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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碾壓成灰……

謝嫻本想套用一些有用的信息,誰知這男人根本不屑於回答她問題,隻站光亮的在陰影之處,嘴角掛著冷嘲,心中暗道不妙……

對方除了那玉佩,再也無隙可鑽……

可那這個玉佩會撐多久?……

沒有人知道,可是謝嫻明白,自己退讓一步,便是狼入羊群,背後是妹妹,老太太,和所有%e4%ba%b2人……

“王嬤嬤……”謝嫻並不回頭,隻高聲叫了一聲。

“是……是……大小姐……”老太太身邊的王嬤嬤遲疑了幾步,終於走上前,她已經五六十歲的年紀,頭發花白,五官皺褶,便是讓這些男人見到了也不會起什麼綺念。

“去,搬張凳子,拿一根針。”謝嫻冷著臉望著這群虎視眈眈的男人,貴家小姐被這樣瞪視是極為失禮的,可現在又哪裡顧忌那麼多?

王嬤嬤怔忪半晌,不知大小姐要做什麼,忽聽謝母嘶啞著嗓子嗬道:“大丫頭吩咐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還不快去?”

王嬤嬤這才醒悟過來,忙點頭道:“哎,哎,老奴這就去……”說著,轉身進了堂屋裡麵的側間,正堂乃謝府接待聖旨,祭祀祖宗、宴請賓客的地方,附間則是男女賓客的休息之所,因此凳子針線之類倒也齊全。不一會兒功夫,王嬤嬤搬著椅子,拿著針線囊走了出來,卻見謝靈走過來接過那椅子,低聲道:“嬤嬤,我幫你……”

王嬤嬤此時已經嚇得半傻,她本來就害怕到門口麵對那些凶人,見二小姐主動請纓,如何不肯,連忙點頭,來針線囊也遞給了她。

謝靈望著姐姐屹立在門口的背影,又遙遙望著不遠處的那冷酷帥哥,雖然害怕,可心還是放不下那心思,咬了咬嘴%e5%94%87,搬著椅子走到門口,對謝嫻道:“姐……椅子來了。”

謝嫻本來叫的是王嬤嬤,沒想到走過來是妹子,大驚失色地回頭,見妹妹不看她,卻側頭看著那不遠處的常青,冷汗順著脊梁流了下來。

這種僵持的緊張時刻……

這群男人被妹子的絕色一刺激……

功虧一簣矣!

她猛吸一口氣,很快低聲道:“靈兒,無論發生什麼,千萬不要再到門口來,我求你……”說著,接過針線囊,推了謝靈一把道:“快回去,快!”

謝靈一愣,這才把眼目從常青身上挪開,瞪大眼睛道:“為什麼?姐不是有那玉佩嗎?”說著,環目看著那群男人裡,有幾個已經站了起來,麵色猙獰,雙目仿佛要噬人般盯著自己,這才有些怕了,退後兩步道:“姐……我知道了,我……“

“回去。”謝嫻不用回頭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咬著嘴%e5%94%87,一字一句道:“快!。”說到最後一個字,終於泄露出顫唞,因為那濃重的呼吸聲已經越來越近……

謝靈忙不迭轉過身回了堂中,走到謝母麵前,無助地抓住謝母的手,顫聲道:“老太太……這可怎麼辦?……”

謝母萬萬沒想到謝靈敢去門口,一個不提防讓她鑽了空子,眼見那幾個男人已經一步步向大丫頭走進,心中暗暗叫苦,惡狠狠地瞪了謝靈一眼,可她有什麼辦法?隻能攥著佛珠念佛,希望老天有眼,佛祖保佑,讓大丫頭能……

“三位緹騎大人”謝嫻眼見龐琦幾個死死盯著謝靈遠去的身影,眼眸流露出瘋狂的噬光,把那椅子用力在地上一頓,發出“嘩啦啦”的聲音,閃身擋在三人麵前,沉聲道:“諸位大人眼看前途無量,勿要自毀前程!”

“自毀前程”四個字,聲音十分大,卻又帶著微妙的勸解與妥協,把三個男人終於震醒,轉過頭來凶光爍爍地望向了她,謝嫻亦抬頭對視——餓狼與羔羊之間,隻是相隔了一枚玉佩,一枚脆弱的,摔在地上便會碎的,玉佩!

周圍靜寂無聲……

人人屏住了呼吸……

沙漏一點點地滑動……

謝嫻從來沒覺得時辰會這樣的漫長,長得她幾乎要崩潰,她是不出外門的謝府大小姐,雖然曆練心計,不過婦人之爭,如今這種的場景,這種的情形,真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可是又能如何?

她不能退,背後就是她的%e4%ba%b2人!謝嫻深吸一口氣,靜靜而立,望著那三個男人……

“老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們耐心等會兒就是啦,傻子,看這丫頭能堅持多久?”許久,許久,背後的馬方忽然開口。

龐琦見謝嫻凜然不退的摸樣,終於“呸”了一聲,轉身回去,其他兩個男人見龐琦退了,也隻得跟著轉回,隻是大男人被丫頭逼退,未免心中不服氣,一個叫李義的忽然反身出掌劈向了那椅子,隻見“撕拉”一聲,椅子生生斷為兩截,堂裡的人發出一陣驚呼……

“哼,小丫頭,有本事等著瞧!”李義擰著眉惡狠狠道。

“老太太,給我搬張凳子。”謝嫻逼退了三個男人,負手而立,高聲吩咐。

謝母見謝嫻這次直接囑了她,曉得其意思,對謝靈瞪了一眼道:“彆過來摻和。”說著,甩開幾個丫頭的手,%e4%ba%b2自從供案上旁搬了一個凳子,走到門口,放在謝嫻身後,叫道:“大丫頭坐……”。

抬頭望去,見那小小的身影已經濕透了衣襟,想到她小小年紀,因為失%e4%ba%b2在府裡受的那些委屈,如今不過十六七歲,卻要為謝家對付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眼淚嘩啦掉了下來,哽咽道:“大丫頭……”

☆、第6章 刁難

謝嫻聽到謝母的嗚咽聲,沒有轉身——這種時候,她不可以軟弱,更不能見到眼淚!

謝母見謝嫻不說話,仿佛明白了什麼,正要退回堂中,忽聽謝嫻開口道:“老太太,李嬤嬤懂些醫術,讓她照顧二弟。”聲音十分平靜,仿佛家常而言。

謝母一愣,這才想起大難之下,竟把骨折的寶貝孫子扔到腦後,環目四顧,見謝肅昏倒在地無人搭理,此時人人自危,皆全神貫注都看著大小姐,竟把這孩子給遺忘了。

大丫頭卻還記得……

謝母心中慚愧,活了這麼多年竟比不上一個十幾歲的丫頭,她擦了擦眼睛,喊道:“李家的,快來扶著二爺。”

人群裡走出一個戰戰兢兢的婦人,四十許年紀,看著謝母,望了望門口的大小姐,遲疑了下,終於走到謝肅身邊,拿著那胳膊摁了摁,籲了口氣,人人都道錦衣衛凶神惡煞,手段狠辣,果然如此,一腳便把胳膊踹折,幸好沒有補刀,應該還能救回來……

夜色微闌,月華流水。

全院的男人,甚至包括堂中眾人,都屏住呼吸,抬頭望著那個身影,決定命運的關口,輸贏勝負的成敗,都取決於那個身影是否挺得住……

常青看到這種情形,不由皺眉,今晚本是要去書房再去查線索,卻被這丫頭僵持在這裡,待要轉身不管,卻又怕這些蠻貨真的殺傷了那丫頭,靖毅將軍麵上須不好看……

不過……

老馬說得對,看著丫頭能堅持多久……

他抬頭望著廊簷上的那少女,月光映照著那如玉的麵容,低眉斂首,看不清表情,隻是站姿依然是官家小姐最常見最規矩的那種,優雅,高貴,凜然不可侵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些貴人果然可笑……

這種時候還如此矯情……

常青心中冷嘲,見馬方向他走過來,低聲問道:“老大……你說該怎麼辦?要不要硬闖?,看這丫頭的意思,要守夜了,可是明日陳公公來,若是再有什麼變數,咱們兄弟們豈非白忙乎一場?”錦衣衛通常用這種方式來折騰文臣,即使第二日翻了案,那些家眷也不得乾淨了,很多人事後會上吊自殺,這也是文臣恨極這些朝廷爪牙的原因。

常青沉%e5%90%9f了下,擰眉道:“靖毅與魏公公乃至交好友。”

馬方聽了這話,臉上變色,魏公公是他們錦衣衛的頂頭上峰,若真如此,他們實在不方便為難那丫頭,可是……

“草,老大,這還有沒有天理,我們這些大老爺們被個丫頭堵了門,鍋裡的肉吃不得,傳出去沒得讓其他兄弟笑話!”龐琦有些不耐煩了,吐了口吐沫,站了起來,就向向裡衝,卻見馬方走過去踹了一他一腳道:“媽的,讓你等著就等著,你還等不過一個丫頭嗎?訓練的時候,整夜不睡的勁頭去哪兒了?”

龐琦見馬方這種態度,知道“硬闖”的方案被否決了,氣憤地又坐了下來,瞪眼望著謝嫻。馬方低聲對周邊人說了幾句,大家不由竊竊私語,過了許久又安靜下來,皆滿麵晦氣地望著謝嫻。

謝嫻對眼前一切恍然未聞,甚至連眼瞼也不眨一下——其實她姿色出眾,月下看美人本來賞心悅事,隻是所謂美人兒,或風情萬種,或靈活生動,才有意思,眼前這位毫無表情,一動不動,比廟裡的泥胎差不了多少,看久了十分無趣……

不知不覺到了亥時,有的男人打了個嗬欠,開始閉目打盹,有的則罵罵咧咧在與同伴說著什麼,有的則鐵了心要贏個輸贏,拿出苦練的本事來,瞪眼一霎不霎地看著謝嫻,漸漸的,更漏將殘,白天的喧囂漸漸歸於沉寂,堂中諸人因為白日受過太多驚嚇,大多數撐不住昏睡了過去,連同院子裡錦衣衛也皆閉眼歇息,謝嫻泥塑的身姿,忽然極其輕微地動了動。

常青緩緩睜開了眼,他武功早入化境,二十尺內不管對方做什麼都能察覺,此時感覺到謝嫻的抖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果然要撐不住了……

謝嫻雖然比一般富家小姐堅韌些,可畢竟女流之輩,維持一個姿勢站了幾個時辰,不免渾身麻木,更可怕的是,方才一鼓作氣不覺困倦,如今歇了氣,那倦意便漫天覆地地席卷上來,她環目四顧,咬了咬嘴%e5%94%87,悄悄坐在了凳子上。

常青眸光急縮,冷冷哼了一聲,馬方等人聽到這聲,忽地睜開了眼……

謝嫻嚇得很快站了起來……

幾個男人對望一眼,又閉上了眼……

謝嫻抬頭看了不遠處的常青,秀眉輕蹙,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果然與謝家有仇!

想到這些人根本沒睡,隻是伺機而動,自己一旦……後果不堪設想! 咬了咬牙,撿起凳子上的針線,向前走了幾步,離那凳子遠了些,吸了口氣,再次保持著那個姿勢站著,站著……

還要硬撐嗎?

常青打量著那少女,嘴角冷笑,象他們這種大內高手站一夜自然不在話下,可是象這種嬌小姐,真要難為她站到了這個時辰,而且……他忽然想到一個解決問題的好主意——

“若是閉眼,等於睡著!”靜寂的夜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