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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聲,外麵的侍衛聽到尖叫聲,迅速趕來。

“鬼鬼祟祟,想要加害本宮嗎?”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紫珠身子如篩子一般抖動起來。

“王妃,出什麼事了?”半掩著的房門被撞開,兩個侍衛舉著火把站在門口問,火把伸到屋裡,其中一人半個身子都探到屋子裡了,仔細地往屋子裡打量,恨不得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夏楚悅拽著紫珠的後領往門口拖,紫珠嗚嗚咽咽,不斷掙紮,隻是她的力氣哪及得上夏楚悅,加上夏楚悅的身份擺在那兒,她也不敢不顧一切地掙紮。

“屬下失禮。”看到夏楚悅隻穿著一件白色的內衫,侍衛慌得低下頭。就算王妃不得寵,那也是王爺的女人,其他男人都不許看到著裝不整的她。

夏楚悅輕蔑笑了笑,把紫珠往侍衛麵前一推,“你們是怎麼當差的?惡奴害主,若非本宮未睡,可能明天王府就要辦喪事了。”

龍希寧,你敢動我的人,我同樣可以罰你的狗奴才。

最前頭的兩個侍衛慌忙接住紫珠,不小心看到夏楚悅的白衣,趕緊又低下頭,聽到她的話,臉色均是一變,扶著紫珠的動作立刻換成押解。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一個丫鬟豈敢以下犯上謀害王妃。”一個侍衛垂首問,不敢看夏楚悅,無形之中氣勢便處於下風。

“有什麼不敢?本宮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王妃,下人若有其他心思,也不是不可能的。”

“屬下不敢。”聽到夏楚悅一語雙關的話,眾侍衛齊齊半跪在地。

紫珠也被侍衛押跪在地上,她吃痛得小臉扭曲,眸子閃了閃,慌張道:“王妃,奴婢沒有要加害於您。紫竹姐姐受傷,沒有人給王妃守夜,奴婢隻是想給王妃蓋好被子。”

“這麼說你是一片好心,本宮倒錯怪了你。”聲音淡淡,暗含嘲諷。

紫珠隻當聽不出來,連忙點頭:“奴婢真的沒有要害王妃的意思。”

“看來是個誤會,請王妃回去休息。”一個侍衛暗鬆口氣。

“本宮不覺得是誤會。”夏楚悅並沒有照侍衛的話說下去,她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幾名侍衛,勾%e5%94%87冷笑,這個世界還真是可笑之極,一麵伺候她,跪拜她,一麵卻在監視看守她,想著法子加害她。

地上的人心裡不禁懸了起來,果然,夏楚悅下一句話徹底判了紫珠死刑。

“如若不是心懷不鬼,怎會撬門。本宮倒不知院子裡的人有撬門高手,當個下人真是可惜了,出去當賊或教賊撬門,也比當掃地擦桌的丫鬟強吧。”

侍衛一聽不約而同瞪著紫珠。她居然撬王妃的房門,真是不知死活。

紫珠嘴%e5%94%87抖了抖,“奴……奴婢隻是太過擔心王妃的安危。”

“府裡沒有闖入刺客,本宮沒有生病,你擔的是哪門子的心?還不從實招來,你偷潛入本宮的房間,意欲何為?”說到後麵,聲音忽然提高八度,驚得紫珠身子一顫,她知道若是加害王妃的罪名成立,自己的小命就沒了,於是一口咬定:“奴婢真的是擔心王妃啊。”

“嗬!人證物證俱在,還敢嘴硬。看來不動刑,你是不知悔改。”夏楚悅冷笑,“給本宮拖下去,重打六十大板。”

龍希寧打了冬青和紫各三十大板,她就打他的人六十大板。

“王妃,六十大板……”侍衛遲疑,六十大板會要人命的。更何況,紫珠是王爺今日才派過來的人,若是就這樣死了,他們難辭其咎。

“本宮的話你們沒聽到嗎?還是說你們和這賤婢串通一氣,想害死本宮?”夏楚悅高聲質問,嚇得眾侍衛連道不敢。

夏楚悅表情冷酷地看著他們。

為首的侍衛頭皮發麻,對方不說話,卻有種壓倒一切的強大氣勢,就好像麵對的是王爺,令他無所適從。

過了半晌,為首侍衛沉聲道:“把紫珠拖下去,打。”

紫珠聞言一愣,再是一驚,她是王爺的人,侍衛也是王爺的人,他們應該是一條心的,他們怎麼能夠聽這個蕩婦的話打她,完全沒有想到這種情況的紫珠在驚愣過後發瘋一般喊道:“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是王爺派來的,是來監視她的,我沒有錯!沒有錯!”

為首侍衛聽到紫珠口不擇言,臉都黑了,王爺是讓你暗中監視,居然把王爺抖出來,果然是不知死活,原本的一點憐憫之心徹底消散,他的手一揮,兩個侍衛拉住紫珠的兩隻胳膊,拖著掙紮的她往院子空地上走。

“你們不能打我!不能打我!我要見王爺!我要告訴王爺!你們被這個不知廉恥的蕩婦灌了*湯,聽她的話對我動手!”

紫珠是真的怕了,六十大板打在身上,她一定會沒命的。她一定要見王爺!又驚又恐的瘋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烏七八糟的話全冒了出來。

眾侍衛先是怔住,接著一個個臉色鐵青,尤其是抓著她的兩個侍衛,動作粗魯之極,手指如鐵爪掐進她肉裡,紫珠扭曲著脖子,往其中一人手上狠狠咬下去,那侍衛吃痛,手勁鬆些,紫珠見狀頭一轉,如出一轍在另一個侍衛手上快速咬一口,然後跌跌撞撞地往院外跑。

侍衛一驚,顧不得疼,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子就逮住紫珠,憤怒地往空上一丟,另外有侍衛準備好棍子走過來,啪啪打在紫珠背上。

紫珠尖叫出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天空。一是沒有防備,二是真的很痛。棍子落在背上,她甚至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王妃,這樣血腥的場麵有礙眼觀,請您先回房休息,剩下的交給屬下吧。”為首侍衛朝夏楚悅拱手道。

夏楚悅注意到侍衛們臉上的冷酷表情,點了點頭。

愚蠢的女人,那樣的話也敢說出來,本來存了放水心思的侍衛,如今必然會將其往死裡打。

果然,她關上房門後還能聽到一聲比一聲慘烈的尖叫聲,勾了勾%e5%94%87,向放衣服的箱子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正在書房批閱奏章的龍希寧隱約聽到慘叫聲,皺眉問。

“屬下去看看。”展翼在龍希寧點頭後離開書房。

等龍希寧看完兩本奏折後,展翼悄無聲息進來:“紫珠偷潛入王妃的房間,欲行不軌,被當場抓住,王妃命侍衛杖責六十大板。”

龍希寧眉頭緊鎖,%e5%94%87線緊抿,哼,是在報複他嗎?狠心的女人,六十大板,存心不讓人活命。一個丫鬟可能就此喪命,他卻沒有露出半分著急之色。

沉默半晌,他才冷聲道:“明天另派一個機靈點的過去。”

不過一個下人,他不在乎,他在意的是夏楚悅對他的變相頂撞。然而這樣狀似示威的舉動卻讓莫名興奮,雙眼閃過噬血的戾色,夏楚悅若是一蹶不振或向他服軟,反而讓他覺得無趣。他倒真想看看,她還能做出什麼。

“王妃,六十大板打完了。”侍衛站在門外稟告。

“院子處理乾淨,然後退下。”

“是。”為首侍衛抬頭看了眼始終黑著的屋子,揮手讓其他侍衛把紫珠拖走,迅速處理掉地麵上的血跡,不一會兒侍衛就退出海棠苑,守在院門口。

漆黑的屋子裡,夏楚悅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

等外麵安靜了,她才蹲到四腳圓木桌下,有規律地敲擊著中央的地麵,一塊磚板浮起,她將其移開,漏出一個黑漆漆的洞。等她爬進洞內,將磚板移回原處,如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到這處與其他地方的不同。可如果不知道桌底另有乾坤,又如何發現不同呢?

這正是夏楚悅的高明之處,最顯眼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讓人忽視。桌腳旁邊沒有遮掩,也就會輕易讓人忽略,而像書櫃、床底等地方,則成為人們慣性思維中最可能藏有貓膩的地

穿過長長的地道,夏楚悅再出現於地麵上時已經是在離寧王府隔了數條街的一處普通民房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主子。”正在屋子裡查閱賬冊的男子聽到門口的動靜,抬起頭,見到一身黑衣的夏楚悅,驚訝地叫出聲來。

“主子,您還好嗎?”男子將正在看的一本賬冊隨意放在桌上,迅速站起來,朝她走過來。

“紫竹被打了三十棍,現在不能請大夫,我來拿些藥。”夏楚悅不想耽誤太長時間,如今龍希寧對她看守得緊,紫珠擅闖她的房間,絕對不安好心,指不定就是龍希寧授的意。

“什麼?”男子臉色頓變,“是寧王打的?主子您有沒有事?”

“我很好。”

夏楚悅同男子去拿藥,她問:“那些畫都被銷毀了嗎?”

男子的腳一頓,然後接著往前走:“全都被銷毀了,除了官家的人在處理,還有一股不明勢力也加入其中,而且速度比官差更快。早上春宮圖……”他說到此處停了一下,“巳時左右忽然出現一群神秘人,將大街上有關主子的春宮圖全撕毀,而且很多身藏春宮圖的人也被搜了一遍,連我們這裡也有人闖進來,似乎和街上的是同一夥人。”

聽了男子的話,夏楚悅蹙眉,她將可疑的勢力過濾了一遍,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那我們流傳出去的畫冊呢?”

男子說到此語氣輕快了些:“那都是官差在處理,那股勢力沒有插手半分。”

“看樣子是幫我們的。”夏楚悅腦海中恍過風飛的臉,會是他嗎?會幫她的,除風飛外,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主子,給。”男子把一個包袱遞給她。

夏楚悅低頭一看,嘴角微抽,“萬木,你不會把什麼藥都往裡裝了吧?”

男子也就是萬木勾了勾嘴角,平凡的臉上晃過一抹笑意,他一本正經道:“都是一切救急用的,省得主子下次再為此冒險。”

夏楚悅理解地點點頭,接過來。

萬木目光落在她清麗的麵龐上,沉默了片刻,終是問出憋在心裡許久的話:“主子,您真的打算要離開寧王府嗎?”

“萬木,我們做了那麼多,我以為你比誰都了解我的決心。”夏楚悅望向他,淡聲道。

萬木抿%e5%94%87,雙眉輕蹙,這個世道越來越亂,京城重兵守衛,表麵上依然是太平盛世,可是其他地方,尤其是邊境地區,各國摩攃不斷,常有戰火,到處惡匪當道,主子是女人,若是離開寧王,想要重新開始,必是不能呆在京城裡。而且現在她尚可享受王妃的安穩生活,以後……

“無論主子作何決定,萬木必當全力支持。”最後,萬木發出誓言般的話。

離開前,萬木關心道:“主子請小心。”

“嗯。”

主子離開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