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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你不能冷眼旁觀啊!我可是你兄長!

唐燁雙眼無聲地透露出這個意思。

唐默已然合上雙眼,不知是真睡還是假寐。

唐燁扁扁嘴,鑽進帳篷裡,坐到自己的床上,自己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是個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看來隻能等了,希望明天醒來以後不會再是啞巴。

委屈無奈地歎了口氣,唐燁鑽進被子裡,閉眼睡覺。

與此同時,夏楚悅也聽完了衛嚴想要說的話。

衛嚴告訴她,他是暗閣的第一殺手,頗受暗閣閣倚重。然而三個月前,閣主忽然走火入魔,昏迷不醒,暗閣的勢力落入閣主女婿,也就是方雄手中,而閣主之女也順利嫁給了方雄。

衛嚴作為暗閣第一殺手,秦閣主對他有知遇之恩與養育之恩,他覺得閣主的走火入魔甚是蹊蹺,而經過一番暗訪調查,確實發現了一些端倪,閣主的確是走火入魔,但卻不是普通的走火入魔,而是在練功之時被人乾擾,隻不過還沒等他找到真凶,暗閣閣主忽然被人殺死,新任閣主向暗閣所有殺手下達追殺令,作為暗閣的第一殺手,又是秦閣主的義子,暗閣的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追殺他。

然而方雄卻對暗閣的人說他是害得秦閣主走火入魔,並且殺害秦閣主。

理由很簡單,因為秦閣主的女兒要嫁給方雄,暗閣未來的主人就不會是他衛嚴,他因此懷恨,想害死秦閣主後取而代之。

於是,暗閣的人都相信了方雄的話。

原本聽從衛嚴命令的殺手,變成追殺他的殺手。

衛嚴對夏楚悅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她的同情,而是想要取得她的信任。

他還告訴夏楚悅,當日是他與暗閣殺手在野外刺殺她的。雇主叫蕭芳菲,與方雄關係密切。

方雄讓他聽從蕭芳菲的吩咐,不惜一切代價殺掉她。

夏楚悅聽完衛嚴的話,沉默許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自己救的人居然是曾經刺殺自己的殺手?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就不我怕我現在殺了你?”靜靜聽完衛嚴的話,夏楚悅沉默過後,目光幽幽審視著他。

衛嚴冷顏未鬆,目光毫不躲閃與她對視:“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想拿去,隨時都可以。”

聞言,夏楚悅微微怔住。

“我明白了。”夏楚悅悠閒地坐回火堆邊。

衛嚴跟著她轉身,站在她旁邊看著她。

“你要殺我,是因為暗閣的命令,如今,你與暗閣勢同水火,也就沒有殺我的必要。不過,你還欠了我一條命,上次你要殺我也是事實,如此算來,你便欠了我兩條命。”

衛嚴眉頭微蹙,聽著好像是那麼回事。

夏楚悅歪著頭,仰起臉看向他:“你覺得呢?”

“兩條便兩條,我會呆在你身邊,救你兩次。”

夏楚悅失笑,“你是指對付山賊嗎?如果是那種級彆的打鬥,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衛嚴臉部線條緊繃,“是生死攸關的時候。”

“隻要你記著欠我的就是了,我需要你賣命的時候,希望你到時候彆臨陣%e8%84%b1逃。”

“絕對不會!”衛嚴像是被人看扁了一樣,眼裡冒著冷光,殺氣騰騰。

夏楚悅擺擺手,“你現在不是殺手,身上的殺氣收斂些,現在身邊都不是簡單人物,要是進了城,你這身殺氣得嚇壞多少人?”

殺氣是每個殺手血刃無數條命後形成的氣場,隻有頂級殺手,才能夠自由地控製身上的殺氣,而能夠很好隱藏殺手的殺手,在行刺之時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作為暗閣第一殺手,收斂殺氣對衛嚴來說再簡單不過。

夏楚悅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由多看了衛嚴幾眼。

要不是知道他是殺手,她單看他現在的樣子,根本想象不到。

衛嚴站在離她半丈遠的地方,挺拔的身姿,看著頗有氣勢,然而如果不仔細的話,會覺得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如果走在大街上,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一道光芒從夏楚悅眼底劃過。

她勾%e5%94%87輕笑:“不錯。”

“看在你告訴我實情的份上,賞你今晚睡個好覺,不用半夜睜著眼保護我。”

既然要當她的“保鏢”,就要時刻守護著她,要不然她有個三長兩短,他想要救也來不及了。

衛嚴微愣了下,像木頭一樣的臉上出現一絲龜裂,似是沒想到夏楚悅居然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很快,他反應過來,轉身向外走去。

夏楚悅望著他出去的背影,心裡歎了口氣,其實她早料到要殺自己的人是蕭芳菲,衛嚴的坦白不過是讓她確定而已,待她找到解藥,救醒爹爹,就是收拾蕭芳菲的時候。

“小姐,他沒對你怎麼樣吧?”速雲看到衛嚴出現在山洞口,立即衝了進來。

龍希寧冷冰冰睇了衛嚴一眼,跟著速雲進山洞。

“他能對我怎麼樣?”夏楚悅失笑,用木枝撥了撥火堆,讓埋在灰炭下的木柴能夠接觸到火。

速雲見她沒事便不再多話。

夏楚悅聽到速雲後麵還有腳步聲,抬頭一看,見是龍希寧,不由挑眉,“寧王深夜到訪有何貴乾?”

怎麼三更半夜的一個個不睡覺,都往她這兒跑?

龍希寧目光在山洞各個角落掃過,見沒有什麼異樣,聲音不溫不火地道:“本王看看你住在這兒可還習慣。”

夏楚悅聞言差點兒笑出來,不過是睡一個晚上,怎麼習慣?就算習慣又如何?不習慣又如何?

考慮到龍希寧易怒的性子,夏楚悅沒將心裡的反問提出來,隻點了點頭:“還行。”

龍希寧想問衛嚴進山洞找她乾什麼,但是那樣頗有八卦的嫌疑,而且以他對夏楚悅的了解,她是不會告訴他的,於是隻好忍住,“既然如此,本王先回去了。”

“寧王好走。”

夏楚悅覺得莫名其妙,現在龍希寧的行為她是越來越不懂了。

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吧?

夏楚悅在山洞石頭後鋪了棉被,她坐在上麵,背靠著石壁,閉上眼睛想著。

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一股冷香隨著冷風從山洞飄入,夏楚悅下意識地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以抵禦嚴寒,下一秒,忽的驚醒過來。

眼前一道高大的黑影,擋住洞口照進來的月光,身影被拉長,洞內的火不知何時被熄滅。

夏楚悅來不及看清對方的麵孔,鼻間聞到一股藥香,她腦袋不由一暈,心中大驚,掙紮著想要清醒過來,然而眼皮卻不由她控製地沉重合上。

緊接著,她被來人夾住腰,悄然離開了山洞。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不是夏楚悅

擅長使毒的速雲無聲無息地靠在一塊石頭上,雙眼緊閉,睡得很沉。

外麵,靜寂無聲,站崗守夜的侍衛不知何時也攤倒在地,同樣不省人事。

神秘人帶著夏楚悅一路飛奔,輕功了得,踩在地上未發出半點響聲,沒過多久,就夾著夏楚悅飛奔到山頂上。//思//兔//網//

天上的明月灑下銀色光輝,將神秘人的真容呈現出來。

墨發上隻插著一支玉簪束於腦後,精致的五官在月光下顯得更為分明,一雙褐色眸子清冷幽遠,不是唐默又是誰?

隻見他輕輕將夏楚悅放到一塊平整的石頭上,石頭離崖邊很近,而他,就站在最靠近崖邊的地方。

寬大的袖子在她臉部上方輕輕一揮,似有粉末撒下。

不出片刻,躺在石頭上的女子睫毛輕顫,猶如輕扇著翅膀的蝴蝶,緩緩帶動眼皮掀開,露出一雙燦若星辰的漆黑美眸。

夏楚悅睜開眼的瞬間,看到滿天繁星,不由得一愣,隨即想起暈倒前的畫麵,猛的驚醒坐起,又被嚇了一跳,隻見前方空蕩蕩一片,她忙跳下石頭,退後兩步,這才看向正對著自己的人影。

“唐默?”

他背對著月光,麵部埋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夏楚悅從他的身形和衣著判斷出他的身份。

“唐默,你把我擄來這裡乾什麼?”夏楚悅見他不說話,不由沉聲問道。

唐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壓抑著什麼喚道:“楚悅……”

夏楚悅暗皺起眉,“唐默,你到底要乾什麼?”

雖說她叫楚悅沒錯,但是一個算不上%e4%ba%b2近的男人,不連名帶姓叫自己,頗為奇怪,在這個時代也不合禮法吧。

“悅……”唐默近身一步,問她。

夏楚悅額角青筋暴跳,他倒是越叫越%e4%ba%b2密了,“請唐公子注意身份,喚我夏姑娘或夏楚悅。”

唐默直勾勾盯著她,忽然開口問:“你……和風飛是何關係?”

“你有病吧?我與風飛的關係乾卿何事?”夏楚悅眉頭皺得更緊,簡直能夾死蒼蠅。

唐默沉默,良久,久到夏楚悅要轉身離開,他才說道:“在下聽說夏姑娘以前心慕寧王,可近日觀察,夏姑娘似乎對寧王無意。”

“我想,唐默公子不是個喜歡探人*之人,你有話可直說,無需拐彎抹角。”夏楚悅的語氣已經很不客氣了,她跟唐默關係算不得多密切,他半夜悄悄把她擄到這山頂上,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想讓人不生氣都難。

唐默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眼睛上,“你不是真正的夏楚悅。”

夏楚悅心裡漏跳一拍,差點兒露出馬腳,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不是夏楚悅又是誰?唐默公子,你今晚定肯定忘了吃藥,有病就得治,免得嚇壞大家。”

說完,她很“真誠”地看著他,她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馬腳,唐默會認為她不是真正的夏楚悅,連龍希寧、江夏王這些最為熟悉錦繡郡主的人都不敢那麼肯定的說,龍希寧一開始也懷疑,到最後不也被她糊弄過去了。

唐默見她眼裡隻有憤怒,並無心虛,心裡的失落不言而喻。

“若是無事我先回去了,明天還得趕路,唐默公子不累,我一個小女子可受不了。”夏楚悅說完等了兩秒,見他一動不動,隻是定定地看著自己,便轉身向山下走去。

她走了十來步,唐默沒有追上來,她加快腳步,隻想快點甩掉後麵那個神經病。

以前唐默不說話的時候沒覺著腦子有問題,今晚她算是看清唐默的“真麵目”了。

夏楚悅走得很快,然而山路難走,尤其是黑夜裡的山路,稍不留神就會踩空,摔下去不粉身碎骨,也得半殘。

一邊走夏楚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