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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門第,謝家女博學多才,如今你長大了,也越發出息了,在閨閣裡竟傳出女中諸葛的名號來,如今看來真真名不虛傳呢。”

謝嫻麵不改色,低低道:“太後誇獎了。”說著,退到眾女之中。

太後得了謝嫻的啟示,十分歡喜,對那幾個少女道:“既然謝家丫頭這麼說了,你們便這這麼斷好了,正好十八段,哀家準備在壽辰之日祭天地用。”話音未落,聽貴妃道:“哎呀呀,太後,這次您老人家可要說明白了,上次臣妾拿著您的佛香去錯了殿,被皇上好一陣數落,連銀子都罰了許多。”

其他人見貴妃撒嬌,都附和地笑了,德妃一直一言不發,此時才道;“你也是,太後的那香是極品貢物,又不是普通的佛香,你居然這麼輕易給貢了,怪不得皇上罰你。”她在宮中年紀太大,雖然不是很得寵,卻因為資曆最老,連皇上都給了三分顏麵,因此對貴妃也說的。

貴妃聽了這話,抿嘴笑道:“姐姐有所不知,我本來倒是也不想那麼急,隻是說什麼安利索王子,什麼喇嘛要一起來,非要什麼極品之香,我當時想著老祖宗哪裡肯定有好東西,因此便指人去安姑姑哪裡拿了,結果……”說著,苦著臉道:“老佛爺,這次您可得說清楚了,咱家是不認得那麼多好東西的。”說著,忽然藐了藐不遠處的謝嫻。

謝嫻一直低垂著頭,波瀾不動的麵上,全是恭謹之色,連眼珠也不轉一下。

貴妃的眼眸一點點冷了下來,聽太後在上麵笑道:“也罷,也罷,這佛香不用你操心,哀家自己指著人去弄,這些東西,怨不得你們不懂,便是學佛有年紀的人,對那些佛香斷法也未必能分得清呢,隻是……對了,謝丫頭,你怎麼知道哪些?”

謝嫻聽太後點了自己的名,忙出列躬身答道:“回娘娘,臣女並未學法,隻是家父精通此道,便知道了些而已。”

“哦?謝源還學佛?”太後眸光一閃,笑道:“果然是佛祖保佑。”

“真真是哩,老佛爺,”淑妃忽然開口道:“臣妾聽說錦衣衛抄家的時候,謝家居然一草一木都沒動的,真真是佛祖保佑呢。”說完,抿嘴笑著望了望謝嫻,又看了看貴妃。

☆、第53章 壽禮

謝嫻聽了這話,忽然抬頭飛快地藐了淑妃一眼,又低下了頭。

因為要進宮,她對宮裡頭的情況十分熟諳,這淑妃比貴妃進宮早三四年,起先也算得寵冠六宮,後來貴妃入宮,便漸漸被多了風頭去,隻是淑妃表現的還算淡定,一口一個“姐姐”叫得%e4%ba%b2熱,平時為人極其低調,很多場針對貴妃的算計裡也不見她的影兒,漸漸讓太後與皇上對她放了心,幾年前封妃大典榮升四妃之一,如今卻不知為什麼,忽然說起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來……

難道是……

“謝嫻,果真如此?” 貴妃聽了淑妃這話,眸光一閃,笑著對謝嫻道:

謝嫻出列稟道:“回貴妃娘娘,當時錦衣衛沒有動的緣由,是我把靖毅將軍的佩玉拿出來。”

“對了,哀家記得你們謝家與靖毅認了乾%e4%ba%b2的。”太後插口笑道:“在他們手底下放你一馬,真真你的造化哩,謝嫻。”

謝嫻低低答了聲“是的,太後。”話音未落,聽淑妃道:“我聽說錦衣衛抄家,基本上都是寸土不留的……”

“正是。”貴妃忽然被提醒了,抿嘴笑道:“錦衣衛抄家不是寸度不留的……”說著,意味深長地審視著謝嫻。

謝嫻的心砰砰地要跳出來,隻得上前一步,答道:“回娘娘,錦衣衛是把家抄了的,隻是因為那玉佩沒有傷害家人罷了。”

淑妃“噗嗤”一笑道:“難不成是看著謝家丫頭漂亮,竟生出憐香惜玉的心思?”說完,捂住嘴,笑望著太後道:“老祖宗,臣妾胡沁了。”

太後因為那佛香的事情,心情歡喜,嗔笑道:“你果然是胡沁。”頓了頓又道:“謝丫頭摸樣雖然不錯,卻也算不得絕色,我仿佛聽說你家還有個閨女,倒是個……對了,叫什麼來著?”

“是二妹謝靈。”謝嫻心中暗暗叫苦,麵上卻靜靜答道。

太後點了點頭,卻也不再說什麼,隻吩咐餘下的幾個少女把那佛香斷了,幾個少女既然知道太後的意思,便按照十八段的樣子來斷,有斷得好的,有斷的不好的,但大樣子是不差的,太後見她們那整齊的十八段佛香,心中喜悅,吩咐身邊的宮女裝好拿回,便道:“好了,好了,今日便是這差事,哀家讓你們做個見證,這一局啊,謝家丫頭是首功。”

謝嫻聽了這話,垂下了眼簾,她本來就是奔著皇子正妃而來,太後讓斷佛香,是對她們幾個耐性與佛性的考驗,這一局勝出是理所當然的,隻是兩位主位娘娘如此表現,卻有些出乎意料,無論是謝家還是她自己,從來就不曾得罪了這兩位,這……算是哪一出?

二皇子嗎?

謝嫻微蹙秀眉,正忖度間,太後說”乏了”,吩咐她們先退下,一個圓臉的宮女引著她們出了昭陽殿,見安姑姑帶著十幾個宮女正站在殿門前等候,那圓臉宮女行禮道:“安姑姑,老佛爺說交給您了。”

安姑姑點了點頭,笑著對幾個少女道:“諸位小姐,我姓安,在太後手下辦差,這些日子,由我伺候諸位。”

幾位少女知道她是閣老之孫,又是三品女官,不敢怠慢,一起施禮道:“見過安姑姑。”

安姑姑點了點頭,道:“走吧。”轉領著眾人向儲秀苑走去。

“嫻兒。”王思怡此時放上前,拽了追謝嫻的衣袖,低聲道:“我還以為入宮能很快見到你,結果剛進來就聽說你出了事。”

“就是啊,嫻姐姐,到底怎麼了,恍惚裡說是大事,後來又不知道怎麼的了。”嶽詩趕上前,輕聲問道。

謝嫻抬頭見幾個相識的閨閣也好奇地望著自己,輕描淡寫地笑道:“一場誤會罷了。”

“可是我聽說,有個婆子……”嶽詩還要說什麼,被王思怡拉了拉衣袖,便住了口。

一時眾人皆默默無語,隨著安姑姑等人進了儲秀苑,見一溜的排房,中間用梧桐樹相隔開,中間有個蓮花池,正是夏初季節,小荷初露尖尖角,飄逸著淡淡的花香,安姑姑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笑道:“丫頭站的地方就是各位的房間,小主子們初來乍到,先行回房歇息吧。”頓了頓又道:“儲秀苑地方不大,所以小主子們帶來的那些婆子都打發到後頭去了,若是要取什麼物件,先行跟我說。”

眾女答應一聲,紛紛向自家房間走去,謝嫻見欒福站在東首第一間,走到跟前,低聲問道:“靈兒呢? ”

欒福撇了撇嘴,道:“本來是想讓她跟著那些婆子,二小姐死活不同,所以……”說著,向屋裡藐了藐。

謝嫻“嗯”了一聲,道:“進去吧。”主仆兩人進了房間,見這房間乃是一個三間樣式的套間,中間是正堂,謝靈正坐在那案幾前,一邊無聊地撥拉著那茶幾,一邊托著臉不知想什麼,見謝嫻進來,站起來道:“姐,怎樣了?太後娘娘沒責怪你吧。”

謝嫻見妹子麵上露出關切之色,心中一暖,笑道:“太後大概是大事化了。”

“啊?小姐,這麼怎行?”欒福跺了跺腳,道:‘我們好歹被他們關了兩天來兩夜,怎麼能……”

謝嫻臉色一沉,道:“宮裡頭的主子,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說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欒福極少見小姐變臉,伸了伸%e8%88%8c頭不敢再說,元福從裡麵走出來,道:“小姐,你這些日子也累壞了吧,快更衣歇息吧,離太後壽辰還有一兩日,下麵還不知有什麼呢!”

謝嫻聽了這話,點了點頭,正要進裡間,聽到外麵的敲門聲,謝嫻對謝靈道:“靈兒,去裡間,沒有吩咐不得出來。”

謝靈眨了眨眼,正要說話,便被元福拉到了裡間去,欒福去開門,見王思怡與嶽詩正站在門外,謝嫻平日與她們素有交情,忙笑著迎了進來,吩咐欒福去沏茶。

“嫻姐姐……”嶽詩性子急躁,待賓主落座,便問道:“聽說你們家出了事,本來想去探望的,可我們家也是自身難保……”想起那陣子擔驚受怕的日子,咬了咬嘴%e5%94%87,低聲道:“那婆子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恍惚聽說死了人的?”

王思怡知道謝嫻不想多說,瞪了嶽詩一眼,卻聽謝嫻坦誠道:“確實是死了人。”

此話一出,兩人變色,對望一眼,“嫻兒,若是死了人,那些凶人如何肯放你?”王思怡忍不住開口問道。

“明顯不是我做得,他們隻好放了我的。”謝嫻含糊道:“可能是看在貴妃娘娘的麵上。”

嶽詩點了點頭,把手一拍,道:“我知道了,嫻姐,必然是他們覺得貴妃護著你,不敢得罪貴妃,所以把你給放了。”

王思怡卻擰起眉道:“我怎麼看著今日貴妃與淑妃兩位娘娘,對嫻兒倒是沒好氣的樣子,何況她那個侄女備選,她怎麼舍得讓嫻兒搶了頭功?”話音未落,忽聽敲門聲,欒福去打開門,見林如月與一個麵生的圓臉少女站在門前,恍惚裡似乎叫馮媛。

謝嫻忙迎了出去,笑道:“沒想到兩位姐姐大駕光臨。”

林如月抿了抿嘴,卻見那圓臉少女馮媛未語先笑道:“過來看看嫻姐姐,太後娘娘今兒都誇你了呢,所以我跟林姐姐說,不知嫻姐姐準備了什麼稀罕的壽禮,想過來瞧瞧。”頓了頓又道:“

謝嫻聽了這話,心中一凜,麵上卻笑道:“快進來坐,正好兩位妹妹也都在。”

林如月抬頭見嶽詩與王思怡,嘴角一彎,也不打招呼,徑直坐在了那桌子的對麵,道:“兩位姐姐倒是手腳快,謝姐姐還沒選上,你們就附上了。”

王思怡與嶽詩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嶽詩皺眉道:“林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與嫻姐從來交好,什麼選不選的,隻有那時時念在心懷的人,才會……”話音未落,聽謝嫻道:“詩妹妹,你給太後娘娘準備了什麼,我倒是不知……”說著,對她眨了眨眼。

嶽詩知道謝嫻為了她好,畢竟得罪貴妃娘娘,他們嶽家也討不了好去,隻得轉了話頭道;“是阿爹從江南帶來的金絲織繡線,我與幾個姐妹一起織的萬字符。”

“果然是好的。”馮媛拍了拍手,大喇喇走到近前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個首飾盒,打開,道:“你們瞧我的。”

大家低頭看去,不由發出驚呼,眾人貴家出身,見慣了珍珠,隻是這樣又大又圓潤的珍珠卻是第一次見,晶瑩透明裡發出爍人的光彩,單單放在那裡,整間屋子便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