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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地鬆開手,他臨放手,還尋了地方,狠狠在鬼無情肩上咬了一口。

直叫鬼無情悶哼一聲,怒罵道:“你屬狗麼,亂咬我做什麼!”

贏子臨在他衣領上擦擦眼淚,才心滿意足地退開,聽見這問話,竟也絲毫不覺得心虛,理直氣壯地回道:“你如今肩上有多痛,我被你那話便刺得有多痛!合該隻準你傷我的心,不準我咬你一口?”

係統眼疾手快,隻叫鬼無情痛了一瞬,便屏蔽了他肩上的痛覺,同時嘖嘖感慨道:“你在外邊招惹的風流債,竟然是這麼熱辣的人物。”

“他算什麼風流債!”鬼無情氣急回他一句,見贏子臨更是一副毫不心虛,甚至有些美滋滋的模樣,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狠狠踹他一腳。

幾年沒見,皮的本事倒還是一如既往!

贏子臨倒也不躲,隻生生受了這一腳,他道:“幾年沒見,無情還是這麼容易生氣。”

放屁!

鬼無情在心裡冷哼出聲,倒也慢慢尋回了二人曾經相處的狀態,心中微薄的疏離感徹底碎了,隻剩下蠢蠢欲動的毆打穀欠望。

他趕羊一般轟著贏子臨出了宮門。贏子臨前腳剛剛踏出,他後腳便毫不猶豫轉頭就走,贏子臨尚且提聲道:“無情,無情!我明日再來尋你!”

鬼無情腳步一頓,還是未曾回頭,隻在心中想道:贏子臨這腦子缺根筋的模樣,還是沒被治好麼?

不出鬼無情所料,皇帝派他送贏子臨出門,自然不能是隻叫他們敘敘舊。

他剛剛回去,便見著桌案上擺著些紗巾,金瘡藥之類的東西。皇帝一邊招手叫他過來,一邊道:“被咬得狠不狠,痛不痛?”

——他之前聽到的聲音,果真便是同事弄出來的了。

鬼無情倒也沒有毛骨悚然之感,他對於主子們的窺視穀欠望早就有所了解,此刻也隻乖乖應道:“尚可,屬下不痛。”

皇帝坐在座椅上,叫鬼無情麵對著他跪下來,自己拿了剪刀,勾起鬼無情的衣領,細細給他剪開了。

鬼無情五官敏銳,被這等能致死的利刃靠近了要害,身體都忍不住繃緊了。

所幸皇帝並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他隻是剪開了鬼無情的衣裳,露出他的肩膀,便將剪子放到了一邊去。

鬼無情的皮膚極為細白,贏子臨咬他的時候,更是半點都未曾留口。此刻他肩上一處深深齒痕,周邊還泛著紅,直顯露出一股莫名的靡靡風光來。

——直叫人想要在他肩上,頸上,甚至更深一些的地方,都留下如這般的撕咬痕跡。

力道半點都不要收,最好能叫他痛得受不了,痛到那雙黑沉的眼裡,都要盈滿了淚才好。

第一十二章 旖旎念想為色所迷

鬼無情察覺不到皇帝心中的旖旎心思。他隻被皇帝按著傷處,雖不覺得痛,卻也總覺得有一絲絲莫名的異樣之感。

好像連同事們盯梢的眼神兒都變得古怪起來。

鬼無情肩上後背都是一片涼嗖嗖,他看一眼皇帝的神色,總感覺皇帝盯著他的眼神讓人毛毛的——就好像他忽地成了一隻肥美鮮嫩的燒雞一樣,有一種自己要被連骨頭吞吃的錯覺。

鬼無情猶豫一二,還是有些受不了,出聲提醒道:“陛下?”

皇帝驟然一頓。

他像是從夢魘中被驚醒了一般,整個人都怔了幾秒,等到清醒過來之後,便不由皺起了眉,覺得自己當真是為色所迷,被魘住了。

皇帝心中唾棄自己,但手掌卻還是戀戀不舍,按在鬼無情的肩膀上。

他一臉淡定神色,好像方才什麼都未曾發生一般,取了一旁擺著的烈酒,要為鬼無情清洗肩上傷口:“方才走了神,竟叫無情發現了。子臨下口倒也真狠,見了些血,朕先為你洗一洗罷。”

若是以往,這麼點傷勢鬼無情看都懶得去看,但如今皇帝親自為他處理傷口,他自然也得拜謝。

鬼無情隻道自己不痛,皇帝卻隻以為他是在忍著。他隻將烈酒澆在鬼無情肩上,眼神兒也不住地跟著酒水流到他衣裳深處去。

鬼無情隻覺得那股毛毛的感覺又來了,他納悶地看看皇帝,隻覺得這氛圍當真是哪兒都不對勁,但當真要他說,他又說不上來。

隻覺得皇帝沾了藥,細細為他塗抹的動作,也不像是在上藥了,反而像是在撫摸一般。

“我怎麼覺著有點不對勁?”鬼無情戳戳係統。

他身上的衣裳被酒濡濕了一大片,現在身上格外難受。係統對這方麵很是敏[gǎn],他想了想,嘖嘖感歎:“我覺得也是,你們現在這感覺,就像是小黃蚊裡寫的調情橋段一樣,特彆澀情。”

鬼無情自個兒想了想,猶疑道:“皇帝不是直男麼,我隻聽說他一晚上能叫三個妃子一齊伺候,從沒聽過他碰過孌童倌兒。”

暗衛們愛好八卦,又有職業優勢,探究起有些事來極為便利。便是鬼無情對於這方麵不是太感興趣,但圈子裡都是這樣的風氣,他多多少少也就聽到過許多八卦雜談。

皇帝身為九五之尊,八他更能給人一種禁忌的刺激感,鬼無情聽到過的關於皇帝的八卦數不勝數,其中最多的就是皇帝平日裡的私生活了。

比如皇帝平常喜歡在書房練字還會在字帖上畫個小花花;比如皇帝今日看了某本奏章心情極佳,下午還看了看私藏的春宮圖本;比如皇帝今日不好好喝藥,把太後命人送來的湯藥都倒在了禦書房裡擺著的盆栽裡;比如皇帝平日裡雄風極盛,除了經常寵幸玉妃,還常要召來好幾位妃子一同服侍。

真真荒%e6%b7%ab無度。

真真叫人羨慕!

鬼無情在腦子裡回憶了一圈兒曾聽到的皇帝八卦,便又聽到皇帝道:“好了。”

他淺淺地為鬼無情上了藥,輕輕包紮好,便將東西都推到一邊,道:“無情感覺如何?”

鬼無情細細看他,見皇帝似是沒有什麼其他傾向,方才道:“多謝陛下,屬下尚好。”

皇帝神色坦然,他像像是絲毫未曾發現鬼無情看過來的目光,隻道:“怪朕,如今你裡邊的衣裳怕是濕透了,肩上又有傷處,怕是沒法子洗浴了。”

鬼無情心裡的毛刺感消下去一些,但有了係統的前言,他如今依舊警惕,隻道:“是屬下`身上汙濁,不敢臟了陛下床榻。”

皇帝:“你方才才用烈酒衝了身子,怎麼能說汙濁?再者叫你來回奔波也實在麻煩,玉妃那兒,夜裡有他人守著,你安心與朕歇下便是。”

“………………”

皇帝把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鬼無情自然也再拒絕不得。他拿布巾擦了身上的酒液,又將沾濕的衣裳脫了,硬著頭皮與皇帝睡在了一處。

暗衛真是個高危職業。

拿著單薄的俸祿,做著丟命的任務。不僅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得熟練各種紈絝技能。既要學會為主子收拾爛攤子,還得注意主子的心理狀態,以防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礙著了主子的眼,被拖出去剁了丟到亂葬崗去。

要是暗衛的臉入了主子的眼,還得脫了褲子躺平任操。要是那種運氣不好的,要麼碰到性情刁蠻又腦子不好,非要與暗衛雙宿雙飛的世族小姐,能留全屍便已經是好事。要麼一發入魂有了身孕,或留作妾侍被他人磋磨,或連人帶孩子都被處理。

可謂是很淒慘了。

鬼無情如今要身份有身份,要本事有本事。他又不是迫切想要得寵出頭的底層小暗衛,一點兒都不想被日。

脫了衣服躺在皇帝床上的鬼無情分外焦慮。

係統看了半宿劇,回頭一看發現他還沒睡著,驚了:“兩天沒睡行不行,要不要我給你來一下?”

鬼無情麵無表情地躺在皇帝身邊,他道:“算了,遊戲。”

係統猶豫道:“可是我追的劇今晚大結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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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無情心中被風吹得哇涼哇涼,疲憊地妥協了:“看劇。”

一晚上下來,係統心滿意足,鬼無情隻覺得自己受到了精神攻擊。他連著兩日沒睡,眼下也終於是帶了些青黑。

然而美人到底是美人,鬼無情便是有了黑眼圈,也隻是更多了一些病態的蒼白感,全然不叫人覺得他精神不振,垂頭喪腦。

皇帝伴著酒香,倒是睡得很滿意。

他們在禦書房歇了一夜,直叫第二日過來侍奉皇帝更衣的宮人頭都不敢抬。生怕亂看一眼,便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鬼無情本想要撿昨日的衣裳先披著,卻被皇帝製止了,他將床帳放下,把鬼無情整個兒擋住,又叫宮人把剪壞的衣裳拿下去,取新的衣物來。

鬼無情:“………………”

那種毛毛的感覺又來了。

皇帝卻像是絲毫未曾察覺到不對,他坐到床榻邊,叫鬼無情背過身去,看他肩上的情況。

那一處齒痕仍舊微微腫脹,泛著淡色的紅,皇帝輕輕碰了碰,似是滿意地道:“看來那藥還算尚可,再塗一兩次,你肩上的傷,也便應是好了。”

——本來也應是要好了。

在鬼無情看來,皇帝的行為可以算得上是極浪費藥物了。他平日裡已是習慣了傷痛,這麼一點兒小傷,在他看來與被蚊蟲叮咬沒有不同。

而皇帝為了這麼一點兒小傷,便取了集難得的宮中秘藥來用,真真是太過奢侈。

——要知道,暗衛受了傷,買藥的銀錢可是要自己出的!

就算他有鬼無心的後門可走,省了請大夫的錢,也能省下一些傷藥費用,但他平日受傷還是太頻繁了些。

光是傷藥費用,便已能榨乾了他每月發下的俸祿了。

皇帝尚且不知鬼無情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說不定都要被他氣笑了。他隻看了看鬼無情肩上的情況,又摸了摸他身上留下的細微傷痕,道:“朕以前也常聽你的名字,記得你極受阿絕喜愛。你身上這些傷是怎麼留下的,阿絕未曾賜予你去疤痕的藥膏麼?”

鬼無情被他撫摸脊背,隻感覺雞皮疙瘩都要炸起來了。他身體緊繃,一時之間摸不準皇帝到底是什麼想法,隻道:“主子看重屬下,是屬下辦事不力,才會受了傷。”

——這便是沒有賜下膏藥的意思了。

第一十三章 互相傷害毫不留情

鬼無情被皇帝一係列操作搞的驚疑不定,他背對著皇帝,瞧不見他如今到底是如何神色,隻聽得他道:“阿絕真真是不體貼。你是阿絕愛重的屬下,他竟也不知道多予些賞賜。”

——彆說賞賜了,他加班許多年,禦南王連他額外的加班費都沒給過。

鬼無情想想自己被剝削的休假時間,不由生出悲戚之心來。又礙著此刻與皇帝的詭異姿態,更是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所幸皇帝也知道點到即止這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