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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的,你彆瞎想,應該也沒……沒發生什麼。”她雖然經曆的事情多些,畢竟是姑娘家,說到這些事情,臉也紅了。

欒福點了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

“怎麼了?”元福見欒福神色古怪,問道。

“不可能的,小姐怎麼可能私會……不可能,我不信。”欒福喃喃道:“若是二小姐,我信,若是咱們小姐,打死我都不信。”

元福沒說話。

“元福?”欒福知道元福性子縝密,聰明多智,頗得謝嫻倚重,見她並不否認,自是默認了,可是她無論如何無法接受這種事情,隻茫茫地拉著元福的手道:“你多心了吧,小姐守宮砂在的。”

元福沉%e5%90%9f良久,歎了口氣道:“其實這未必是壞事,小姐的性子有些規矩過頭了,若是……”

“我不信。”欒福搖頭道:“不過是個半個腳印,我才不信。”

元福見欒福這種情形,也不再說下去,笑道:“也許是我看錯了,這些日子鬨貓鬨的厲害,也許是貓印呢。”

欒福聽了這話,才籲了口氣道:“讓你個死丫頭嚇死!”說著,進屋給謝嫻更衣。

元福望著那門簾,臉色變幻許久,忽然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把手中的盥洗盆端了出去。

因為謝源昨天囑咐謝嫻輔佐謝母操辦謝靈的婚事,不一會兒功夫,喜福就過來找謝嫻,見謝嫻已經梳洗完畢,連早食也吃完了,正準備走,笑道:“老太太瞧著大小姐昨兒不好,還擔心你過不去,讓我來瞧你,我說不用瞧的,果真不用瞧的……”其實是謝母擔心姐姐沒說%e4%ba%b2,妹妹先嫁出去了,謝嫻心裡過不去,所以特意讓喜福過來看看謝嫻的心緒。

謝嫻此時已經恢複了七八分精神,見喜福來了,就知道謝母的意思,笑道:“哪裡有那麼嬌貴,我正要找老太太哩……”一路說著,帶著幾個丫頭與喜福到了謝母的院子,剛剛掀開簾子進門,見隻有隋氏坐在謝母旁邊說著什麼,孫氏卻不見人影。

“老太太。”謝嫻進屋給謝母行禮。

“快過來,大丫頭。”謝母招了招手,心中歎息,這麼好的女兒,竟這麼耽誤了,不過經過昨夜與兒子的懇談,她已經知道緣由,心中對謝源的決定也十分讚同,榮華富貴雖然重要,但是謝家百年聲望更重要,不能因為貪圖權勢,就投靠了那位主子,便是在史書上,這也是要落罵名的。

“我正跟你二嬸子商量靈兒的事情,濂兒被……授了四品禦使銜,大大小小也是個正經官了,宋家有了他算是有了指望,咱們家雖然退了,婚事卻馬虎不得,還是要妥妥當當辦好才是。”謝母徐徐,眼眸卻盯著謝嫻。

謝嫻想起常青說“戒嚴”的話來,隨著太子一步步掌握局勢,很快京城會有大變,謝家若是退出,還是及早辦了這事為好,便笑道:“老太太,阿爹昨兒都跟你說了,我想著聖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是一旦有變,這%e4%ba%b2事可就辦不成了。”

謝母聽了這話,心頭一跳,對隋氏道:“還是大丫頭聰明,這話很是……”沉%e5%90%9f了半晌,道:“如今倒是改改章程,把采納之物先置辦下,媒人謝禮之類的,我%e4%ba%b2自去跟宋家說,索性一切提到了前頭,一個月內就把這事弄成了的好。”

隋氏聽謝嫻那話,也覺得十分在理,點頭道:“老太太放心,我這就去。”

謝母又對謝嫻道:“老大既然讓你來操辦,我也給你一樁差事。”

謝嫻笑道:“老太太請說。”

謝母笑道:“你娘在世的時候,留下的那嫁妝底子在我這裡,隻說等你們姐妹出閣一人一半,如今那些鋪子你倒是去看看,好有個分配章程。”她知道謝嫻疼妹子,又秉性公正,斷不會把不好的鋪子給謝靈,因此讓謝嫻去分派。

謝嫻一聽就明白了,笑道:“老太太放心,我這幾日就去弄,準準把鋪子的賬目單子弄來。”

謝母點了點頭,又道:“我知道你是個有心的,可人這心也不能太偏著彆人了,你娘說是一半一半,你可不許弄鬼,把那些好鋪子都給了你妹子。\\\"

謝嫻臉上一紅,低頭道:“老太太,我哪裡有……”

隋氏在旁插口道:“老太太最是了解大丫頭,知道她是個厚道疼妹子的才這麼說的,大丫頭,你可不能糊弄了老太太去。”

“不會的,老太太,娘說一半就是一半。”謝嫻抬起頭,望著謝母與二嬸關切的眼目,心中感動,道:“我還得留著它們嫁人呢。”

這話從二丫頭嘴裡說出來不稀奇,從這位大小姐口裡說出來卻有些怪異,謝母與隋氏對望一眼,謝母笑道:“大丫頭彆急,等咱們回了鄉下,我給好生尋著,彆看那些地方,倒是有些博學多才的讀書種子,竟比京城裡浮躁公子強得多。”說著,歎了口氣道:“其實大丫頭這麼著,我倒是心裡安生,那宮裡頭哪裡有善茬,咱家閨女雖然厲害,畢竟不是銅牆鐵壁,抵不過那些世家出來的算計……”

謝嫻知道謝母這是怕自己入不了宮,用儘法子安慰自己,笑道:“老太太放心,我心裡也慶幸著呢。”

謝母見謝嫻神色淡然,並無一絲憾色,這才點頭,不一會兒,喜福從內室端出一個匣子來,謝母指著那匣子道:“這裡頭是你娘留給你和靈兒的,我也沒看,你自己打開瞧瞧吧。”

謝嫻見那匣子大約一尺見方,鎏金嵌著碧玉,十分名貴,隻是銅色已經陳舊,看來有些年頭了,站起來恭恭敬敬接過,道:“謝謝老太太。”

謝母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閒話,便散了,欒福與元福一起端著那匣子,隨著謝嫻回了院子,謝嫻吩咐她們把匣子放在內室,又換上家常服,讓她們都出去,自己坐在案幾前,默禱了半晌,給母%e4%ba%b2上了一炷香,這才把那匣子打開,見裡麵一遝鋪契,銀票,還有一些金銀首飾之類,旁邊則放著陳舊的嬰衣,一個用明黃色包裹起來的方印,最下層則墊著染著血跡的包袱皮……

謝嫻想起常青提起的那些話,腦袋“嗡”地一聲,手忽然不停發抖,竟沒有勇氣掀開去看一眼,隻把那銀票與鋪契拿了出來,扣好了匣子,猛吸一口氣,閉上眼……

不論她是誰,或者曾經是誰,這就是她的家,她是謝家的嫡長女,是爹娘的好女兒,是靈兒的姐姐,老太太疼愛的大丫頭,這裡有她愛的所有,從前那些,已經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正忖度著,聽外麵有人道:“小姐。”

“進來。”謝嫻道。

元福走了進來,低聲道:“小姐,方才聽婆子說,宮裡頭的陳公公來了,到老爺房間裡談了許久才回。”

“陳公公?”謝嫻沉%e5%90%9f道:“沒帶彆的人?”

“沒有。”元福搖頭。

“他……沒去看老太太?”陳公公與謝家一向交好,如是他%e4%ba%b2自來,應該也不至於太壞的事情。

元福搖頭道:“沒說。”

謝嫻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吧。”元福點頭出去了。

謝嫻忖度著這事,若是上麵旨意,為什麼這麼神神秘秘,若是因為謝家要走,陳公公過來辭彆,為什麼又不去看一眼謝母?正奇怪間,聽外麵一個婆子道:“小姐,老爺讓你過去一趟。”

謝嫻走出去見是阿爹書房裡的婆子,心下了然,道:“我這就來。”回頭把那匣子小心翼翼藏好,這才帶著欒福與那婆子一起到了謝源的書房,見那書房門四下大開,謝源背著手,滿麵怒氣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嚇得心砰砰亂跳起來……

難道常青發瘋,把自己與他的事情跟阿爹說了?那……

正提心吊膽,見謝源轉過頭來,見她進來,指著那椅子道;“嫻兒坐,方才陳公公過來說,靈兒的%e4%ba%b2事可能有變。”

“什麼?”謝嫻眨了眨眼。

“殿下不知發什麼瘋,要把你嫁給濂兒,把靈兒嫁給常指揮使。”謝源怒衝衝道。

作者有話要說:“常青,你%e4%ba%b2人隻%e4%ba%b2脖子以上,忒沒出息了吧?難道是個太監?”作者君鄙夷地望著常青,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常青一腳把作者君踢飛,道“你說呢?”

☆、第95章 覆雨

“什麼?”謝嫻的腦袋“嗡嗡”直響,張了張口,卻覺得自己應該是做夢,用指甲狠命扣著手心,覺得痛了,知道不是做夢,可是……

讓自己嫁給表哥,讓靈兒嫁給常青?

太不可思議了……

太子瘋了嗎?

謝源見謝嫻臉色煞白,宛如死人一般,顧不得生氣,驚訝道:“嫻兒?”

聽了這聲呼喚,謝嫻怔了怔,用力甩了一下頭,道:“爹……這,怎麼會……”

“我跟陳公公說了。”謝源陰沉著臉,道:“他還沒登基呢,就忙著做昏君了,弑父殺兄也罷了,居然還出這種昏招,虧我輔佐了他這麼多年……”說著,雙目橫流道:“大周朝看來氣數儘矣,氣數儘矣!”

謝嫻此時還沒完全接受這個消息,一時驚疑、酸澀、茫然、各種滋味湧上心頭,隻喃喃道:“爹,你彆生氣……”

“我不會讓靈兒嫁給錦衣衛的!”謝源肅著臉道:“謝家女丟不起這個人!若是他強來,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吧,我以為他真的讓我們退了,誰知道竟是這種算計……”

謝嫻扶著案幾慢慢坐下,怔怔不語,許久才道:“爹,若是靈兒自己願意的呢?”

謝源瞪大了眼睛,道:“兒女%e4%ba%b2事,什麼時候輪到她自己做主了?她是謝家女,除非她不認我這個爹,改了稱呼,與謝家斷絕關係,否則她死了也不能與那種人聯姻!沒得讓天下讀書人笑話!”

謝源說一句,謝嫻打一個寒戰,仿佛每句話都在說自己,可是……這說的是妹子……妹子……

怎麼會……

忽然想起那日與謝靈爭吵的情形,腦海裡漸漸浮現出一個奇怪的猜測——瑞王這個旨意,是妹子促使的!

可是這也太荒唐了,瑞王是何等人物,豈會聽從一個小丫頭的指揮?何況他如今指望著常青鎮住局勢,怎麼會這麼亂……亂點鴛鴦譜?一瞬間,謝嫻竟懷疑妹子給瑞王下了藥,才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可是又覺得不可能,想來想去,也沒有著落,隻怔怔發呆。

“嫻兒?”謝源見謝嫻神色詭異,皺著眉道:“你這是怎麼了?你嫁給濂兒也算是件好事,我來找你商量的靈兒的事情,我寧肯這丫頭一輩子嫁不出,也不能去嫁給錦衣衛,我對陳公公說了,除非我死,否則不用想。”說著,望著女兒。如今他退了職,幕僚們都做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