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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一邊湊近了,等到看清楚,才驚道“嗯?這兒該是掛了什麼,被人取走了?”

鬼無情微微捏了捏手指,麵上平靜如常,他應了一聲,道“他們應當還有同黨,這兒該是掛了什麼重要東西,看這痕跡,該是方才取走不久,派人前去搜尋一番,許能將它追回來。”

贏子臨隻連連點頭,便想拉著鬼無情一齊走,鬼無情避開他,道“我要再看看這兒,許能再尋些線索。他們能將人安插入朝中,便定然不會隻放這一個人,定還有同黨潛伏其中。”

贏子臨隻頷首應下,他道“那你小心些,可要我叫人來幫忙?”

“不必了。”

鬼無情道“我先看一看,叫幾個人在上邊守著,說不得能得些其他收獲。”

他一頓胡說八道,把贏子臨送走了,等確定他的氣息走遠了,便又取出畫卷,緩緩鋪開。

畫卷不大,卻也不算小。

紙張不知道是用什麼作的,柔韌纖薄,材質上佳,上麵的顏色絲毫不暗,實在是一副極好的美人圖。

鬼無情這下不隻是盯著那張美人麵看了,他轉而往下看來,便見那畫卷下蓋了私章,正是一個“雲都主人”的字樣。

——京都曾經,便有彆名,喚為雲都。

便是因為前朝皇室姓雲。

雲都主人,自然便隻有那麼一個人。

“………………”

鬼無情慢慢吸了口氣,他心道怎麼回事,我不過想安安生生過過日子,怎麼麻煩事兒一件一件都要找上門來?

人的底線果然是被無限拉低的。

鬼無情如今隻覺得,他就算是被禦南王日一下,都不是什麼大事了。

被日一下,又能礙著什麼呢?頂多不過是讓屁股疼幾天,等到被日習慣了,禦南王的技術上來了,說不定還能叫他從裡麵尋到些趣味呢。

相比之下,被人卷著糾纏到叛黨、前朝的麻煩裡頭,實在是倒黴透頂了。

這可是要丟了性命的。

——雖說他有係統護身,也丟不了性命,但這般情況下,死不了,卻比乾脆死了要難搞多了。

看看這一連串的破事兒,若是他方才穿過來的時候,鬼無情怕是要高興壞了——畢竟,這分明便是主角才能拿到手的劇本呀!

他與前朝皇帝畫的圖上美人生著這般相似的臉,定然便是與前朝皇帝有著關聯的。說不得便是什麼前朝皇子之類的人物,這不就是上天注定,叫他推翻今政,逆襲稱帝,走上人生巔峰,迎娶三千後宮麼?

但是現在——

鬼無情隻能在心裡罵出三個字。

——媽賣批哦。

他真是造了什麼孽啊。

第四十六章 【晚上還有一章補更】

鬼無情在密室裡懷疑了一會兒人生, 等到他終於飽含淚水, 接受了來自現實的沉重打擊,便毫不猶豫,借著火燭,將那副美人圖燒了個乾淨。

他詢問係統,道“係統,你怎麼看——我當真是與前朝有關係麼?”

係統在一邊旁觀許久,現在被詢問, 也就吱聲道“感覺很有可能。”

“我現在跑來得及嗎。”

係統毫不猶豫, 道“來得及, 但你身上的蠱蟲怎麼辦,留著嗎?”

現實和理想往往都存在著巨大差距,鬼無情理想破滅,隻能重歸現實。他一個人把密室之中的書畫翻了一遍,沒再見什麼小圖,便鬆了口氣,出了密室。

密室入口還守著些人,都是贏子臨之前叫過來的。一個個都蒙著麵具,見他出來, 整齊劃一道“大人。”

鬼無情微微頷首, 他整個人一圈兒拍著的,都是亮亮的粉絲目光, 一個膽大, 領事的暗衛敢於出口, 勾搭偶像。他道“大人可是在裡麵發現了什麼東西?”

——可不是麼,那玩意兒還把我嚇了個半死。

鬼無情心裡歎著氣,麵上卻還是毫無波動的模樣,他道“裡麵未曾有什麼關鍵東西,不必管了,我倒是在角落見了一撮灰,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燒了,那才該是重要的東西。”

一圈兒暗衛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鬼無情就像是那隻勤勤懇懇帶領他們找地方挖掘蟲子的老母雞,老母雞心裡愁苦,總有一種自己馬上就要脫下這一身老母雞的皮,露出裡麵一隻肥大鮮美的長條蟲子的驚悚錯覺。

老母雞繼續道“去兩個人,將敬遠侯叫回來,不必繼續尋了。”

小雞撲棱著翅膀,連跑帶跳地去傳話了,鬼無情又搜尋了一番其他地方,便將諸多東西恢複原樣。

許是因為與叛黨有些聯係,這禦史未有妻兒,家中隻有一位老母。奴仆也隻有幾個,多數都在照顧老夫人起居休息。

鬼無情又派人支開那幾人,支不開的打昏丟到一旁去,接著迷昏了那老夫人,便毫不猶豫,在裡麵翻找起來。

他翻尋半晌,最後竟是當真尋見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那是一疊書信。

書信開頭,都寫了諸如某某人親啟的字樣。

鬼無情細細翻開幾遍,發覺那禦史似也怕哪一日暴露,特地燎了與他書信之人的姓名。

這倒是方便了鬼無情。

他隻帶了書信,留人看著府中眾人,又迎了被暗衛喚回來的贏子臨,與他一齊進了宮。

如今皇帝還在上朝,他們便被迎到另一邊,安靜等著,又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便有人過來領路,鬼無情與贏子臨一齊跟著,便一直跟進了禦書房。

皇帝正在椅上坐著,他背後正有個宮人,低垂著眼,輕輕為他揉按著太陽%e7%a9%b4。

鬼無情還是第一次從正門進來這裡。

他熟門熟路地跪下`身來,照例不說了,皇帝也沒什麼表示,便由贏子臨將他們的發現說了一遍。

“既然有嫌疑,那便捉起來便是。”

皇帝略有些困倦,他揮揮手,叫宮人退下,又起了身,道“之後尋個法子,將他捉起來就是了——那一疊書信呢,朕看一看。”

鬼無情便將書信呈上,皇帝細細翻閱一遍,道“竟是用的臨帖字,倒也算得滴水不漏。”

他叫二人起來,一左一右叫他們坐下,先將鬼無情與贏子臨誇了一遍,又叫他們好好辦事,謹慎一些,就算日子長了,也不打緊。

兩人隻應了,等到臨走,皇帝又叫鬼無情留下了。

他今兒看上去很有些疲憊。

皇帝叫鬼無情過來,將他當個人偶似的抱在懷裡,埋首在他肩頭,深吸了一口氣。

他低低道“陪朕待一會兒,朕不動你,就隻是抱你一會兒。”

鬼無情被他抱著,麵無表情,心道估計過上一段時日,你便會後悔,沒有在這時候尋個機會戳死我了。

皇帝不知道鬼無情心裡的想法,隻埋頭緊緊摟著他,他抱了一會兒,便把鬼無情鬆開了,道“唉,好多了。無情果真是朕的良藥。”

鬼無情麵無表情地回絕道“屬下不敢。”

怕這會兒你覺得我是良藥,以後就要覺得我是砒霜了。

鬼無情在心裡歎著氣,係統暗也有些聽不過去,他安慰著道“彆愁了,大不了我們把你的臉毀了,叫其他人都認不出來你,你換個地方,自己發展過日子不就是了。”

鬼無情略有些憂愁,他道“便叫我一直單身下去麼?”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係統被他噎住了,他心道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想著這些事?既然還有精力胡思亂想,那就說明他也還不是很絕望。

係統照例與鬼無情鬥了會兒最後道“總歸我在這裡,你儘管放手去做,就算怎麼樣,起碼你也還能活著麼。”

——如何是生不如死的那種活,就請放他去死謝謝。

鬼無情這幾日過得分外的頹喪。

係統說他這是更年期提前了,贏子臨也試圖用老法子逗他開心。但這事兒實在叫人一言難儘,鬼無情一時半會兒全然沒有高興模樣,叫贏子臨都焦心起來。

日子一晃,便已經到了處決諸多叛黨的時候。

鬼無情換了尋常百姓衣衫,戴了麵具,擠擠攘攘地擠在人群裡。

第四十七章

諸多暗衛都喬裝打扮, 隻安靜地擠在前來圍觀的百姓中間, 叛黨一眾被捉到的人也算得多,一排七八個,一連拍了近五、六排。

持刀的劊子手便站在一邊,隻待時候到了,便要預備行刑。

叛黨的人馬來得比鬼無情想象中的快。

時間還未曾到正午,刑場後邊的圍欄便忽生大火。

諸人忽然發現起了火,頓時便亂了套, 來看熱鬨的百姓頓時興奮地議論起來。反正火離他們遠得很, 隻是看看熱鬨, 也沒有什麼其他風險。

隻是藏在他們之間的暗衛分流而出,到了隱蔽處,隨時預備與人拚命,剁了敢來劫人的叛黨。

鬼無情倒是沒有什麼動作。他見後邊隱隱傳出慘呼聲,心中也知道時候快到了,隻皺著眉,慢慢等著,他警惕地看著刑場之上的情況,還未曾看上多久, 便見一個穿著官服的從後麵出來了, 他低低地與看場子的官員說了些不知道什麼話,便得了首肯, 往叛黨這邊兒來了。

一個念頭的劊子手隻以為他是想要下什麼命令, 隻偏過頭, 似是想問詢一般地張嘴出聲。

——他本想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便已經被一聲尖叫取代了!

那穿官服的人毫不猶豫,從衣袖裡劃出一隻匕首來,他伸手便要去劃那劊子手的脖頸,卻被忽地投擲過來的另一柄匕首刺向手腕,不得已之下,他便轉身回避,提了一人,道“還不出手!”

人群中,衙役裡,忽地都冒出人來,鬼無情未曾去管刑場之上的情況,他經驗豐富,不必再多想,便心知這便是這些人的首領了。隻在原地借力飛出,幾下便已經擋在了那人身前,抽出腰間長劍,便要挑開那人手裡提著的人。

那人笑了一聲,他道“你真要出手?”

他試圖打亂鬼無情的動作,鬼無情卻毫不猶豫,隻如無情的傀儡一般,先挑了那叛黨下來,叫他摔在地上,哀哀地叫出聲來,又毫不猶疑,將長劍刺向了那領頭之人。

卻有十幾人又從後麵追將上來,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來的這許多人,直叫暗衛們都陷入苦戰,所幸如今的場麵,卻也是鬼無情有意為之的情況,不然隻這一次,他便能在心裡自我批判業務不熟練許久了。

鬼無情倒也發覺了不對的地方,這些人圍攻他,看似情況凶猛,但刀劍一旦到他身周,便小心地避開了他去,似是不敢在他身上留下傷痕一般。

他們玩鬨一般,做出打鬥模樣來,鬼無情被裹挾著離了刑場,一直被帶出京都去,一路被圍在了郊外茂密的樹林裡。

他輕功最佳,如羽毛一般,輕輕立在最為纖細易折的樹頂枝丫上,隻扯下麵上的麵具,叫這張惹禍的臉露出來,冷聲道“前朝勢力?”

諸人儘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