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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 青銅穗 4062 字 3個月前

形態特點以及一些眉眼特征畫了副肖像,他必然會選擇隱匿在百姓中的方式混出來,等所有人出來後我會讓他們都在一個地方集合,你仔細比對,一一盤問鄉鄰,特征相似的不要放過!”

霍英仔細看了這畫像兩眼,隻覺這畫像跟尋常文士沒什麼區彆,但仍點頭道:“交給我!”

因著東西南麵已經全部被圍堵住,所有人隻能從北麵口子出來,這時候霍世聰也已經過來增援了,殷昱劃了塊空地給他,讓人們都在這空地集合,霍世聰則帶人團團圍住四周。

帶著人直接撲向七先生老巢的暗衛羅行前來稟報:“稟王爺!七先生屋裡已經人去屋空,在左側院牆上發現個大洞,猜想應是從那裡逃走。而左側的鄉鄰被發現丟入後井,已經救上來,不過七先生等人不見蹤跡!”

殷昱沉聲道:“定然是已經混入了百姓堆裡,仔細搜查!然後帶人封鎖其住處,裡麵任何東西都不得擅動!”

“是!”

羅行離去。

殷昱掉轉馬頭來到聚集地,雙目如電往場中打量。

七先生已經站在人群裡,麵上雖然鎮定,心裡卻如擂鼓,當看到身披金甲的殷昱如天神般策馬過來,情不自禁把頭低了下去。

“我們是彆想順利出去了,魯聰你們看準時機掩護我走,劉禎回頭到安穆王府後巷彙合!”

話音才落,頭頂忽然就響起道聲音:“你出來!”

七先生頓了頓,才把頭抬起來。

殷昱定睛端詳他片刻,一揮手:“帶走!”

說時遲這時快,魯聰與另三名武士突然拔地而起,從四個方向往殷昱攻來!殷昱忙於招架,而霍英與霍世聰卻絲毫不曾慌亂地向七先生攻來!

“三爺!世子爺!亂黨的巢%e7%a9%b4忽然著火了!”

這時候,有士兵從遠處遠遠地奔來,而遠處有間院子果然已經冒起濃煙!七先生的住處是收集罪證的重要之地,那裡著火又豈能等閒視之?可是就在叔侄倆這一微頓之間,人群裡又竄起幾個人來,其中兩人挾住七先生掠出包圍圈,剩下幾個人則與霍世聰交戰到了一處!

殷昱一劍刺傷了兩名武士,大聲道:“霍英繼續在此領兵坐鎮!三舅速讓人去稟護國公,把守住東西南北四處城門!不要放走任何一個人!中軍營參將以上的人帶兵隨我追!”

恍如夜半的清寂街道上,開始響起震耳欲隆的馬蹄聲,武士們在半途行人手上搶來兩匹馬,一匹讓給七先生,一匹兩人合騎追隨保護,餘者斷後。

出事地點距離安穆王府相隔四五條街,奔跑途中七先生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這病本就受不得勞神顛簸,這一日來的折騰已經在挑戰他的極限。

“劉,劉禎呢?”

他伏在馬背上,速度漸漸減下。

“劉先生沒出來!”

武士氣喘未平地望著他。他們不怕死,可是他們不能讓七先生死。他是他們的恩主,保護他是他們的使命!

“先生,不如小的找個地方讓您歇著,我們去安穆王府等候其他人!”

事實上,除了這個辦法已經沒有彆的更好的辦法了,七先生的喉嚨裡又發出尖銳而急促的嘯聲,武士們連忙將他扶下來,尋了個僻靜無人的小巷走進去,這一片看來都是無人居住的廢宅,隨便挑了一間入內,然後指派兩個人依舊駕馬前行引開追兵。

門開的瞬間驚起一片灰塵,七先生咳嗽得更厲害了。

武士連忙從他腰上荷包裡取出兩顆丹藥來讓他就此服下,然後替他在丹田之處微微運氣,七先生咳喘的速度漸漸緩下,沒等氣勻,他便指著麵前兩個武士中的其中一個道:“老八去,老九留下,安穆王府後等人,等到人手夠了,便把殷煦捉過來!我今兒就是死在殷昱手下,也要拉個墊背的不是?”

他嗬嗬笑起來,接著又是陣咳嗽。(未完待續)

ps:大家不要猜了,七先生不是重生的,隻是身世坎坷點兒

正文、412 羅網

喚做老八的那人奉命離去,老九將他挪進屋裡避風的位置,然後退到門口觀察動靜。

殷昱帶著人馬出了胡同,先行分派了眾人朝各個方向追蹤,之後則帶著人往對直的方向追過來。

謝琬此時已經回到了王府,既然殷昱帶著將士去直擊七先生的老巢,那麼宮裡已經沒有什麼她能夠負責的了,她如今的任務是守護好王府,守護好殷煦,等著亂黨全數被擒的喜訊傳來!

王府四處雖然固若金湯,但是終究此事非同小可,於是府裡所有人,餘氏和洪連珠,包括夏寧二嬤嬤,還有夏至邢珠她們,都有些坐立難安的感覺。就是說話也明顯比往日少了很多,每個人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在這件事上,就連正常地說笑走動都已經做不到。

謝琬也有著前所未有的緊張,如今殷曜已死,如果今日過後七先生再被擒,那麼懸在大胤所有人頭頂的兩件大事都有了結果,這不隻是安穆王府的幸事,也是朝堂的幸事,全天下人的幸事,畢竟不管誰坐上這個皇位,隻要才德兼備,能夠善待百姓,造福蒼生,就是好的。

而她與殷昱也會開始新的未來,不管他繼不繼承皇位,不管往後還會有些什麼樣的煩心事,可他們從此之後都將不會再麵臨這樣大的危機,他們也絕不會讓自己再有這樣的險情出現。

“稟王妃,周南打聽消息回來了!”

孫士謙與吳士英今日共同承擔著傳話的職責,謝琬坐在花廳裡看洪連珠和餘氏帶著兩個孩子玩陀騾的時候,孫士謙就領著周南進來了。

謝琬立時直起了背脊,“怎麼樣?”

“稟王妃,七先生剛才露麵了。但是居然使詭計在王爺手下逃%e8%84%b1,不過如今整座京師城都已布下了強兵,他想逃出城去。是絕不可能!王爺方才下了令,七先生方才很可能已經與他和世子爺打過照麵。再也不能隱藏真麵目了,他們重新畫了畫像分發下去,張帖在京師各處,讓他人人得而誅之!”

接著把方才詳情說了,並交代若有結果便會立即燃放藍色煙花。

謝琬微怔,已經打過了照麵,這至少也算是個收獲了,那種情況下七先生當然不會再戴麵具。而既然他身邊的武士們奮起而救之,自然是他無疑了!

不過雖然知道想抓住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還是讓他溜了,也不免讓人沮喪。她打起精神道:“再去打聽!一有消息即刻回來稟報,務必注意安全!”

周南下去後,洪連珠走過來,“還沒有結果?”

謝琬搖搖頭,看著窗外天色,已然漸近黃昏了,等天一黑。搜查更加困難,不由擔了幾分心。

餘氏勸道:“這些事有老爺們兒操心,你還是把心放在肚子裡罷。”

謝琬抬眼一看洪連珠兩眼裡也密布著憂色。知道是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她們,於是穩了穩心神,說道:“我沒有擔心,隻是在想哥哥他們怎麼還沒回來,要是回不來,倒不如暫且留在衙門裡好了,省得路上遇到危險。”

“王妃,舅老太爺和舅老爺都回來了!”

正說著,吳士英就領著齊嵩父子和謝琅匆匆進來了。

“聽說人還沒有抓到。不知又有什麼新情況?”

謝琅一邊進門一邊急急地問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琬等人見他們一個不少都安然無恙回了來,俱都鬆了口氣。說道:“還沒有新消息,但願不必多久便有結果。”

這話說了豈非等於沒說?齊嵩父子與謝琅俱都無語地坐下來。

在等待中。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而府外依舊沒曾燃起的煙花,王府四麵街道上,時而寂靜如子夜,時而嘈雜如戰場,每一點動靜都透露著今晚的不尋常。

“先吃飯吧。”

團團靜坐到夜幕降臨,謝琬強打精神站起來,“在如意廳擺飯,我們都移步過去那裡吃。”

都是一家人,也就沒有那麼多規矩講了,移步到如意廳,分男女桌,中間置道屏風,也就開始了。

飯桌上大家都不如往日的熱鬨,齊嵩舉起酒杯道:“這是個好日子!怎麼都悶不吭聲的?王爺一定會把七先生斬於馬下,將亂黨清剿個乾乾淨淨,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一席話說得大家又鬆快起來,洪連珠笑道:“舅舅這話說的很是,我看我們不要太擔心了。”

但齊嵩這話倒是提醒起謝琬來,七先生被追,那麼他身後隱藏的人不是也該動了麼?這個時候他會不會藏身在他背後的官戶家中呢?

她立馬放了碗筷,喚來孫士謙:“武魁之前奉命搜查的那些官戶不是還剩下七八家嗎?速去傳話給秦方,讓他拿著王府的牌子即刻進宮求見太子殿下,請太子下旨搜查並監視住這些人家!”

“奴才遵命!”

孫士謙立即退去。

謝琅起身道:“我怕七先生並不會自投羅網,藏到此人的家中去。”

“就算他不會藏,他背後的同黨也必然藏在這幾戶人家中的其中某戶!我們不但要抓七先生,他的同黨更是不能放過!”謝琬斬釘截鐵說道。

甚至可以說,他的同黨比起七先生來更為可怕,因為他一直都是隱形的,沒有他,七先生絕不可能布得下這麼大個局,所謂斬草要除根,此人就是最終的禍根,必須要除!

“不錯。”齊嵩點頭道,“隻是不知這幾戶人家都是哪些人家?趁著眼下這會兒咱們再研究研究,說不定也能窺得一兩線蹊蹺。”

謝琬遂讓夏至去拿那花名冊子。

冊子拿過來,謝琬讓人撤了屏風,將之遞了過去。齊嵩父子與謝琅遂埋頭翻看起來,謝琅掃了兩遍便立即鎖起眉來:“怎麼全是些高官權貴?不但竇家,就連靖江王府都在列,難道會是宗室裡的人起心謀反?”

謝琬挑了挑眉,沒說話。

理論上說這不可能,首先,宗室裡頭爭奪皇位這種事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沒有一定的實力背景,沒有足夠清醒的頭腦思維,外加在朝堂沒有點人脈圈子,想說謀逆奪位,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誰也不能保證亂黨沒有出自宗室其間,總之有備無患。

三人研究了片刻,眉頭竟比先前未看時愈皺愈深,彆說琢磨了,簡直是看誰誰都有嫌疑了。

七先生靠牆躺坐在廢宅內,咳喘已經停止了,可是隨著夜幕漸漸降臨,他感覺到四麵越發陰冷,隆冬快來了,每年這個時候,都該是他呆在府裡點著薰香,薰著薰籠,享受著錦衣玉食,對月賞梅的時候,可是現在,那些都離他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