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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 青銅穗 4066 字 3個月前

,背景比起許多人也高出一頭,可是這種事到底不能馬虎,若是萬一對方身份比她高,或是五城兵馬司裡誰家的鋪子,那就不妙了。

本就謹慎之心,她喚了玉英前去打聽。

玉英出去轉了半個時辰,進來時兩腳就跟生了風似的進來了,“奶奶!那鋪子原來是安穆王妃的!”

謝琬的?任如畫驀地站起來,“可打聽清楚了?”

“千真萬確!”玉英頜首。

任如畫呆住了。她竟然跟謝琬打起了擂台?

她忽然有些後悔了。雖然她沒什麼好怕謝琬的,可是安穆王府的財力比她粗多了,她若真跟她打擂台,能討著什麼好處去?就算她恨她,也不能拿她傍身的銀子去跟她拚啊!

她忽然覺得榮氏果然沒安什麼好心,她這哪裡是幫她,分明就是坑她!

“去鄭府!”她沉聲道。

到了鄭府,榮氏聞訊迎到了中門,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麼一趟來似的,她全程都是客客氣氣地。

把任如畫迎到了花廳,她說道:“這事我也是才知道,正想著怎麼跟你開這個口,可巧你就來了。這事是我對不住你,當初我就不該打這個薦言。這麼著吧,你要不想做了,我這裡立馬傳話過去讓他們不要發貨上來了,成不?”

任如畫一聽這話兩肩又耷拉下來了,榮氏是不是才知道真相不好說,可是她提出的問題也很現實,不管怎麼樣,現在鋪子開成了,她跟謝琬打了擂台也是事實,可她真要把才投進去的錢撤了嗎?這可是上十萬兩子銀子的營生啊!

雖說盤出去也能撈回些本,可是一來一去總歸要掉幾塊肉,她開店是為了賺錢,又不是為了蝕本!

想到這裡便就不由窩火,偏又不能找榮氏的不是,麵子都讓人家做儘了,再一得罪她,回頭她豈不成了眾人口中的白眼狼?她總歸還要在京師裡混的,倒是不能逞一時之氣。

榮氏看她因憋著氣臉色都漲紅了,便就愈發放緩了語氣,說道:“其實要我說,大家都做買賣,你認這個慫做什麼呢?憑什麼她謝琬能做你就不能做?王法還規定不能門對門的開店?若是我,不但要做,還得爭起口氣來,非把它做好不可!”

任如畫抬起頭,眉頭微凝。

榮氏扶著她肩膀,微笑道:“廣恩伯府也是給大胤立過汗馬功勞的,你又不見得非要在她麵前伏低做小,何必儘長他人誌氣?想想你自己,為什麼要自己開鋪子做買賣,為什麼會落到這一步?隻要你錢賺到了,還怕謝琬會吃了你?她有這個膽子?”

任如畫如同泄氣的皮球,整個人都頹廢下來。

事已至此,除了迎頭頂上,還有什麼法子?出了鄭府大門,任如畫直接了回了廣恩伯府。

羅矩這裡聽了下麵人稟報,也是很意外。

在他印象中謝琬是很強大的,任如畫哪裡是她的對手?更不用提說會有這個膽子來跟謝琬搶生意了。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不過不管怎麼說,敢來這麼樣堂而皇之當對頭的,他也不會手軟。他叫來樓下掌櫃的,“回頭我會讓人印些印花券過來,到時你發個布告出去,就說咱們櫃上打今兒起可以辦本店專營的印花券,持券可以有折扣。”

掌櫃的應聲下去,羅矩自去辦他的事不提。

謝琬對這些渾然不知,因為鋪子裡遇上的類似搶生意的事實在太多了,羅矩連百來間米莊生意都扛得下來,怎麼可能會打理不好四間鋪子?

她近日除了關注殷曜選妃的事,也時常帶著殷煦在宮中走動,並且也會往後宮裡淑妃德妃處走走,畢竟皇帝好多事情還是後宮的人清楚。

淑妃德妃都老了,早已經遠離各種紛爭,她們對殷煦很是喜歡,因而一來二去,謝琬與她們的相處也日漸融洽起來,殷煦也會咿咿呀呀地圍著她們的膝蓋打轉。

最近殷煦走路走得很穩當了,已經可以小跑,原地轉身,以及彎腰撿掉在地上的鬆果。嘴裡總是啊呀啊呀的說個不停,不管是在吃飯,走路,躺在床上,他都能自言自語很久。當然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很快他就學會了如何表達一些簡單的需求,比如吃飯喝水,或者要求出去等等。

除了不會說出清晰的詞句,他已經能跟人簡單交流,並且明確地表達著他的喜惡。

雖然他像隻日漸長大的小喜鵲,聒噪得讓人頭疼,不過謝琬每天還是會抽出段時間來跟他吃點心,順便聽聽他說話,也許是因為府裡沒有彆的小孩子,他總顯得比同齡孩子老成,可是你若以為這份老成一定代表著他是個斯文儒雅的性子,那你就錯了。

他根本不怕任何場合,也完全不曾繼承殷昱的忠正和謝琬的沉靜。350

正文、351 造訪

如今到東宮,他敢乘人不備拿著太子的朱批禦筆在殿門上塗鴉,一圈圈地一直畫到拐彎,謝琬頭次看到後嚇得臉都白了,連忙牽著他進去請罪,太子聞訊卻很好奇,走出來一看,倒是嗬嗬笑著抱著他在膝上教起字來。

於是此後禦筆雖然是拿不到了,因為謝琬很認真的教訓了他,並隔了半個月沒帶他進宮。後來雖然在太子妃的討保下又解除了禁足令,但是這小子卻長了記性,再不敢在東宮亂來了。

羅矩到王府來尋她的時候,殷煦盤%e8%85%bf在炕上吃寧大乙讓大廚專門給他做的磨牙餅,而謝琬則在旁邊看帳目。

其實如今的帳目她都是以抽查的形式在翻看了,不過羅矩來的也趕巧,她笑道:“今年幾間鋪子的帳目都不錯啊。上年你跟我說增開店的事情,籌備的怎麼樣了?”

羅矩就是為著這事來的,他默了下,說道:“這事恐怕要擱一擱了,北安大街那邊出了點麻煩。”

“哦?”謝琬把帳目放下來,左肘擱在炕桌上,平靜地道:“什麼麻煩?”她並不覺得那邊還有羅矩處理不下來的麻煩,有時候她甚至覺得羅矩呆在她手下幫她管這幾間小鋪子有些屈材了,不過她也不是個糾結的人,他自願追隨她,她當然樂意留她下來。

羅矩便把任如畫如何在四洲閣對麵開了家西洋貨店的事說了,然後道:“起初我發了印花券,留住了些熟客,穩住了收益,過了兩個月,到了年底。雲脂坊突然行起降價策略,以跟進貨價持平的價格吸引顧客。

“她這麼樣做,是吃定我不會傻到跟她拚價格。我於是開始在鋪子裡放珠寶鋪子裡的折扣券,年後又招回來些生意。可是雲脂坊卻開始往勳貴圈子裡大發福利了,我們鋪子裡許多的熟客都是京師上層高官內眷,如今被任如畫這麼一搞,許多老顧客因為不知道這鋪子是您的,都跑到那邊去撐門麵了。

“我回來的意思,就是看王妃能不能透露出來這鋪子是您的,如果把這話挑出去,那咱們根本不用著急了。”

安穆王妃的名頭到底還是比廣恩伯的三奶奶響亮吧?這點羅矩還是有信心的。

謝琬聽說是任如畫在跟她搶生意。頓時就沉默下來。

她不公開鋪子是她的所屬也有她的考慮,殷昱如今還有不少暗中敵人,宮裡沒個定數,她這裡就必然要給自己留點後路。安穆王府的產業內務府都是有登記的,說句不好聽,萬一出點什麼事,他們手頭難保連個可挪用的銀子都沒有,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往外透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外頭就是有人知道,也不過隱隱約約的有些眉目,並不能十分肯定這東主就是她。

要說打價格戰她是妥妥地把任如畫壓到扁。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法子她還真不想用,說起來她跟任如畫也沒有什麼冤仇,為什麼她這回要這麼樣跟她鬥呢?

“這事不急。你先去查查她為什麼突然單單挑到我們對麵來搶生意?”

她抬起頭來,如此吩咐道。

羅矩去打聽任如畫內幕的時候,一直暗地裡關注著這件事的謝葳也犯起了琢磨。

雲脂坊怎麼開起來的她當然知道,一開始她也並不知道四洲閣是謝琬的產業,可是當任如畫擺明了要跟四洲閣打擂台,而她的人也打聽來羅矩常在裡頭出沒之後,她就已經想到了,榮氏這般慫恿著任如畫在四洲閣對麵搶生意,乃是衝著謝琬而來。

謝琬手上可並不隻有這麼點產業。四洲閣就是全部賠上也動不到謝琬的根本,可是榮氏這麼做。謝琬錢再多也不可能一笑了之的。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人家把巴掌都伸到了你臉上。若是還沒有點反應,那不是窩囊廢了麼?

何況她如今還是堂堂的郡王妃,就是她自己想放過她,她的身份也不允許吧?否則又讓安穆王府的臉麵往哪兒擱?

這兩人對謝葳來說,都是眼中釘肉中刺,她們倆杠上,謝葳真是有著說不出的暢快舒服。

“聽說羅矩已經把這事稟給了安穆王妃,然後這幾日羅矩便派了去查任如畫。這兩日咱們府外都多了好幾個陌生攤販,想來是為盯著東邊奶奶來的了。”

花旗的細心總是令謝葳感到十分受用。謝葳微微點了點頭,她又遞了碗晾到剛剛好的的毛尖過來,“不過看樣子東邊奶奶也有防備,從羅矩的人到如今還在盯梢來看,他們還並沒查到什麼。至少,應該還沒有查到榮二奶奶那層。”

謝葳接了茶,想了下,“得虧是沒查到,若是查到了,也就沒我們什麼事了。你去安排下,我們往安穆王府去走走。”

羅矩這裡查了幾日沒有什麼眉目,這日便就沒精打采地到了王府。

謝琬聽他說完,知道羅矩不慣於做這盯梢的事,正要讓邢珠去盯著看看,孫士謙便就道:“稟王妃,廣恩伯府的謝三奶奶又來了。”

謝葳怎麼又來了?謝琬頓了下。

按說謝葳已經沒有什麼事求她了,而且她那麼驕傲不服輸的性子,也不大會想跑過來跟她聊天吃茶的吧?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這裡正跟羅矩說任如畫的事,她就過來了,莫不是跟這事有關?

任如畫跟她杠上,最開心的人當然非謝葳莫屬。她可不是那種會輕狂到專門跑過來幸災樂禍的主兒,對她來說沒有好處的事,她是肯定不會做的。而這個時候,羅矩打聽不到的一些事,她說不定知道。

不管怎麼樣,既然來了,就先把人請進來再說。

她讓孫士謙把人請進來,然後給羅矩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避到側廳去。

沒多久謝葳就進來了,這次進門的神色並不如頭一次那般複雜。進門來她先衝謝琬行了禮,在謝琬的示意下落了座,然後便打量著她,說道:“王妃氣色極好,想必近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