不猶豫地掉轉了“錦帆飛舟”在紅箋的指引下往深海疾行,邊飛邊道:“你倆小心,一有情況我便%e8%84%b1離法器,你們視機而行。可惜了,小師妹,你才剛築基,現在也沒有時間幫你研究該選什麼武技修煉。”

這本是紅箋將“萬流歸宗”過明路的大好機會,但她心中焦慮萬分,哪還有心思提這個,提醒丁春雪道:“大師兄,師祖遇敵已經大半天了,刑無涯會不會追到?”

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