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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要玩弄你。”

他本想說:我以前便已經喜愛你許久了,這話本來很久之前便想要說,偏偏你對他的態度實在可氣,他便忍耐不住,看見你便來火。

但頓了頓,覺著這話說了也沒什麼意義,又感覺說了這話,自己便會丟了麵子,轉而道:“你若做了我的王妃,我也不會去尋彆人。你…不必再出任務、受傷,隻安安心心,享我給你的富貴便是。”

“屬下不敢。”

鬼無情麵無表情地對著他,禦南王說的這些還不如不說。對他來說,去外邊做任務,遠遠要好過被困在院子裡來的好。富貴這玩意兒雖然好,但請原諒他沒多想要享。

所幸禦南王本便已經想到了要被他拒絕,此刻也不氣惱。隻道:“那你想要什麼?”

鬼無情心道:我想要你把我們體內的子蠱都喚出來毀了,你會做麼?

他隻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隻麵無表情地道:“屬下不敢。”

禦南王忍了忍,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你分明什麼都敢,此刻又裝什麼裝呢!你便不能與我說些其他的………”

鬼無情心道:說些其他的,說什麼?他這般態度都已經幾年了。他們少年時,他與禦南王的關係倒是極好,平常也不必太注重尊卑有序。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他們竟然便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

這話若是由少年的褚沉絕來說,鬼無情怕是會有些心動感覺,但禦南王此刻已經不是褚沉絕了,他已有親王尊位,是天下位於頂端地位的,有十二萬分尊貴的禦南王。

現在說這些話,簡直與開玩笑一般無二。

禦南王見自己怎麼說,鬼無情都像是木偶人一般不為所動,他忍住自己的火氣,也沉著臉不說話了。

所幸他們之間的凝滯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鬼無欲便已經尋了人來,為鬼無情處理肩上情況。

禦南王在旁邊看著,等那人幫鬼無情處理完傷勢,他便叫他們退下,道:“你可是在怨恨我?”

——這話問的可誅心。

鬼無情心裡一驚,身體本能比大腦反應更快,他“砰”的一聲跪下去,叩首道:“屬下不敢。”

禦南王隻看他反應,道:“不敢,原是不敢。”

不是不怨恨他,隻是不敢怨恨他。

他心裡被這話堵得發悶,但緩了緩,又緩了過來。隻道:“你怨恨我哪一點?”

鬼無情一聲不吭,也知道自己失言,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心道:禦南王心眼兒小,他今日這麼對他,現在終於叫他生了氣,怕是一頓鞭打少不了。

卻不料禦南王隻沉默半晌,未曾叫人拖他下去施刑,隻道:“也是,你不敢說。”

他緊緊皺著眉頭,道:“你自己好好休息。”

便乾脆利落地甩袖走人了。

鬼無情任在他身後一頭霧水,心道禦南王又在使些什麼壞。

但刑法一時沒有派下來,他倒也從善如流,高高興興去找鬼無心了。

禦南王還不知道他已是去與“情人”會麵,隻氣勢洶洶,出了禦南王府。

他腦中環過幾個熟悉的名字,想了想,先定了個地點,派人將他們所有人都叫了過去,自己也匆匆忙忙,往那地方趕了過去。

不敢怨恨——不敢怨恨!

他倒還是頭一次知道,鬼無情竟是一直怨著他的。許是他以往態度,實在是惡劣了些。

雖然他對此並不十分在意,但鬼無情在他麵前,一直都是那副冷漠姿態………這卻是叫他十分難過的。

他對自己那般態度,是否便是因為他怨恨自己?

若是,那這些不該有的情緒,便也該處理處理。他不擅此道,但所幸,他身邊,還該是有人知曉的。

第三十五章 【日常可跳】

鬼無情尚且不知道禦南王去乾了些什麼。

他不欲想太多事情,壞了自己的心情, 隻高高興興地去了鬼無心那兒, 卻未曾想到撲了個空。

鬼無心專管審訊, 平日裡除非是真真極缺人手,否則她都是不會出去辦事的。這段時日裡, 任務並不是太緊張,鬼無情想了想, 便直接往暗衛審訊的場所去了。

他一進去,諸多暗衛便紛紛對他行禮問候, 道:“見過大人。”

眼神兒也不住地往他身上瞟,灼熱地像是在圍觀什麼稀罕物件,直叫人覺著他們眼睛裡頭都發著光, 眼神兒直叫人覺得瘮得慌。

鬼無情早已經對現在的情景有所預料,他麵無表情, 問了鬼無心此刻所在的地方, 便一步不停,大步離去了。

鬼無心正在審訊個中年男人, 她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捧著茶水喝,慢條斯理地問話,那人不說, 便要挨上一鞭。

那鞭子的顏色十分清新好看, 是淺淡的翠綠, 簡直好像是樹藤編織成的鞭子, 上麵細細地紮了針,雖然看著好看,卻也是極有威懾力的模樣。

鬼無情到了那兒,便先站在審訊室外邊,慢慢等鬼無心審訊結束。

那男人一開始嘴還很硬,到了後來,便已經忍不住哭天喊地起來。他身上的衣裳被特意剝了個乾淨,一鞭子下去結結實實地紮出許多針孔來。那鞭子的翠綠顏色是因為上麵塗了毒,毒隨著針一起混入那人體內,直叫他幾次想要自儘,都被早早注意著他的暗衛攔下未果。

鬼無心一條條問話,他若不能第一時間回答上來,便要受一鞭子,男人從一開始的不屈模樣,很快便涕泗橫流,有問便答,急急向她說出問題的答案,幾乎連一息時間都不敢耽擱。

鬼無情站在後邊,感歎鬼無心手段更老練了些,便見她問到最後,道:“與他一粒解藥,莫先叫人死了。”

又看了那人一眼,道:“你若是你乖巧些,我能省些力氣,你也不必白吃許多皮肉之苦。此事你妻兒老母不會被牽扯進來,放心罷。”

這話一說,就是今日不必再訊的意思了。

鬼無心處理了那人,便把茶水放到一邊,出了牢門,先看了鬼無情麵容一眼,倒也沒有什麼詢問意思,隻帶著些驚喜道:“你不是與陛下那兒去了麼,今日竟便能回來了?”

鬼無情道:“受了些傷,回來休養。”

鬼無心本想要去拉他的手硬生生在半路收了回來,她道:“怎麼能受了傷?我還以為——算了,你進來與我說話!”

她拉著鬼無情尋了間密封的牢室進去了,先細細問鬼無情受了些什麼傷,又擔憂道:“我本來以為,你是因為知道了主子心思,方才會自毀容貌。卻不想原來當真是因了意外。”

“………………”

鬼無情麵無表情地聽她說話,道:“你怎麼知道的?”

他問的,是鬼無心之前所說的“因為知道了主子心思”那一句。

他聽鬼無心這意思,怎麼覺著她早早便知道些什麼事?還是說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禦南王對他抱的小心思,就他一個不清楚?

鬼無心眨眨眼,道:“我到底也是女子,對這方麵自然要敏[gǎn]些。主子對你——可與對其他人都不一樣。時日久了,我自然也便看出來了一些。”

不過這喜愛是真真折騰人,有還不如沒有的好。鬼無心心裡這般想,但這話,以她的身份,卻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能叮囑道:“主子若有些什麼意思,你切記得莫推拒。不然該吃的苦頭還得吃,還要白惹怒了主子,得一頓皮肉之苦。”

鬼無情麵無表情地聽她嘮叨,心想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能叫禦南王戳瞎了眼睛看上。

他二人在這兒親親蜜蜜說著話,另一頭,禦南王也正與少年時的狐朋狗友見了麵。

他少年時其實也是極頑劣的,到了軍中時,已經是性子改了許多的模樣了。這些朋友,他之後來往的漸漸少了,此刻忽然請他們過來,諸人都有些受寵若驚。

若是有些見識的人,將他們一一看過去,便會發覺在座的這些人,竟都是京中有名的紈絝子弟、風流公子。若不是先帝去的早,邊疆那邊人心浮動,他不必去軍中曆練,想必如今也該是個風流王爺。

禦南王倒也不扭捏,他麵無表情地叩叩桌案,道:“今日叫你們過來,是為了叫你們與本王出出法子。”

鬼無情一直在鬼無心那兒待到了天黑。

鬼無心比他大了整整五歲。

他們是一開始便認識了的,暗衛訓練的時候不分男女,鬼無心那時生得美麗,在一群小姑娘裡邊格外出眾,便被幾個年紀大的盯上了欺負。

鬼無情那會兒剛剛進來,不過小小一個,第二日見了她受欺的情景,便悍然衝上前去,不要命一般,把那幾個大孩子揍個半死——自然,他自己受的傷也不輕就是了。

他們便是在那會兒有了交集。鬼無情心想小姑娘實在危險,把被褥搬到了她旁邊睡,此次便成了鬼無心的保護者。

他雖比鬼無心小了許多,打架卻一直是不要命的架勢。鬼無情從小打架打到大,鬼無心為他包紮傷口,也是從小包紮到大。

等到他們熬過基礎訓練,開始學習暗衛必會的諸多技能時,鬼無心便在醫毒、審訊一麵展現出了極出挑的天賦,更是被上頭的暗衛頭頭特彆關注。

他們最後共同學習了一段時日,便被分到了各個路子不同的暗衛首領底下,學習不同的東西,隻能晚上休息的時候才能說一會兒話。

再到後來,他們都熬過了足足六年的暗衛培訓,成了新一批的暗衛。兩人幸運地分到了一個主子手底下,各自磨礪兩年,鬼無情便隨禦南王去了軍中,鬼無心留在京城做事,兩人又是好長一段時日的分離——

等到他們再見的時候,鬼無心看待鬼無情的眼神………便總多了那麼一些慈祥的味道來。

我把你當青梅竹馬,我把你當貼心友人,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卻沒想到你竟然想當我母親。

這大抵便是鬼無情的心理寫照了。

老母親擔憂地與他交代了許多事情,大抵意思便是:不要反抗,反抗沒用。反正都是要被日的,與其自己難受,不如配合一些,也能得些爽快。若是禦南王高興起來,他平日裡也不必再這般辛勞。

總歸都是要獻了花兒的,暗衛之中,這般經曆的人也不再少數。甚至一些暗衛看對了眼,自己還要尋人去鬆一鬆後庭呢。

既然這檔子事兒沒法子推脫,不如想開些,多為自己討些好處才是正經。

兩人從小房間裡一直說,鬼無情被她絮絮叨叨地念叨,倒也不覺得煩躁,隻中間打斷了她,道:“我餓了。”

鬼無心便又帶他去了後廚。他們畢竟是暗衛首領,平日裡不著急,不在冷清時候來,夥食也是極不錯的,還有首領專用的小隔間吃飯。

鬼無情試圖取些香辣的鹵肉吃,剛伸手想要去拿盤子,便被鬼無心一巴掌抽到了手背。

鬼無情默默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