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男人,比狐狸還狡猾。
也正因為鳳斐的狡猾,龍希寧不會在這個時候出聲提醒皇帝,有鳳斐在,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對方都有理由反駁,想要提點皇上,尋個風飛不在的時候才恰當。
這個話題也就到了這裡,鳳斐心裡卻懸著一件事。
“皇上,不知道那個刺客可招出幕後之人?”
聞言,皇帝和龍希寧的眸光都閃了一下。
皇帝擺了擺手:“刺客已經咬%e8%88%8c自儘,愛卿就不必管了,時間不早,你早些回去吧。”
咬%e8%88%8c自儘?
這是在唬弄我麼?!
鳳斐心中冷笑,眉頭微蹙,看來皇帝如自己所料的那般,真的要裝作沒認出刺客的身份。
幽禁了江夏王,又暗禁了楚悅,皇帝到底打算乾什麼?
鳳斐心中焦急也沒有用,他瞟了皇帝一眼,又悄悄打量龍希寧的神色,楚悅與江夏王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皇帝暗中囚禁他們,或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在目的達成前不會殺他們,但保不準什麼時候兩人沒了利用價值,到時候皇帝隻要秘密處死兩人,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他必須儘快找到兩人的下落。
心裡有了打算,拜彆皇帝,鳳斐坐著馬車直接了風府。
回到府中,徑自入書房,他一進去,就發現自己的書房被人動過。
“影九。”他坐在椅上,手指敲擊著桌麵。
一下一下,聽起來令人心跳加速。
暗示著他心中的急切。
“爺。”影九從暗處閃出,跪在他前麵。
“派人去查江夏王的下落!”
影九微愣:“江夏王不是在靜悅宮嗎?”
“那個是假的。”鳳斐眸光陰鬱,“江夏王之前可能藏在靜悅宮的秘室,不過今天假江夏王被我戳穿,估計他們會把真江夏王轉移陣地,你們去查,查查皇宮裡的秘道。還有,寧王府也不能放過。另外,派人監視寧王。”
“是。”影九聞言起身。
“慢著。”鳳斐叫住他。
影九立刻恭敬地低頭,等待他的吩咐。
“楚悅現在也被他們困住了,調動龍城所有金錢鼠去找,挖地三尺,都要給我找到她!”
“小姐被抓住了?”這一回,影九臉上可不僅僅是驚訝,還有一絲擔心。
難怪主子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不過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會對方抓走了小姐,主子心裡肯定非常惱火吧。
不敢去觸黴頭,影九急急又道:“屬下馬上去辦。”
金錢鼠,是一種代號,是清風樓裡一群特殊的存在,他們擅長尋人尋物,有的鼻子如狗鼻,有的眼睛如鷹眸,有的耳朵如同順風耳,可聽一裡外的動靜,這些人大多武功一般,但是在清風樓中非常受重視,鳳斐也大力栽培他們,然後安插在各國京都,為清風樓的情報起到重要作用。
但是這樣的人很少,天賦異稟者本來就不多,而能夠撞見,更是千萬人中也不一定能得一個。
清樓風裡,被稱作金錢鼠的人隻有七人。
因為鳳斐近年來都蟄伏在龍蘭,所以龍城的金錢鼠達到3人之多。
一個鼻子靈敏,一個眼睛視力驚人,還有一個耳朵非常人。
三人平時各自為營,此刻則被聚集在一起,去尋找夏楚悅的下落。
早已見識過鳳斐對夏楚悅的寵愛,影九也就不奇怪他為何會動用金錢鼠了。
看著影九離開,鳳斐的眉頭依然緊鎖。
過了半晌,他起身,出門,見到速雲守在門外,他道:“去地牢。”
地牢,關著速風。
由於他數月不在龍城,關於速風後續處置也就擱淺了,此刻正是用人之際,而速風跟在鳳斐的身邊是最長的,很多事由他去辦最好。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也該死
地牢裡不算陰暗,每隔一丈就有一個火盆,將地牢照得通亮。
速風被關在最裡麵,鳳斐急步走到最裡麵。
最裡麵的牢房,石床上坐著個人影,披頭散發,身上的衣服多出血漬,看起來格外淒慘。
聽到腳步聲,靠在石床上的身影動了動,緩慢抬起頭。
當看到鳳斐的臉時,他眸子一睜,%e8%84%b1口喊道:“主子。”
“速風,你可知錯?”鳳斐看著昔日屬下變成這個模樣,眼神閃爍了一下。
速風聞言一怔,低下頭:“屬下知錯。”
“你錯在哪裡?”鳳斐並沒有因此就原諒他,隻有他真正知道他錯在哪裡的時候,他才放心把他放出來。
“屬下不該擅自作主,違背主子的意誌。”速風啞著嗓音道。
速雲站在鳳斐身後,看著同伴此刻的慘狀,心裡難免起伏,但她沒有求情,主子一旦下了決定,任他們千言萬語,也改變不了,唯一能改變他的人,也隻有那一個吧。
“看來數月時間,你腦子尚未徹底清醒。”鳳斐冷聲摞下一句話,轉身向外走。
速風望著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跳下床,拖著鐵鏈追到門邊:“主子,請你給速風一個機會。”
鳳斐腳步不停。
速風眼見著鳳斐就要消失在視線裡頭,心中大急,喊道:“主子,速風知錯了!速風不該傷害夏小姐!”
鳳斐腳步一頓,背對著他問:“為什麼?”
“她是主子喜歡的女人,她便是速風的半個主子,不管她做了什麼,沒有主子的允許,屬下都無權去指責或者傷害她。”
“如果踏出這裡,你會做什麼?”鳳斐轉身,眼眸深邃。
速風咬咬牙道:“向夏姑娘賠罪……”
鳳斐定定望著他,沒有出聲。
速風與之對望,昏暗的火光中,隻能看到主子晦暗不明的輪廓。
“速風再不敢陽奉陰違,主子叫速風做什麼,速風必當儘心儘力完成。”
“好!”鳳斐這次沒有讓他等太久,“我再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會再讓我失望。”
“屬下不敢。”速風眼睛一亮。
速雲心底歎了口氣,幾個月的時間,速風終於想明白了。
速風被帶出了天牢,鳳斐讓速雲儘快治好速風的外傷,他沒讓速風再當自己的貼身護衛,而是讓他易了容,然後給了他一個秘密任務。
……
夏楚悅醒來的時候,嗓子疼頭疼%e8%83%b8疼,渾身哪裡都痛。
昏暗的光線讓她愣了幾秒,隨後落水前的記憶湧入腦海中,夏楚悅心中大驚,猛的坐起來,眼前豎著一麵牆。
這是哪裡?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於一處石洞內,或者說是地洞,除了牆角擺放著的明火外,便隻有一床一桌一椅。
而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雙腳上扣著鐵環,鐵環連著鐵鏈,綁在了嵌入牆中的鐵環上。
她這是被囚禁了?
夏楚悅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處境,卻不知道這裡還在不在皇宮中。
她昏迷了多久?龍希寧認出她來了?鳳斐怎麼樣了?
心裡滿是疑團,嗓子又乾得厲害,她下床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喝下一杯清涼的水,火辣乾澀的喉嚨好受許多,腦子也清醒了不少。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夏楚悅撫著隱隱作痛的%e8%83%b8口打量囚禁自己的牢籠。
就在這時,四壁無門的牢房裡傳來震動聲,她轉身,便見身後平整的牆往上升,接著走進來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
英俊的臉龐在火光中顯得棱角分明,晦暗的臉龐或明或滅,看不真切,夏楚悅卻一眼認出了他。
“龍希寧!”
龍希寧聽到她的稱呼,語氣古怪地嘖了一聲。
看見老熟人,她反而有了底心,慢慢走回床邊坐下。
看到猶如在家中一般自如的動作,龍希寧眼眸暗了暗,“你倒是平靜。”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易容之物都被洗乾淨了,也就不奇怪為何龍希寧會把刺客關在這裡,有床睡,有茶喝,這可不是招待一般刺客的地方。
“寧王希望我見到你大驚失色嗎?”她嘲諷地勾起%e5%94%87角,看向他時眼神冷漠。
龍希寧一開口就是指責:“夏楚悅,你這個謊話連篇的女人!”
聽著怎麼有種怨婦的感覺?
夏楚悅嘴角扯了一下,“龍希寧,明人不說暗話,我爹在哪裡?”
聽到她提起江夏王,龍希寧眼睛一亮,冷笑道:“江夏王?江夏王死了。”
聞言,夏楚悅猛的站起來,之前的冷靜神色蕩然無存。
龍希寧見狀,%e8%83%b8口一陣快意。
這個女人騙的自己好苦,他這輩子就沒被人這樣戲耍過,看到她震驚痛苦,他心裡竟然十分愉快。
夏楚悅剛站起來就停住,皺著眉想,不,爹就住在靜悅宮裡,如果出了事,鳳斐的人多少會探到消息,而且龍希寧不敢也不能殺他。
龍希寧見她那麼快就沉住氣,眉毛向上一挑,“江夏王死了你不傷心不憤怒?”
“是你殺了他是不是?!”夏楚悅麵色一冷,忽然衝向他,一拳揍向他的臉。
“他中了毒,不必本王動手,自會死去。”龍希寧抓住她的手,緊緊拽住。
“龍希寧,我殺了你!”夏楚悅聽著他冷漠的話,心裡的怨恨再也壓不住,另一隻手朝他的臉煽去,同時抬起膝蓋便往他命根子上撞。
龍希寧早已熟悉她的套路,輕鬆抓住她揮來的手,同一時間抬%e8%85%bf撞向她的%e8%85%bf,硬碰硬,夏楚悅哪裡是他的對話。
若非被龍希寧鉗製住,被他的%e8%85%bf一撞,夏楚悅不是倒退就是倒下。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每次都來這一招!”龍希寧憤怒的吼聲在密室中久久不散。
夏楚悅怒瞪著他:“隻要能讓你痛苦,我百試不爽!”
龍希寧聞言更怒,“你就那麼喜歡看著我痛苦?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他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呸!”夏楚悅朝他吐了口唾沫,動作粗俗。
龍希寧再怎麼想也想不到夏楚悅居然會以口水為武器來攻擊他,被吐了個正著,感覺額頭上濕熱黏糊,龍希寧眼前一暈,險些被她氣死。
“夏楚悅!”
一聲比之前更加大聲的咆哮響徹在密室裡。
夏楚悅呸完不算完,立即抬%e8%85%bf踹他,她就是要踹掉他的命根子,他在乎,她就要毀,誰叫他差點兒害死自己唯一的%e4%ba%b2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