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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不出一年,龍蘭就會成為鳳西的領土。”

這番話直戳龍希寧的心扉。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卻不能不在乎龍氏江山。

不是他龍希寧自負,而是太子無能,若非背靠宋家,哪裡能夠風生水起二十年。一旦太子登帝位,龍蘭將麵臨的是什麼?

內憂外患!

內有百姓對新帝的質疑,外有鳳西強勢來襲,北蒼國,南唐國,三麵夾擊,山河破碎,能撐幾時?

幾經掙紮,深思熟慮之後,龍希寧緩慢而低沉地道:“本王告訴你夏楚悅在哪裡。”

鳳斐眸子微睜,緊盯著他的側臉。

“她在……”

恰在這時,一支黑色箭羽披荊斬棘般飛速射來,其勢之猛,如衝天飛鷹,劈浪之風。

讓人望之生歎,原來箭竟可以射得那麼快!那麼猛!

鳳斐感覺到背後的風,全身瞬間毛骨悚然,他抓住龍希寧往側一撲。

那箭擦著龍希寧的腰側飛過,噗的一聲,金屬煉製的箭頭射入白石地麵,似有火光迸射,看得人瞠目結%e8%88%8c。

好強的威力!

竟然把箭射進石頭地麵,可想而知這一箭勢頭多猛,若是射中人的身體,恐怕連完整都屍骨都難找。

思及此,眾人齊冒冷汗。

那箭隻要稍稍偏一點,寧王就會命喪當場。

是誰!是誰不顧寧王死活射出這一箭?

“咳!”鳳斐躲閃之時,下意識地用了內力,體力的毒再也壓製不住洶湧而出,反噬之力震傷肺腑,他壓在嗓子眼的血忍不住咳出來。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閃過,龍希寧被從鳳斐身邊救走。

電光火石,情勢急轉直下。

前一秒,鳳斐鉗製龍希寧,以命要挾,求見夏楚悅,其餘人皆陷入被動狀態;下一秒,鳳斐吐血,龍希寧獲救,局麵反轉。

而這樣的變化,隻因為一箭,破浪之勢、斬天之威的一箭,完全扭轉戰局!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忘記反應。

展翼解開龍希寧的%e7%a9%b4道,龍希寧負手看向臉色蒼白的鳳斐,眼中閃過兩道精光:“你根本就沒有解毒!”

看到鳳斐的情況,他要是仍不知道真相,那他就是傻子。

鳳斐必然早已中毒,隻因體質特殊,反應較慢,又被其壓製,所以表現出來的情況便是鳳斐未中毒,處於全盛時期。然而,這種毒是專門針對內力的,內功越深厚,受害越深。

若是鳳斐不使用內功,那麼對身體的傷害不算打,然而一旦他強行使用內力,那麼毒性大發,反噬之威強大無比。不必他人再動手,單那反噬,就能讓鳳斐傷上一段時間。

鳳斐心裡歎息一聲,功虧一簣啊!

在製伏龍希寧的那一刻他便清楚自己已是強弩之末,因而一直站在龍希寧身後之處,以匕首要挾,隻要不再動武,他可以偽裝得很完美,誰也看不出他內傷嚴重。

可惜……可惜功敗垂成,在他快要知道夏楚悅下落的時候,一支箭打亂他所有的節奏,也讓他的虛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眼底掠過遺憾的暗芒,鳳斐淡定從容地道:“我若中毒,如何鉗製住寧王?”

一句話讓龍希寧陷入疑惑的漩渦中。

確實,那毒是針對內功高手的,鳳斐若真中了毒,怎麼能夠三招打敗自己?

不過那又如何?

現在自己得了自由,四周多達萬人的士兵,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清風樓與魔教的人圍攏在鳳斐四周,警惕地看著龍希寧及那一萬大軍。

突然,一個士兵抓著個狼狽不堪的女子前來彙報:“啟稟王爺!卑職在太和殿附近抓到一個啞巴!”

啞巴?

眾人目光皆投向被押到中間空地上的女子,當她看到鳳斐的那一刻,忽然癲狂起來,伸長手往前撲,嘴裡嗚嗚地叫著。

若不是被士兵拉住,她早撲過來了。

那些文官看到麵容可怖,神似瘋子的女人眼睛發光地看向他們這邊,不由白了臉向後退幾步。

武官倒是好一點,但是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玲瓏?”

“玲瓏!”

鳳斐與龍希寧異口同聲喚道,前者語氣裡含著幾絲懷疑,後者則帶著淡淡驚訝。

“把她帶過來。”驚訝過後,龍希寧立即下令將人帶到前麵來。玲瓏應該在雲依手裡,怎麼會獨自出現在太和殿附近。

擔心衝撞到各位貴人,那個士兵拉著啞巴女子站在三丈開外,得了命令,這才抓著啞女的胳膊走近兩丈。

“嗚嗚嗚!”玲瓏麵向鳳斐,眼裡透著焦急之色。

鳳斐神色大變,若說方才隻是懷疑,現在則十足肯定,麵前這個被割了%e8%88%8c頭的女子確實是玲瓏,他安插在龍希寧身邊的細作,竟然慘遭如此毒手。

冷厲的目光轉向龍希寧:“本王今日算是看到寧王的好手段了!”

龍希寧也訝異玲瓏的模樣,並無解釋的意思,涼薄勾%e5%94%87,回以冷笑。他看著玲瓏問:“你想說什麼?在地上寫。”

士兵放開玲瓏,玲瓏趴到地上,撕下一片裙子,咬破手指,顫唞著寫下:“雲依要殺小姐,速救。”

十指連心,以指尖的血來寫字,疼痛可想而知,然而時間緊迫,玲瓏也隻能咬牙忍著。

看著血書歪歪扭扭,無人去恥笑,大家皆被玲瓏的勇氣懾住,而鳳斐與龍希寧的注意力全放在她所寫的內容上,待看清她寫下的內容時,二人臉色齊變。

“他們在哪裡?”鳳斐急問。

龍希寧也神色嚴峻地看著她。

玲瓏手指顫唞地寫道:“禦……花……”

第三個字尚未寫出來,鳳斐搶聲問道:“在禦花園?”

玲瓏點了點頭。

鳳斐得了肯定,便要去救人。

龍希寧冷喝:“攔住他!”

夏楚悅要救,卻不是讓鳳斐去救!

“讓開!”鳳斐%e5%94%87角一點殷紅,襯得他肌膚晶瑩如冰,好似一朵天山雪蓮,隨時會凋零。

大臣們退到安全區域,一萬士兵將鳳斐及他的手下團團圍住。

龍希寧也在當中,他身邊同樣守護著一批高手,眼下鳳斐壓製毒藥導致反噬,不再可能威脅到他。龍希寧淡聲道:“鳳斐,你今天逃不掉的。你之前說得沒錯,本王不會動楚悅,但是有人想要她的命,你是想要她給你陪葬,儘可衝殺出去。”

鳳斐眸光幽冷,望著一臉篤定的冷俊男子,嘴邊牽起譏誚的弧度,“你說得對。我對你的人不放心,放他們走,放他們去救楚悅,我束手就擒。”他伸出兩隻手,從容不迫地談判。

“爺!”

“教主!”

清風樓和魔教的人急聲喚道。

他們怎能獨留下主子一人,就算是戰死,也不願意以主子的命換取他們的生機。

鳳斐冷聲低斥:“閉嘴!我的話也不聽了?”◎思◎兔◎在◎線◎閱◎讀◎

“主子的任何吩咐我們都聽,隻除了這一條,讓我們把主子留在狼窩裡,恕屬下辦不到!”影十直視著鳳斐,眼裡滿是堅定的神色。

“我們也是!”其他人異口同聲道。

“哼!好一個主仆情深!”龍希寧陰陽怪氣地說,惹來清風樓與魔教教眾的怒目而視。

“寧王嫉妒麼?要不要本王教你如何馭下?”鳳斐朝他投去譏誚的目光,“廢話少說,方才本王提的條件你答不答應?不答應,那就戰吧!”

能夠讓鳳斐束手就擒自然是好的,敵方人數和萬人軍隊一比雖然不多,但是戰鬥力極強,一旦開戰,必然死亡無數,更重要的一點,龍希寧並不希望夏楚悅死,再耽誤下去先死的不是鳳斐,而是她。

心思百轉不過一念間,龍希寧頷首:“好!”

“我們不走!”寧王這廂答應,清風樓和魔教的人卻是不答應。

鳳斐眼神冷冽地從自己下屬麵前掃過:“你們若救不回楚悅,以後都彆來見我!影十,你帶頭去!”

不容置喙的話逼得清風樓與魔教的人一個個漲得臉色通紅。

“去!”鳳斐高喝一聲。

被點名的影十身體顫了顫,咬牙吐出一個字:“是!”

轉身邁步。

龍希寧揮手,圍得水泄不通的廣場上空出一條僅容兩人並行的道,影十穿過狹窄的通道,腳步極快,似是擔心稍慢一點,就忍不住停下來。

其他人在鳳斐的威壓下,也漸漸離去。

當最後一個人離開時,士兵如流水般自動回到原位,將鳳斐包圍在內。

“想不到忍辱負重的九%e4%ba%b2王,竟然是個情根深重的癡兒。”龍希寧嘲諷道,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自認對夏楚悅有情,為了她一忍再忍,一讓再讓,自以為世上像自己這樣尊貴的身份卻願意接納一個名聲不算好的女人,對方應該感恩戴德,感動不已;他一直不明白夏楚悅為何寧願選擇那樣一個花名在外的男人卻排斥自己,此刻終於知道,自己哪裡不如鳳斐了。

不是相貌,也不是才華武功,隻是因為對她的情不同,自己永遠不會把一個女人放在第一位,更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犧牲自己。

男兒誌在江山,美人次之,爭江山而死,也是一段英雄佳話,而因美人亡,千百年後隻會淪為後人笑談。

可是此刻,龍希寧這種想法忽然動搖了,鳳斐的身份並不差於他,卻肯為一個女人犧牲,自己心底的想法為何不是輕蔑而是嫉妒呢?

嫉妒鳳斐可以如此肆意而自己卻不敢也不能。

鳳斐聽了龍希寧譏誚中透著酸意的話,微微勾起%e5%94%87角,“甘之如飴。”

龍希寧不願見鳳斐那淡定從容的模樣,冷喝:“將鳳斐拿下!”

眾人都看到鳳斐威猛的殺傷力,對他心有餘悸,幾個人上前,畏畏縮縮的。

展翼在龍希寧發作前站了出來,走到鳳斐麵前,封住他的內力。

鳳斐悶哼一聲,臉色又白幾分,整個人似透明的一般,秋日明輝鍍在他肌膚上,晶瑩透明得似要化掉一般。

這樣的鳳斐,哪裡還有之前的煞氣,落在眾人眼中,和一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藥罐子差不多。兩個士兵上前,試探地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鳳斐站在原地不動,那兩個士兵的膽子大了些,對看一眼,一人抓住鳳斐一條胳膊,擰到他身後。

“押入天牢!”龍希寧吩咐。

話音未落,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