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貼在光滑如綢的臉上,一點即離,隨後笑眯眯地看向眼露驚恐之色的影衛:“一個月,清風樓在龍城的所有弟兄的褻褲,每人洗一個月。”
影衛們慘叫一聲,隨即趕緊閉上嘴巴,猛點頭。
鳳斐滿意地收回目光,牽起夏楚悅的手,轉身遠去,留下一群欲哭無淚的影衛。
速雲看完好戲,抱著劍默默離開。
“速雲,你的褻褲要不要我洗?”影九衝著她背影齜牙咧嘴,然後衝上去拍她的肩膀。
力氣很大,企圖把速雲壓趴,以報她剛才背叛兄弟的仇。
可惜速雲的武功並不弱於他,彆說壓趴了,連塌肩都沒有。
“狒癢散效果如何?”她頭也不回地問。
影九一愣,隨後迅速收回手,借著月光看到自己修長完美的右手腫成了豬蹄,似螞蟻啃咬的瘙癢越來越清晰。
“速雲,快把解藥給我!”影九臉色大變,想抓住她卻不敢再碰她。
速雲背對著他漸漸遠去,遠遠的飄來一句話:“不停地喝水,喝上二十大碗,藥效自解。”
二十大碗?
影九臉一黑,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他想咬牙忍過去,卻不想這狒癢散的效果竟然那麼好,撐不到半刻鐘,他就受不了了,奔跑向離這裡最近的河流,直接跳進水裡咕嚕嚕地喝。
幾個影衛站在河岸上,看著影九像水牛一樣灌水,嘻嘻哈哈指指點點。
影九停下來,指著他們怒道:“你們給我等著!”
……
三日後,蕭家二百七十三口人被押赴刑場,龍希寧為監斬官。
蕭家乃龍城大族,蕭相一房便有二十多口人,包括其妻、妾、子、女;蕭相是大房,有三個弟弟,那三房加起來也有近百人;加上堂叔堂伯堂兄堂弟等,足有二百餘人。
這一日,行刑的高台被圍得水泄不通。
這一日,頭滾滿地,血流成河。
而在這一日,蕭芳菲被逼著%e4%ba%b2眼目睹所有%e4%ba%b2人死在她麵前。
夏楚悅看著刑台上哇哇哭鬨的稚兒,心裡閃過不忍,被她強壓下去。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她從來不小看任何一個人,再小的孩子也終有長大的一天;而越小的孩子越容易被人唆使操控。
既然手上已經沾了無數的鮮血,在這一刻心軟又有何意義?不過是給自己豎立一個充滿仇恨的敵人而已。讓敵人成長,將來隻會讓更多的人傷亡。
說她殘忍也好,說她無情也罷,此刻,她無悔。
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她緩緩睜開雙眼,在蕭芳菲的耳邊冷聲道:“看著%e4%ba%b2人死在自己麵前卻無能為力的滋味可好?”
蕭芳菲早已泣不成聲,身體抖得像篩子。
乍然聽到夏楚悅的話,睜大雙眼,側頭怨毒地瞪著她:“夏楚悅,我詛咒你下地獄!”
“地獄?”夏楚悅嗤笑一聲,絲毫未將她的詛咒放在心上,對押著蕭芳菲的影衛道,“把她帶走。”
該看的也看了,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
“夏楚悅,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蕭芳菲被拖下去的時候,憤恨大喊。然而三天才受過重傷,身體太虛,氣若遊絲,一點兒力度都沒有。
坐在監斬台上的龍希寧似有所覺,朝夏楚悅等人所在的方位看來,人山人海,而夏楚悅又被人高馬大的影衛圍在中間,龍希寧並未看到她。
夏楚悅從影衛們擠開的道中穿過,遠離刑場。
以免日長夢多,夏楚悅離開刑場後,便一箭射穿蕭芳菲的脖頸,然後一把火將其燒成灰。
%e4%ba%b2眼看著蕭芳菲在火海中化為灰燼,夏楚悅心中一鬆,積壓在%e8%83%b8口許久的鬱氣儘散。
翌日,她獨自來到江夏王的墳前。
將食盒中的水果點心擺在墳前的石板上,焚香祭拜。
“一直有件事隱瞞了您,若世上真有地府,您是不是在那裡遇到了您真正的女兒?”夏楚悅沉默半晌,輕聲說道,“對不起,我騙了您。您的女兒在嫁給寧王的前一天,被蕭芳菲陷害致死,而我,隻是異世一縷孤魂,寄居在你女兒的身體裡。”
“不管怎麼說,您在我心裡,都是我的父%e4%ba%b2。我手刃仇人,替你、夏楚悅,還有我自己報了仇,你可看見?”
“很快,我就會離開龍城,像我們之前說的那樣,找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用這具身體,好好活下去,為真正的夏楚悅,也為了我自己。”
“還有您說的風飛,他真名叫鳳斐,可惜您沒有時間考核他,不過如果您知道他為我為您做的一切,想必您也會同意他這個女婿的。”
“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夏楚悅將手裡的香插在石縫中,跪下磕了三個頭,起身最後看了墳墓一眼,轉身,離開。
……
剛回到城裡,便聽到一個驚天消息。
鳳西舉兵侵犯龍蘭邊境,鳳西二皇子領兵打仗,僅用了十日時間,便連破龍蘭國漢陰、嵐皋和岐山三城,並且大軍已向旬陽進發。
不知是誰傳出來的消息,連升鬥小民都聽說了。
夏楚悅聞言臉色微變,騎著馬向風府奔去。
今天去祭拜江夏王,她不想彆人跟著,鳳斐應該在風府。
到了風府,看門護衛恭敬行禮,將她請了進去。
夏楚悅一路直奔鳳斐的院子,看到充當貼身侍衛的影九站在鳳斐的書房門外,徑直走過去,“鳳斐在裡麵?”
“在裡麵。”影九看到她時眼裡閃過古怪之色,夏楚悅沒注意,確定鳳斐在裡麵後,便推門而入。
她近日常來風府,找鳳斐的位置駕輕就熟,而且從來不敲門。
鳳斐去她哪裡,向來走窗戶,來而不往非禮也,她走門已經算是讓了一步,當然,她也不似某人有喜歡爬窗的怪癖。
結果這一推門,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畫麵。
書房內,寬大的桌子後麵,鳳斐靠椅而坐。
旁邊,一穿著華麗的美豔女子軟倒在他身上。
二人聽到開門聲,全都抬頭看向門口。
看到夏楚悅的瞬間,鳳斐臉色微微一變,隨後笑著將身上的女子推開,起身向夏楚悅迎來。
不是類似“你怎麼來?”“怎麼沒有敲門?”“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開場白,鳳斐淡笑著走到夏楚悅身邊,低頭在她%e5%94%87上迅速啄了一口,然後牽起她的手看向那個投懷送抱的年輕少女。
“潯陽郡主,你不是要看看我喜歡的女人是什麼樣的嗎?這就是楚悅。”
潯陽郡主看到鳳斐%e4%ba%b2夏楚悅,臉色陰沉如水,聽到鳳斐的介紹,看向夏楚悅的眼神浮現濃濃的妒意和不屑。
“你就是錦繡郡主?也不過如此,相貌還不如我家一個端茶水的丫鬟。”
鳳斐側眸看向夏楚悅,期待著她能說點什麼反擊這個不請自來的潯陽郡主。
夏楚悅抬眼無聲尋問他什麼狀況。
鳳斐眨眨眼,無聲回道:“無關緊要的路人甲,趕走便是。”
夏楚悅讀懂了鳳斐的意思,這是要讓自己趕人呢!
雖然不知道潯陽郡主怎麼會出現在鳳斐的書房裡,且大膽地靠在他的身上,但是搶男人都搶到自己頭上來了,怎麼著也得表示表示。→思→兔→在→線→閱→讀→
她上下打量潯陽郡主,看得潯陽郡主渾身上下不是滋味,才慢悠悠地道,“潯陽郡主,倒是個美人胚子。”
“哼,這還要用說!”潯陽郡主得意地翹起下巴,自己儘管沒有豔冠群芳,但也是少見的美人,錦繡郡主站在她麵前,隻有當綠葉的份兒。
“美則美矣,不過和我身邊這位一比,頓時黯然失色。”夏楚悅掐了一把鳳斐的臉,叫他什麼都不做,讓自己來替他擋桃花。
潯陽郡主臉色一變,既因夏楚悅的話,也因為夏楚悅近乎*的動作。
“錦繡郡主既知風國舅容顏無雙,自己配不上,怎還有臉纏著他?”
“我纏著你了嗎?”夏楚悅仰起臉,斜睨著鳳斐。
鳳斐玩著她耳邊的一縷頭發,輕輕一笑:“是我纏著你。”
如玉指頭在她的頭發上纏繞嬉戲。
看著二人打情罵俏的模樣,潯陽郡主就算早有耳聞,也無法再保持平靜,她將皇後頒發的旨舉到麵前,揚聲道:“皇後下了懿旨,許本郡主為風國舅為妻,錦繡郡主,請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懿旨?
夏楚悅回頭看向鳳斐。
鳳斐露出無奈的表情,眼裡卻沒有半分緊張。
連皇帝的聖旨他都敢違,何況是區區懿旨。
夏楚悅心裡冷笑,皇帝皇後真是不死心,一定要對彆人的婚事插手到底麼!
不過鳳斐當眾毀婚,皇帝皇後忌恨他倒也能理解。
自己如若不是挾恩要求皇帝同意自己的%e4%ba%b2事自己做主,隻怕一道針對自己的賜婚懿旨也要擺在自己麵前了。
潯陽郡主看他們兩人不為所動,眼中閃過厲色:“風國舅,我知道你退了永寧公主的%e4%ba%b2事,駁了皇上的麵子,皇後的懿旨你必也是不看在眼裡的。但是,這門%e4%ba%b2事可不是皇後的意思,而是你姐姐華貴妃請皇後下的,難道你連自己姐姐的意願也要違背嗎?”
夏楚悅與鳳斐麵麵相覷,華貴妃搞的鬼?
“本郡主說的都是實話,你們要是不信,入宮問華貴妃便是。”潯陽瞧著他們懷疑的神色,得意道,“風國舅,長姐為母,若沒有華貴妃,你哪來今日的榮寵,要是連她你也忤逆,本郡主倒不屑嫁給你。”
“那潯陽郡主請回吧。”鳳斐淡淡回道。
潯陽郡主呆了呆,%e8%84%b1口問道:“你要違背你姐的意思?”
“我如何做就不勞潯陽郡主關心了,小九,送客。”
在房外探頭探腦的影九得了命令,立刻挺直腰板站出來,伸出手向外擺:“潯陽郡主請。”
被主人直接下逐客令,潯陽郡主氣憤不已:“走就走!一個吃軟飯的男人,本郡主才不屑嫁!”
說著,抓著懿旨氣衝衝地出去了。
潯陽郡主一走,影九體貼地把門關上。
“華貴妃什麼意思?”夏楚悅蹙眉,她並不生氣,隻是奇怪於華貴妃的做法。
華貴妃不是鳳斐的%e4%ba%b2姐姐,哪裡管得著鳳斐的%e4%ba%b2事,這樣橫插一腳,不是自討苦吃嘛。
鳳斐冷笑:“估計是老皇帝要她這麼做的。我當著文武朝臣及外國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