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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

“沒有中毒,應該是被打暈了。”鳳斐放下速水的手腕,“麻煩你幫她清洗一下傷口,今晚速雲可能就會到這裡,剩下的再交給她。”待夏楚悅點頭後,他出門避嫌。

夏楚悅獨自留下替速水清洗包紮傷口。解開速水的衣服時,夏楚悅瞳孔微微縮了一下,速水身上布滿條條血痕,局部泛著紫紅色,看起來觸目驚心。方雄在擂台上便用那條鞭子抽得打擂的人皮開肉綻,手段之毒辣令人不寒而栗。不知道他怎麼會速水這樣一個漂亮的姑娘下得了手。

她先用濕布擦乾淨速水的傷口,然後才抹藥,包紮。速水上半身幾乎沒一個地方躲過,就連左右臉頰也各被抽了一鞭,好好一張臉蛋,如今看著格外猙獰瘮人。

做好這一切後,夏楚悅打開門放鳳斐進來。鳳斐去換了身衣裳,她打量他片刻並沒有看出他的異樣。

鳳斐則望向床上躺著的人,“速水在去找我們的途中碰到了方雄,方雄知道她是我們的人,於是便抓了速水,藏到了後山瀑布後的山洞。”

“你留下的紙條說有事就是為了這事?”夏楚悅馬上想到了下午鳳斐留在屋中的紙條。

鳳斐點頭。

“下次彆自己一個人,要是敵人事先設好陷阱……”夏楚悅說到一半就被鳳斐堵住了嘴,他青蔥如玉的手指貼著她的%e5%94%87,“我不會冒險的。”

夏楚悅退開一步,抿了抿嘴角,“對付方雄是我的事,你以後彆插手了。”

鳳斐聞言微凝眉:“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更何況,他敢得罪清風樓,我不作聲,清風樓上下也不會答應。”

見夏楚悅要反對,鳳斐補充道:“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以後一起對付他。”

夏楚悅這才鬆了眉頭,“蠱毒有人會解。”她將之前看到的、連同清風樓南堂第九分堂的人趕來的事告訴了鳳斐。

“上午的事我知道了。”鳳斐剛才在外麵便碰到了第九分堂的人,他們為何遲遲不來,原因也已解釋給他。

當晚,速雲果如鳳斐預料,匆匆來到嶽家莊,給速水療傷之後又聽從夏楚悅的吩咐替鳳斐看了傷勢。

替鳳斐診了脈,速雲表情不太對勁。夏楚悅原先以為鳳斐的傷勢不嚴重,之前是和月華串通來騙自己。可是見速雲麵色頗為凝重,她心底突然產生了不安之感。

鳳斐注意到夏楚悅沉鬱之色,看向速雲,%e5%94%87角輕翹,有些漫不經心地道:“我的身體沒那麼脆弱,寧王的一掌也就讓我吐口血罷了。”

速雲眼裡迅速閃過一道異色,順著鳳斐的話說:“爺莫要大意,那一掌傷爺不輕。爺的身體氣血不暢,這段時間最好不要過多使用內力,屬下開的藥,也請爺按時按量服用。”

鳳斐雙眉明顯地一凝,“藥就不用了,之前沒吃也無大礙。”

“速雲是大夫,她的話對病人來說就是聖旨。”夏楚悅冷著臉道。

鳳斐聽到夏楚悅的話,眉皺得更深,早知道昨天就不裝暈了。

速雲瞧見鳳斐苦哈哈的麵相,湊到夏楚悅旁邊小聲地道:“爺怕苦。”

“速雲,你以為壓低聲音爺就聽不到了嗎?”鳳斐故作怒狀,“敢亂嚼%e8%88%8c根,是不是忘了爺的性子了?”

夏楚悅眼角噙著抹笑意:“原來舉世無雙的鳳斐王爺也有弱點啊。”

速雲嘴角微勾,趁著夏楚悅調侃鳳斐的時候退下。

男人怕吃苦,說出來確實不太好聽,鳳斐在度過最初的尷尬之後,倒也沒有太多的不自在,瀲灩的桃花眼波光流轉,眼角微挑,“那不是弱點,隻是喜惡中的‘惡’。”

夏楚悅對他的狡辯不置可否,和鳳斐聊了一會兒,就讓他躺下休息。鳳斐舍不得她離開自己,要她留下陪他,夏楚悅這次堅決搖頭:“等你傷好再說。”

最後,夏楚悅在鳳斐可憐巴巴的小眼神下離開主屋,關上了房門。

她沒有回自己的屋,而是去找速雲尋問鳳斐的傷勢,剛才速雲的表情著實奇怪,看起來貌似有些沉重,如果隻是氣血不暢,應該不至於讓速雲失色。

“小姐,你怎麼會那麼問?”速雲錯愕地反問,她寡淡的冰豔俏臉出現龜裂,“爺真的沒事,他身體底子好,內力深厚,寧王那一掌真的沒傷到他的根本。”

夏楚悅眸光沉了沉:“你的表情騙不了人。鳳斐有什麼內傷你直接說出便是,隱瞞不能解決問題。”

速雲表情恢複平靜,肯定道:“小姐,爺確實有傷,但真沒有你想像中那樣得了什麼重傷隱患。”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 江夏王歸來

在夏楚悅審視的目光中,速雲一口咬定鳳斐沒有大礙。

夏楚悅見問不出什麼,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速雲作為鳳斐的貼身侍女加醫生,比她更關心鳳斐的身體健康。不管速雲有沒有隱瞞,都不會放任鳳斐有隱疾而不管的。

兩天後,夏楚悅就要跟著龍希寧回龍城,不能像現在這樣自由,到時候肯定不能再隨意和鳳斐獨處。似是知道了這一點,接下來的時間,鳳斐和夏楚悅很珍惜起在一起的短暫時光,幾乎整天膩在一起,連新任盟主的邀請,他們也沒出席。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並沒做什麼事,好在鳳斐總能找到話題和夏楚悅聊,更多的時候是鳳斐講,夏楚悅聽,二人獨處的時候倒也溫馨。

不過,這是在除開吃藥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畫麵。一到了吃藥的時候,鳳斐像是立刻小了十多歲,跟個小孩似的,藥端到麵前,他卻緊緊閉著嘴,不開口,不喝藥,即使在夏楚悅的冷眼瞪視下,也不願張嘴。

每當撞見夏楚悅逼鳳斐喝藥的一幕,速雲都不由暗暗好笑。以前鳳斐生病或者受傷,都會服用她特意煉製的藥丸,藥湯是絕對不碰的。如今遇到個強勢的女人,鳳斐不由自主變成小媳婦兒,每每在夏楚悅的威逼利誘下,最後都委屈地喝完一整碗又苦又怪的中藥。

對鳳斐來講,痛並快樂的日子很快,眨眼第一天就過去了。第二天他早早醒來,想偷潛入夏楚悅房中叫她起床,可是卻在院子中發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剛打開房門,見到最不想看到的男人,鳳斐的笑臉驟然消失,似笑非笑地盯著對方:“寧王可真早,昨夜不會是一宿未睡吧?”

龍希寧見到鳳斐同時沉下臉,他雖控製著自己不過來,但夏楚悅和鳳斐的相處模式,他卻知道得很清楚,說不憤怒是假的。想到今天就可以帶走夏楚悅,龍希寧昨晚真的一夜沒睡好,天剛亮就起床更衣,%e4%ba%b2自過來叫夏楚悅。

“還有一天時間,寧王未免急了些。”鳳斐走到夏楚悅房前,抬手敲門。本來是要悄悄進入閨房的,現在計劃泡湯,他隻能走正道。

夏楚悅察覺到屋外的動靜才醒的,很快收拾好裝扮,一開門就見到鳳斐和龍希寧兩樽門神一左一右佇在門外。

“你來做什麼?”她蹙眉看向龍希寧。

龍希寧一見夏楚悅對著他皺眉,心裡不舒服,他壓下不快,沉聲道:“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消息要勞煩寧王大駕?”鳳斐微眯起桃眸,慵懶的眸子此刻泛著少許冷光。

就在這時,速雲從外麵快速走進來,貼到鳳斐耳邊低聲說話。

龍希寧則意味深長地盯著夏楚悅:“江夏王回來了。”

夏楚悅和鳳斐同時愣住,前者是因為龍希寧的話,後者則是因為速雲的耳語。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他沒死?”二人同時問出來,異口同聲的問題使得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原來,速雲告訴鳳斐的事和龍希寧說的內容一樣。

龍希寧眸光一閃,夏楚悅的反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江夏王是夏楚悅的%e4%ba%b2生父%e4%ba%b2,得知生父未亡,正常人都該是驚喜加交,但夏楚悅卻是有驚無喜,連鳳斐都暗自奇怪,夏楚悅反應太不正常了。

“他現在在哪裡?”夏楚悅沒理會他人疑惑的目光,直接開口問道。

“在龍城,所以我們要提前回去,今早就出發。”這也是龍希寧為何今天會過來的原因,他昨晚便得到消息,但擔心夏楚悅得到消息後會激動得睡不著覺,連夜回去,才熬到清晨過來通知她的。

沒過多久,兩隊人馬整裝待發。龍希寧不想和鳳斐同路,但路在那裡,他總不能霸道到不讓人走吧。

速水留在清風樓養傷,速雲跟隨鳳斐回龍城。除此之外,龍希寧、展翼、蕭騰飛以及龍希寧帶來的人馬,加起來有幾十號人,到了山腳下,侍衛已經準備好馬匹和馬車,而清風樓也替鳳斐和速雲準備了馬車。

原本不想回去的夏楚悅,這時候卻有些迫切,江夏王,不知為何,聽到這三個字,夏楚悅心跳突然加快,迫切地想要看到他。許是原身殘存在她身上的情緒,又或者,在融合了原身的記憶後,對那個素未蒙麵的‘父%e4%ba%b2’,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

看到龍希寧給她準備的馬車,夏楚悅未接受,而是朝鳳斐的方向走去。龍希寧看得臉色一黑,沉聲問:“彆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他之前沒去找她,已是給了時間讓她和風飛分手,如今要回去了,她還敢撇下他往風飛那邊走,以為他沒脾氣嗎?

夏楚悅腳步不停,走到一個陌生人麵前,他手裡牽著她的墨寶。上山參加武林大會,她已有幾日未見墨寶。墨寶一看到她,立即高興地在原地踢著蹄子,朝她噴氣。

她笑了笑,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馬背,又摸了摸墨寶的長頸,墨寶%e4%ba%b2昵地微歪著腦袋蹭她。

看到夏楚悅和一匹黑馬那麼%e4%ba%b2近,龍希寧憤怒的臉僵在當場,眼中浮現出一絲愕然。

鳳斐冷眼旁觀,瞧見龍希寧的模樣,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雖未說話,但嘲笑之意儘在俊美的臉上表現出來。

夏楚悅利落地上了馬,低頭看向依然站在地上的鳳斐:“你身體沒好,就坐馬車回去吧。”

鳳斐怎麼可能會同意,入鬢的長眉頃刻之間現出冷凝,“一點小傷,不至於馬都不能騎。”

“速雲,看好你家主子。”夏楚悅不和鳳斐理論,而是轉頭吩咐速雲。

鳳斐目光一轉,投向速雲,眼神威嚴冷冽,暗含威脅。

速雲淡聲道:“爺的傷不影響騎馬。”

“你看,連速雲也說了不會有影響。”鳳斐笑著回看夏楚悅。

“到底走不走?”龍希寧隱含怒氣的問話響起。

夏楚悅轉眸,隻見龍希寧已騎在一匹棕黃色的駿馬背上,麵色陰寒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