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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抖得越發厲害,死死咬著嘴%e5%94%87。

常青則怔怔站在那裡,忽然轉身出了內室,又轉身走了回來,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麼,忽然想自己這摸樣太傻了,乾脆走過去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她沒有掙紮,隻是身子木木的,常青把她放在了飯幾前,撫摸著她的發髻,想起荷包裡的發簪,撓了撓頭,從荷包裡掏出來,拿出一個像是發簪摸樣的東西,嘗試著把她頭發束了起來,或許是方才的驚嚇,這一次居然福靈心至,把頭發盤上了,雖然古怪,好歹將就能看。

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顯然是不會自己去喝,常青反而覺得逞心,把椅子搬到她對麵,端起了一碗粥,用勺子舀了一口,放在她的嘴邊,卻見她緊緊閉著嘴,不肯讓他送了進去,淡淡道:“你若是不吃也沒什麼,隻是過了這一日,謝家會少一個人,我已經做下了這滔天之禍,倒也不介意再添一樁。”

少女身子一震,死死咬著嘴%e5%94%87,眉目之間顯出極怒來,可是常青送到嘴邊的時候,還是張開了口,常青大喜,正要用勺子把粥送進去,誰知那勺子不經捏,剛到嘴邊,忽然“啪嗒”一聲斷成兩截,半勺粥跌到了碗裡,濺起一陣瀲灩的狼狽……

兩人都驚訝地望著那斷勺,常青滿麵晦氣,眼角一直在跳,一直在跳……

李元……你……給老子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可愛的公主”與“旁旁與趴步”兩位%e4%ba%b2的雷雷,鞠躬~~~

☆、第111章 囚禁

美人隔雲端,本是極美的優雅,可是隔著一地稀粥,便成了華美長袍上虱子,無言裡,皆是碎了一地的尷尬,常青又哄又嚇,好容易哄得佳人張嘴,最後卻又成了笨拙的注腳,低頭望著那斷了勺子,恨不得立時把李元抓來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隻是如今誰也不能恨,抬頭望著少女,見其消弭了那極怒,閉了眼,仿佛不想看到他,鬆了口氣,忖了忖,把她的椅子一起抱到了不遠處,找抹布把那桌子擦乾淨,把那碗粥與勺子一起扔掉,又擦了擦地上的殘渣,心裡忽然慶幸,這房子幸虧是自己%e4%ba%b2自找的,否則按照李元這貨的性子,不塌了都算對得起他!

做完這些,常青見那抹布已經臟了,走出院子扔掉,猶豫著是不是要找個婆子丫頭來伺候,可是他現在做的都是極秘之事,天子腳下,京城不遠,一旦泄露,不堪設想,因此還是決定自己來做,正好也……也可以離她近些。

正屋的陽光,盛開的寒冷的冬日,便顯得格外的暖心,碧藍晴空下的小院牆角,搖曳著怒放的月季與秋菊,算是李元替他做的唯一一件人事,常青怔怔地望著那姹紫嫣紅,忽然想起那個雪夜,她與她表哥並肩而立,金童玉女,情深意切,眷眷情深……

那聽不懂的詩詞歌賦,和他怎麼也闖不進去的世間……

常青那已經安然的心,忽然又緊緊縮緊了,冷哼一聲,轉過身走到廳堂,端起另外一碗粥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走到少女跟前,抬起她的頭,捏開她雙頰,%e5%90%bb了下去……

謝嫻閉著眼不知他要做什麼,忽覺得嘴裡多了東西,怔了怔,腦袋”嗡“地一聲,還沒想來得及想,便被他捏了下去,想到他方才讓自己咽下去的東西,隻覺羞愧欲死,茫茫裡又有些後悔,若真的不能死,方才自己吃飯好了,省得……

這麼想著,見他又俯了上來,便甩開頭想推開他,誰知他擰著眉,死命捏著她的臉,逼著她又吞下了去,謝嫻想也不想,伸手就是一個耳光,睜開眼,凜然地望著他。

常青此時的神色再也不是早上的溫柔深情,英俊絕倫的麵上忽然染了往日幾分陰戾,仿佛很生氣,又象是賭氣,哼了一聲,撲了上去堵住她的紅%e5%94%87,一隻手摁住她掙紮的雙臂,另外一隻手卻伸進了她的衣襟裡……

經曆了昨夜的折磨,謝嫻以為自己什麼都看淡了的,誰知還是高估了自己,這明晃晃的朗朗乾坤,出身教養與本性,都比趁著他一舉一動的羞辱,她惡狠狠地向那嘴%e5%94%87咬去……

常青正神魂蕩颺,忽覺得嘴%e5%94%87一痛,呼啦啦被咬出血來,踉蹌倒退兩步,冷冷地望著她。

她也望著他,眉眼裡全是不屑,是不屑,仿佛看穿了他的卑怯的內心,高高在上,俯視而下,隔著的,不是盈盈一水間,而是咫尺天涯的鴻溝……

或許是被這不屑激到,一股憤怒漸漸淹沒了常青,他不想等了,他要用他自己的方式證明他對她的擁有,走到她跟前,一把抱了起來,不顧掙紮摁在了床上,惡狠狠地壓住她……

男女之間隔著那層紙,若是隔著,便永遠隔著了,若是戳穿,一切變成了理所當然,隻是男人畢竟深愛,又是白日清醒時刻,%e5%90%bb到了淚水,又見了那一片又一片未曾消退的青紫,便住了手,見少女蹙著眉頭,淚水蜿蜒而下,微微合著的眼臉裡,透露出對羞辱的極大痛苦,遲疑半響,終於心軟,給她穿上衣服,撫摸著她的臉,道:“你乾嘛這麼擰呢?”

少女不答,閉著眼睛。

常青撫摸著她的發髻,用帕子給她擦著淚,不知為甚,眼前卻總是晃動著冰天雪地裡的那梅花,那樣美奐美輪,卻是烙在他心裡的傷疤,仿佛就是他們之間的天差地遠的明證,痛到極處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如今她終於成了他的女人,他便要去彌補,去撫慰,去重新來過……

沉%e5%90%9f片刻,他站了起來,把她抱到了椅子上,搬著那椅子出了正屋,在那月季與秋菊之前停下。

謝嫻本來死心絕望,卻覺得他忽然停了下來,不知他要做什麼,恍恍惚惚被抱著出了正屋,明媚的陽光一下子照射過來,映亮了前麵的種種,情不自禁睜開眼,月季花映入眼簾,腦袋“嗡”地一聲,恍惚裡,時空錯位,便是那一日,娘言笑晏晏,清風吹過,那絕美的麵容帶著絲絲愁容,撫摸著她的發髻,淡淡道:“嫻兒……”

她的嘴%e5%94%87忽然急速抖動起來,許久許久,抬起頭望著常青,喃喃道:“常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他把一切都毀了,她的人生,走到半途,被他攔腰砍斷,戛然而止。

常青聽她忽然對自己說這話,心頭湧起一絲絲酸澀,靜靜道:“那你為什麼要嫁給彆人?”

“我從來沒說嫁你……”謝嫻一字一句咬著牙道。

“我想要你就行了!”常青抿著嘴道。

謝嫻抬起頭,映著陽光的閃爍,望著眼前的男人,墨黑的長發吹佛著他的臉,英俊的臉上全是一片決然,表示著他的不顧一切的執拗,多年曆練的錦衣衛指揮使,竟忽然變得象個……象個任性的孩子……

他是她人生裡突如其來的意外,本來以為可以把它細細包裹好,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誰知他竟如此任性,滔天之禍,欺君之罪,權貴之傷,竟如此不顧一切,如此不顧一切地,瘋狂……

一切……戛然而止,戛然而止……望著那月季花,謝嫻眼淚蜿蜒而下。

常青靜靜望著她的淚水,告彆,總要用眼淚來表示不舍,既然開了口,便是轉身,他走到牆邊,俯下來,把那月季花掐下,攥著她的手平攤開,輕輕放了上去,浩劫也罷,滔天之禍也好,他都會拖著她走,不管怎樣,他們隻能如此,也隻能如此了……

那朵花帶著輕微的刺,撓著謝嫻的手心,不像小時候那般痛,因為……她已經長大了,一瞬間,謝嫻忽然想嚎啕大哭,卻拚命忍住,失態,對她的教養來說,是一種不可損傷的羞辱,再怎樣痛,都要姿勢優雅,她緊緊握著椅子,低下了頭,隻任由那淚水點點滴滴打濕了嶄新的留仙裙,泛起的皺褶是她不可追回的前生今世,愛,本以為隻是意外,誰知,竟是一輩子的劫難。

常青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許久許久,見那陽光撫摸著她的睫毛,終於不再掛著晶瑩,才輕輕開口,道:“你表哥,沒死。”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似乎並不吃驚。

常青本來以為她反應劇烈,沒想到如此鎮定,不由又重複道:“他沒死。”

她這才抬起頭,麵上帶著苦笑道:“常大人要我的身和心,怎麼可能讓他死?”語氣裡帶著淡淡的酸澀,與絕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常青一怔,忽然笑了,她還是那麼聰慧,那麼聰慧,玲瓏心竅,男人都算計不過的女人啊,說真的,他都是有些怕了的。“他確實被我的手下救了。”他輕輕解釋道:“現在已經送回了宋家,這幾日他們正在京水河撈你的屍體……”

“大人彆告訴我,你殺一個人做我的屍體。”她忽然截住他的話,臉色變得煞白,這種事情,常青做得出來!

常青沒有說話,隻把眼眸看向了地麵,月季花的影子在風中搖曳,她穿的是他珍藏她的繡花鞋,鎏金的緞麵,隨著裙擺一下下地晃動。

“常大人答應我。”她抬起頭,顫聲道:“彆作孽了。”

常青依然沒有答話,這不是一件可以心慈手軟的事情,找不到她的屍體,謝家宋家都不會罷休,那位宋公子也不會輕易放手,她就永遠存在著離開的可能,他……不敢冒這個險。

“常青……”謝嫻嘴%e5%94%87微微發抖,道:“你要把所有都毀了嗎?”

常青猶豫了許久,走到那椅子跟前,俯下來,伸出了手,她沒有動,他便看著她,她卻不看他,隻低著頭望著他的衣襟,常青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急不得,隻得把她摟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撫摸著她的發髻,道:“你若是逃走了怎麼辦?”

謝嫻閉上了眼,微微蹙著眉,似乎不願與他這樣%e4%ba%b2密。

“好。”常青見她這摸樣,咬著牙道:“我答應你,不殺人做屍體,找個病死的如何?不過……”他緊緊摟著她道:“你若是逃走了,我就殺了你父%e4%ba%b2。”語氣裡雖然不帶陰森,卻是決絕的,不容置疑道:“事已至此,千刀萬剮,我也決不放手,天上地下,碧落黃泉,也要一起,在一起……”

謝嫻沒有說話,靠在常青懷裡,手裡的月季花被她捏得太急,浸了一手的血,便宛如他們之間的愛,鮮血淋漓,遍體鱗傷地,豔豔盛開。

☆、第112章 放過

冬日悠長,漫無邊際的瑟瑟,卻總是帶著執著的暖色,讓人不肯在絕望裡完全沉寂下去……

“冷嗎?”常青%e4%ba%b2了%e4%ba%b2她的麵頰。

她躲閃著,蹙的眉頭越發緊。

常青怔了怔,不敢再%e4%ba%b2,拿起纖手,忽見了血,心疼的“啊”了一聲,忙把那刺拔去,用嘴堵住那汩汩流血的傷口,她沒有掙紮,隻是低著頭,失神地望著眼前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