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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卻沒能解蠱,就是南嶺,我們的人也來過多次,但是一無所獲,如今隻能寄希望於默公子,望他能查到那種蠱毒。”

“我明白了……”

……

鳳斐悠悠轉醒,昏迷前的記憶在腦海中回放,他猛的睜開雙眼,咬牙切齒地吼道:“夏楚悅,你死定了!”

“等你傷好了再談我的生死吧。”

門吱呀一聲推開,伴隨著一道微涼的女聲。

水藍色的細柔裙擺從高高的門檻滑過,似一抹水輕柔拂過,劃開漂亮的水紋。

鳳斐的視線由下往上,迅速找到她的臉。

夏楚悅背對著光,臉在一片暗影中,看不真切,他不由微微眯上眼,桃花美眸變得狹長,邪魅之餘透著幾分危險:“你又來做什麼?這些粗活讓速雲乾足夠了。”

他說到‘粗活’兩字時咬得極重,想必是想到昏睡前夏楚悅‘侍候’他時乾的粗暴事兒。

隻見他臉上突然露出吃了蒼蠅一樣的嫌惡表情,夏楚悅眼神閃了一下,之前是她做得過分了。

他那樣一個清貴的男子,平時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又向來愛乾淨,即便深處南嶺密林,鞋子也必要常常換新的,而她卻把他穿過沒洗的襪子塞進他嘴裡,若是叫龍城那些為他瘋狂的女人知道,八成一人吐一口口水就能淹死她。

將手中的托盤放到床邊的案幾上,“換藥的時間到了。”

“錦繡郡主是貴門千金,這種侍候人的活兒還是找個熟悉的人來吧!”他還記恨著上午她的作為呢。

夏楚悅心下歎了口氣,知道他受蠱毒的苦多年,她不想與他一般見識,叫自己再麵對他的冷嘲熱諷和頤指氣使時忍耐一點,莫在與他衝突,不想卻不容易做到。

她暗暗告訴自己,他現在是病人,他神識不清醒,她不能和他頂嘴,且讓讓他罷。

嘴邊牽起一抹淺笑,隻能算清秀的白淨小臉霎時間如同雪蓮綻放,散出一種令人心悸的美,那種美不是世人口中讚譽的用胭脂水粉雕琢出的美人,也不是金玉滿室、鐘鳴鼎食之家教養出的典範美人,而是一種乾淨的,樸素的,卻叫人難以放開的美。

自醒來後,心中一直對夏楚悅有著說不出的排斥的鳳斐,此刻也被她臉上真心露出的笑容震住,因為這樣的笑容不常有,才格外珍貴,也因這樣的美不常見,才特彆震撼。

夏楚悅一垂眸,從鳳斐眼中捕捉到一絲著迷的神色,她心中一喜,難道鳳斐神智恢複了?

毒%e8%88%8c的鳳斐,不會這麼看他。

“站在那裡傻笑什麼?快過來替爺換藥,耽誤了時辰,小心爺治你一個怠慢之罪。”

惡聲惡氣的話打破了夏楚悅的希冀,她心裡的喜意消散,沒有找到蠱源,他哪裡那麼容易恢複神智。

走上前小心地將他背上的衣服褪下,背上的白布滲出點點血梅,夏楚悅愈發小心,動作輕柔緩慢,好似在對待一個瓷娃娃。

鳳斐卻不領情,雙臂枕著側臉,眼睛斜睨著她,催促道:“既然要伺候爺,就好好伺候,若是弄痛了爺半分,仔細你的皮!”

夏楚悅眉毛都沒動一下,不正常的鳳斐,他的話都是%e5%b1%81話,聽完就放掉,不必記在心裡,要不然非得氣死自己不可。

鳳斐有些詫異她居然沒有反駁也沒有在自己背上做手腳,比如故意用力,而是真的動作輕柔地解開背上的繃帶。

他輕哼一聲,原本到了嘴邊的話繞了一圈,咽回了肚子裡。

饒是夏楚悅再小心翼翼,繃帶粘住傷口的血和藥膏,一旦凝固,就很難解下來,不解下來就沒辦法換藥,她從托盤上拿了把剪刀,剪去纏在背上的繃帶。

哢嚓哢嚓的聲音,聽得鳳斐心裡毛毛的,隻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聽剪刀合上的聲響。

剛才沒注意,這時尋思著找轉移物,便注意到了夏楚悅的身材。

他趴在床上,臉則麵向床外,而夏楚悅站在床邊,彎著腰,玲瓏曲線便展現在他眼前。

此刻正值夏季,南嶺又濕又熱,她身上隻穿著薄薄的兩件衣衫,裡麵一件白色內衫,外麵一件水藍色仿紗長裙,難掩她的身材。

鳳斐眯著眼開始品頭論足。

“%e8%83%b8太小,腰太粗,%e8%87%80不夠翹……”嘴之惡毒,眼光之挑剔,換個女人來,保準被他嫌棄到哭。

夏楚悅一邊剪掉最後兩條繃帶,嘴角忍不住抽搐,卻沒反駁他,也沒故意下重手報複他。

鳳斐就像是用儘全力打出去,卻發現打到一團大棉花上,沒有半點受力處,差點兒憋出內傷。

她不理他,倒顯得他無理取鬨,鳳斐也就沒了興致,撇撇嘴角,眼睛眯著,感受著幾根冰涼的手指頭在自己背上擦過。

指尖抹著藥膏,藥膏也涼涼的,火辣辣的後背被藥膏一抹,被指尖一擦,酥酥|麻麻,舒服得他不由自主地低%e5%90%9f一聲,尾音拖曳,微揚,端的撩人。

正文、第二百零六章 緋聞

夏楚悅的手一頓,斜睨他一眼,見他眼睛眯得幾乎看不見,臉上表情淡淡,倒不像是故意的。

她移開目光,繼續塗藥。

等她把藥塗好,給他換新的繃帶,鳳斐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他實在太累,傷得那麼重,又費力說那麼多話,還不得把身體中不多的力量都耗儘。

速雲輕輕閃入,將案幾上的托盤拿走。

夏楚悅也有些累了,昨晚隻睡了一會兒,今天又一波三折,精神一直緊繃著,看了一會兒鳳斐的睡顏,睡意襲來,她躺到房內的一張短塌眯一會兒。

短塌不長,她整個人無法伸直,便蜷曲著,雙手貼合枕在側臉上,雖然姿勢不太舒服,但她剛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速雲回來時看到這一幕,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

沉睡醒來的鳳斐性情依然惡劣,先是對夏楚悅冷嘲熱諷,指手劃腳,後直接叫影衛和速雲把她趕出去,不許她進來。

將夏楚悅趕走,卻派人去把聖女雲依找來。

雲依一襲白衣翩翩而來,淺笑倩兮,“風公子已經醒了,請夏姑娘搬回沁園殿,免得他人非議。”

雖然在笑,卻是不容拒絕,十幾名雲族人嚴陣以待,隻要夏楚悅反抗,毫不懷疑他們會動手。

而把雲依引來的妖孽趴在床上,涼涼看著,不出聲,也不動手。

影衛沒有他的吩咐,不能也不敢私自與雲族動手。

夏楚悅一人敵不過,隻能從月瀾殿搬回沁園殿,離開之前,她深深看了鳳斐一眼,她不期冀從他眼裡看到戲謔玩笑之類的情緒,因為現在的他不是他,而是被蠱術控製了情緒的病人。

“照顧好他。”夏楚悅對速雲說,速雲點頭。

“夏姑娘慢走,不送。”

夏楚悅淡淡瞟了雲依一眼,堅定地走出月瀾殿。

背對著雲依的她,眼裡噙著冷意。

一朵裝B的白蓮花,以為有一大批擁護者,就能無往不利?需知自負是要付出代價的。得罪她楚悅是大忌,得罪她楚悅在乎的人,是禁忌,準備迎接她狂風暴雨般的報複吧!

一晃三天過去,唐默還沒找到那隻白金色的蠱蟲信息,自進了藏書閣,他就再未出來,吃喝都是唐燁%e4%ba%b2手送進去的,夏楚悅隻能等,等他出來,請他替鳳斐解蛇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三天的時間,她聽到不少流言蜚語,或者該說是風花雪月、粉紅滿滿的愛情故事。

比如,雲依聖女每天都會到月瀾殿,看望風公子。

又比如,某一日,聖殿仆從見聖女與風公子並肩站在窗旁,讚歎聖女與風公子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還比如,聖殿的侍女看到風公子衝著雲依溫柔的笑,笑容醉人。

夏楚悅站在窗邊看風景,或者躺在樹下涼椅乘涼,身邊總會有仆從經過時裝作不經意般談論類似的話題。

開始聽到的時候,夏楚悅心裡會有些不舒服,但聽得多了也就麻木了,每次聽到,還能點評一番。

例如,雲依天天往風公子那裡跑,她便道:“原來聖潔高雅的聖女就是天天追男人啊。”

正滿心羨慕說著之話的侍女臉色一變,匆匆離開;

例如,仆從讚雲依與風公子郎才女貌,夏楚悅涼涼道:“換成郎貌女才比較合適吧,又或者換成郎有才有貌,女無才無貌。”

於是乎,從旁經過的仆從逃之夭夭;

又例如,風公子衝聖女溫柔地笑,笑容醉人,夏楚悅很感興趣地問了那個侍女:“聖女醉倒了沒?你在旁邊看到也醉了嗎?你們兩個直接醉倒在地嗎?有沒有抱在一起?”

侍女麵紅耳赤,逃離。

到最後,再也沒人跑到她附近談雲依和風公子如何如何,想來她的反應叫他們的主子措手不及,匆匆撤了這個辦法。

夏楚悅靠在席榻上,吃著一串葡萄,淡淡一笑,雲依想讓她吃醋?誰說那個女人聰明的,她讓人傳出那樣的謠言,鳳斐的名聲不會受損,自己隻要不在意,也沒什麼影響,反倒是雲依,身為雲族聖女,婚事必然受雲族矚目,如今兩人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等到明白隻是謠言,她又該如何收場?

無風不起浪,空%e7%a9%b4不來風,經過這件事,她雲依還能孑然一身嗎?

更何況,雲依並不是真的看淡一切,她眼裡裝滿了一個男人,這樣與另外一個男人有著說不清的關係的女人,又如何吸引她真正喜歡的男人?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雲依這樣的人吧。

“小姐。”影九跳過牆頭,閃身出現在她麵前。

夏楚悅挑眉,“今天雲依去月瀾殿了?”

“沒有。”影九低著頭回答,心中對夏楚悅佩服得緊。

雲依其實不笨,她也知道傳出自己與男人的緋聞於她的形象和名譽都不好,若是真成了,那便是一段佳話,但是她喜歡的不是鳳斐,必然不會結成姻緣,將來就可能成為她婚姻裡的一個汙點,因此,她隻是派了自己的%e4%ba%b2信侍女跑到夏楚悅的地盤,裝模作樣表演一番而已。

她沒料到事態會不受她的控製,不知道是誰把這些“謠言”傳得沸沸揚揚,連聖殿外的幾個村落的村民都知道了。

而造成如此轟動效果的,自然是影衛和魔教的人,清風樓善於探聽消息,自然也知道怎麼才能讓消息隱秘而迅速地傳出去,魔教的人加以配合,效果好得驚人。

而這場戲的導演,便是夏楚悅。

雲依不是喜歡編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