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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墳前以死謝罪。

正依偎在母%e4%ba%b2身邊的蕭芳菲莫名打了個冷顫,抬頭看看四周,並未看到異樣,複垂頭對蕭夫人道:“娘,我們進去吧。”

……

鳳華宮中,一襲白色錦袍的鳳斐轉動著手中沉甸甸、黝黑發亮的兵符:“這就是夏王令?”

夏王令,上無“夏”字,亦無“王”字,隻有一隻上古饕餮,張開大嘴,猙獰向人。

華妃肯定道:“這是老皇上藏在暗閣裡,我灌醉他才套來的。答應你的事我已做到,把解藥給我。”

鳳斐聞言瞥了她一眼:“不是剛給你了?”

“我要的是完整的解藥,而不是壓製毒性的藥!”華妃眼中閃過一道厲色,“你反悔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偷來了夏王令,就把解藥交給你?華妃娘娘,趕緊打扮得漂亮些,馬上就要開宴了。”手腕翻轉,掌心裡的兵符落入袖口內。

華妃怒:“你……”

“乖乖當你的華妃,很快,一切都要結束了。”鳳斐望向西側的偏殿,嘴角浮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你打算做什麼?”華妃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色不由一變。

西殿住著她的皇兒龍希鈺,她將來的榮華富貴全指望著他,風飛要是敢傷害他一根毫毛,自己勢必要鬨得魚死網破。

“讓你更上一層樓。”鳳斐雲淡風輕地道。

更上一層樓?

當皇後?又或者……

華妃眼睛驀地睜圓:“你瘋了!鈺兒還小,根本爭不過擁有強大外戚的太子和得一半朝臣支持的寧王!你會害死我們母子,也會害死你自己的!”

“不是有你偷來的令牌嗎?”鳳斐挑眉,笑得邪氣,“皇帝如此寵愛你,生病臥榻獨喚你侍疾,帝感念你儘心伺候,臨終之際廢太子立新君,縱然他人有疑,隻要手握傳位詔書與兵權,所有質疑與挑釁,皆乃名不正言不順,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群砍一群!”

華妃眼睛閃爍,他竟然已經設計好了,不對,或許這個計謀早在最初的時候,已成形於他%e8%83%b8中,差的不過是一個皇子和龍蘭的兵權!

而自己,從始自終都是他的棋子,想要活命,就得按他的話去做。

“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動手嗎?”她目光灼灼看向他。

“很快你就會知道。”鳳斐有所保留,雖然華妃服了毒藥,但是他不能保證她不會反水,有些事情需要她配合,可以讓她知道,其他的,知道得越少越好。

離開鳳華宮,鳳斐信步走向紫宸殿。

在龍蘭蟄伏九年,除了熟悉龍蘭皇城的地形和皇族勳貴們的秉性外,他還花費大量的人力去找那支曾經風靡龍蘭邊疆的十萬精兵。

十萬精兵,堪比普通軍隊百萬。

他調查過,當日江夏王敗北,並不僅僅是因為軍中出了奸細,更重要的是那一次江夏王率領的不是他的夏家軍,而是龍蘭一支駐守邊城的普通的軍隊。

應該說更早以前,江夏王率領的便不是夏家軍,那支曾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軍隊,消失得極其突然。

所有人的名字在龍蘭各支軍隊中都找不到。

深入調查,才堪堪發現一點東西,卻原來那些人全都改頭換麵,連身份都換掉,重新編入軍中,他所知的那幾個都成了一方將領。

隻是十萬人太多,隱姓埋名,想要一一找出來太難,隻有依靠夏王令,才能將其引出。

想想十萬精兵經過八年的曆練,早已非昔日阿蒙,若能齊集夏家軍,那麼,攻下龍蘭皇宮,指日可待。

望著前方人影匆匆,鳳斐記起之前與夏楚悅的談話。

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她若看到他父%e4%ba%b2的兵符,會很開心吧。

……

皇帝壽筵,普天同慶,乃一級大宴,排場很大。

宴會之前,有司預於殿庭設山樓排場,為群仙隊仗、六番進貢、九龍五鳳之狀,司天%e9%b8%a1唱樓於其側。

紫宸殿張燈結彩,鋪設錦繡帷帳,雕梁畫棟,極儘奢華金貴。

文武百官、外國來賓按級彆分坐正殿,人極多,一直延伸至兩邊走廊。

受邀前來的朝廷命婦與品階小姐坐於偏殿,唯有皇帝%e4%ba%b2自點名者,方可落坐於正殿。

由於外國來賓中有兩位女子,為了避免尷尬,皇帝特意點了幾個女子到正殿入席,其中一品二品誥命夫人,也有太子妃王妃,還有夏楚悅這樣被封為郡主縣主的小姐。

為了表達皇帝對江夏王的敬重,其女夏楚悅受到欽點,坐在了正殿靠前的位置。

其餘女子,皆坐於身份尊貴的父%e4%ba%b2或夫君身邊,唯獨夏楚悅獨自一桌,便顯得鶴立%e9%b8%a1群,想讓人不發現都難。

夏楚悅大大方方地坐在一群朝臣中間,沒有半點兒尷尬與窘迫。

有什麼可尷尬的,她滿心放在了接下來的重頭戲上,迫不及待地想看蕭芳菲錯愕的嘴臉,其他人都是今天的觀眾,看蕭芳菲如何從雲端墜入深淵。

龍蘭不是最富庶的國家,卻是最強盛的,雖然日儘勢微,但是替皇帝辦一場聲勢浩大的生日宴,還是做得到的。

望著桌上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當真食如畫,酒如泉,配上涔涔古琴,叮咚鐘聲,好一曲盛世繁華!

隻可惜,今日的美好注定要被毀滅,人們的注意力也將從美酒佳肴中轉移。

看著各國使臣一一獻上珍貴的賀禮,夏楚悅百無聊賴,隻恨時間為何不快一點。

她旁邊一席,坐著鳳斐。

鳳斐手支著下巴,笑意晏晏看著她。

他來得遲,眾人皆已入席,兩人入宮後一直沒碰頭,尚未說過一句話。

此刻自然也不適合說話,她等待複仇,而他,現在還是永寧公主名義上的未婚夫,她不想節外生枝。

不過這個男人似乎一點兒也不緊張,竟然明目張膽凝望著她,她已經感覺到從左側斜刺來的一道灼熱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劍,要把她戳穿一般。

不看也知道是誰的視線,心中暗歎,藍顏禍水!

她摒棄雜念,望向對麵,漆黑的瞳仁裡倒映著與寧王同席的蕭芳菲,看著對方巧笑倩兮,她%e5%94%87邊勾起一絲冷笑的弧度。

蕭芳菲似是感應到她的目光,忽的轉頭看來,見夏楚悅注視她,不由挑眉一笑,舉起碧玉酒杯朝她一晃,隨後貼近身邊的龍希寧,猩紅的%e5%94%87近到幾乎%e5%90%bb在龍希寧的耳垂上。

夏楚悅見狀,不由輕笑,無知的女人,以為這樣子自己會吃醋,會憤怒?

若是換成鳳斐倒有可能,換成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蕭芳菲是傻了吧!

觥籌交錯,酒過三巡,滿朝文武漸漸放鬆下來,夏楚悅朝對麵的龍希寧使了個眼色。

龍希寧神情複雜,眉眼掙紮,他稍抬眼,便能看到夏楚悅在給他打眼色。

隻是真的要在今天嗎?

沒錯,今天到場的人員最齊,一旦自己當眾休了蕭芳菲,對蕭芳菲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但是,那樣便會打攪父皇的壽筵,讓外國使臣看了笑話。

眼下,隻要他做了,蕭芳菲必然顏麵掃地,但是自己何嘗不是掃了皇上的麵子?

為了一個女人,當真值得嗎?

龍希寧素來是個果斷的人,當初喜歡蕭芳菲,他可以狠絕對付夏楚悅,後來戀上夏楚悅,他也可以不顧以前的情誼拋棄蕭芳菲。

可今天,他猶豫太多,遲疑太多,優柔寡斷不似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夏楚悅看見龍希寧的神情便猜到他的猶豫,不眉皺起眉頭,這個家夥莫不是想要反悔?

若是失了這次機會,何時才能再找到如此合適打擊蕭芳菲的場合?

她瞪了龍希寧一眼,龍希寧目光躲閃。

看到龍希寧的模樣,夏楚悅知道,他退縮了!

她就不該相信他的!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自私的,喜歡就掠奪,不喜歡就打殺,一切都建立在他的個人利益上,他想要得到自己,不過也是男人的虛榮心作祟罷了。但是自己哪比得上他的似錦前程,哪及得上他的富貴人生。

嘴角溢出一聲苦笑,好在她也沒完全指望龍希寧,要不然自己就真是愚蠢至極了!

想著,便要起身指證蕭芳菲的殺人罪名。

坐在自己旁邊的鳳斐忽然站起身舉杯向皇帝,“微臣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聖體永安;願世清平,國運昌盛。”

皇帝笑道,“風國舅,朕以為你會有什麼奇思秒想呢,怎麼也和眾愛卿一樣,說的都是這幾句?”

鳳斐無奈歎道:“微臣倒是想說幾句不一樣的,隻不過微臣%e8%83%b8無點墨,若真拿出驚天賀詞,倒叫人猜測微臣請人代寫,還不如精選些微臣懂的,更能表明微臣的心意。”

“朕說不過你。”皇帝輕笑一聲,“你的心思朕領了,坐下吧。”

鳳斐站著不動,“臣有一事藏於心中多日,想向皇上稟告,但又擔心皇上怪罪,今日皇上龍顏大悅,臣鬥膽一求,望陛下聽後寬恕。”

皇上過壽,心情自是舒暢,見風飛說得實誠,不由道:“你倒會打算,說來聽聽,朕看看什麼事你昨日不敢說,今天才說。”

鳳斐稍一躬身,朗聲道:“微臣看上一名女子,想請皇上賜婚成全。”

刹那間全場寂靜無聲,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向鳳斐,他們是不是聽錯了?風國舅在大殿上請皇上賜婚?風國舅當著未婚妻永寧公主的麵向她老子請求賜婚?

正文、第二百四十五章 氣得口噴鮮血

夏楚悅呆了呆,低聲問他:“你乾什麼?”

她心中忽然湧起不好的預感,不會像她想的那樣吧?他之前什麼都沒提,也不說怎麼解決與永寧公主的婚約問題,難道是打算現在毀婚?

鳳斐回她一個安撫的笑容,隨後麵不改色地看向呆愣住的皇帝,“微臣請皇上賜婚。”

“大膽!”皇帝終於回過神來,薄然大怒,“風國舅,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與風國舅隔席而坐的永寧公主亦是大怒,滿目震驚地瞪著他:“風哥哥,你……你……”

太過驚訝,以至於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微臣自然知曉。”鳳斐頂著全場的目光和皇帝的怒目,繼續說道,“微臣傾心於錦繡郡主,今生非她不娶,至於八公主……”

他看向永寧,麵露歉意:“八公主,您是龍蘭最尊貴的公主,微臣心有所屬,實不配再娶您,望八公主見諒,另覓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