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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農家母 麻辣香橙 4044 字 3個月前

我可是抓住現行了,我看你就是長了八張嘴,你現在也說不清。”

看著老王那猖狂的樣子,馮玉薑氣得說不出話來。正所謂人善被人欺,她剛才但凡有一點惡意,拿住謝老三家的,也不至於弄到現在這境況。

二丫這時候從馮玉薑身站出來,跟老王麵對著麵,指著他罵道:“你這個老無賴,我媽放過你,你反倒變成惡狗來咬人。你剛才乾了什麼,我可都看到了,假的真不了,你賴不到旁人身上去。”

“小丫頭子滾一邊去,你跟你媽是一夥的,娘倆合夥來偷隊裡的麥子,我是場頭,我當場逮住你了,你說什麼誰信?”

“死老東西,誰要是說瞎話誣賴人,誰不得好死,明天就死他一家子,死他全家一個不剩!”

“賭這些咒有什麼用?有用的,到生產隊認罪去。”

老王說著,伸手就來拽馮玉薑的胳膊,馮玉薑使勁揮開他,剛學會打汪汪的鐘大王見主人被欺負,這時候就撲上來了。

鐘大王彆看狗小,可還挺凶的,它兩隻前爪緊抓著地,腰一躬,一竄就撲到了老王的腳脖子上,抓住老王褲%e8%85%bf撕咬。老王一抬腳,把鐘大王踢出老遠,鐘大王嗷嗚一聲,在地上爬了兩下,才又爬起來。

二丫一看,就衝過來推搡老王,三個人推來搡去,馮玉薑一腳拌在老王拿來栽贓的那半口袋麥子上,身子朝後,整個人就仰麵摔倒在地上。

“媽!”二丫驚叫一聲。

這野丫頭沒顧上去扶她媽起來,而是一轉身,不知從哪裡抓了塊鵝蛋大的石頭,一甩手就朝老王頭上狠命砸去。石頭砸在老王額角上,立刻就砸出了血。老王捂著額頭哎呦拉跨地蹲了下來。

“媽!”二丫跑過來,手足無措地看著馮玉薑,“你能起來不?”

馮玉薑隻覺得岔了氣似的,一陣子心慌發懵,肚子好像是一下子脹了似的,也試不著疼,就是脹的慌,脹的難受,有種喘不過起來的感覺。

“老混蛋,我媽要是出了事,我拿刀剁了你喂狗!”

☆、第23章 打場頭

馮玉薑這麼身子朝後,整個人仰麵摔倒在地上,不動胎氣是不可能的。

她漸漸地覺著肚子疼,身上冒虛汗,自己抱著肚子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爬不起來了。

她掃一眼那老王,他捂著流血的頭,正坐在地上。二丫一石頭砸過去,破是破了,要砸暈他這麼大個人還真不太可能。他看見事情鬨大了,馮玉薑隻怕要出事,自己也嚇虛了,索性抱著頭裝死。

誣人小偷小摸是一回事,害人子孫後代是另一回事。誣人偷點麥子也就是個糾紛,害人子孫那就是血仇了。

不論哪個男人,他就是再不拿自家女人當回事兒,碰上這事也得跟你拚命,單就從麵子上也過不去呀,何況還是身強力壯脾氣惡的鐘繼鵬!

老王這下子覺得這事鬨大了。他開始隻是怕馮玉薑去生產隊告狀,跟謝老三家的一合計,就設了個套子想拿捏馮玉薑,抓她個把柄,尋思馮玉薑要是害怕服軟求了饒,便不敢再說出去今晚的事。要是馮玉薑真的跟他們硬對上,他是場頭占著上風,馮玉薑一時也說不清白,生產隊也不好怎麼著他。

老王心裡便暗暗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咬死口,就說是馮玉薑偷麥子叫他當場逮住,她自己緊張不小心絆倒的。

二丫見馮玉薑樣子十分難受,到底人小,便嚇得慌神了。馮玉薑起不來,乾脆靠著二丫的胳膊慢慢躺平,自己心裡叮囑自己不要亂動彈,叫二丫:

“趕緊去找人來。”

二丫想要跑去喊人,可又不放心扔下馮玉薑,急得哭了起來,放開了喉嚨衝村裡大聲喊人。這裡已經緊挨著村頭,大晚上的四周安靜,二丫的喊聲很快就驚動了人。

馮玉薑被抬進村裡的衛生室時,鐘繼鵬已經接到消息趕到了。他一手推開圍著馮玉薑的幾個女人,鐵青著臉,問了一句:

“你怎麼樣?”

馮玉薑說:“不知道。肚子疼。”

那時候各村裡衛生室是有的,並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醫生,也就是找個有些子文化的人,到上頭培訓一陣子,回到村裡來當赤腳醫生,所謂的“赤腳”,大概就是一邊給人看病,一邊赤腳下田乾農活的意思。這樣的赤腳醫生,隻是看個小病小災,但凡遇上要緊的病情,自己就先慌了。

赤腳醫生給馮玉薑把了脈,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村裡的小衛生室,也就是治個頭疼腦熱,幾樣子最常用的藥。遇上這樣的情況,他就算懂也沒有可用的藥啊!

赤腳醫生也是本村人,按村裡輩分低了鐘繼鵬一輩。他抬起頭,跟鐘繼鵬說:

“四叔,我看這恐怕要滑胎,幸虧四嬸子自己懂一些,跌倒了就躺下沒亂動,現在先讓她這樣躺著,你還是想法子送去鄉裡醫院吧!”

聽了這話,立刻就有村民張羅著走出去,到生產隊牽驢套車。

鐘繼鵬又問:“怎麼澆個園,澆出了事來了?”

馮玉薑微眯著眼還沒開口,旁邊二丫吧啦吧啦就跟鐘繼鵬一五一十都說了。一個村子就那麼大,誰還不知道誰的底細?在場的人一聽,心裡也就差不多明白誰是誰非。

鐘傳軍這時候跟山子一起趕到了衛生室,鐘繼鵬掃了一眼侄子和兒子,吩咐道:“傳軍,你領著山子,把你嬸子看好。”說完,一轉身就出了衛生室的門。旁邊的人尋思他這是要去出氣,便紛紛想要攔住他,奈何這鐘繼鵬身高力壯,幾下子扒拉開眾人,瞪著兩隻惡狠狠的眼珠子就朝麥場上去了。

再說老王,見眾人七手八腳抬走了馮玉薑,自己頭上流了幾滴子血,也不好湊熱鬨去衛生室包紮,到底還是做賊心虛,隻好繼續裝死在原地坐著沒動。旁邊也有好事者在跟他扒拉這事,老王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這時候,鐘繼鵬氣勢洶洶地就來了。

鐘繼鵬遠遠地看到幾個人影,判斷有那老王。他直奔著過去,順手從草垛上抽出一把草叉,掄起來奔老王劈頭蓋臉就抽了過去,周圍幾個說話的人嚇得趕緊躲開。

這一叉過去,罩頭抽在老王身上,老王哎呀一聲,知道要遭了,顧不上再裝死,爬起來就跑。鐘繼鵬使足了勁,緊趕著又補上一草叉,這一叉,直接把老王抽得趴倒在地上,不裝死也爬不起來了。

那時候,草叉都是木叉多,長長的杠子,前頭分成三股。老莊戶不喜歡用鐵的草叉,沉,不服使。鐘繼鵬兩叉下去,草叉前端就打斷了。幸虧是木叉,也要是鐵草叉,估計這老王就永遠不用再爬起來了。

旁邊幾個人看著怕出人命,這鐘繼鵬氣性一上來什麼都乾得出來的,幾個人就趕緊圍過去,拉的拉抱的抱,總算攔住了鐘繼鵬再來一叉。

老王半天才緩過氣來,躺在地上哎呦拉跨地直叫喚。

“哎呦,你個鐘繼鵬,你打我,你打我老社員,你打我老場頭啊你!”

“老你媽個X!敢騎到我頭上拉 屎了!”鐘繼鵬破口大罵。

幾個拉架的人連忙勸說鐘繼鵬,安撫他先去顧自家女人要緊。鐘繼鵬恨恨地扔掉打斷的草叉,回衛生室。

許多年後,二丫說起鐘繼鵬打場頭老王的情節,還是大喊解氣:

“我爸那人,冷不丁也能乾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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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薑大半夜被一輛毛驢車送進了鄉裡的醫院,她這次在床上整整躺了四十多天。

那時候一個鄉鎮小醫院,也沒有什麼太好的保胎藥,也就是打幾針黃體酮,吃點中藥,醫生的法寶就是臥床保胎。要說這臥床可真不是什麼好事,一天到晚,兩天到黑,就這麼躺在床上,連上個廁所都不給去,勒令在屋裡解決,真是比坐牢還難受。

馮玉薑想著自家花生地裡的草,想著分給自家的三畝麥茬地,心裡真要著火了。可她還真不敢跟肚裡的小東西犟,隻要她下床活動一多了,出血的現象就明顯,就隻好老老實實躺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整天就這麼躺著,二丫或山子一天來給她送三頓飯,有時候鐘繼鵬也會送飯來。不管是誰來了,床底下那個蓋著的灰色瓦罐,就歸他處理了,處理的不及時醫生還要叨叨兩句。

那是馮玉薑用的尿罐子,罐子上係著拎繩,看著山子跟二丫拎出去倒了,馮玉薑還不覺得什麼,看到鐘繼鵬一臉平淡地拎出去倒了,馮玉薑簡直覺得天上要下紅雨了。

鐘繼鵬,還真是拿這個鐘家小五子挺重視的!

“家裡那一攤子事,怎麼弄?”馮玉薑問。

鐘繼鵬說:“我找隊長說了,我說你自己看著辦,要是打算讓鐘家這好幾口人餓死,你就彆管!”

“隊長叫人幫忙種了?”

“說了,麥子照人口分。麥茬地,隊裡找人給種上了,主要還是傳軍牽的頭,又找了兩個人手。傳軍這孩子,比他爸媽強。花生地裡的草,山子跟二丫抽放學的功夫,也耪得差不離了。”

馮玉薑說:“兩個孩子下田去耪地,你倒是真能看的下去。”

“你行了吧你,慫女人!我這一陣子忙得顧頭不顧腚,你就少牢騷點吧!”

鐘繼鵬的口氣並不和軟。馮玉薑喝著粥,就笑了。

“你忙就忙,顧家就顧家,你非得罵我一句能舒坦還是能怎麼地?”

鐘繼鵬說:“我罵你就是能舒坦,怎麼地?”

馮玉薑懶得再理他了。隻不過有件事,她還是沒放下心來。

“那場頭老王,怎麼樣了?”

“老王?能怎麼樣?活著呢!三年兩年死不了。”鐘繼鵬說。看到馮玉薑不滿的眼神,才細說道:

“你們也是笨,二丫本來拎著個桶呢,剛澆過園的桶,濕的,裡麵一粒麥子都沒有。老王拿來栽贓的口袋,咱家沒有,是生產隊的,本來擱在他場屋子裡的。你說你一個兔子膽的大肚婆去偷麥子,誰信?”

馮玉薑說“這樣就行了?他不咬了?”

“也不是,他還說你先偷了口袋呢!他那事,有人經眼了。謝老三鄰居家的女人,揭發謝老三家的背了兩回麥子回家,你出事那天晚上就背了一回。生產隊到謝老三家裡一翻,就給翻出來了,新麥,還沒乾好呢!那女人就把老王捅出來了。估計老王自己也沒少往家裡倒騰。”

謝老三家鄰居的女人?馮玉薑想了想,想起來是誰了,心裡仍舊有些疑惑。

“你說張老二的女人?她怎麼就逮準了時機幫了咱的忙?”

鐘繼鵬的臉上就有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