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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 青銅穗 4333 字 3個月前

她們方能行事。”

刀疤臉看著她,對她既想求他辦事,但是又這麼怕他感到有絲鄙夷,他簡短地道:“你要什麼結果?”

聽到這裡。謝棋目光忽然狠戾起來,她咬%e5%94%87看著地下,說道:“把她奸汙了!最好是找幾個人齊上!”

麵對她露出的狠色,刀疤臉也不由怔了怔:“真奸?”

她抬起頭來,皺眉道:“怎麼,不敢?”

刀疤臉不說話。

謝家不是好惹的。謝棋雖然沒告訴他要害的人是誰。可他又不是傻子,他難道不會去查嗎?

廟庵裡來的什麼人,他隻消找個尼姑來問問就知道了。那謝三姑娘雖然上無父母庇佑,可終歸是謝家的人,不是他們輕易惹得起的。

她哼了聲。朝金釵伸出手,接過來兩張銀票。“這是五百兩銀子。隻要事成,它就是你的。”這銀子是她把所有釵環首飾當了得來的,為了即將到來的這一天,她就是傾儘家當也值得。“白送給你一個雛兒,再加上五百兩銀子,怎麼樣都值了。”

刀疤臉看著銀票上的麵額,很顯然心動了。

五百兩銀子雖然不多,但是任務卻不重,而且,還的確算得上是趟美差。早聽說這謝三姑娘生得姿容絕麗,而且又嬌生慣養,雖然年紀小些,尚且缺些成熟女子的風韻,但因為是白壁處女,他卻也不介意。

他說道:“什麼時候動手?”他甚至都有些期待了。

他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居然肯花五百兩銀子來請人奸汙自己的妹妹,看著麵前的謝棋,他簡直想撬開她腦袋看看,是不是有著什麼異於常人的構造?

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大戶內宅裡這些事多了去了。她們的恩怨他管不著,他隻要知道,今天夜裡他有番豔福可想就成了。

謝棋道:“你隻要掩藏在廟庵裡,到時聽我的號令便是。”

刀疤臉看著她手上的銀票,點點頭。

謝棋出得樹林來,華勝已經捧著兩罐槐花蜜氣喘噓噓地回來了。

謝棋笑著賞了十來個銅板給她,拿著槐花蜜進屋去。

天際飄著幾朵輕白的浮雲,誌得意滿的樣子,讓人羨慕。

謝棋心情很好,她甚至哼起了小曲兒。

隻要謝琬真的失了身,王氏她們的希望也就落了空。謝宏不知道,他費了這麼大的心思把謝琬騙到這裡,其實是為自己做了嫁衣裳。如果事情敗露,謝琅要追查凶手也追查不到她的頭上,而隻會找上謝宏和王氏,人是他們帶來的,計謀也確實是他們定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118 暗夜

不是她六%e4%ba%b2不認,而是他們不仁,她也隻好不義。王氏既然為了二房一份家產寧願罔顧她的幸福,把謝琬嫁去給任雋,意欲使她變得一敗塗地,那她隻好自己替自己作主,向他們討回個公道。

毀掉謝琬清白的主意是他們出的,他們隻想嚇嚇她,她就乾脆替他們把這件事變成事實好了。既然她得不到任雋,謝琬也彆想得到!反正二房遲早都會被消滅掉,她不過是替他們提前下手罷了。麵對著一個殘花敗柳的謝琬,她就不信任雋還會不死心?

想到這裡,她得意起來。

隻要過了今夜,謝琬就徹底敗在她腳底下了。她不是自命清高嗎?不是仗著有錢常在她麵前擺譜嗎?她倒要看看,被個醜陋不堪的地痞流氓奸汙後的她,還能不能那樣發出那樣裝模作樣的似笑非笑,還能不能在她麵前趾高氣昂,還能不能令得任雋牽腸掛肚?

是的,等刀疤臉事成後,她一定要站到她麵前,看看她的狼狽樣,然後再把所有人叫過來看她!

時間在謝棋的期盼中緩慢地過去,終於到了夜幕降臨時。

王氏帶著一屋子女眷拜了一整日菩薩,兩%e8%85%bf酸麻得也有些站不起來了。但是為免被人看出破綻,她還是強撐著回到了屋裡,等到阮氏黃氏等人都下去了,她才歪在禪床上喚周二家的倒熱水來。

庵裡可不像府裡事事順就,周二家的隔了有小半刻才端了水進來,見了王氏臉色不虞,便說道:“大老爺方才遣人來了,問老太太夜裡幾時可以行動。”

王氏聽見這個才鬆快下來,說道:“你去告訴他,子時準,讓他們動手。”

子時正是大家都沉睡著的時候,這個時候摸去最是適宜。

晚飯自有身邊人拿到房裡。

謝琬沐浴完畢。穿著身月白色的寬鬆袍子站在窗前擦頭發,從窗外看來,墨發白裳的樣子超然%e8%84%b1俗,竟比平日裡穿著正經服飾的樣子還要更奪目幾分。

邢珠由衷地道:“姑娘並無武術根基。雖然跪了一日,可卻也看不出什麼疲憊之色,真是難得。”

謝琬笑道:“這也沒什麼,我平日裡東跑西逛,體力比尋常姑娘們強些也是自然。”見她站在廊下似站崗的樣子,便又道:“你站外麵做什麼?不怕蚊子咬麼?”

邢珠赧然地道:“我總覺得這裡不安全,還是在外守著好些。而且我擦了驅蚊膏,已經沒什麼蚊子。”

“沒什麼蚊子也進來,總要吃飯。”

謝琬笑著,指了指門外那頭一麵挽著個大食盒子。一麵啃著鮮蓮子走過來的顧杏,放著三個人齋飯的食盒被身量未足的她這麼一挽著,輕鬆得就跟挎著一籃子%e9%b8%a1蛋去趕集似的。

顧杏見她們在看她,頓時小跑過來,將食盒拎上桌子。說道:“姑娘,快吃飯吧。”然後又把手上的蓮蓬遞過來:“姑娘,吃蓮子。”

謝琬奇道:“你哪來的蓮蓬?”

顧杏指著外頭:“剛才有個傻頭傻腦的家夥在廚房外頭偷看尼姑給我裝菜,我跑出去把他揍了一頓,尼姑為感謝我,拿給我吃的。本來她們給了我兩個,但是我已經吃了一個。這個給你吃吧。”她臉紅紅地把蓮蓬推到謝琬手裡。

謝琬輕撫她的後腦勺,笑道:“我不吃。顧杏吃。”

這時山下小木屋裡,刀疤臉正在屋裡與兩個人吃著酒,一個人忽然鼻青臉腫地闖進門來:“這趟可虧死我了!”

坐左首的這個吊梢眼騰地站起來:“老四!你這是怎麼了?!”

右首的招風耳也跟著起來。

老四抱著頭,哀呼道:“老大不是讓我去掩月庵探那三姑娘身邊兩名丫鬟的底細麼?誰知道我才到了那裡,就被她發現了。當成偷看尼姑的采花賊打了一頓!你們彆看那丫頭才不過十一二歲,氣勁兒可真大!一拳下來差點沒把我捶成肉餅!哎喲喂!”

吊梢眼和招風耳俱都無語地看向刀疤臉。

“大哥,人家有那麼厲害的丫鬟,咱們怎麼辦?”

刀疤臉哼了聲,飲乾了一杯酒。說道:“再厲害又如何?你再去叫個人來!我就不信,她們雙拳四%e8%85%bf,能鬥得過咱們五個人!”

吊梢眼點頭附和。轉眼又目露%e6%b7%ab光獰笑起來:“隻是這樣一來,少不得要委屈委屈那三姑娘多侍候爺們兒兩轉了!不知那嬌嫩的謝三姑娘,能不能承受得住咱們這幾個兄弟的雨露呢?哈哈哈!”

謝琬晚飯後跟謝葳下了幾盤棋,便就回了扶桑院歇下。。

這掩月庵裡簡門陋戶,看起來的確不安全,但是每一個陌生地方都能給人以不安全感,她除了睡覺警醒些,讓邢珠在扶桑閣內外隔一陣便巡走一遭,再留著顧杏貼身跟著,似乎也想不到彆的讓人更安心的辦法來。

王氏究竟在出什麼夭蛾子呢?她想不透。

山間夜晚清涼,顧杏心思淺,貪睡,上床沒一會兒就發出輕微的鼾聲來。但是兩個人擠在一張禪床上,又未免有些悶熱。謝琬吹了燈也睡不著,見沉睡中的顧杏熱得不安地翻身,便拿起扇子替她輕輕地扇著風。

顧杏睡夢中睜眼衝她懵懵地笑了笑,又閉上眼睛。

謝琬不禁也笑起來,這樣的顧杏,才該是十一二歲無憂無慮的少女的樣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前世今生的十一二歲,都不曾像她一樣這麼吃得香睡得沉過。

前世她要拚命地改善生活,而這世她在拚命地改變命運。

可是人生就像是一摞豎起的骨牌,第一張倒下去,後麵所有的便也跟著倒了。如果這世她沒有不想讓王氏得逞而住進謝府,便不會引來她對她越來越深重的忌恨,如果沒有重生時在碰巧落在鬆崗上,她不會認識想去尋找那個美少年,更不會知道他就是魏暹。

她不去尋找魏暹,魏暹不會突然間跑到謝府來,他不來謝府,謝榮便不會提出跟魏府結%e4%ba%b2的請求。以至於到如今,謝榮也不會因為謝葳的婚事受挫也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轉而去走扶持儲君以樹權勢的道路。

可見,自打她重生那刻起,許多人的人生注定就注定要被改變了。

“姑娘怎麼沒睡?”

邢珠悄聲進來,見到一麵給顧杏打扇一麵出神的謝琬,連忙點了燈。看到床上仍然酣睡的顧杏,又不由道:“這丫頭真是的,倒讓姑娘侍候起她來!”說著,便要伸手來推顧杏。

隻是她才一開口,顧杏就已經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了來,而且走位十分精準地擋在了謝琬身前。

邢珠和謝琬俱被嚇了一跳。這當口,顧杏卻又凶巴巴喝問起來:“你是誰?!”

她嗓音濃濃的,一聽就是沒睡醒,目光也十分朦朧,連邢珠都沒認出來。而她的姿勢卻十分穩當,甚至伸出的一隻手掌都繃得筆直,似乎一招就能把人劈出個頭破血流。

謝琬笑道:“你瞧,人家雖然睡得香,可也是相當之警覺的呢。”

邢珠鬆了口氣,一把把顧杏從床上扯下來道:“你倒是會享受,知道剛才姑娘為你受了多久的累!”

顧杏看著謝琬手上的扇子,也恍然意識到自己是為什麼才會睡得這麼舒坦,於是皺巴著臉說道:“我也不知道姑娘沒睡。我還以為,是我義父在給我打扇呢。”

謝琬知道她是被養父長大,生父生母都沒見過,說起來跟自己身世差不了許多,隻是自己比她強在多幾個錢,有個哥哥而已。聽見她這話,心裡也不好受,口氣便越發溫柔起來:“不要緊,我也是睡不著在這裡閒著。”

邢珠見著顧杏醒了,便也就跟謝琬道:“姑娘歇著吧,我出去轉轉。”

謝琬點頭,目送了她出去。

顧杏下地給謝琬倒了碗茶,睜大著清澈的雙眼道:“姑娘,你人可真好。”

謝琬接了茶,笑著拂她的額發,“顧杏人也很好。”

吃了茶吹了燈,謝琬便就躺下來,數著一二三準備睡。

正有了幾分朦朧睡意,院子裡卻傳來邢珠一聲低呼:“是誰在那兒?!”

謝琬睜開眼,倏地坐起來。顧杏比她動作更敏捷地下了地,到了窗前往外看,隻見一片月色裡什麼也沒有,而邢珠的聲音也不再傳來。

“邢珠姐!邢珠姐!”

顧杏衝外頭呼喚了兩聲,還是沒有聲音。

謝琬皺著眉,也披著袍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