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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 青銅穗 4346 字 3個月前

女尼們想透這層,頓時都不由得鬆了口氣,麵麵相覷起來。

王氏她們早已被麵前謝宏父女的模樣驚氣得說不出話來,為著大局著想,自然對此毫無意見。

住持深深看了眼謝琬,衝她合十行了個禮,而後便吩咐身畔弟子:“吩咐下去,今夜之事若有人往外瞎傳一個字,廟規處置!”

謝琬看著女尼離去,滿意地衝住持笑了笑,“既如此,我這裡還有些家務事待處理,還請大師回避則個。”

住持心知肚明,忙低首道:“姑娘放心處理便是,貧尼保證絕無人進來相擾。”

說著,便吩咐了餘下的女尼前去行事,這裡自己也飛快地退了下去。

謝琬轉過身來,往一院子人麵上一掃,目光落在地上的謝棋身上。

謝棋哭著跪爬向王氏,“老太太!”

王氏氣得指著她,已經隻剩進氣而沒有出氣的份了。

阮氏這時也回過氣來,頓時撲上前抽了謝棋兩耳光,“你這個畜生!”

謝棋被打倒在地上,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而被這一打,本來就隻隨意套上的衣裳也因此歪下來,露出光%e8%a3%b8的肩膀以及微豐的半邊%e8%83%b8脯。旁邊跪著的男人見到這一幕,目光頓時如同粘在上頭,貪婪地注視起來。與此同時喉頭滾動著,似乎隨時都有再撲上去泄欲的可能。

%e6%b7%ab羊藿的威力不是那麼快就能消退的,錢壯居然下了這樣的猛藥,如果不是邢珠及時把殘香拿回來,謝棋今夜還有她受的。

謝琬表情木然,看著眾人。

阮氏拾起邢珠掉在地上的木棒,朝那男人不要命地地打過去,男人本來就是受了謝宏之命進來的,須得仰仗王氏母子鼻息過活,就是挨打,又哪裡敢反抗?躲避不及,一條左臂就這麼被打斷了。

男人痛呼著滾在地上,謝棋望著他精壯的身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咽了咽口水。

阮氏更氣了,往謝棋身上也是一棍:“你是要把我們的臉給丟儘了才算數!”說完丟了木棍,便趴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謝琬揚了揚%e5%94%87,回頭溫和地吩咐錢壯:“把這兩個人押起來,等天一亮,我們就啟程回府!”

錢壯不由分說把謝棋二人拖向裡屋,王氏阮氏撲上來阻擋,虞三虎等人卻早從旁圍了上來。

於是一時間%e9%b8%a1飛狗跳,而這邊廂謝琬卻已進了房裡。

等錢壯把人都關好了,謝琬吩咐他道:“你現在即刻去找到寧大乙,拿到方才謝棋雇來的那刀疤臉以及手下幾人的下落,然後把他們的%e8%88%8c頭都割了!如果他們之中有會寫字的,把他們手腳筋挑斷!今天夜裡的事情,不要往外傳出一個字!”

又吩咐邢珠:“去把王氏拖過來!”

王氏正在與虞三虎等人糾纏,邢珠走過來,一把捋住她的衣襟,拖拽著到了謝琬跟前。

謝琬端坐在禪床上,冷冷望著地下:“謝宏請的人有幾個?全給我招出來!”

王氏恨恨瞪著她:“我憑什麼告訴你?”

謝琬冷笑,手上一碗茶潑到她臉上,扔了杯子砸在她腳下:“不說,你就等著謝宏死!——邢珠!繼續給我打!不要下手太重,讓他慢慢地死!”

124 大鬨

邢珠聞聲便往外衝。

王氏嚇得尖叫起來:“謝琬你敢!”

謝琬走過去,一手扼住她脖子將她抵在牆上:“你說我敢不敢?”

王氏一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渾身如篩糠般抖起來。

“我今兒就是殺了你,老太爺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你信不信?”謝琬咬牙望著她,手下沒有絲毫鬆懈,“王氏,你知道你最蠢的地方在哪裡嗎?就是你明知道老太爺在乎什麼,你卻根本不懂得去利用它。你不利用,那就隻好我利用了!”

王氏被她扼得透不過氣來,雙眼愈睜愈大。而她的兒媳孫女都在門外,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進門來看她。

謝琬低笑了聲,驀地將她放開。王氏跌坐在地上,像條瀕死的魚一樣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隔壁謝宏的慘叫聲又在高高低低地傳來。

“我說!讓她彆打了!”王氏扶著牆壁站起來,扯著嗓子呼喊。

謝琬使了個眼色,顧杏蹦蹦跳跳跑出去,沒一會兒,板子聲就停了下來。

王氏麵如金紙,頭上流著猛汗,眼珠外突望著她,半日裡才平息住喘熄,說道:“有,有兩個人,除了這個董湖,還有個在外把風——”

“顧杏!”謝琬道:“傳話給周二家的,就說老太太示下,把另外那個把風的人挑斷手筋腳筋,再割掉%e8%88%8c頭耳朵送到他家裡去!要他有什麼冤屈,來找老太太訴!”

顧杏再次蹦蹦跳跳地出門了。

王氏身上衣裳已被汗水浸透,鼓眼望了望謝琬,便就悶聲不吭倒了下去。

謝琬站起身來,說道:“周二家的若回來了,讓她把老太太扶回去,年紀大了就該消停消停,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我這裡撒潑算怎麼回事兒?”

邢珠這會兒已經回來了,問道:“那這董湖怎麼辦?”

謝琬冷笑:“這個人還有用。先留著。”

錢壯在天亮前趕了回來。手裡拎著個袋子。謝琬看他一臉平靜,便知事情已經辦妥。顧杏對他手上的袋子十分好奇,問道:“那裡頭是什麼東西?”錢壯直到謝琬走了才招手讓她過來看,原來是五條%e8%88%8c頭。

顧杏為此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天亮後謝府馬車陸續下山。山門口住持%e4%ba%b2自送了謝琬出來,並低聲道:“姑娘放心,事情貧尼都辦好了。此事也還請姑娘在老太爺麵前好話幾句,貧尼們往後定然好生護好山門。”

謝琬笑了笑,點頭登了車。

謝啟功聽先打頭回來的說王氏她們在山上出了事,一夜沒睡,早已經穿好衣裳在正堂裡等候。正好謝琅也帶著程淵聞訊趕來了,幾個人便就在堂裡長籲短歎地引頸長盼。

謝琬在二門下交待邢珠:“你回房去告訴玉雪,讓她安排人去任府,就說這邊事情已經妥當了。老太太讓她過來提%e4%ba%b2便是。”

說完便由錢壯等人族擁著,帶著謝棋和那叫做董湖的男人一起,去到上房。

謝琬進得廳內,與站起身來的謝琅程淵略略點了點頭,便將謝棋和董湖從錢壯手裡接過來。往前一推推倒在謝啟功腳下。

“孫女此番自庵中受驚回來,還請老太爺行個公道!”

龐福見狀,早起身讓人驅趕下人不提。

謝啟功看著麵前衣衫不整的謝棋董湖,再糊塗也明白怎麼回事了,一世講究著行正坐端的他哪曾見過這場麵?頓時氣得臉都青了,指著地下道:“這是怎麼回事?棋姐兒怎麼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琬冷笑道:“要想知道他們怎麼回事,有好多法子。首先老太爺可以審問他們,然後,老太爺可以請個大夫來,驗驗二姑娘的身。最後,老太爺還可以問問老太太,為什麼她帶領著我們去上香。反而令二姑娘失了身。若是還不濟,便可以問問這個人!”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已經被打得隻剩下半口氣的謝宏被錢壯遞到跟前來,謝琬依然伸手將他推到了謝啟功麵前。

謝啟功跌坐在椅子上,半日裡都沒曾回過氣來。

而這時已被折騰了大半夜的王氏已經領著眾女眷到了門內。看見這模樣,便不由得扶住了門框。

“老太爺是不是想問,為什麼這些人會變成如此模樣?”謝琬盯著謝啟功,聲音冷幽冷幽地:“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我在掩月庵獨住著一個小院子,一麵是懸崖,一麵是老太太住的楊柳院。老太太說是這樣安全,我也就信了。

“可是半夜裡院裡卻忽然來兩撥賊,先一撥這是這兩個,一進來便直奔空了的正屋裡。許是以為我睡著了,於是便在屋裡大行苟且之事。我先不知是何人,讓了邢珠去看,才發現是二姑娘。我想二姑娘再放蕩不堪,也不會找個下人來暖床。

“誰知道這兩人還沒來得及走,那邊廂又來了個賊,一進來就打聽我在哪兒?我想我好歹是謝府的姑娘,是老太爺的孫女,怎麼能由得人在眼皮底下這麼胡來?於是就讓邢珠綁了他,在院子裡打了個七八十棍,也讓這幫宵小得點教訓。

“我這裡教訓賊人都沒教訓完呢,老太太就帶著一屋子人闖進來了,硬說這是大老爺!大老爺是府裡的大老爺,是我身在翰林院任職、在禦前常走動的三叔的大哥,怎麼可能會三更半夜不要臉地跑到自家侄女的院子裡來?

“可老太太她們又非說是他,我就隻好把他帶回來,請老太爺仔細看看,他究竟是也不是!”

謝啟功望著地上血肉模糊,而且仍在抽搐著的謝宏,癱坐在椅子上,完全無法動彈。

而王氏扶著門框,指甲已經在門板上摳出了好幾道印子。

從來沒有人見到謝琬這麼樣氣勢逼人過,在她尚且瘦弱的身軀裡,一股迫人的力量似乎在源源不斷地滲湧出來,使得人無法仰視,也無法回避。

謝琅憤然起身:“琬琬是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如今隨著老太太出去。卻遇到這樣的醃臟事,彆的人不要臉倒也罷了,又何必拖著琬琬下水?這樣的禍害若是不除,彆說我們的家聲。就是三叔在朝廷裡,能呆得安穩嗎?!”

謝啟功聞言抬起頭,兩腮因為緊咬著牙關而鼓起來。他在謝琬臉上停留了片刻,而後倏地看向了癱坐在角落裡的王氏,眼裡冒著火,忽然走過去,對準王氏便扇了兩耳光:“這就是我花錢替你養的兒子,如今反過來敗壞我的名聲!”

謝啟功雖然夫綱極振,但是因為要做出相敬如賓的樣子,平日裡對王氏有什麼苛責。多是關上門來私底下進行,像這麼樣當著兒媳和孫子們的麵徑直開打,還是三十年來頭一回!

王氏因為這兩巴掌而隨著椅子一道翻倒在地上,阮氏黃氏連忙上前去扶。

謝啟功指著二人:“不準扶!”

王氏哭著回轉頭,指著謝琬歇斯底裡的道:“我與你夫妻幾十年。你竟然聽信她!她有什麼不知道的,她早就知道那是宏兒!這個心比毒蠍的賤人,她就是存心要打死我的兒子!”

謝琬揚起下巴睥睨著她,說道:“依老太太這話,那此人正是大老爺無疑了?那就真是對不住了。

“誰知道堂堂謝府的大老爺,會是個心理變態到半夜三更去摸侄女兒房門的無恥之徒呢?人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來二姑娘之所以會與人在佛門清淨之地行這苟且之事。也是家學淵源了。隻不知道大老爺半夜摸侄女兒房這毛病,又是遺傳了誰的?”

王氏氣極,險些吐出血來。

謝棋哭著去抱謝啟功的大%e8%85%bf:“老太爺!這都是謝琬陷害我!是她陷害我的!我根本就沒有人私通!”

謝琬眼神倏然變得冷冽,走到她麵前,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袍子,指著她僅穿著肚兜和沾滿了血的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