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1 / 1)

他們三人負隅頑抗。

夏楚悅緊抿雙?%e5%94%87,神色凜然,他們雙方都受了不輕的傷,但血煞堡堡主實力到底多強,她無法探知,己方三人不知能夠抗得住。

煙霧漸漸散去,血煞堡堡主露出真容。

他頭發呈爆炸式,臉色烏黑,衣服破破爛爛,可以說衣不蔽體。

而夏楚悅三人也沒好到哪裡,夏楚悅一隻胳膊被生生捏斷,另一隻握劍不是很穩,剛才震得氣血翻騰,內息不穩,若非強撐,此刻已倒下。

速雲比她更不如,許是方才替夏楚悅擋住爆炸的衝擊氣流,她白色的衣裙染著無數的血梅,頭發淩亂,不複往昔的冷傲清爽。

衛嚴同樣十分狼狽,臉依然是冰塊臉,如果不是外形太搞笑,實在看不出他與之前有何不同。

血煞堡堡主雖然狼狽,但看起來中氣十足,雖然被夏楚悅擊中那玩意兒,但隻要忍一忍,對他來說沒有多大障礙。

三人在敵人的攻擊下節節敗退。

夏楚悅眼裡漸漸流露出絕望之色,難道今日要葬身於此?

她還沒找到解藥,爹爹尚在昏迷、等著她去救……

還有鳳斐,如果他知道她死了,知道她把他交給他的那麼多人都葬送在此,他會生氣、傷心或者……

突然之間,夏楚悅害怕了,她怕沒人救醒江夏王,她怕再也看不到江夏王,她怕看不到鳳斐,她怕……

掌風逼近,夏楚悅想要躲閃,身體卻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終是慢了一片,被掌風掃飛,從空中砸到地上。

“叮!”

什麼東西從她懷裡掉到地上。

“小姐!”

速雲驚呼,閃身攔住打算趁勝追擊的血煞堡堡主,給夏楚悅留有喘熄的時間。

夏楚悅餘光瞥見掉落在地的東西,瑰麗如火的顏色在銀輝下更顯紅豔,是鳳斐送給她的銀簪子!

“花上有機關,遇到危險時打開。”

陰暗的天牢中,他的耳語仿佛仍在耳邊盤旋。

臨走前,他笑得雲淡風輕,說出的話卻聽不出半分開玩笑的意思:“不許受傷,更不許死,要不然我就是下地獄也會把你抓回來。”

鳳斐,你想入地獄,還得看我肯不肯!

夏楚悅眼裡射出堅毅的光芒,猛的伸出手抓住銀簪,望著上麵紅豔的花蕊琉璃,染血的紅%e5%94%87輕輕張合——

我不會死!也不能死!

就算要死,也不是死在這個時刻,不是死在血煞堡堡主手裡!

食指按住上麵的一點,她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動,緊緊地盯著紅色的那一點。

裡麵會有什麼?

能夠對付血煞堡堡主嗎?

微不可聞的錯位聲響,突然,一道紅光從花蕊中心綻放,衝天而起,並向四方散落。

夜色下,紅光如花般在空中綻放,可是……

這頂個%e5%b1%81用!

夏楚悅錯愕地望著天上尚未散去的紅色星點,忍不住爆出口。

聚積的希望在一瞬間崩塌。

鳳斐竟然也有那麼不靠譜的一天,什麼危險的時候打開機關,難道是為了讓自己在臨死前見證這美麗的景象?

千念百轉不過一瞬間,夏楚悅想了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到鳳斐給她的驚喜如此‘驚喜’!

“該死的鳳斐,你就來地獄找我吧!”

她咬牙切齒,忿忿難平。

然而下一刻,她突然驚得目瞪口呆,驚愕地望著夜空。

這回是真真正正的夜空,濃墨的黑看不到一點兒其他顏色,鋪天蓋地的蝙蝠從四麵飛來,罩在上方,夏楚悅震驚之餘隻覺亞曆山大。

“什麼鬼東西!”

倏地,她聽到血煞堡堡主憤怒的吼聲,轉眸一瞧,隻見無數隻蝙蝠撲向血煞堡堡主,纏在他身上——撕咬!

“快走!”

夏楚悅驟然反應過來,費力起身,對幾乎站不穩的速雲道。

速雲蹣跚向她走來,“小姐你先走,我看看他們情況如何。”

到這個時候,隻有他們三個人是站著的,其他人恐怕已遭不測。

三人心中沉重異常。

夏楚悅怎麼可能獨留下速雲一人。

見狀,衛嚴冷聲道:“如果你們都想死在這裡,那你們就留下,恕不奉陪。”

他是說過要保護夏楚悅,但如果她尋死,他便沒有必要陪她死。

說完話,他轉身,毫不猶豫地踏步離開。

夏楚悅微微一愣,目光掃向躺在地上的人,不知他們是死是活。

“是屬下考慮不周到,小姐快走,要不然來不及了,血煞堡的魔頭著實厲害,那些蝙蝠恐怕拖延不了太長時間。速五他們的使命就是保護您,如果您受傷或死亡,他們同樣會被爺處死。請您不要辜負眾弟兄的犧牲。”

速雲不是個感性的人,可%e4%ba%b2眼看到那麼多兄弟死去,冷傲如她,也忍不住聲音激動。

無數的蝙蝠撲向血煞堡堡主,然後被他用內力震開,又有一群蝙蝠飛蛾撲火般撲向他,然而蝙蝠再多,也架不住血煞堡堡主如此震殺啊。

夏楚悅眉眼一凝,費了很大力氣才從牙縫間擠出一個字:“走!”

說完,轉過身,迅速離開,她擔心自己不走快一點,就再也邁不動腳。

那些人雖然和她相處的時間不長,她甚至叫不出他們的名字,可那些人都是為了她而死,他們中間,可能有很多還沒死,隻是暈過去。

而她,卻貪生怕死,拋下了他們。

速雲看著夏楚悅離開,長舒口氣,眼睛溼潤地掃了眼現場,頭也不回緊跟在夏楚悅身後離開。

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 爺生氣,鬼遭殃

……

“你的手怎麼了?”

龍希寧站在門口,擰眉望著夏楚悅裹著白紗布,用木板固定,吊在%e8%83%b8`前的左臂。

夏楚悅坐在屋裡的圓凳上,臉色蒼白,“不小心傷到了。”

速雲打開房門後,回到夏楚悅身邊。

“不小心傷到?”龍希寧眼裡充斥著怒火,他大步跨入屋中,三步並作兩步行至夏楚悅跟前,大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得她抬臉望向自己,“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如果在客棧裡安安分分地睡覺,哪裡會傷成這樣!

他瞧著她的模樣可不像是受了點輕傷。

“放手!”速雲守在夏楚悅旁邊,見到龍希寧捏著夏楚悅的下巴,左手持劍柄,右手拔劍,冷聲斥道。

“滾!”龍希寧拂袖一揮,內力與掌風混合,擊向速雲。

速雲昨夜受了重傷,被龍希寧掌風一掃,不由自主向後退去,同時氣血激蕩,嘴角溢出一條血絲。

夏楚悅心中一緊,急喚道:“速雲!”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隨即冷眼掃向龍希寧,“寧王,她是我的人,動手之前,先問我一聲。”

龍希寧有些錯愕地看向速雲,他觀她身手不弱,怎麼會被自己的掌風打得吐血,很快想明白了緣由,雙眼頓時眯成兩條銳利的狹縫,側眸睨向夏楚悅,“你們昨晚到底去哪裡了?一個個都受重傷。”

夏楚悅撇開臉不願意多說。

龍希寧被她的動作氣得火冒三丈,“夏楚悅,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寧王,如果你沒有要事,我們接著趕路吧。”夏楚悅自顧自地說道。

“趕路?你這樣子怎麼趕路?想死在半道上嗎?”龍希寧怒聲咆哮,一張俊臉氣得通紅。

“死不了。”夏楚悅淡漠回道。

“你……”

龍希寧被氣得說不出話了,他早就知道她是個冷心冷情的人,對彆人狠,對她自己也狠,他的關心在她眼裡也許就是笑話而已。

他堂堂王爺,何必如此屈尊降貴,求她留下來養傷,眼中掠過幾許寒意,“好,你想死,本王就送你一程!”

話落,肅然轉身,大步而去。

夏楚悅在屋裡聽到龍希寧在外麵對下屬喊話,“都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小姐,東西都打理好了。”剛才她們正在收拾東西,如果龍希寧沒過來,她們說不定直接走了。

不是不想留下來養傷,隻是他們擔心血煞堡堡主追查到這裡,以他們幾人的本事,斷然不是對手,所以隻能趕緊逃離此地。

而這些擔憂,她並不想讓龍希寧知道,恐怕她一說出來,龍希寧會氣到想一劍抹了她的脖子。

在江桃鎮買了一輛馬車,夏楚悅與速雲坐在車廂中,衛嚴則坐在車夫旁邊。

龍希寧騎著馬走在前麵,一張臉又黑又臭,看到的人無不退避三舍,生怕惹了這閻王煞星,畏懼甚於看俊男的心思,所以即便龍希寧俊美如濤,也無人敢靠近半分。

一行人安然離開江桃鎮,行了數十裡,夏楚悅懸著的心才放了下去。

清風樓送來消息,昨夜行動的人折損了一半,另外一半也受了不輕的傷,幸虧昨日血煞堡堡主被蝙蝠纏得太久,到最後許是忘了滿地暈死過去的人,否則她帶去的人都要葬送在那裡。

馬車晃晃悠悠地趕著路,一夜未睡的夏楚悅倦容難掩,終於忍不住靠著車廂壁沉沉睡去。

速雲看了一眼她安靜的睡顏,拿出一件絲綢薄軟被罩在她身上,許是累極,夏楚悅隻是皺了下眉頭,並未醒來。

速雲靠在另一邊,不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

“想不到南唐境內居然有兵匪流寇。”夏楚悅用衣袖拭去額上的冷汗。

一直都聽說南唐繁華似錦,百姓安居樂業,看來傳言不儘屬實。

“小姐,休息一會兒吧,我已經發出信號,隻要清風樓的人看到,就會趕過來。”速雲身上有幾處傷,氣質始終如雪蓮般清冷。

夏楚悅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這一回多是速雲替她擋住流寇的攻擊,確實是該休息一段時間。

二人尋了一處地麵較乾燥的地方坐下,背靠著樹乾。

他們進入南唐境內後,行事比在龍蘭時低調了很多,以為隻要不被官兵發現他們的身世,基本不會遇到什麼麻煩,誰知行至野外山林中,竟然遇到了埋伏此地的流寇。

這些流寇行事果斷,出手狠辣,並非普通匪徒集結成起,看他們從布陷阱到攻擊時的進退有度、各司其職,倒像是從軍隊裡練出來的。

由於人數眾多,有百多人,龍希寧那十幾個精衛都抵擋不住,奮力抵抗時,夏楚悅與速雲和大部隊失去聯係,此刻已經是失散後的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