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頁(1 / 1)

,王者相爭,鳳斐這個宿主會迅速流失精血體能,時間一長,必然不治身亡,而且蠱這種東西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陌生而神秘的,鳳斐及他身邊的人開始時不會知道真相,反而會以為得了怪病,隻能束手無策等死。倘若兩隻蠱蟲分出勝負,不管哪隻蠱蟲獲勝,必然也元氣大傷,想要恢複,自然隻能從鳳斐這個宿主身上繼續汲取養分,如此一來,鳳斐隻會更加虛弱。

她算計了一切,甚至連鳳斐來不及到南嶺求治也算好了的,卻沒算到鳳斐身邊有巫蠱高手,不但破了她的蠱,還毀了她的雪蛹。

雪蛹一死,自己這個飼主受到不小的牽連,這幾天鳳煜見不到她,不是因為她心虛不敢見對方,而是她身體虛弱,在房裡閉關。

他就算不知道,看到她此刻的臉色也該猜到一二,而他隻關心鳳斐死沒死,連問一句“你怎麼了”都沒有。雲依心裡苦笑,如果可以,與虎謀皮便是如此。彆妄想能從老虎那裡看到憐憫的目光。

不過,鳳煜對她再高冷,她也不敢甩臉色給鳳煜看,她還得靠著鳳煜報仇呢。

正想著,一個黑影閃入,“二皇子,我們在九%e4%ba%b2王府外看到幾個喬裝打扮的人,為首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姐。”

雲依眸子一睜,難道是夏楚悅來了?若真如此,當真天助我也!

她本就想以鳳斐為引,誘夏楚悅前來,剛才還擔心鳳斐離開後夏楚悅不會過來,沒想夏楚悅竟然偷偷跑來了!

鳳煜眸光微動,“知道了,繼續監視。”

語畢,轉眸瞥向雲依,隻見她蒼白的小臉染上淡淡粉色,雙眼發亮,興奮異常,不禁微冷一笑:“看來你真的對夏楚悅恨之入骨啊。”

隻是聽到有可能是夏楚悅來了,就激動成這樣子。

聞言雲依的表情顯出幾分猙獰,是夏楚悅悔了她的一切,她如何能不恨?

如果不是夏楚悅闖入雲族,如果不是夏楚悅吸引默表哥的全部心神,如果不是夏楚悅和鳳斐聯合設計一出戲,自己怎會從高高在上的雲族聖女淪落成一個浪蕩不潔的女子。夏楚悅害得她無臉再在雲族呆下去,害得她不得不背景離鄉,害得她失去擁有的一切,她不恨夏楚悅恨誰?!

鳳煜瞧著她那恨之入骨的模樣,嘖嘖兩聲,女人一旦心裡有了恨,狠起來比野獸更加可怕。

“彆讓她死了,本皇子還要靠她讓鳳斐自投羅網呢。”

“放心吧,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叫夏楚悅死得那麼便宜。”雲依眼中寒光轉逝。

此時,九%e4%ba%b2王府。

夏楚悅與影九幾人站在門外。

看著緊閉的大門,夏楚悅微微一愣。

影九去敲門,一個家奴開門出來,看到門外站著幾個男人,微微一愣:“你們找誰啊?”

“九王爺,我……”

“王爺離京了,你們來晚了。就算之前來,王爺也不會見你們的。”

“為什麼?”影九追問。

“唉,我們王爺好像得了什麼怪病,見不得人,整個王府的下人,都無緣一睹王爺真容呢……”家奴歎息。

而站在下方的夏楚悅聽到“王爺好像得了什麼怪病,見不得人”,心頓時一涼,衝上前抓住家奴的領子:“他什麼時候走的?”

“誒,你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啊!”家奴向後扯著自己的領子,沒好氣地道。

“他什麼時候走的?”夏楚悅鬆開手,冷聲問他。

家奴朝她翻了個白眼,“昨天走的!”

說完身子迅速往裡一縮,砰的一聲關上大門。

夏楚悅眉頭緊皺,他知道自己趕來所以提前走了嗎?怪病?什麼怪病?

“你們立刻去查鳳斐的去向,我進王府看一看。”

影九七人互看一眼,然後影九說:“你們幾個去查查,我陪小姐進府看看。”

八人兵分兩路,夏楚悅與影九翻牆而入。王府裡十分清幽,人都沒幾個,誰能猜得到堂堂王爺的府邸幽靜至斯?

翻遍王府也沒找到鳳斐的身影,倒是在他的房間裡看到了一封信。

信裡沒有說太多,大意是說他與納蘭國師交談之後,心裡大徹大悟,決定遠離紅塵世俗,隱世不見人,讓她不必去找他,也不必等他。

這信怎麼看都想是遺言!夏楚悅會相信他的鬼話才怪!

夏楚悅將信揉成一團,漆黑深邃的眼睛冷沉如冰。

揉著揉著,夏楚悅覺得信紙不太對勁,低頭將信紙攤平,兩指頭在紙的邊緣摩挲,果然讓她找到了細縫,信紙中有夾層!

她將信紙拆開,裡麵藏著一張薄薄的紙片,拿出來一看,是影十七寫的。

“小姐,十七相信您一定會發現藏在信紙的秘密,當您看到這張紙,說明我說的沒錯。長話短說,我不知道爺為何要突然離開,我不能告訴你爺去了哪裡。不過有一點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爺回鳳京是為了找納蘭國師,和納蘭國師見完麵後,我感覺爺似乎哪裡變了,卻又說不上來,你在來找爺之前,先去找納蘭國師吧。十七,敬上。”

“納蘭國師麼?”夏楚悅眼睛微微眯起,鳳斐信裡也提到納蘭國師,難不成鳳斐的離開真的與那個納蘭國師有關?她把信幾折塞在袖子裡,轉身出門,問影九;“納蘭國師在哪裡?”

“在雲雷寺。”

“好,我們去雲雷寺!”夏楚悅冷聲說道。

影九麵色大變:“爺不會是剃度出家了吧?”

夏楚悅斜睨他一眼,影九立即閉上嘴巴,不過卻麵有憂色,納蘭國師可是個和尚,爺可千萬彆犯傻啊。

兩人馬不停蹄,趕往雲雷寺。

到了雲雷寺後,不顧小沙彌阻攔,長驅直入,撞開禪房的門。

“方丈,對不起,弟子沒攔住他們。”

“退下吧。”房內飄出一道悠長沙啞的聲音。

“是,方丈。”小沙彌恭敬退下。

房裡焚著香,背對房門站著個和尚,他嘴裡念著佛經,讓人聽了不由自主拋卻塵世喧囂,靜下心來。

夏楚悅眉頭一挑,上前兩步:“你就是納蘭國師?”

“咚咚咚!”緩慢規律的木魚聲停下,背對著二人的和尚轉過身來,他的目光落在夏楚悅身上,長長歎道:“該來的終究會來,如何躲都躲不掉。”

意思是他早知道自己會來?不會是神棍吧?

入眼的是個老得快入土的和尚,眉毛胡子全白,老臉皺成一團,慈眉善目,他周身似有佛光籠罩。如果說聽到之前的佛音,讓人沉心靜氣,那麼此刻,對上納蘭國師那雙好像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夏楚悅和影九都不禁心頭一震,原本帶著滿身戾氣而來,瞬間消散和無影無蹤。

夏楚悅神色微凜,這老和尚道法倒是不淺。

“女施主請入座。”納蘭國師虛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然後看向影九道,“男施主請到隔壁歇息,那裡已備好雲雷寺的素菜和點心。”

夏楚悅與影九對視,影九轉身出門,去吃什麼勞什子素菜,而是站在門口,雙手環抱,充當門神。

納悶國師抬起眼,廣袖微拂,門自動關上。

見納蘭國師把門關了,影九眼神轉冷,便要衝進來,屋裡傳來納蘭國師一句話:“施主請到隔壁就座,女施主在老衲這裡不會出事的。”

緊接著,便傳出夏楚悅的話,讓他按照納蘭國師的話去做。

影九沒有辦法,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隔壁。

禪房內,夏楚悅站在納蘭國師麵前:“坐就不必了,我有幾個疑問,希望納蘭國師能夠替我解答。”←思←兔←網←

納蘭國師聞言眼底隱過一抹異色,這段冤孽也該了結了。

他慢吞吞地走到茶幾邊,泡茶。

桌上煮好了一壺水,正是滾燙的時候,好像真的料到有客來訪,提前準備好開水。

“女施主還是過來坐吧,老衲以為,女施主想知道的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的。”

夏楚悅挑了挑眉,看樣子納蘭國師連自己想問什麼都知道,正好,她原擔心對方搪塞唬弄自己,現在倒是有些相信納蘭國師能給她一個答案。她走到茶桌旁坐下,看著納蘭國師的動作。雖然心裡急,但她沒有急不可耐地提問題,對方想說的時候,自會說,要是不想說,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說。

等納蘭國師泡好茶,倒了一杯給她後,然後才低沉而緩慢地說道:“這件事得從二十年前說起……”

夏楚悅心知納蘭國師講的和鳳斐有關,還是二十年前的事,她隱隱覺得,他要講的和鳳斐的童年有關,不禁全神貫注聽起來。

……

一輛馬車在官道上飛快前行,天空中飛來一隻黑鷹,在馬車上空盤旋片刻,俯衝而來,速雲撩起窗簾往天上瞧,手放到嘴邊,發出哨聲,那黑鷹向她衝來,落在她伸出馬車的手臂上。

速雲用另外一隻手解下綁在黑鷹%e8%85%bf上的竹筒,然後手臂一震,黑鷹飛回藍天。

打開竹筒,抽出裡麵的信條,速雲將其遞給靠在車壁上的鳳斐。

鳳斐看完紙條上的內容,神色有異。他將紙條握緊在掌心,隨後放鬆身體,合上眼,而擱在%e8%85%bf上的右手,緊緊拽著那張紙條。

速雲眸光微閃:“是小姐的信嗎?”

靠在車壁上的男子睫毛輕輕顫動,沒有回答。

速雲見他如此,心知自己猜對了。隻是信裡寫了什麼,讓爺如此隱忍呢?垂眸掃了眼鳳斐拽得蒼白的拳頭。

半晌,鳳斐忽然出聲:“讓洪瀾他們保護好她。”

速雲聞言怔住,眼裡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神色:“爺是說,小姐去鳳京了?”

鳳斐輕輕嗯了一聲。

速雲看著他眉頭微蹙的模樣,心下歎息,她終於明白為何爺會如此隱忍。想不到,小姐真的來了鳳京,可惜晚了一天,如果能夠早一天,早一些,就能與爺重逢了。從此處折回去,也隻需一天的時間,爺是不是強忍著才能克製去找小姐的衝動?唉……何苦呢?

她隱約明白鳳斐拋開一切回天山的原因,心裡對這個天神般的男子不再隻是崇敬畏懼,更多了幾分憐惜。

馬車沒有返回,但速雲讓影十七把馬車駕得慢一點。或許爺會想明白,然後回鳳京找小姐。

鳳斐不是沒有聽到速雲低聲對影十七說的話,%e5%94%87角溢出一絲苦笑,手指一動,將懷裡的金屬球拿出來,仔細打量摩挲。

……

雲族,藏書閣中。

唐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