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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嘴了?”

很快,馬車消失在夜色裡。

寧王府的兩個門衛在看到楚悅從陌生馬車裡下來時,眼尖地認出她的身份,立即有人跑進府裡向龍希寧稟告。

“你還回來做什麼?”

楚悅剛走進前院,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道冰冷的斥問,聲音裡含著濃濃的怒火。

龍希寧擋在前麵的過道上,身後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甚至有一部分遮住了楚悅。

由於背著光,楚悅看不清對方的臉,但能夠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憤怒,同時還能感覺到兩道灼熱的目光緊緊定在自己臉上。

楚悅沉默地看著他,停在了原地。

“回答我!”龍希寧提高嗓音,暴喝之聲微顫,可想而知,他有多憤怒,才會使得聲音不穩。

“王爺不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嗎?”

“夏楚悅!”龍希寧目眥欲裂地瞪著她,映在地上的影子微微顫唞,不知是他氣得發抖,還是因為燈籠被風吹得搖晃的緣故。

“寧王府不是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來的地方!整個王府,所有的人都要聽本王的,你也不例外!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他站在王府裡等了幾個時辰,連晚膳都沒用,從最初的憤怒到後來的著急,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將她一人丟在宮門外。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得到的消息卻是她是被風國舅送回來的!和其他人在一起他無所謂,可是為什麼偏偏是風飛!那個風流的男子,青樓的常客!

他感覺自己頭頂上好像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氣得頭上冒煙。

“王爺在質問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問題吧。”

楚悅沒有打算把遇到風飛的事說出來,她覺得沒有必要向龍希寧交代,龍希寧卻不是這麼想。他以為自己撞見了兩人的奸情,而楚悅的掩飾就是心虛。如同坐實了一般,他%e8%83%b8中血氣沸騰,%e8%83%b8膛劇烈地上下起伏。

“犯了錯死不承認。夏楚悅,你……你行!”

“王爺是不是病了?我一回來你就說胡話。到底誰犯錯,請王爺先治好病再好好想想。”楚悅冷聲笑了笑,舉步前行,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去。

龍希寧飛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得生疼,“夏楚悅,你這個賤人!婚前和人苟合不夠,婚後還要和一個風流男人糾纏不清,你到底是有多饑渴?或者是你天生犯賤,沒有男人活不下去?”

“啪!”

響亮至極的一記耳光打斷了龍希寧的怒罵。

正文、第十六章 你不是夏楚悅!

楚悅用力掙%e8%84%b1開龍希寧的手,結果很輕易就掙開。

她退後一步,冷冷地看著麵前因為憤怒而臉部扭曲的男子,他左臉上有個明顯的紅色巴掌,在燈光下十分紮眼,雙眼血紅,像是發了瘋的野獸,沒有理智可言。

龍希寧被她這一巴掌打愣了。顯然,他沒想到自己會被打,而且如此突然,突然到讓他忘記反應,忘記回擊。

楚悅冷眼望著他,眸底殺氣隱現,“龍希寧,你有什麼資格罵我賤人?我若是賤人,你又是什麼?”

“真是可笑,不喜歡我,就將我丟在宮門外。彆的男人送我回來怎麼了?你憑什麼指責我,怒罵我?捉奸?嗬!我們除了名義上是夫妻之外,還有什麼?何況我和風飛清清白白,沒有半點不可見人的地方,也隻有你這樣滿腦子齷齪思想的男人才會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畫麵!”

“夏楚悅,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他的話沒說完,就又被楚悅抽了一耳光。這下,兩邊的臉都腫了起來,和平時的俊逸沾不上邊。

他怒不可遏地揚起手臂甩向楚悅的臉。

楚悅抓住他的手,狠狠扔掉,嫌棄的模樣和扔垃圾沒有兩樣。

“我不想再聽到那兩個字。”她冰冷地看著不敢置信的男人,語氣冰冷,煞氣凜冽,“這兩巴掌是你自作自受。本來我不想說的,你偏要提醒我,提醒我前夜發生的事。”

龍希寧被她的氣勢震驚在原地,一時忘記還手。

楚悅嘲諷地勾起%e5%94%87角,笑意森冷,“那晚發生了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

“你……”龍希寧睜大眼睛看著她。

“如果不是你,夏楚悅就不會在成%e4%ba%b2前一晚出府!如果不是你,夏楚悅就不會被人迷暈帶入青樓!如果不是你,夏楚悅就不會*於陌生男子!如果不是你,夏楚悅就不會衣不遮體,滿身青紫被人扔在城門口任人圍觀!如果不是你——”

她每說一步,就向龍希寧靠近一步,龍希寧便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她步步緊逼,將他逼至牆麵,“夏楚悅不會——死、不、瞑、目!”

楚悅融合了夏楚悅的記憶,知道她有多愛著麵前這個男人,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即便被他棄之如敝履,也從未改變對他的愛意。

而在成%e4%ba%b2前一夜,他忽然派李管家%e4%ba%b2自上門約她到觀雨樓。成%e4%ba%b2之前,男女礙於大防不可見麵,而且從前龍希寧從未主動找過她,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刻。夏楚悅明明知道其中有許多疑點,卻仍一意孤行,深夜出門。

也就是那一晚,未到觀雨樓,夏楚悅就被一夥黑衣人劫走,期間沒有一個人救她,任她被帶入青樓,被下藥,被關在屋子裡,被陌生男子侵占了清白之身……而在那種時候,她未曾怨恨過龍希寧,從始至終未懷疑過她的遭遇和他有關,隻是悲傷自己已非完璧,再配不上他。

生無可戀,她本欲尋死,從那間昏暗的房裡出來,黑衣人再次忽然出現,將她抓住扔在城外。

哀莫大於心死,在夜涼如水的郊外,她最終絕望慘死。

一個好姑娘就這樣悲慘地死去,沒人能體會到她的悲苦,一個個反而誤會她,指責她,怒罵她,全都在說她的不是,可有人理解她的苦?

若非自己重生在夏楚悅的身體裡,夏楚悅的結局會如何?死亡?不,她已經死了。可是在她死後,將要麵對的更可怕,那是來自所有人的唾罵和指責,女兒家最寶貴的處子之身和美好的名聲全被毀,她的身體不知還會被如何糟蹋,就連江夏王,她死去的父%e4%ba%b2,聲名也會一落千丈。而龍希寧,將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每一次想起夏楚悅的遭遇,楚悅便感同身受,恨不得將麵前的男人撕碎。

這個毀了夏楚悅的男人有什麼資格憤怒?有什麼資格擺出一副受害者的麵孔?又憑什麼把一切都算在她的頭上?!難道就因為夏楚悅喜歡他而他不喜歡她嗎?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雙眼掀起濤天怒火,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濃烈殺氣擴散而出,令人窒息。

龍希寧在她說出“夏楚悅不會死不瞑目”的時候,瞳孔猛然猛地縮成一點,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卻撞在牆上,無路可退。

被打紅了的臉顯出不正常的蒼白,眸光閃爍,陰鶩又瘋狂地瞪著她:“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夏楚悅!說,你到底是誰?”他忽然上前,伸手掐她的脖子。

楚悅抬手反扣住他的手腕,臉微傾向他麵前,紅%e5%94%87微翹,雙眼輕挑,平靜地說:“我是楚悅啊,寧王昨日才和我拜堂,這麼快就忘了?”

龍希寧臉色一變,麵色猙獰怒喝道:“夏楚悅,你不要裝神弄鬼!一個大活人就站在這裡,說什麼死不瞑目!你要發瘋自己發瘋,本王不奉陪!”他用力甩開她,慌張地跑掉,腳步淩亂,甚至在下台階的時候踉蹌了下。

“龍希寧,我們之間,還沒完。”她望著他的倉皇逃走的背影,陰冷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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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七章 不能讓人進來

接下來數日,楚悅再未見過龍希寧。

新房裡的紅色物什全被撤了下來,包括貼在門上的雙喜。她吃好睡好,儼然成了這間房間的主人,整個院子,除了她,便隻有下人。

至於龍希寧,她沒見過,也沒打聽過,下人更不會在她耳邊主動提他。而龍希寧住在哪裡,也不是她需要關心的問題。王府那麼大,總不至於讓堂堂的王爺沒個落腳的地方。

楚悅暗想,龍希寧不會是良心受到譴責,不敢麵對她了吧?那一晚她確實衝動了。因為龍希寧罵得難聽,更是將莫虛有的罪名安在她身上,氣怒之下竟是將一些不該說的事抖了出來。

還好,借屍還魂的事情實在詭異,很難讓人相信。龍希寧應該會以為,那些話是她怒火上腦說出來的,否則早就讓人把她抓起來放到火架上燒死了。

不過龍希寧確實可恨,將自己的怨恨發泄在一個愛慕他且無辜的少女身上,這種混蛋不可原諒。

她不確信那一晚是不是他設計安排的,李管家是他的下人,而他又是最為反對這一門婚事的人,若他因為不想娶夏楚悅而毀其清白,不是不可能發生。以這兩日短暫的相處,他的性格確實可能乾出這種害人性命毀人清譽的壞事。

而在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眼中除了震驚以外,還有一閃而過的異樣。即便那晚他不是主謀,必然也清楚真相,肯定知道得比她詳細,隻是他卻默許了那夜的發展,甚至在事後以此為由請皇帝撤回賜婚的聖旨。婚事退不成,卻又將所有的過錯推在無辜的夏楚悅身上,本是受害者的夏楚悅,也就是如今的她,卻要遭受他無端的指責。

不管那晚是不是他安排的,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的仇結下了。

她並不後悔自己罵了他,那兩巴掌抽得她的手隱隱作痛,顫唞許久。可見他的臉皮之厚,常人難及。

當時應該忍住痛多抽幾巴掌的,以後可能沒那麼好的機會了。

事後,楚悅常常這樣想。

若是高高在上的寧王爺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一定會氣得吐血。

楚悅坐在八角琉璃亭中,桌上擺著一個食物,裡麵放著五樣糕點,形狀各異,分五個格子放置,顏色鮮豔,像是一朵五彩花朵,煞是好看。

她靜靜地拿起一塊荷花酥舉在麵前,腦海中浮現出風飛的笑臉。

“看來寧王妃很喜歡速雲做的糕點,改日讓速雲做一些送到寧王府。”

以為他不過說句場麵話,結果真的派人送來糕點。好在知道要避嫌,沒有直接送到王府下人手裡。

她將荷花酥放到%e5%94%87邊,輕輕咬了一口,一股淡淡的荷花香飄入鼻尖,從%e8%88%8c尖漫延到整個口腔。甜而不膩,又軟又酥。

事實上她不愛吃甜點,那天狼吞虎咽,不過是肚子太餓的緣故。但是速雲做的糕點,確實不錯。

“小心點,彆摔了,花瓶是易碎的東西。”離琉璃亭