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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蹌數步。

“專心點!”一道慍怒的冰冷聲音傳來,同龍希寧的聲音一樣冷,但卻不似龍希寧那般低沉,反而有種清新悅耳的感覺。

夏楚悅側眸望去,看見冷秋放開她的胳膊,然後輕巧地攔住了黑衣人的攻擊。

她抿了抿%e5%94%87,在對戰過程中走神,那是致命的失誤,她不再亂想,專心對付敵人。黑衣人雖然是二流高手,但夏楚悅也不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何況黑衣人那麼多,她並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那廂,鬼麵人見自己武功根本不敵二人,雙眼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鳳斐一直注意著鬼麵人的眼睛,見他眼裡起了狡詐之色,立即警惕起來。

忽然,一道白光射出,直直射向龍希寧。

“小心白光!”鳳斐也隻匆匆地說出了四個字。

龍希寧不知道鬼麵人的真本事,以為對方射來的是暗器,便用兵器去擋,哪曉得那白光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竟是在他攔住之前,飛快向他的%e8%83%b8口竄去。

就在這時,鳳斐的軟劍如同一隻銀蛇般閃射過來。

隻聽‘叮’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在了劍身上。白光反射向鳳斐,鳳斐瞳孔收縮,忙側身躲開。

鬼麵人退到一邊,大拇指與食曲起放在嘴%e5%94%87上,奇怪的曲調立刻從他嘴裡發出。

那白光在空中轉了一個彎,再次射向鳳斐。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人做到底

被捆綁著的人離得遠,看不太清楚戰場,隻能看到鳳斐和龍希寧兩人迅速地躲閃著什麼,而鬼麵人則站在一邊以手當樂器吹著古怪的曲調,他們雖然沒有再肚子疼、渾身乏力,但也能猜到鳳斐和龍希寧兩人狼狽閃躲是因為鬼麵人在搞鬼。

唐燁則是眯起雙眼盯著那隱隱可見的白光,是什麼東西呢?

忽然,他的雙眸一瞠,差點叫出聲來。

難道是冰蟬?

他雖然沒叫出聲,卻是猛地坐直了身體。

和他綁在一起的人感覺得到動靜,吃驚地問:“你能動了?”他自己試著動了動身體,卻依然動不了。

唐燁驚了一下,他居然忘乎所以。不過現在敵人沒注意這邊,他就算動了也沒什麼。於是他低聲道:“嗯,我替你解開繩子,彆被敵人發現了。”

和他綁在一起的不是彆人,正是清玉宮的可愛少年玉水。此時聽到唐燁的話,立刻慎重地嗯了一聲,還故作成熟地道,“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

唐燁聞言差點兒笑出聲來,他不是小孩子,這裡還有誰是小孩子?

兩人達成協議,唐燁先將繩子解開,然後替玉水解開%e7%a9%b4道。說實話,鬼麵人挺謹慎的,對付這些武林正派足足用了三層枷鎖,一是音蠱,二是繩子,三是點%e7%a9%b4,想要自救難之又難,也隻有像唐燁這樣的怪胎才辦得到吧。

他們的動靜不可能瞞得過彆人,大家卻默契地沒有出聲,隻是眼巴巴地盯著唐燁兩人,對於唐燁為何可以動,他們知道現在不是尋問的時候,隻得把疑問埋在心底。

這邊在悄悄地進行著解救任務,那邊情形則是凶險萬分。

夏楚悅內功尚淺,又是女人,體力終究不如這些江湖人。在凶殘了一段時間後,已開始感覺手腳沉重,動作比之前慢了很多。冷秋麵冷出手卻不狠辣,往往不能直擊要害,使得敵人倒下又站起來,到現在,仍有十來個人圍攻兩人。

而鳳斐和龍希寧躲避冰蟬也躲得十分狼狽。鳳斐之所以隻避不攻,是因為他深知冰蟬的厲害,一旦冰蟬進入體內,將覆水難收,冰蟬聽其主人命令,定會將寄主的身體攪得七淩八亂。龍希寧雖不知那冰蟬是什麼東西,但見鳳斐都那麼謹慎了,他也不由慎重許多,他的身手不如鳳斐,但他沒受傷,兩人情況倒是半斤八兩,差不了多少。

難道要一直這樣僵持下去直至二人累倒,然後成為冰蟬的腹中餐嗎?

鳳斐雙眉微斂,他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可以控製冰蟬這樣襲擊人的。一般冰蟬都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竄入人類體內,光用曲子就能自如操控一隻冰蟬,這個鬼麵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鏘!”

當鳳斐疲於應對的時候,那久違的琴聲忽然又響起了起來。

原本射向鳳斐的冰蟬似被什麼束縛住一般,在空中停滯了一下。

琴弦撥動,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再次束縛在冰蟬身上,它扇動翅膀使勁掙紮,透明的身體第一次清晰地展現在鳳斐和龍希寧麵前。

鳳斐隻聽說過冰蟬,卻是第一次看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冰蟬,甚至眼裡閃過熱切的神色。

龍希寧則是錯愕於這麼隻小東西竟然弄得自己兩人狼狽不堪,那白色透明的東西有那麼可怕嗎?

鬼麵人在琴弦震顫,發出第一個音符時,便心神一震,對冰蟬的控製弱了一分;等他凝神對抗時,冰蟬已被對方的琴聲牢牢控製住,翅膀以極快的速度扇動,身體也在微微的顫唞,可就是掙%e8%84%b1不開。冰蟬被人壓製,對付不了鳳斐和龍希寧,兩人馬上冷眼看了過來。鬼麵人心中大驚,伸手抓住冰蟬,轉身便跑。

他知道,這一次他失敗了,不僅沒能控製住武林正道,反而毀了血煞堡數十名下屬。心裡嘔得吐血,卻不得不敗逃。更讓他奇怪的是,為何他們會知道己方是血煞堡的人,他們沒有像彆人透露半分,難道是方雄?

急於逃走的鬼麵人沒時間去想,鳳斐二人追過來,他朝二人扔了一顆煙霧彈,眨眼之間就逃掉了。離開之前,他朝不遠處的房頂掃了一眼,見到一黑衣男子淡漠地俯視著他。鬼麵人心中一緊,瞳孔霍地放大。雖然震驚得無以複加,可鬼麵人卻不忘要逃跑,他最後深深地望向房頂,然後運起輕功飛也似的逃走了。

鳳斐和龍希寧沒有追太遠,見前方被煙霧擋住,便轉身去幫夏楚悅。

那些靠在一起的武林人士則齊齊望向山莊的房頂,方才的琴聲就是從上麵傳來的。從這裡,他們遠遠地望見一個黑衣男子盤膝坐在瓦礫上,雙膝上放著一把疑似古箏的東西。

唐燁已經把救人的工作交給那些得救了的人,他則摸著光滑的下巴讚歎地看著屋頂上的黑衣男子,“七弟居然又出手了。”

唐默目光落到夏楚悅身上,有了鳳斐和龍希寧的加入,便不需要夏楚悅動手了,她退到一邊,看著雙方打鬥。方才夏楚悅和敵人打鬥的時候便覺得有人注視著自己,這會兒休息,就尋著那視線看去。當見到唐默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盤坐於瓦片上的時候,她不由一愣。

是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在一起,她眼睛大而黑,此刻微帶錯愕,他的眸子不是常見的黑色,而是栗色,卻有著黑夜的深邃,見自己的注視被對方發現,他卻不躲不閃。如果不是夏楚悅相信自己的直覺,她都要以為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對方或許根本不是在看自己。

“你在看什麼?”鳳斐忽然擋在了她麵前。

夏楚悅垂下眼,掩住眸底的異色:“沒什麼,隻是好奇那個以琴抗蠱的高人。”

鳳斐仰頭看向房頂,那裡空空如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夏楚悅抬起眸子的時候忍不住又朝那裡掃了一眼,見黑衣男子已經離開,心底不知為何,居然生出了少有的惆悵。她很快將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壓下,蹙眉問鳳斐:“你的傷到底嚴不嚴重?”

正巧此時龍希寧靠近,一雙鷹眸頓時不善地盯著鳳斐。

鳳斐想到龍希寧威逼夏楚悅回龍城,對龍希寧懷恨在心,不願讓他好過,便故作虛弱狀:“應該……沒事吧……”

他嘴裡說著沒事,額頭上卻很快滲出了汗珠,臉色泛青,嘴%e5%94%87泛白,突然,他抿著%e5%94%87,%e8%83%b8膛起伏了兩下,雖然努力壓抑,可咳嗽的聲音卻抑製不住響起,因為嘴緊閉著,咳嗽聲便顯得悶悶的,雙頰微微鼓起。

“還說沒事,快回去休息!”夏楚悅眼眸一瞪,淩厲的氣勢顯了出來。

鳳斐還故作無礙地揮揮手:“真的沒什……”話說到一半,便忍不住咳嗽。

這半真半假的模樣,反倒讓人很難辨彆出他到底有沒有事。

不管有沒有事,他昨天受了龍希寧全力一掌是真,夏楚悅拖著他向裡走。自始至終,她都看龍希寧一眼。

龍希寧在旁邊看著,臉色陰雲密布。

她是傻子嗎?風飛明顯是裝的,她看不出來嗎?雖然他昨天出掌使出了十成功力,也以為真的可以讓風飛重傷不起,但就憑剛才風飛躲閃的身手,就知道那一掌對風飛的傷害不大,這麼容易看出來的偽裝她居然沒有發現?

氣歸氣,龍希寧這個時候不會去招惹夏楚悅。夏楚悅已經答應要和他回龍城,這兩天便再忍一忍,一旦上了路,他一定會隔絕兩人的相處。

鳳斐有些詫異龍希寧沒有揭穿他,而是乖乖放他們回去。但他也樂在其中,便將其拋諸腦後。

回到院中,發現速水不在。鳳斐眉頭微凝,之前他看見速水發了信號彈,應該是叫九分堂的人過來,莫不是途中遇到了敵人的埋伏?

他猜得沒錯,清風樓在接收到速水發出的信號後,火速出鎮,向嶽家莊趕來。然而在途中遇到了一隊侍衛,兩方人馬迅速打起來。侍衛是龍希寧的人,他們奉命守在山腳下,以防夏楚悅逃走,也是防著清風樓的人上山。

等鳳斐得到消息的時候,雙方人馬各有損傷,奇怪的是速水失蹤了。以速水的性子,在身體允許的情況下,必定會出莊保護鳳斐,他們在外麵沒有看到速水,院子裡也沒有找到速水,心裡突然生出不祥的預感。

速水和速風速雲一樣,都跟在鳳斐身邊好些年了,主仆情誼非比尋常。得知速水失蹤,鳳斐滿臉陰沉,將九分堂的人全部派出去尋找。

也因為速水出事,夏楚悅原本打算回院子後質問鳳斐的,此時也知不是時候,她拍拍鳳斐的肩:“她會沒事的。”

“嗯。”鳳斐回應了一聲,朝她露出一個淺淡的笑,笑容微僵。

兩人都知道,速水性子沉穩,如果是自己離開,絕對不會不留下一絲半點信息,隻有被迫離開,才能解釋。而對方敢動速水,說明對方不怕得罪清風樓。所以,速水很可能凶多吉少。

再說鬼麵人離開後,武林各派得救,被鬆綁解%e7%a9%b4後,個個站起身鬆筋骨,臉上是獲救後的喜悅。然而他們沒有高興多久,腹部絞痛,四肢乏力之感再次襲來。沒有中蠱的人隻覺莫名其妙,中蠱的人隻覺得笛聲震耳欲聾,縈繞在耳邊。中蠱的人立刻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