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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最後,他們依然不忘謹守本分,謹記職責,為了替她尋到解藥,犧牲了生命。

緊緊握住白瓷瓶,她的心情說不出的低落。

這時,一抹白映入她眼簾。

“影六他們如果知道你的心意,地下有靈,一定很高興。”鳳斐撩起衣擺,坐到她旁邊,“不過,我想他們更希望你能夠笑,他們的犧牲沒有白費,不是麼?”

夏楚悅眼睫輕輕顫動,似欲飛的蝶翼,“我明白。”

她隻是有些困惑,她這樣做對嗎?

前世,她是國家的一把兵器,一把不能公之於眾的暗器,不需要有自己的感情,不需要去想太多,上麵的命令,他們隻需圓滿完成,至於其他,都不用他們管。

羽林的隊員犧牲,不能立碑成墓,隻能火葬,骨灰散在大海中,因為他們的身份太過特殊,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而他們死去的屍體,也可能會被敵國利用,隻能火化。

除了同是羽林成員的他們,沒有人會記住犧牲掉的戰士為國家立了多少汗馬功勞,那些勳章掛滿%e8%83%b8`前的,其戰功甚至沒有羽林最小的成員多。

為國而生,為國而死,是他們的榮耀。

那麼,影衛他們又是為了什麼呢?

她前世是彆人手中的劍,這一世,她卻成了執劍人。

劍毀了,還有第二把劍,第三把劍……

心裡無奈地歎息,其實她明白的。

在這個皇權至上,世族傾軋的年代,人命賤如狗,就連前世所謂的人生而平等也不過是句口號,更何況是在這裡,說平等不過是笑話。而她,也沒有能力去改變天下人的根深蒂固的想法,因為,人生而不平等!

但,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開辟一個世外桃源,至少讓自己的人能夠安然一世,至於外人,各安天命罷!

她歪頭仰起清秀的臉,對上鳳斐明媚的桃眸:“你願意嗎?”

鳳斐靜靜坐於她身邊,仿佛能感覺到她心中的悲涼與無奈,但卻又不太明白她為何有此情緒。

她素來不是個心軟如水的柔弱女子,她能對龍希寧不假辭色,可以對他冷言相向,敢直麵全天下的質疑謾罵,如此獨特的個性,令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她,再靠近她,最後心丟了,遺失在她的身上。

這樣的人兒,又有什麼能夠讓她傷懷至此呢?

“什麼?”

陡然聽到夏楚悅出聲,鳳斐疑惑地眨眨眼,以為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出神,漏掉了她的話。

“假如我要站在天下至高之位,你願意嗎?”願意幫我嗎?願意陪我嗎?

夏楚悅盯著他,黑眸灼灼。

她的神色認真,不似開玩笑。

鳳斐微微一愣,明白她的意思,雙眸光華一閃,勾起瀲灩紅%e5%94%87,挑眉輕笑:“有何不願?你若想要那個位置,我便替你奪了來。”

夏楚悅怔怔望著他。

“怎麼?不相信?”鳳斐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她額上輕輕一彈。

“爺好歹是鳳西的九%e4%ba%b2王,純正的皇室血脈,倘若你要當那萬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我回國奪了皇位贈於你又何妨?你得江山,我擁美人,倒也美哉。”

他說得恣意傲然,長眉斜飛入鬢,更添幾許輕狂。

仿佛隻要幾句話,千萬人夢寐以求的那個位置便唾手可得。

夏楚悅低下頭去,吃吃笑出聲來。

清悅的笑聲中透出調侃揶揄。

“笑什麼?你覺得我沒那本事?”鳳斐美眸微眯,射出兩道利芒。

她抬起頭,斜睨他一眼:“誰說我要皇位了?我說的是站在天下最高的地方,你願意陪我一起登頂嗎?”

心裡卻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感動。

這個男人,還真是狂得叫人無法討厭;

她相信,如果他真的想要江山,以他的才華和能力,不說唾手可得,也絕對能夠達成心願。隻不過那個位置並不若想象中的美好,即便不喜俯首稱臣,也不願成個孤家寡人。

鳳斐聞言挑高眉,拉長聲音:“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他朝她拋了個媚眼:“有美相邀,豈有拒絕之理?”

表麵輕佻,心中卻止不住的激蕩。

她這是從心底裡接受自己了嗎?

他終於等到她由心回應了嗎?

“高處不勝寒,你不怕上麵冷?”她問。

他對答如流:“擁美入懷,如抱暖玉,寒氣何懼?”

夏楚悅臉微微一紅,“你想得倒美,既想登高,還想擁美,不覺得貪心麼?”

“不是美人邀請在下的嗎?”鳳斐無辜眨眼,流光溢彩的桃花眸閃著促狹之意。

夏楚悅輕哼一聲,彆開臉。她嘴上功夫沒他厲害,再說下去吃虧的是她。

鳳斐見她恢複了正常,懸著的心放下。

“隻要找到冰蟬,便可回天山救江夏王。”

聞言,夏楚悅抿了抿%e5%94%87,“我們一定會找到冰蟬的。”

“說到這兒,我們有些賬也該算算了。”鳳斐忽然沉了臉,冷眼望她。

“算什麼賬?”

鳳斐斜眼掃向她的右胳膊:“在江梨鎮的時候,誰自作主張偷偷去找血煞堡堡主拚命的?”

夏楚悅眼角一跳,抬眼辯解:“我哪有偷偷去?我是準備充分,和速雲他們一起行動的。”

“哼!”鳳斐冷哼一聲,伸出兩指,夾住她的袖子,“你還有理了?充分準備?充分準備怎麼會險些斷了胳膊?而且,背著我就是偷偷的。”

“你強詞奪理!”夏楚悅白他一眼。

鳳斐見她沒有半分悔意,惱道:“是我強詞奪理還是你太衝動?那血煞堡堡主是什麼魔頭,你又有幾斤幾兩?學了不到一年內力,就敢去搶人家的東西,虧的沒被冰蟬襲中。莫非你忘了當日在林中看到的畫麵?”

若問鳳斐最為忌憚的是什麼,不是皇權,也非兵馬,而是那神秘詭測的蠱術。

她能夠從血煞堡堡主手下逃%e8%84%b1,不可謂不幸運。

單單看到速雲寄到天山的信,他就能體會到當時的凶險,可這丫頭,到現在竟然仍無半點覺悟。

久彆重逢,本該是歡喜的,此時,鳳斐卻真真惱了夏楚悅的大意,或者說惱她的不在意。

她可知,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會瘋掉?

素來帶笑的俊逸臉蛋此刻繃得緊緊的,桃花眼也斂了笑意,薄%e5%94%87緊抿,高鼻懸梁,久居高位不怒自威的氣勢頓時展露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當麵對夏楚悅發脾氣,夏楚悅一時愣在當場。

過了半晌,看著他側對著自己,沒有半分緩解的跡象,也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夏楚悅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她上身微微扭動,側麵向他。

他不為所動。

夏楚悅蹙起眉,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龍希寧朝她怒吼,衝她發火,她可以毫不猶豫地頂回去;可麵對這個一直笑臉對自己的男人,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難道她也背對著他不說話?

她可沒打算這種時候和他冷戰。

仔細想一想,貌似錯在己身,他會如此生氣,也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危,以為自己不愛惜生命吧。

這個男人素來是讓人寵著讓著的,唯有對自己,他才會掏心掏肺,難得對她傲嬌一次,她就低一下頭便是。

夏楚悅伸出手勾勾他垂在膝邊的手指頭:“我錯了,你動一動,笑一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男人將手抽回,雙腳懸空,往左移了一步,上半身也轉了九十度,直接背對著她。

夏楚悅無語地看著耍性子的男人,“我都說我錯了還不行麼,你再不理我,那我走了。”

鳳斐沉聲低問:“你錯在哪裡?”

呃。

見夏楚悅沒有立刻回答,鳳斐冷冷一笑:“看來你沒有錯,錯在我。”

他豁然起身,大步生風離開。

夏楚悅擰緊眉頭,不解地看著他絕然離去的背影。

她都承認錯了,他為什麼反而更加生氣?

這時,速雲走過來,“小姐,雲族唐燁公子派人送了封信過來,請小姐到雲族暫住。”

那廂,已行至數丈外的頎長身影一頓,然後腳步一轉,向一個影衛走去。

夏楚悅望了鳳斐一眼,低聲道:“不必了,我們要找冰蟬,替我傳句話,向他們道謝。”

“唐燁公子說如果小姐回絕之前先看看信,看完之後如果依然堅持的話,再告訴傳話人。”速雲方才站在不遠處,自然看到了鳳斐與夏楚悅鬨了小彆扭,此刻她故意大聲道。

背對著夏楚悅,假裝與影衛說話的鳳斐聽到夏楚悅拒絕,心裡的怒氣稍稍消散,然後聽到速雲的話,頓時有種把速雲嘴巴縫緊的衝動。

影九站在鳳斐麵前,想走不能走,充分感受到主子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和妒意,心裡叫苦連天。

夏楚悅哪裡聽不出速雲故意為之,她抬起眼往鳳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並未看到他,目光一轉,瞥見一棵大樹遮去半邊身子的影九,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僵立在那兒,心思一轉,便猜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絲笑,伸出手:“信給吧。”

她話音剛落,便見影九身體繃得又直又緊,仿佛頂天立地的一支標杆。

不用說,定是某個男人寒氣太重,把影九都凍僵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 妖女,看鞭!

嘴角一勾,低下頭打開信封,嘴角的笑意頓時僵住,隨即淡淡道;“送信人在哪裡?”

“就在那邊。”速雲伸手一指。

夏楚悅看去,隻見一名白袍男子立於影衛圈起的營地之外,她點點頭:“問問大家,是要跟著你們爺呆在這裡,或者隨我一起入雲族腹地。”

速雲聞言微愕:“小姐不與爺一道兒?”

夏楚悅挑挑眉,瞟了眼影九對麵的那棵樹,“沒看到你家主子鬨情緒了嗎?”

速雲轉頭,看看繃緊身體,麵容古怪的影九,心知是怎麼回事,回頭想要解釋什麼,卻又忍了下來。

“小姐,您彆跟爺置氣,他也是關心您。”

夏楚悅隱約中覺得速雲知道什麼,想問問,但此地此時皆不合適,隻點點頭,“去吧,問問他們,是否一同前往。”

“是。”速雲點頭離去,所去方向正是影九麵對著的大樹。

夏楚悅嘴角微微一勾,低頭把裝血滴子的白玉瓶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